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子篇‧‧‧ ‧‧‧。」

「師父!」

門外來了兩個年青人,為首的那個人臉容清秀,如在凡俗可為翩翩公子,不知要迷倒多少女兒家,而他卻是梅不悔的大弟子。

「雲祿,你倆在門外稍候片刻。」

這位大師兄年齡比起陳壽要大上四五歲,他天性機敏小聰明不斷,往往修行有意想不到之舉,修行天賦極佳,老師公在世時曾言靈根出眾,有望超脫通玄,當然此話亦只有梅不悔知道而已。





「小壽,此書你好好研習,若有不解的地方為兄再與你參詳。」

「那我先走了!」

赤子篇獨立成書顯然有其道理,以篇為名那也代表此書並非只得此篇,必然有著其他篇章的存在,這讓梅不悔十分在意,莫非正劍山五脈各對應一篇,在師父去世前也沒有任何其他的功法要傳授,只有正心劍代表了正劍山的傳承,心脈絕非是五脈之最而卻又坐於山主之位,梅不悔對此同樣有著無比的好奇,莫非赤子篇的出現會是一個契機。

性脈重歸山主之位的先兆?

「師父,剛才小壽拿著的那本書是什麼書?」





「那是他修行性脈的關鍵,你就不必知道了。」

是。

縱然心有不甘祿兒也沒有在自己師父面前表露出來,心脈作為正劍山的其中一脈,山主歷年來也以這一脈擔任最多,性脈修行最為困難,不說它的虛無縹緲,無跡可尋,正劍山的記載中也只有對修行過性脈的前輩留下數筆,筆觸之下寫的都是一些感受,非是自身無法了解,這就是性脈的不同,超然於其餘四脈。

「性脈修士難求,這此年來也只有小壽有資格,雲祿你可明白?」

「祿兒謹遵教誨。」





「好,那你倆來此有何要事?」

「剛才弟子心有靈犀覺得冥冥之中有牽引,不知不覺就來了此處,正好看到師父!」

呵呵。
「原來如此。」

「剛才宗地開啟該是有前輩遺留的氣息牽動了吧。」

「那弟子可否‧‧‧ ‧‧‧。」

「宗地非性脈修士不可進,為師可不能破戒。」

「不行嗎‧‧‧ ‧‧‧?」





「至少當下為師也沒有辦法,先讓為師翻查先輩留下的典籍,該會有些片言隻語記載吧。」

為師也不確定。

祿兒只是覺得師父在找藉口,梅不悔只是實話實說,就算是他自己也感到宗地對自己的排斥,他知道自己就算能進去亦會受到攻擊,那種排斥自己的感覺太過可怕,有一種不可違逆的味道,一絲天道的威嚴。

「你等境界剛入玲瓏,留心之事尚有不知多少,修行可沒有速成之法。」

「祿兒近日心有所感,我想是不是快要到小成之境了。」

梅不悔臉上的表情變化細微難察,至少眼前兩個小鬼是看不出來,他知道自己的大弟子天賦極高,想不到修行心脈也有奇效。

他的大弟子中雲祿是在山下的村子收下的,那時候因為師父的一句話,隨心而行就收了一位徒弟,意想不到的是這位徒弟的潛質亦算是出類拔萃,雲祿這名字也是其師父取的,村上沒有讀過多少書的凡俗。

「我們心脈看重的是本心的修行,想要修得傳說中的道心境界,雲祿你比師父更有希望。」





梅不悔看著這位快到弱冠的少年,想不到當初的一個決定下來,年月就跟著過去了,修行滴水石穿,沒有快速的捷徑,若有那也必然大傷天和,那是邪修才會修習的功法。

「小壽如今得傳性脈,我們正劍山多少年來先祖輩的希望終於又有了眉目,師父希望在有生之年看到光大正劍山的時刻。」

「雲祿‧‧‧ ‧‧‧絕不會辜負師父期望!」

好,好,好。

陳壽正式修行來到第二個年頭,中雲祿在正劍山心脈修行地終有突破,莫名巔峰境界的他終於走進下界修行界中的高處,不入通玄,不聞飛升。

「雲祿?」

梅不悔心有所感看向修行地的方向,那裡突然的氣息增加與壓抑,引來天雷也有反應,當然不是天道雷龍那種級數,但的確引起了天道的小小關注。





「天道之雷為何會來?」

梅不悔當年突破亦未有此情此景,這位弟子又一次令自己喜出望外,青出於藍對於正劍山來說絕對是天大的好事,梅不悔漸漸了解昔日師父對自己的期望,現在自己也將這個期望倒影在大弟子中雲祿身上,配合著陳壽的出現,幸福好像來的非常突然。

正劍山蒸蒸日上的期盼越來越接近,其餘的弟子循序漸進,不算突出但對比萬仙派的弟子亦是不遑多讓,直到陳壽有一天在山上發呆。

「小壽,你在想什麼?」

「不悔大哥,你說人生存的目的是什麼?」

「人的生存目的?」

凡人在世為錢財亦為名利,最終希望自己的家族傳承千世百世。

修士探求長生,最終回歸天道的懷抱。





梅不悔腦海一一浮現多多少少的答案,正想開口之際想不到背後忽然傳來一聲。

「生存當然是為了探求長生之秘。」

「那然後呢?」

然後?

中雲祿本來以為自己已經有了答案,但想來想去也沒有一個答案可以說出口,陳壽手中仍是拿著赤子篇,他的性子本來輕鬆跳脫,自從看了此書他性子漸漸變得沉穩起來,完全不像一個孩子的表現。

「這就是性脈的修行?」

陳壽沒有點頭也沒有回話,他只是在發呆,一直在發呆與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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