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暑假，我去咗“機場”打工: 四十二

「衰仔，你唔係返緊工嘅咩？點解你會喺度架？」



雖則我已經聽得出係老豆把聲，但我卻。。。遲遲唔敢另轉頭。。。

如果，向前跑走去，好唔好呢？





「喂！衰仔！我同你講緊野呀！」



唉，就咁走咗去嘅話，應該以後唔駛再返屋企。。。



我同表哥、小嵐，交換咗一下，慌張嘅眼神之後。



我慢慢另轉身。。。



只見老豆佢，著住一身客人嘅休閒服。

但佢嘅表情，一啲都唔休閒。





向來冷傲的老豆。 顯得罕有的急躁，連額頭旁的青筋都突了出來。



「老豆呀。。。你聽我講。。。」



「講咩呀！！！你好地地有工唔返！黎呢啲地方做乜？」



表哥佢口窒窒的道。

「舅父呀，咁你喺度。。。」




老豆佢睥一睥表哥，道。

「我同佢阿媽行完街！佢去買餸，我咪入黎揑下腳，點知就見到你地兩個上咗黎！」



急到慌咗神嘅我，開始鳩UP。。。

「我同表哥。。。今日放假！所以黎。。。梳乎下。。。」



老豆佢，瞇起雙眼，打量我全身。



屌！我同表哥，已經換咗返工嘅休閒制服！



「你地套衫。。。好似係依度嘅制服黎喎。。。」

「吓。。。um。。。係咩？哈哈。。。攞錯咗。。。啩。」



我繼續用另一個鳩up，冚住上一個鳩up。





但係，此時老豆佢望向小嵐。。。



「咁小嵐佢。。。又係拎錯咗衫呀？」

小嵐啞口無言，慌失失咁望向我。




唉。。。依獲野，可以話係捉姦在床咁，捉到正一正。。。

我諗，除咗向老豆坦白，都冇第二條路行。。。




「老豆呀。。。其實。。。我係喺依度返暑期工。。。但我喺度返得好開心！仲學到好多野！」

「喺依度返工？！」



老豆激動得，眼都睜大起來。

「喺依度，你學到咩呀吓？學識幫人出火呀？！！」

「唔係架，依度唔係你所諗到咁壞架。。。」

「你收聲！！！好地地，有咁多工程公司，你唔去做！黎埋晒啲咁嘅地方！」



老豆的眼光。。。帶著鄙視的望一望小嵐。

他此舉，令我心沉一沉。



「老豆呀。。。你唔好咁。。。」

「你唔好同我講咁多！你而加，即刻同我換衫走！」

「老豆。。。我。。。」



小嵐在旁，搖一搖我手臂。

「阿邦呀。。。或者你都係走先啦。。。費時世伯佢。。。」


由細到大，我都係父母眼中嘅乖仔。

只要佢地講走東，我絕唔會走西。



佢地叫我學珠算，我就學珠算。

叫我讀工程，我就讀工程。



我從小認為，只要順從佢地意思，一定唔會有差池。




但係。。。

今次，我要作返一次主意！


我呼出一口氣，望向老豆，道。

「老豆！我唔會走架！我會繼續喺度返工！」



老豆佢，冇諗到我會咁樣講。

只見佢愣一愣。

然後，指住我講。



「你。。。講咩話？」

「我。。。我係唔會就咁走咗去架！我喺依度，返得好開心，我唔會冇啦啦唔做！」



老豆怒睥住我，點著頭道。

「好呀。。。大個仔喇！唔駛再聽我講野喇！」

「老豆！！！你今次，畀我話返一次事啦！！！」



老豆個樣，愈發愕然。

「而加你係老豆，定我係老豆呀？！」

「係咁啦！我唔想同你傾住，有咩事，放工之後再傾！」




然後，我就冇講落去。

我轉過身，拉住小嵐隻手，走去。。。


有型，只係一剎那間嘅事。



我拉住小嵐，一走到走廊轉角時。

我已經開始淆淆地。



而家同老豆搞到咁僵，今晚咪唔駛返屋企。。。



雖然係淆底。但係，我冇後悔。

喺機場返工嘅日子，所經歷嘅事。

令原來平淡的人生，增加了不少色彩。

而且，我都係時候爭脫父母嘅擺佈，有返自己嘅意願喇。


我同小嵐，走入去其中一間按摩房。

我坐到按摩床上，發一會呆。



小嵐等我平靜下來，再挨近我，掂住我隻手。

「阿邦。。。」

「嗯，冇事。」



我捉住小嵐隻手。

過咗一陣，表哥佢打開門入黎。



「喂，舅父佢走咗喇，表弟你好野喎，第一次見佢咁夠薑。」



我冷笑著道。

「哈哈。。。係咩。。。」



小嵐：「但係，阿邦佢同世伯搞成咁樣。。。」



我頭耷耷，都唔知點好。



表哥佢搭住我肩。

「表弟你都大個仔喇！係時候硬起來！！！」


我疑惑的望住表哥，心諗，硬乜鳩？

表哥續道。



「今次係個好機會！等舅父舅母佢地，接受你大個仔嘅事實。」

「吓？？？咩意思？」

「你成世仔都咁聽話，所以佢地未慣咗操控你囉！計我話呢，今次你一於玩大啲！」

「咩呀？玩咩大啲？！」

「你今次，一於整返次離家出走！等佢地知道，再係咁樣操控住你，就會逼走個仔！」



本來，我仲諗緊，點樣氹返我老豆。

但經表哥咁講一講，又好似。。。有啲道理。


表哥再道。

「嗱！你諗下，如果你咁順攤，走返去求和，咁舅父實覺得，今次要你聽佢話，都係冇錯！」

「嗯。。。」

「所以，今次係一個轉機！你一於擺出姿態！等佢地知道，你唔係裙腳仔！」



表哥依番說話，應該係佢依世人，最中point嘅說話。

我用力的點點頭，道。



「有道理！係時候，畀個教訓佢地！我今晚一於唔返屋企。」

「嗯！」



我搭住表哥肩膀。

「好表哥！咁今晚，我就黎你度瞓喇！」






表哥皺眉的道。

「吓，唔得喎咁又。。。」






「。。。。。。。」

屌你！講咁耐，講經咩？？？！！！！！


我怒睥住表哥。

「咁點呀？又叫我離家出走，又唔收留我，要我瞓街咩？」



表哥佢尷尬笑笑。

「哈哈。。。咁我老母，即係你姨媽，實唔會畀你黎瞓架！實要你返屋企架喎！」

「咁又係。。。」



我嘆一口氣。

「講咁耐，原來都係得個吉。」

「你咪自己搵酒店囉。。。」

「嗯。。。」

「嗱！意見就畀咗你喇，你自己再諗啦。」

「哦。。。」



表哥望一望鐘。

「喂，傾咗好耐喇，要開工喇。」

「好啦。。。」

「哎，見你咁頹，你地坐多陣先喇，我去前台先。」

「好。。。」




表哥打開門，行出去。

我同小嵐仍留在房入面。


小嵐望望我，細聲的道。



「阿邦。。。咁你諗住點呀。。。」

「唉。。。」

「或者你。。。今晚黎我度？」



作為一個Gentlemen，當然要答。

「好呀！係咪真架？！」




我遮掩不住，歡欣的臉孔。。。

小嵐佢見到我咁雀躍，即刻瞇住眼打量我。



「唔。。。都係當我冇講過啦！」

「吓！唔係嘛，講咗收唔返架喎！」



小嵐側過頭，唔望我。

「哼！啱啱見你咁煩惱先咁講咋，點知你而家又開心成咁！」

「嘻嘻。。。咁又有得見到你瞓醒之後，矇豬眼嘅樣，梗係開心啦。」



小嵐側返過黎，生氣的望住我。

「我邊有矇豬眼喎！！！」



我用手指，篤篤佢臉頰。

「嘻嘻。。。明明就有。」



小嵐無奈的裝嬲，我卻笑住咁望住佢。

好快，小嵐都忍唔住，笑咗出黎，再用手拍打我。



「哎呀哎呀。。。好痛呀，哈哈。。。」


小嵐還在拍打住我。

我捉住咗佢纖幼的手。

然後將佢一擁入懷，我問。



「嘻嘻。。。打夠未呀。」



小嵐左右扭另，想爭脫開我。

「未呀，想繼續打！」


雖然小嵐口講想打我，但佢把嬌滴滴的聲音卻讓人陶醉。



我將小嵐更加攬實，她有點想不到。

「啊。。。」



然後，我側著臉，近距離的看著，小嵐的雙眸。

小嵐亦眐住的看著我。


「做咩呀？。。。」

「想錫你。」

「嗯？」



我輕輕吻印到小嵐的唇上一下，然後再近看著她。

小嵐不好意思的抿抿嘴，問。



「做咩喎你。。。」

「嘻嘻。。。今晚。。。去你度架喇！」



小嵐有點心慌意亂的，近看著我。

一雙水靈的大眼睛，很是好看。。。。。


小嵐支吾的道。

「哦。。。你。。。鍾意啦。。。」



之後，我再一下親吻，我說。

「我鍾意你。。。」



小嵐她，甜甜的笑起來。

她的笑容，甜得會令一切變得美好。



「嗯。。。我都鍾意你。」



語畢，小嵐雙手撓住我。



小嵐微暖的體溫，總能令我感到寧靜。。。



我們再吻一吻，但都只係淺淺的印下嘴唇。

費時太激烈，令自己難受。




我同小嵐個傻妹，又吻下又笑下。。。


一諗到今晚可以去小嵐屋企，就好想時間可以過得快啲呀！！！

我走返去前台，見表哥已經開始撳緊手機。



「喂，返黎喇。」

「嗯。」

「你諗住點呀？」

「吓？咩點呀？」

「今晚你唔返屋企，咁去邊？」

「um。。。可能去小嵐屋企啩。。。」



一聽到我嘅回答，表哥即刻露出衰格的笑容。



「咁你。。。要小心啲喇！記得帶好要帶嘅野呀。」

「妖，費鳩時理你！」

「咁。。。你遲啲呢，遲啲諗住點？」

「吓？遲啲？？咩遲啲呀？」



表哥佢，放下手機，專心的同我講。


「啱先，舅父已經見到小嵐，我覺得以舅父嘅性格同脾氣，佢一定會阻止你同小嵐一齊。。。」

「嗯。。。依層。。。我都覺得會。希望今次我離家出走，可以令佢地以後識得尊重我，唔會再當我係扯線公仔！」



表哥認同的點點頭，我續道。



「遲啲。。。我會再同佢地解釋，小嵐係一個普通嘅女仔，希望佢地慢慢會接受到。」

「嗯！好呀！叻仔！但係。。。」

「嗯？但係咩？」

「但係講明先！遲啲唔好同舅父舅母講，係我教你離家出走架。」



聽完，我即刻斜視表哥一下。

而表哥就假笑著道。



「咁我都係保障自己啫。。。費時佢地覺得我教壞你。」

「妖！怕死！」

「嘻嘻。。。 我唔想舅父舅母唔鍾意我吖嘛，搞到面阻阻咁就冇謂啦。。。 」

「嗯！得喇得喇。。。」

「嘻嘻。。。」

表哥唔好意思咁笑笑。





「鈴鈴。。。」

此時，枱頭電話響起，我比較近它，所以我便接起電話。


「喂，邦仔呀？」

話筒傳來的是John哥厚實的聲音。


「係，我係。」

「冇。。。我諗你都知，風姐知冇做啦。」

「嗯！係呀。。。」

「因為尋晚，紫繞同我講完之後，我彙報咗畀老細，而老細決定咁樣解決件事。」

「嗯。。。係。。。」

「老細佢，怕搞大件事，所以先會咁快炒咗風姐。」

「嗯。。。明白。」

「咁。。。依件事始終唔係咩好事，老細佢想，知情嘅人，盡量低調啲，唔好畀更多人知。」

「哦。。。知道。」

「嗯。。。咁係咁話喇，唔好同其他人講。」

「好！知道。」

「咁好啦，唔傾喇。今日都忙，我要pick up下風姐啲野。再傾啦，邦仔。」

「嗯。拜拜。」

「拜拜。」



收線之後，表哥即刻挨過黎八卦。

「喂，John哥講咩呀？」



既然，John哥想低調處理，咁最好唔好同表哥講太多。



「冇呀。。。John哥話好耐冇搵我，打黎睇下我點啫。」

「哦。。。係呀？就係咁咋？」

「嗯。。。係呀。」




吹完水後，我倆就開始今晚嘅工作。。。


與平時一樣，我專門挑選啲睇落，唔太怪形怪相嘅客人，畀小嵐佢地招待。

但係，無奈今晚嘅人流，比平日多。

儘管我盡量安排，但小嵐都接咗一個阿伯。。。



我望住小嵐，行入去阿伯嘅房間。

當我想到，年輕貌美的小嵐，竟然要為個年紀老邁嘅阿伯，用手出火。。。

唉，我心情再一次的湧起不悅。

我唔知道，我究竟可以忍受咁樣嘅煎熬幾多次。

我再一次責怪自己，怪我冇能力，將小嵐帶走。。。



旁邊的表哥，都看到小嵐入房，亦看得出我嘅不快。

表哥輕輕拍一拍我膊頭，安慰我。


「今晚食唔食宵夜先？」

「吓。。。是但啦。」

「um。。。唔好咁啦，你既然認得小嵐做女朋友，你要睇得開啲呀。。。」

「我都想睇得開啲。。。但係，作為一個男人。。。」

「唉，咁依個世界係咁架喇。。。你遲啲搵多啲，補償返畀小嵐囉。」

「嗯。。。」

「你讀得工程，遲啲出黎，實搵唔少啦，係咪先？」

「嗯。。。」



其實，工程條路，都係我阿爸阿媽幫我揀。

雖然唔係我想行嘅路。。。


但係，如果將做工程同做電影比較的話。

工程的薪金會比較穩定及豐厚。

應該更加能養得起小嵐。。。


之後。。。

小嵐完成工作。

佢撓住阿伯行出來。



我同小嵐四目交投一下。

小嵐向我，稍稍微笑，眼神卻帶點無奈。



我心裡在想。。。

甚麼夢想，統統走開。



我而家唯一嘅目標！係可以令小嵐，過上無憂無慮嘅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