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我,被前女友禁錮: #12
空罐緣一條漂亮的拋物線,「啪」的一聲掉在牆上,然後反彈到大廈之間的後巷裡頭。雖然早有心理準備,我也不禁嘆了口氣。
我已經用光手上所有的空罐。
昨晚Annie並沒有過來。
看來她已經將我放棄了,不再抱有想調教我成Matthew的想法。
沒有再被搾乾的危機,我實在分不出是好事抑或壞事。從我想通了自己被禁錮的原因之後,我被強烈的罪疚感弄到死意已決。
但是幾乎被Annie掐死的那晚,我想到Matthew有可能和我一樣被禁錮的時候,我就不得不決心活下去。
Matthew有可能已經被Annie殺死了。十不離九應該和他現任女友不無關係。
然後我就成了她的目標。
再是這樣下去,恐怕我會重投Matthew的舊路。
而且不管是甚麼原因,我也一直要知道Matthew的死因。作為兄長,我已經搞亂了他的人生,說不好他的死也算是我間接造成的。所以無論如何,我也要留著性命,把Matthew的死的真相還原,把事件查到水落石出。
即使殺死他的,是我還很愛的Annie。
我要抓著所有可以得以生存的機會。
於是我把窗打開,站在爐灶台上,嘗試用力把用窗花撞開。但是,緊緊鎖上了鏍絲的窗花絲毫不動。
不過,我還是有新的發現。雖然看得不清楚,不過對面好像是住了人,晚上間中也有燈光射出來。如果我用罐子敲窗的話,搞不好他們會看看是誰的惡作劇,或者會看到我也話不定。
但是事與願違,窗花讓我沒辦法用正常姿勢把罐子扔出,而且我連把罐子準確地拋到對面大廈窗口的力氣也沒有。我試過大叫救命,但是過細的聲音,很快就被四面的牆壁和冷氣機的運作聲吃掉。
我軟軟坐在地上休息,喘著氣。白麵包已經被我一下子吃光了。那時我還在想早死晚死,把時間拖長也不代表我會獲救。
現在我覺得這個想法很蠢。
我看著手上最後一個咖啡罐。那是Annie最後一晚留給我的咖啡,嫌苦的我當然沒喝下去。
或者只要有重量,我就可以瞄得更準了吧。
我再一次爬上灶台,深深吐了口氣。
伸出窗花的手緊緊握著咖啡罐,生怕一鬆手就會把我生存的最後機會掉在唐樓建成的深淵。
我把手弄成一個投石機的模樣,把咖啡罐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