《香港傭兵》: [Day 12－片翼光芒] PART 05
「然後呢？」綽姿仲等緊我講咁。
『然後？你仲想然後？』你都講到咁～我仲點講落去？
「講你就講啦...」綽姿冷眼望實我。
『然後...官商鄉黑囉...大興土木貪污到爆囉...民生永遠都唔著緊囉...係！雖然話生活艱難...但起碼唔會好似而家呢度咁！』唔似而家呢度民不聊生！
「而家呢度咁...都係因為過去造成。」綽姿點點頭。
『咩意思？其實我真係唔係好明...即係叫我哋唔好搞事？』我唔算係清楚點解會搞到今時今日呢個田地...
之但係屯門常開、天水圍城同西貢獻命呢三個革命軍必定係始作俑者啦～
唔係佢哋三個搞事，會搞到而家咁大件事？！
「我唔係咁嘅意思...」綽姿擰一擰頭，「我意思係...應該要喺更早嘅時候...更果斷...」
『吓？』一時間我Load唔到喎...
「喺未演變出壞嘅情況之時，喺預測到壞嘅未來降臨之前，盡早阻止。佢哋已經錯過最好時機...喺更早...更早之前...」綽姿擰擰頭。
『嘩...講吖？點預測吖？』我點知聽日一定會落雨吖？
「有幾難預測？」綽姿冷眼望住我，「好似你咁講，都已經成為一隻社畜，難道仲妄想有一天會得到解放？解脫就有。」
『咁...咁希望在明天吖嘛...』凡事唔係絕對嘅...
「就係因為你呢種天真嘅想法害死你自己。」綽姿擰擰頭。
『咁...唔係點姐...』我可以點姐。
「真係冇辧法想像...有幾多人好似你咁諗...又要有幾多人好似你咁先搞到今時今日呢個局面？你哋集體中邪？」綽姿又冷眼望實我。
『咩集體中邪姐？正能量！』
「咩正撚樣吖？」
『你做乜講粗口吖？』
「你講先。」
『我係話！正！能！量！凡事向好方面諗！』
「痴線。」
『我咁正面你話我痴線？』嘩咩世界吖？正面又唔得？
「喺戰亂嘅地區用你咁嘅思想去生存，必定過唔到一日。」綽姿無奈咁擰擰頭。
『係～我知～我到而家仲可以生勾勾同你坐喺度吹住風睇浪都多得你一路嘅照顧～唔係嘅話我早就收咗皮啦～多謝關照～』我向綽姿點點頭。
「你又唔好講到我咁偉大。」綽姿擰歪面。
『點都好啦...我都要多謝你嘅...』
「唔好講多謝。你應該要好好諗吓應該要點做。我唔可以無時無刻都照顧你。我更唔想你成為我嘅負累。」綽姿望返出大海。
『嗯...了解。』我都真係好好諗諗...
假如過到今日...
『咁你呢？你嘅過去又係點㗎？』我偷偷望綽姿一眼。
「我嘅過去？有咩點？」綽姿打量住個大海。
『呃...即係...你之前嘅生活...』我繼續偷望住綽姿...
「細細個喺基地受訓。唔死得就派咗嚟呢度執行委託。」綽姿輕輕帶過。
『喂～講得深入啲得唔得㗎？我都講咗唔少自己嘅嘢俾你聽啦～』即係你信唔信都好，都叫有講過吖～
「深咩入呢？」綽姿再打量住個大海。
『好似話你受訓期間殺過幾多人啦～出到嚟跟過幾多個執行者先做到執行者啦～』安娜都講過佢嘅過去...
喺死之前...講講自己嘅過去俾人聽...都叫生存過嘛...
「受訓期間...冇刻意去記...只係記得...我係死淨最後一個。然後派咗過嚟...」綽姿諗一諗，「我冇跟過任何一個執行者...我係直接成為執行者。」
『吓？即係...冇做過隨行者？』我有冇Get錯？
「嗯。我一嚟到，就係一個執行者，自己一個接委託。」綽姿點點頭。
哦...係唔係因為綽姿天資聰敏...骨格精奇...可以自己一個闖蕩江湖？
『咁...基地係喺邊㗎？』呢樣其實我都好想知...
「唔知。」綽姿擰擰頭。
『吓？唔知？』綽姿呢個答覆令我好失望囉...
「我只係知...我一醒咗...」綽姿再諗諗，「就喺旺角其中一個時鐘太空艙。」
『係...時鐘太空艙...』早幾日出旺角深層睡眠過嘅棺材？！
「嗯。之後我就開始搵地方住...其實冇乜人知散佈喺各國各地嘅基地位置...」綽姿諗咗諗，「聽講就只有先行者以上嘅行者先知。」
先行者以上...
「當有一日，總部認為你有足夠資格成為先行者，就會派人同你講...再帶你去基地一趟。」綽姿又點點頭。
『咁點先叫有足夠資格？』呢樣又係一樣值得好奇嘅事！
「唔知。反正到你有足夠資格，自然會有人嚟搵你。你冇嘅話，知嚟都冇意思。」綽姿擰擰頭。
『嘩...又唔好咁講～人有目標先進步㗎嘛～』冇目標又邊有動力行吖？
「所以話你到而家都唔死得，真係要謝天謝地。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唔盡全力去求生嘅話，你估仲有機會俾你留力再努力過咩？」綽姿冷眼打量住我。
『呃...』又使唔使咁哲學吖...
「人類之所以總要重複同樣的錯誤，因為佢哋唔知死。總係覺得有下一次犯錯嘅機會。但就唔知道，時間一直向前...生命亦只有一次。」綽姿又望返出大海。
嘩...講經咩...
「連呢啲咁基本嘅嘢都唔明，我真係唔明點解你可以成為行者。」綽姿冷冷放下一句。
又話我喇...又想話我正廢柴喇...
「之不過...我希望你快啲醒覺...因為我哋嘅時間真係唔多...」綽姿好認真咁望實我。
我哋嘅時間...真係唔多...
人係由幾時開始步向死亡？
我諗唔需要賣關子，相信好多人都聽過答案...
人一出世嗰日，就步向死亡。
我哋仲未研究到長生不死嘅方法。
只要時間一直流動，總會走到盡頭。
冇嘢係永垂不朽，唯獨就只有死亡。
之不過，你永遠都唔知呢一日幾時到來...
直至到...死神喺你面前出現...
『咁...跟住呢？』喺臨死前...我都仲係想知多啲有關綽姿嘅事。
「跟住？」綽姿眼眉望我一眼。
『嗯...好似話...你接過咩委託？好似話...令你成名嘅西貢攻防戰。』呢樣我真係好好奇。
十多日裡面，遇過嘅行者雖然唔算多，但個個都總會驚訝鼎鼎大名嘅瓦解係一個𡃁妹仔。
而令綽姿成名，就係因為佢係西貢攻防戰嘅倖存者。
綽姿提及過西貢攻防戰嘅時候，遇上逆行者...
仲要遇上...必然...
之但係...嗰場戰鬥有幾大規模？又有幾激烈呢？
「真係...全世界都對有關西貢攻防戰嘅情報有興趣...就連你呢個唔稱職嘅隨行者都唔例外。」綽姿無奈咁擰擰頭。
咩姐...又借啲易話我廢...
『咁你都話啦～我哋都時日無多啦～講嚟聽吓都冇所謂啦～』都大限將至咯～有咩唔怕講喎～
「有啲秘密...到你死嗰刻都唔可以講出口...要將佢帶入棺材。」綽姿冷眼望住我。
嘩...又使唔使吖？
咁樣守秘密好辛苦姐...
仲話要帶入棺材？
執念咁重...實陰魂不散啦...唔使投胎啦...
「不過嗰場戰鬥...」綽姿諗咗諗，「真係好激烈...」
綽姿佢...肯講喇？
「逆行者嘅數量非常之多...而且個個都唔係一般級數...」綽姿雙眼放空。
唔係一般嘅級數？
其實一般嘅定義係喺邊？
我呢種？定係之前執行委託期間，被秒殺嗰啲執行者？
「未進入內部，只係喺外圍，就已經部處重兵。」
只係喺外圍？
「佢哋嘅能量相當強大...唔好話想攻入去...基本上似係會俾佢哋反攻出嚟...」
能量強大？
每次遇到逆行者，我都覺得佢哋嘅能量強得過份...
係因為我太弱？
「我哋有好多行者陣亡...一個又一個化成紅色粒子...」
化成紅色粒子...
「當中仲有唔少係先行者...」
『先行者？！』連先行者都...
「嗯...除咗片翼之外，仲有唔少先行者參與西貢攻防戰。」綽姿點點頭。
原來...原來唔止片翼...仲有其他先行者參與西貢攻防戰...
『有先行者參與...都會打輸？！』先唔好話片翼有幾勁（因為我真係冇見過...），單憑綽姿嘅實力都未做到先行者就知道，上得先行者呢個級數唔驚天地都泣鬼神啦！
「雖然話有唔少先行者成功突破外圍防禦，殺入去。但我就俾必然牽制住。」綽姿又雙眼放空。
『就喺嗰陣...你第一次遇上必然？』就喺青衣之前...
「嗯...係第一次...」綽姿點點頭。
『其實你之前會唔會已經遇過佢？就喺佢仲係...SPIRIT嘅行者之時...』話晒逆行者之前都係SPIRIT嘅行者。
「唔知。我唔知道逆行者嘅氣息同之前有冇分別。我亦都未喺SPIRIT裡面聽過“必然”呢個稱號。唔知佢哋會唔會改。」綽姿擰擰頭。
『嗯...始終有關逆行者嘅情報都係好少呢...』唔好話逆行者啦...就連我哋SPIRIT吖...我都唔清楚啦...
真係唔好講知己知彼喇...
「其實你已經知得好多。」綽姿望一望我。
『吓...真咩？』我自己都唔覺喎...
「起碼交手過幾次都唔死得...有好多小道消息都話，好多行者遇到逆行者，想走都走唔甩。」綽姿擰一擰頭。
『哈哈哈...大家咁話啦...』你仲要係西貢攻防戰嘅倖存者添，『咁你被必然牽制，到最後就係解放軍用毒氣滅城完場啦。』
我記得...Owner係咁講過...
「毒氣？」綽姿皺一皺眉打量住我。
『嗯～毒氣～因為解放軍用毒氣滅城～你哋再打落去都冇意思～然後你就成為咗西貢攻防戰嘅倖存者喇～』我咁推斷應該冇錯啦～
「唔係...唔係毒氣...」綽姿擰擰頭，「係一種...比起毒氣...可怕得多嘅嘢...」
『比毒氣...可怕得多？』唔係毒氣？
之但係...明明Owner係話毒氣...
「官方對外嘅新聞並唔可信...大多都係避免引起恐慌。而真相...並唔係冇人知。只係你已經知得太多。」綽姿望住大海上...幾隻船航行。
我...已經知得太多？
我知道咗啲乜吖？
點解我仲係覺得乜柒都唔知...戇鳩鳩咁㗎呢？
再望住大海上，有幾隻船駛過...
「好喇...差唔多喇。」綽姿就起一起身，拍拍屁股仔。
吓？差唔多咩吖？
我都唔理咁多，跟住綽姿起身，拍拍屁股啲沙。
啱㗎喇～綽姿做乜我都跟住做就啱㗎喇～
跟住綽姿身邊，再次漫步沙灘。
我哋而家行緊去嘅方向係...黃金海岸商場嗰邊？
我哋繼續行...喺沙灘上向住黃金海岸商場嘅方向行...
的確係...呢個方向...的確係黃金海岸商場嗰邊...
而且我仲見到...見到海面上...好似又有幾隻船...駛向嗰邊...
好似有啲...唔對路...
再行多幾步...行出沙灘...
“吱～”我又見到有架貨車喺黃金海岸商場方向駛出！
竟然有...有貨車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