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大人快馬到來必然勞累,來人快備好廂房!」


「雪峰不必了,時機一失就難追回來,如今的情況如何快快跟老夫說清楚。」


謝雪峰飛快的大概說了遍,鄭益仁點頭如搗蒜的樣子令謝雪峰大為安心,想必知府大人心中已有定計可取。


「此仗乃老夫一人之過,雪峰你只管安頓好城民,老夫親自去會見伍老頭兒。」






什麼!?


「大人萬萬不可!」


「雪峰不必再勸,老夫種下的禍根如何能夠讓章渝眾多城民來承受,想必聖上貶斥老夫回此地也是冥冥之中有主宰,那如何不去見見伍老頭兒。」






來人備馬!


「大人!」


「雪峰仍想勸老夫?」






「不,請大人准許雪峰同行。」


鄭益仁邁步就走沒有半分的猶豫,他跟伍老頭兒的瑣碎事不能一言蔽之,但他卻沒有後悔之感,龍行虎步的很快就騎上馬背,二人二騎出行不帶護衛來到城門頭時已然入黑,此時在外只有零星的火光。


「雪峰,你大可不必陪老夫去送死。」


「不,若知府有何不測雪峰如何向老師交代。」


「潼英有你這個關門弟子的確是他的福氣,走吧。」






雙腿一夾馬匹自然前行,城門打開後謝雪峰最親密的五位護衛決定同行,這令謝雪峰大為感動,他們可都是有家室,他知道若是勸說亦是無用,男人大丈夫決定要做的事雖死無悔。


鄭益仁眼內盡是贊賞之色,想不到他年紀輕輕御人之法亦見功駕。


「讓小人帶路吧。」


一行七人快馬來到預先決定會合之處,吳姓俗家弟子不見,只見地上留有他製造的追蹤標記,他們又順著標記而行,五里步外一處火光紅紅之地,他們能清楚看到為首處架起了火爐,左右分座的是伍老頭兒與淨空兩人。
淨空雙眼閉上口中宣了聲佛號,他一人坐在烤肉堆前仍然面不改色,在場的每位皆在吃香喝辣的,修心日久的淨空未被影響,佛性自顯莊嚴神聖。


「神僧喝口湯吧。」






「不必,貧僧不餓。」


「神僧佛心通達老頭兒知曉,放心吧,這口湯沒有肉食。」


「施主要等候的人到了,湯還是留待日後再喝吧。」


嗯!?


「哼,老賊鄭益仁可是來了?」






伍老頭兒借助內力向周邊大喝一聲,謝雪峰被這一聲嚇得快要破膽,他只是個讀書人沒有內力護體,鄭益仁反之無礙雙目瞪著遠方,正好與伍老頭四目交接,兩人目光一凝前事種種記憶猶新,好像自己的家人昨日仍在身邊。


「納命來,鄭老狗!」


「哼,老夫一人做事一人當,於你有何懼!」


鄭益仁察馬前行腰間一柄寶劍開鋒,劍鳴清晰細膩,沒有細心照顧絕不可能如此,此劍的珍貴遠比珠寶要高。


「此劍也在,那就正好!」






「劍在人在,接劍!」


鄭益仁右手笨拙的出劍,吳姓俗家弟子感覺這一劍自己也可以輕鬆接下,更何況是伍老頭這位宗師高手。


「你當日滅我伍家可曾有想到會有今天!」


死!


伍老頭在肉湯中撈起剩下的肉骨頭,以暗器花法射出,快如閃電,骨頭轉眼就到精準的射向鄭益仁右手,手掌被外力擊中,在旁不遠的謝雪峰清楚聽到骨裂的聲音,鄭益仁痛苦的哀鳴聲傳出,右掌可以說是廢了,這勁力與準確度無愧他宗師的實力。


劍柄從手中掙脫,劍鋒向下抹入地面,劍的鋒利程度遠比主人的實力強,這把劍正是鄭益仁當年入京被賜予的。


「天行劍,就是這一柄天行劍。」


伍老頭不知不覺來到劍旁,淨空神僧曾答應以命換命,他同樣緊隨其後沒有阻止伍老頭下手。


「施主,現在回頭仍舊不晚。」


「神僧,你可有受過親人離世之苦?」


天行劍同時被他執掌著,右手隨意揮動它,隨後已然不能反抗的鄭益仁只能成為待宰之羊,任他魚肉。


「施主的傷痛只會傳播下去,又何苦再添仇恨。」


「老夫不殺他心有不安。」


「死去的冤魂也不能安息。」


「善哉善哉,施主一意孤行,那就下手吧,貧僧也好與鄭施主同路參見地藏。」


「他就該下地獄。」


天行劍鮮血淋漓,鄭益仁口中唸唸有詞只能以氣聲道出一句。


「抱‧‧‧ ‧‧‧歉‧‧‧ ‧‧‧。」


人頭落地,謝雪峰不能相信眼前的一幕,但他依舊雙手不斷顫抖,任何辦法都沒有,他甚至有種身體不屬於自己的感覺。


「知‧‧‧ ‧‧‧府‧‧‧ ‧‧‧大人‧‧‧ ‧‧‧。」


淨空拾回頭顱讓它與身體重聚,在衣領間的空隙中他看到一張疊好的宣紙,用料高貴之極,他細心翻開能看到紙內有著些許內容。


淨空被在內的文字意思驚訝了下,這亦令他陪同鄭益仁上路的決定更為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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