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敢用學徒劍,去接我的公爵劍?你這是在羞辱我嗎?」
  
這詹姆也是個奇葩,第一回合鬥劍佔盡優勢,把天佑砍成血人,也還不滿意,為對方使出的劍訣太弱而憤怒起來。
  
「嗄、嗄,我已經全力以赴了。」天佑喘著粗氣。
  
詹姆也無法反駁,作為專精騎士劍訣的大強者,他當然也看得出天佑並沒有壓抑境界,他在第六連擊後就因步法凌亂而架勢潰散,就是最好的證明。
  
「你既然劍術不行,為何還要選擇比劍,自尋死路?」




  
「詹姆兄,聽說你是明面上的逐鹿版圖第一強者吧?你的騎士劍訣,應該也是數一數二的強。難得有機會跟你碰頭,當然想要向你請教一下劍術吧?否則過了今次的話,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跟你對決了。」
  
僅剩半條人命的天佑,竟然牽牽嘴角,還囂張得起來。
  
詹姆的怒氣倒是平息了。
  
『此人憑學徒劍修為,也敢跟我比拼劍術,就只為了向我偷師?這種爛藉口,能騙得了我?此人故意示弱,說不定是在誘我輕敵,乘我放鬆警戒時再突然爆發⋯⋯』
  
「好!你想要向我請教劍術嘛?我就一劍一劍慢慢出,讓你看個清楚。」




  
「等等!我可否先喝個補充劑?」
  
在騎士對決中,是允許使用藥物療傷的。雖然這樣或許會產生一定程度的不公平,但畢竟在一場單挑裏,不是恢復健康就等於恢復戰力的,尤其是鬥劍,很講求氣勢和心性堅韌,若是被對手打怕了打怯了的話,再多的回復劑喝下去,也只是延長挨揍的時間罷了。
  
「可以。我們都先療傷吧。」
  
其實詹姆身上還帶著上一次跟摩耶斯互砍時所受的傷,不過他一直不吭一聲。
  
兩人各自取出藥劑,隔空『舉杯』示意,同時抬頭喝光。




  
天佑喝的是超循環補充劑,當然瞬間就恢復了九成傷勢;只是詹姆手上的藥物也不差,似乎只比超循環的效果才差一點點。那當然吧,人家是皇帝,動用凱旋的人力物力,當然能夠得到最好的物資配備。
  
詹姆劍指天佑。
  
「赤城,我知道你肯定留有後手。對於特質為『赤子之心』的騎士,確實有可能在騎士劍訣還停留在低階時,就嵌入一些強大的外掛武技,讓連擊數目和劍威都大幅暴漲。我在此勸告你最好把你最強的外掛都拿出來,不然的話,我怕你挨不到第三回合了。」
  
「謝謝關心,我自有分數。」
  
第二回合,詹姆再次主動出擊。
  
「獅心劍意.沉邁的覬覦!」
  
獅心虛影,又再在詹姆背後呈現。今次的虛影並非咆哮形態,而是齜牙咧嘴地發出低沉的喉音,一雙獅目直盯著天佑,視為志在必得的撲殺對象。
  




詹姆踏著沉重的步伐,每一步,都在地上踏出蛛網般的龜裂來!
  
「吼!」
  
像是牽動一件異常沉重的物件,詹姆渾身肌肉僨張,極之緩慢地甩出一劍。
  
這一劍,猶如千斤壓頂而來!
  
鏘!
  
「學徒劍!」天佑提劍一擋。經過最近的練習,他對於學徒劍也是已經得心應手了,可是一拼上去,卻是被對方沉重的劍威,給猛然震退了一大步。
  
詹姆並未以速度壓逼,而是踏著同樣沉重的腳步邁來,看準對手迎面劈來重重的一劍。不快求重,憑氣勢逼得天佑只有踉蹌出劍抵擋。
  
鏘!天佑又被對方的劍威硬生生逼退了好一大步。




  
果然如詹姆剛才所說,這個回合,他是一劍一劍的慢慢出,就要讓天佑看得清清楚楚。
  
猶如一頭草原雄獅,在認準了獵物之後,也不作任何迂迴狙擊,而是憑著其王者氣勢,正面逼近,而獵物受到其氣勢所懾,想跑也跑不動,只能被對方的節奏牽著鼻子走。
  
這就是『沉邁的覬覦』強大之處。這一招,非常契合猛獅詹姆的本命天賦。
  
本來有六連擊實力的這一擋,才擋得四劍,架勢就已經潰散。
  
還是像剛才那樣兵敗如山倒嗎?
  
不是!天佑還在死命的抵擋。他在企圖恢復騎士劍訣的連擊架勢,可是由於其境界不足,只能作出半桶水非常難看的連擊,甚至都不知算是連擊還是『被連擊』了。只是這樣固執地跟對方硬撐,比起被對方追著來劈,還要受傷得更慘啊!因為你邊退邊被劈的話,還能卸去小部份的劍威;你要是硬抗然後被一劍一劍的強行逼退,就是把對方的劍威完全承受到身上來。
  
詹姆一直小心翼翼,就怕天佑在裝死裝到十分像時,突然來個逆轉反殺,因此這個回合他的連擊數字,才壓抑在十八擊。
  




十八連擊,就是往前進逼了十八大步,天佑就是踉蹌後退了十八大步,最終擦飛著擂台地面倒下。
  
一直沒有等到對方打出底牌。
  
這赤城還像是鬧脾氣的小孩子般,不斷以早就潰散,勉強維持著的不倫不類劍訣,跟他拼足了十八劍!當然在第六連擊之後,天佑只能勉強卸去部份詹姆的劍威,還是在身上造成深淺不一的劍傷。
  
『這傢伙到底是怎麼想的?難道他看穿了我還未中計,還在跟我比耐性?看是我先露出破綻了,還是他先被砍死?』
  
詹姆正在滿腦子盤算猜想對方的戰術。
  
天佑只剩大概八份之一條命了,他又撐著大惡龍雀艱難站起。
  
他又喝了一瓶超循環。
  
好像此人身子好癢,嫌被揍得不夠似的。




  
在現場觀眾均被赤城的被虐狂行徑感到匪夷所思時,其實就只有赤城本人靜悄悄地發現,他體內出現了幾下輕微的『咔嚓咔嚓』之聲啊。
  
「怎麼樣?朕剛才的出劍夠慢了吧?看清楚了麼?學到了多少啊?」詹姆冷笑連連,「你別以為自己的命夠硬,能夠挨過朕兩招而不死。朕只是要揭破你的謊言罷了。學劍是借口,誘我輕敵才是你真正的想法吧?那你可以省省了。朕,是不會給你有機可乘的。」
  
詹姆身上煥發的騎士精神,越是雄渾逼人。
  
「這個回合,就讓你再也站不起來!」
  
獅心劍意.沉邁的覬覦!
  
比之前更為沉重,更有壓逼力的出劍!
  
天佑同學招架得更加狼狽了。只見他在擋下第一劍後,架勢就已經有點崩潰的跡象了。仕女席上的慕華緊張得在輕咬手帕;台下的赫倫等鐵民都是緊張得大呼小叫;就連大仲馬,不期然手心都有汗水。
  
鏘鏘鏘鏘鏘鏘鏘!
  
咦?
  
雖然很是難看,可是赤城在邊擋邊退之下,竟然也連續擋下詹姆的七劍,而還未受傷!
  
第八劍!鏘!
  
還是勉強擋住了!可是天佑的步法已經驟然崩潰,接下來,就是被斬到仆街⋯⋯
  
詹姆這個回合的二十二連擊,被天佑擋住了八劍,卻是硬吃剩下的十四劍。
  
看天佑的樣子⋯⋯還剩下十六份一條命吧。
  
詹姆在皺眉了。
  
這個回合,他已下定決心要拿下勝利,可是最終還是給這個赤城撐了下來。他總覺得有甚麼不尋常之處。
  
『這赤城身上的鎧甲,也不是尋常之物,說不定是跟他的大劍長槍同一個級別的重寶。那麼說,想要擊倒此人,就不能攻身軀,只能抹脖子了⋯⋯但是除此以外,還有甚麼不對呢?』
  
詹姆還在細想,此時天佑已經又喝過超循環了。然而在累積傷勢和疲憊之下,天佑喘著粗氣,半彎著腰,似乎也只是強撐著的樣子。
  
「怎麼啦?你不是說要把我收皮的嗎?來啊?你不來的話,就換我進攻了。」
  
天佑提著大惡龍雀,朝詹姆狂奔撲去!他也沒得選擇,因為他已經被逼退到擂台邊緣了。
  
再說他這麼急著搶攻,也為了不讓人家看穿他的底細啊。
  
「燈蛾撲火,不自量力!」
  
詹姆並沒想過赤城竟然還會搶攻,稍為驚訝而來不及擺好架勢,一時之間,竟然被對方壓著來攻,只能邊守邊退!
  
經典套路的騎士劍訣,天佑已經使用得跟地道臨冬人有八、九成相像了。
  
赤城連攻六劍,也就是收復了六大步的失地!
  
然而,這六連擊對詹姆來說,幾乎沒有做成任何威脅,詹姆在邊退邊守之際,已完全沉下心神,突然停下後退的步伐,一個猛吼,就要在同一個回合裏逆轉形勢,反守為攻!
  
獅心劍意.沉邁的⋯⋯
  
在詹姆心裏,有一把聲音在警告他,不要把同一招連續使用三次。他就是覺得有點不妥了,卻還未理清思路,結果就是維持判斷,再來一次沉邁的覬覦!
  
這一次,詹姆把境界境升至王侯劍!
  
『我就要看你的命有多硬!』
  
這次的沉邁的覬覦,目標明確落在天佑沒有鎧甲保護的脖子!橫砍,直刺,或是虛攻別處然後突擊,種種巧妙劍技,目不暇給⋯⋯被反攻為守的赤城,則是狼狽防守,後退連連,好幾次都差點要血濺當場,只是勉強憑手中大劍一次又一次救回性命⋯⋯
  
就在詹姆華麗渾灑著他的劍時,心裏突然想到了一點:
  
這赤城,已經連續擋下我的第幾劍了?
  
其實現場有些人,已比詹姆更快看出了端倪來。
  
摩耶斯和大仲馬,都在數手指!
  
「十四、十五連擊了。這小子又在玩厚積薄發啊?這下子應該要突破了吧?」摩耶斯道。
  
咔嚓。
  
封爵了!
  
『這騎士劍訣的封爵門檻,真是不容易跨過啊。理論上的門檻是十連擊,實際上卻是讓我足足堅持到第十五連,才算成功突破?還是我體質特殊才會這樣?』
  
突破了封爵之後,境界上升再無難度,一進千里!
  
一劍公爵!
  
而且來到公爵這一級,又玩厚積薄發,連擊不斷遞增之餘,還未夠突破到王侯劍!
  
「三十連擊了。雖然擋得很難看,雖然每劍都只是擋得下我一半的劍威,身上必然帶傷,可是⋯⋯畢竟是三十連擊!」
  
詹姆突然渾身一陣哆嗦。
  
「此人,真的把我利用來練劍了!」
  
詹姆在31連擊後,總算收招。
  
然而,天佑還剩下一劍。
  
一劍把詹姆斬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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