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刀!」


淨空和尚閉起雙眼似是毫無反應,伍老頭兒的刀快如閃電,他手持的刀身極其沉重,刀鋒同樣鋒利得似能切割空氣,這一刀若是斬在凡軀後果不堪設想。


「幫主必勝!」


一眾馬賊吶喊助威,但見淨空依舊毫無反應,雙手合十放在胸口,周身漸漸綻放出淡淡金光,法相莊嚴,這是最頂級的佛門心法顯現。






三十六銅僧,果真名不虛傳。


「就看你的金剛不壞是否真的刀槍不入!」


噹!






沉刀勢如破竹,淨空雙眼直至刀身臨身仍舊封閉,淡淡金光開始包裹全身,刀鋒觸碰在他身上的時候空氣似有停止一瞬,淨空立時瞪眼怒目,形似金剛發怒,一聲怒吼緊隨,刀身立即被彈開,伍老頭兒也一同身位露出一絲的破綻。


淨空一掌打向所在,伍老頭勉強抽刀橫擋,可惜身位未能借力卸去所有掌力,掌勢如入無人之境,力沉如鐘的一掌打落,刀壓自身伍老頭兒一步錯步步錯,敗勢已露,一代宗師之境竟然受不了淨空這金剛一怒。


「兄弟們上!」






站在伍老頭後方的一眾馬賊見勢色不對立刻察馬前行,只見伍老頭揮出僅餘的一隻手阻擋,淨空沒有再追擊下去,掌勢急轉抽出另外一手連番在伍老頭身上點出數指,穴道氣機一時間被封鎖,整個人像是失去氣力般。


這是枯蘭寺三十六絕技之一。


「想不到是敗在『空禪指』之下。」


「貧僧修練金剛明王經第九重,伍施主的宗師刀道也是難破之。」


「枯蘭寺金剛明王經當真正大光明,神鬼難辟。」






「可惜,老頭兒的仇不能不報。」


「施主這又何苦。」


「你佛家講求的放下恕老夫真的做不到,若不報仇我心念不通達,一生也無望大宗師。」


原來如此。


「伍老施主既然如此,不若由老僧陪同一起去鄭知府之命,你看此法如何?」






「哦?」


伍老頭兒不明所以,剛才叫自己放下屠刀的空淨神僧轉眼就變成了自己的隊友,當真是莫名其妙。


「神僧同行當然是好的。」


「那麼章渝城民一命老僧一人擔保又如何?」


「神僧如何擔保?」






「不論城民如何待你,亦請施主不下狠手,日後鄭知府人頭落地之時老僧亦可在黃泉路上與他作伴。」


什麼!?


空淨以自家性命作擔保,以鄭知府的人頭與枯蘭寺三十六銅僧一員,先不想寺裡方丈長老是何等震怒,枯蘭寺僧人一脈人丁單薄,少一人便是損失極大,空字輩銅僧只剩下七個,空淨排行第四,若是他有任何閃失,伍老頭的沙幫絕對會被武林除害。


「神僧若是一意孤行,老頭兒可不能答應你。」


「以空淨的性命來換,絕對值得,施主無須擔心寺裡,自然不會有人報復。」






「神僧你‧‧‧ ‧‧‧。」


上路吧。


伍老頭兒始終是不敵這位空淨神僧,這位半步大宗師的九重明王經防禦力太過變態,宗師也難以侵入分毫,在外行走只是釋放境界也能讓邪魔外道為之聞風喪膽。


‧‧‧ ‧‧‧。


俗家弟子吳姓少年草草來到五里坡時已然接近日落時分,一行馬賊果然是步速極慢,為首的依舊是老頭兒伍天山,在旁的禿僧顯然就是自家的師父,空淨神僧。


師父未死?


「師父?」


「師父不可能與馬賊勾結,同行進城的方向,師父莫非想‧‧‧ ‧‧‧?」


身為空淨的弟子如何猜不出師父的所為意圖,猜不到師父要走著最後一步,如此逼不得已顯然是這位伍老頭確實難辦,空淨不能殺他,佛性也渡不掉他的殺心,殺心成為魔障阻礙了他的武道修為更進一步,再者至親被害如此血海深仇,就算是宗師心境也難以壓制。


空淨神僧九步一叩,伍老頭一行人步速本來就慢加上神僧的動作也無大礙,以苦行的方式為章渝的城民求得佛祖降下慈悲,佛心自顯,伍老頭的殺心同樣以不可察的速度消退,可惜依舊成效不大。


「神僧,我等就在此處紮營吧。」


「如此甚好。」


一直跟在外探查的少年得知情況後立即回去。


‧‧‧ ‧‧‧。


「鄭知府的府兵到了!?」


這麼快!


「雪峰,你不來接老夫嗎?」


他老人家親自來了?


一連串的驚起交雜,讓這位小小的懸官大人心臟一時跳動起落太大,差點就昏厥過來,幸好把持得住立即瞬步往府門前去。


「下官見過知府大人。」


「呵呵,你我不必多禮矣。」


只見官袍紅中帶褐,身型豐滿的鄭益仁自四人橋上徐徐下來,官威不怒自威,站在人前自有幾分威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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