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冒險】鑽石翅膀: 終章
我從夢中醒來,發現自己睡在白床上。
殘酷的試煉已經結束,我的下半身也長回來了……
——咦!
一陣前所未有的溫暖和輕柔包住了我的手。
原來艾莉亞正睡在我的旁邊,還無意識地捉緊了我。
嗯,這一星期我不會洗手的。
我微笑著欣賞她的睡相。
「你知道嗎?這笑容變態得很。」
「洛林!」
「有夠亂來的,竟然把我的試驗室毀了。不過我也有不對的地方,擅自把你傳送過去才釀成這次事故。所以,這次就算扯平吧……」
「你還真敢說,我差點便要活在那隻狼的胃袋裡。」
「既然你已經通過了試煉,我只好承認你為同伴好了。今後請多多指教。」
「多多指教。」
「你真的要來嗎?跟著我們的話,想必會遇上比這凶險千百倍的戰鬥。」
「嗯,我去意已決。」
艾莉亞被我們的談話聲吵醒。她清醒過後,立刻鬆開了我的手。
「你變了。」
「什麼意思……」
「你以前不會做出這麼大膽的行為。」
「吵死了,信不信我滅了你!」
她轉頭望向我。
「小維,你沒事太好了。」
「謝謝你,艾莉亞。我再一次被你所拯救了。」
「不、不。這次勝利全靠你自身的努力。你在重要關頭作出了最佳的決定,才獲得最終勝利。」
「運氣好罷了。」
「普通人使用『暗黑復仇』並不能發揮其真正實力。它是將傷害加倍奉還的黑暗魔法。而你是不死身的緣故,能承受比別人更大的傷勢,因而施展出非同凡響的『暗黑復仇』。」
「我也估不到你竟然能一天內解決牠。比起那不死的身軀,那不死的精神更讓我跌破眼鏡。不愧為艾莉亞的男人……」
「才不是!」
「……總而言之,我還有很多不足的地方,所以今後請多多包涵。」
我鞠了個大躬。
「非常樂意。」
艾莉亞摸了摸我的頭。我抬起頭來,回以一個有史以來最燦爛的笑容。
洛林伸出了手,並示意我們也伸出手來。
「團結一心,對抗帝國!」
「「好!」」
「話說,你們……快點拍施吧。」
「給我閉嘴吧,永遠……」
就這樣,我正式出院的同時,情況危殆的洛林便要入院……可喜可賀!
克服重重困難後,我終於獲得艾莉亞和洛林二人的認同,我們三人總算正式結成伙伴。
今晚的三人會議,將決定我們今後的行動方針。
***
當晚,他們三人進行了激烈的討論,討論很快成為三人的「鬥慘大會」。
活在世上,無論你身處何方,扮演著什麼角色,或多或少也有著屬於自己的困境。「慘」正是人類的共同語言,所以鬥慘自然會拉近人與人之間的關係。
他們盡訴帝國的不是。雖然對話脫離了原本的主題,但他們非常享受這種無拘無束的對話。天光後,她們仍未結束這場討論,最終談了三日三夜之久。
艾莉亞在討論後作出了一個總結,她們要建立一個正義組織,對抗這邪惡的帝國。
組織的定位,將是活躍於黑暗、避免引人注目的地下團體。隨著組織的壯大,它會漸漸變成無人不知曉的組織。當世界踏上錯誤的道路,自然便會有反抗分子出現,而她們要做的只是把這些人聚集起來,形成一鼓新興勢力,讓當權者無法無視他們的訴求。
他們訂立了組織的首要工作為分化帝國的內部。
他們的敵人——普路斯魔法帝國,在五十多年前通過帝國立國戰,統一了勞亞大陸的整個中央部分。它名義上是一個大一統的帝國,但帝王的直屬領土實際上不足一半,其餘的領土已分封給各個貴族,洛林便是其中一分子。他們享有領土的行政權力和私人軍隊,但作為帝國一部分的義務是納稅給帝王,還要在戰時派出軍隊協助戰爭。
和平時期,當然所有貴族都表面裝作擁護帝王,但當戰亂來臨時,有多少貴族願意勤王還是未知之數。特別是貴族中最大勢力的「四大貴族」,更是反抗帝王的潛在力量。所以,她們決定從內部分化這些貴族,削弱親王派的勢力。
其次的工作就是情報收集,找出帝國當中最腐敗、惡質的人物,並予以適當的制裁。壞人得不到應有的制裁,正義便無從談起。
組織名為「鑽石翅膀」。
艾莉亞理所當然地成為組織的首領,而維比里安和洛林作為她的左右手,擔當組織重要的幹部。
***
促膝長談後,我們回到這片大地之上。
我覺得自己就像浴火重生一樣,我相信她們兩人都和我有著同樣的微妙感覺。
軟弱的力量難以散佈正義,不理解世間疾苦早晚會讓正義扭曲。我接受「紅蓮祝福」以後,獲得了黑暗力量,也明白到痛楚,才有了資格跟她們並肩同行。
而「鑽石翅膀」的成立,可說是我們行使正義的實際行動,對我的影響不亞於「紅蓮祝福」。即使人有了正義的資本,到死前也不好好發揮的話,也是一種罪惡的形式。
我、艾莉亞和洛林三人回到地上後,剛巧碰見了美麗的黎明。我們一起遙望著這抹緩緩升起的橙黃色火燄,同時繼續未完的對話。
「成立組織的話,得想想入組條件才行。對吧?小維、洛林。」
「說得是呢。不要煩了,只要跟我們一樣強大,就允許入組吧。」
「要跟你們一樣強的話,大概無人有資格吧?」
「……強大嗎……我想到了。」
「說來聽聽?」
「就這樣決定吧,要成為我們的伙伴,就得滿足這三個條件:
一、要維護正義。
二、要保持自我。
三、要渴望自由。」
「贊成!」「嗯……說得不錯。」
我和洛林聽到後立刻和議。
「說來……洛林、艾莉亞,你們覺得我們真的會成功嗎?」
「絕對會成功。」
「事到如今,你還問這些問題,真是無聊。」
「我相信……即使我們失敗,也能開創反抗的先河。就算不是我們三人達成這個任務,只要有繼承者完成我們的遺志,便已經足夠了。」
我們不發一言,只望著遠方的那一線光芒。這光芒比以往所看見的黎明,更光、更亮。
沒有她們的話,我永遠無法看見這道希望之光。
——我以黎明起誓,絕對會讓其成功。
***
——「鑽石翅膀」。
鑽石代表「真實」和「永恆」;翅膀代表「自由」。
他們活著的證明。
他們追求的理想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