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機文學】《重煉傳說2》桔梗王座篇: 247．賭鬥抽籤

　　
就在此時，偌大的觀戰台上空，浮現出一個直徑超過十米的水晶球。
　　
水晶球的內部，呈現出喬楚手上紙條的放大影像，讓賭鬥抽籤的條款，在眾人面前展示得清清楚楚。
　　
台下的眾諸侯們，聽到這場比試的負方，竟然還要遭受如此重罰，均是大大嘩然。
　　
「這甚麼賭鬥條款！個人懲罰就算了，還得連累領土要繳納重稅？」
　　
「才一場對決的勝負，賭注就這麼大？我、我們有二十幾名騎士晉級了呢！」




　　
「各位稍安勿躁。」凱林王溫泰發話了，「請問喬楚大人，這賭鬥抽籤，難道就只有敗方的懲罰，而沒有對勝方的獎賞麼？」
　　
「爺爺啊，這是甚麼話呢？只罰不賞，這還算是賭鬥嗎？獎賞當然會有的，我這不是就要抽了麼？」
　　
喬楚又伸手進抽籤箱。
　　
「這一場賭鬥的勝方嘛，來年領土賦稅減半，並且可以得到敗方上繳的一半戰馬和戰甲。」
　　
台下頓時又響起一片『這還差不多。』之類鬆一口氣的感想。




　　
如此一來，台上兩名騎士，就不只是為個人名譽而戰，而是要肩負起替領土立功，同時避免被重罰的責任了。
　　
觀戰台上的尼斯王突然發話。
　　
「昆廷，我知道你在跟我的小女兒在偷偷互寄情書。你要是能晉身十強，我就同意把她嫁給你。」
　　
尼斯騎士昆廷驟然士氣爆滿。
　　
凱林王溫泰道：「凱馮，盡力而為就好。」




　　
凱馮回應一個心照不宣的微笑。
　　
結果，排名騎士榜第49名的凱馮．卡里蘭，竟然爆發出比排名44名的昆廷要強很多的騎槍技術，才第一次衝鋒，就是一戟把對方轟下馬來，清脆取勝。
　　
第二戰的投槍，這本來是尼斯系騎士的強項，可是在擂台之上，昆廷卻是變成了被成年人戲耍的小孩，第三槍就被結實命中，摔下擂台。
　　
「最近都在閉關修練，沒想到排名掉了那麼多，現在起要好好追回去了。」取勝的凱馮一臉輕鬆，似乎視這一勝是理所當然。
　　
落敗的昆廷當然是既羞愧又心碎。就連尼斯王的面色，也變得非常不好看。他的目光不斷往凱林王和太子喬楚之間轉移，眼神越來越陰沉。
　　
凱林王道：「道朗大人，才輸一場罷了，何必計較這一點點的賭注呢？你們尼斯可是今次大演武的大戶，多的是贏回來的機會啊。對嗎？喬楚？」
　　
喬楚嘿嘿獰笑。他又伸手進抽籤箱了。
　　




「哦？真的如祖父大人所說，凱馮叔叔的第二名對手，又是尼斯騎士呢！戴佛恩大人，騎士榜上排名第209的『強者』啊！」
　　
那位被抽中的戴佛恩大人，腿都在抖啊。
　　
擂台上的那位凱馮，實力上最少是騎士榜上前20名的強者！
　　
「嘿嘿嘿⋯⋯這一場的敗者懲罰嘛⋯⋯把身上所有裝備，儲物腰帶裏的所有物資，以及認主戰馬等等，全部變成勝方的戰利品。勝方獎勵除了這些戰利品外，還額外可得到凱旋方面送出的一柄名劍。」
　　
這一場基本上是輸定了，幸好賭注較輕，戴佛恩甚至其餘尼斯人都頓時鬆一口氣。
　　
「咦？等等，還有一個額外的賭鬥條款呢。」喬楚道。
　　
在上空浮著的巨大水晶球裏，白紙黑字的賭鬥條款下方，又漸漸呈現出一行新字。
　　
「此戰將撤銷所有系統保命禁制，敗者將被強制白丁強返。皇命燃燒無效。」




　　
這樣也行？
　　
現場大大嘩然！
　　
「會要人命，這還是『演武』嗎？」
　　
「在潛龍島隨時大軍壓境的前夕，還要搞這種傷筋動骨，也傷害諸侯們忠誠度的事？陛下會不會有點過火了！」
　　
『這、這不是要拿我的命嗎？』那排名二百多的戴佛恩顫抖著嗓音喊道：「我、我不挑戰了！我自動棄權，我放棄競逐十強賽的機會！」
　　
喬楚笑著點頭：「可以，投降的話，就算你輸了。即時清空家當，白丁強返。戴佛恩大人，你真決定要投降？」
　　
投降也算輸？不打也要被白丁強返？
　　




「那、那我⋯⋯打吧。」戴佛恩面色蒼白地跳上擂台。他甚至連直視對手都不敢啊。倒不是戴佛恩有多懦弱或對凱馮有多畏懼，而是抽籤出來的賭注太沉重了，這可是賭命啊！他畢竟是在尼斯經營了超過十年的老牌騎士，在大演武的目標不過是衝擊前150名，從沒想過要在這裏輸掉自己的生涯啊！十年聲譽毀於一旦？這不是比要他命更難受？
　　
「吼！為了老婆孩子，我不能輸！」戴佛恩只能拼命了。
　　
這一次的對決，甚至還用不著三局兩勝。由於所有保命設施撤銷，比劍才在第一回合，馮凱便是擊中了戴佛恩的要害。只是戴佛恩咬牙拼命，才勉強支持到三個回合，才被強返落敗。
　　
有數百年歷史的凱旋大演武，恐怕這才是第一次有騎士在擂台上被強返。
　　
尼斯王道朗，狂怒暴起。
　　
「你們這是要逼我尼斯造反了嗎？」
　　
負責抽籤的喬楚，完全沒有回答的意思，就只顧繼續跟歌汀大郡主眉來眼去。
　　
猛獅詹姆盯著道朗，目光精芒四射。




　　
「尼斯王，你說造反的意思，是想要跟我單挑？朕求之不得呢。喬楚，把道朗大人的名字也加進抽籤箱裏。」
　　
「我為何要加入你們這一場變相剝削的專制遊戲？」
　　
「還是⋯⋯你想要跟朕來一場沒有任何規則限制的生死戰？就在這裏？」詹姆腰間的長劍都出鞘了，「不如乾脆讓凱旋和尼斯在此開戰吧？好嗎？戰至其中一方的騎士死盡為止，好嗎？」
　　
尼斯王道朗漲紅了臉，卻是始終沒有撕破面皮，氣鼓鼓地坐回去。畢竟單靠尼斯之力，不可能戰勝凱旋啊，更何況他們目前是在凱旋城結界的籠罩下？
　　
這下尼斯王中了激將計，把自己的名字都寫在演武名單上了，搞不好他一上場，便又是撤銷所有保命機制的生死戰。
　　
接下來要挑戰擂主凱馮的，並不是尼斯人了，而是一名來自雪凜城的騎士。賭鬥的注碼是一千塊雪凜城盛產的上好動物毛皮⋯⋯這賭鬥的條款，好像預計雪凜城輸定了似的。
　　
果然就輸了。
　　
凱馮．卡里蘭幾乎沒有受到任何挑戰，就輕鬆達成十連勝，成為第一名晉身明天決賽的前十強者。
　　
這十場勝仗，還順道為凱旋城贏下大量的額外稅收，也為他所屬的凱林城得到大量的戰利品物資。
　　
凱旋要削弱諸侯國實力的企圖，太明顯也太露骨了。
　　
想想看，凱林王和凱旋王可是父子關係，這十連勝根本就是在剝削外人來自肥的骯髒手段啊！
　　
而且，在各諸侯國中，跟凱旋關係最疏遠的尼斯和凜雪，輸得最慘。在這十場對決中，尼斯人就佔了四場，凜雪就佔三場，兩大諸侯國都因此而被逼要繳交加倍的賦稅，損失物資也不計其數。
　　
尼斯王悄悄對親信下令：『告訴潛龍島，只要阿當遜有本事壓得住詹姆，尼斯將會配合。』
　　
道朗陰沉地盯著詹姆的背影。
　　
『喪心病狂的獅子，是你要逼我造反的。』
　　
接下來，太子喬楚繼續進行抽籤，對決如流水般接連舉行。各勢力的騎士們都逐一有了出場的機會，而且各有勝負，甚至連凱林或凱旋派出來的代表，都有打輸的，至少看起來是公平多了。只是，在賭鬥抽籤的賞罰方面，則是明顯的大為偏頗，凱林和凱旋騎士輸了的話，懲罰都只是些毛毛雨，至少不會牽連到領土有所損失；反而尼斯和凜雪等諸候國，則是幾乎每次賭注都是傷筋動骨的天文數字。還好他們派出的強者都有偶爾勝出的時候，勉強算是抵銷掉部份的損失。
　　
演武持續下去，各諸侯累積欠下的賭債，幾近天文數字。歌汀跟凱旋算是友好，歌汀騎士在擂台上也算是輸少勝多，可是帳項一算下來，還是要割掉一大塊肉出來償還賭債啊。
　　
鐵民島也不例外。到目前為止，已經有三名鐵民騎士出場過了，當中兩人都是第一場就輸了，另一人僥倖勝了一場。這一勝三敗的結果，令鐵民島也需要繳交大量金銀珠寶來償還賭債啊。
　　
擂台上已完成了超過一百場對決。也已經有三人達成十連勝而晉級十強戰了。
　　
接下來要上場的是⋯⋯
　　
「蛇巢城的摩耶斯。」
　　
一名滿頭灰髮長到腳踝，身穿硬皮背心和破牛仔褲的『騎士』，一副倒霉臉地站上擂台。看他表情，似乎來到了這一步，也是經歷過幾番辛酸啊。
　　
「呵，這傻瓜我昨天在門檻戰區裏有見到過，此人不知腦袋少了哪根筋，竟然說要不使用維斯洛特騎士劍訣來參加演武！聽說他昨天在門檻戰時連續輸了一百場！老實說看著他輸感覺還挺療癒的。想不到他竟然也能通過門檻！」
　　
「不用維斯洛特騎士劍訣，卻能通過門檻，並冊封為騎士？這有可能嗎？」
　　
「不會是測試官放水吧？」
　　
「放你老母的水！」擂台上的摩耶斯，惡狠狠地盯著台下那說閒話的人，「你就祈求那個小屁孩別抽到你當我的對手吧。否則的話，我把你的腸都挑出來！」
　　
『敢說我是小屁孩？』喬楚面色一沉，心想就要搞死這個摩耶斯啊。他看向父親詹姆。詹姆點了點頭。
　　
喬楚一臉猙獰地抽出籤來。
　　
「摩耶斯大人的對手，是我的父皇，猛獅詹姆。」
　　
凱旋王要登場了！
　　
「這麼快就看到陛下出手了！」
　　
「這抽籤是故意的吧？難道說陛下他看得起這個傻瓜？」
　　
猛獅詹姆瀟灑一躍，就來到了擂台上。他撥了撥獅鬃般的黃金長髮，道：「摩耶斯，朕承認是看走眼了，沒想到你在不使用維斯洛特騎士劍訣的情況下，也能闖過門檻戰。既然是這樣的話，便值得朕好好出手了。」
　　
摩耶斯帶點自嘲地一笑。「你是專挑最弱的對手來輾壓的？有種便把甚麼『騎士對決』拋諸腦後，跟我來一場無限制的生死戰。」
　　
「那又不行。」猛獅詹姆哈哈大笑。
　　
這時候，喬楚已經抽出賭鬥條件來了。
　　
「這一次對決，只有一個回合，就是比劍。而此戰的勝方，將可得到敗方賣命效力一個月；而敗方，則將會獲封為凱旋城的凱旋鐵衛。」
　　
全場又惹來不少的竊竊私語。
　　
「你想要把老子收為小弟？就憑你？」摩耶斯哈哈大笑，「你應該知道老子是從哪裏來的，你認為老子會甘心屈居於任何臨冬人之下？」
　　
「竟敢對陛下不敬？」凱旋鐵衛們都拔出劍來，蠢蠢欲動！
　　
「別在意，」詹姆揮手壓止眾人，「摩耶斯，若是在這一場對決裏，朕也不使用維斯洛特騎士劍訣呢？」
　　
摩耶斯嘿嘿笑道：「要是在同樣條件下，老子敗給你的話，當你一個月的打手又如何？」
　　
接下來，擂台上就出現了一場極之罕見的詭異對決。
　　
兩名對決的騎士，都在殺氣騰騰地，用著被系統削弱到小孩子程度的劍訣，在互相對打！
　　
可是，若純論劍術的話，兩人的表現可謂精彩絕倫。
　　
沒有甚麼幾連擊，甚至沒有回合之分，單純在擂台上發揮劍術天賦。
　　
即便是大仲馬，也看得心情激動。
　　
「猛獅詹姆比想像中還要強大得多。」
　　
天佑完全同意。「好厲害的劍術，不愧是逐鹿版圖第一強者。就連摩耶斯，都要輸他半籌嗎？」
　　
結果，兩人都是激戰得像血人般，身上都中了超過一百劍。到了後來，重傷力盡的兩人，只是在站著互砍罷了。
　　
「我、我還是應該穿上好一點的鎧甲啊⋯⋯」只穿硬皮背心的摩耶斯，當然要比全副鎧甲的詹姆受傷得要重了。
　　
「輸了就是輸了，你就甘心當朕一個月的打手吧。摩耶斯⋯⋯隊長。」
　　
摩耶斯敗了。
　　
與此同時，摩耶斯被任命為凱旋城第七位凱旋鐵衛隊長，跟萊特平起平坐。
　　
摩耶斯換上了全身金甲，站在大仲馬身旁。
　　
「世事難料啊，你說是麼？」摩耶斯道。
　　
「我對你不感興趣。」大仲馬道。
　　
「你若是設了陷阱要把那個『追』引出來，可以預上老子的份。老實說我也很討厭那個人。」摩耶斯一開口，就識破大仲馬的詭計了。
　　
大仲馬沒有說話。
　　
重傷浴血的詹姆，尤如沒事般的繼續站在擂台上。他向喬楚示意了一下。
　　
「陛下下一場對決的對手是⋯⋯鐵民島的赤城島主。」
　　
天佑一凜，便是輕笑一聲，躍上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