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同學使用千仙之劍,再加上被動技能『金玉其外』,雙重裝腔作勢之下,總算為自己掙回來一席一劍堂的客卿之座。
  
「來,為天佑客卿賜座。」桐皇嘯道。
  
大發神威的天佑同學,還獲得堂主大人的厚待,其席位就直接落在堂主旁邊的左首座,這可是眾長老和客卿當中的無上尊榮了。
  
這席次排行,當然也有著特別禮遇新人的意思,但也有可能只是便於監視,甚至是由堂主親自看守的意味了。
  
坐在桐皇嘯身旁,本來壓力就極大,即使她收歛了煉能力,還是不期然有股鋒銳之意擴散開來,就像是有萬把飛劍同時對準著你,好像隨時要把你萬劍穿心似的。
  




再加上以天佑同學的老底,把他擺在如此顯眼的高位,甚至連蔘天笑、陸詩韻她們也不過是坐在一旁罷了⋯⋯這也不由得他不心虛啊。
  
「雪琪,別那麼見外,站過來這邊吧。」
  
桐皇嘯還故意安排,讓藍雪琪站在她和天佑同學的中間。藍雪琪本來為了避嫌,還故意迴避到要多遠有多遠,可是堂主一聲令下,還是得乖乖站回來。
  
「放心吧,我和天佑客卿,都會好好替你看看,有幸跟你配成對的,是一名怎麼樣的天驕。」
  
雖然說玄重派早已通傳說已在劍祠外等候,但桐皇嘯卻是一點都不急,除了吩附把剛才的戰鬥痕跡全部整理清潔好之外,還分批讓眾人到內室整理好儀容,有需要的甚至還可以沐浴更新,重新上妝後,才漂漂亮亮的出來示人。
  




畢竟一劍堂是個怎麼樣的老姑婆集中地,畢竟愛美就是女性的天性,能夠講究一些的話,也沒有人不願意多花一些心思在自己身上,就是同堂師姐妹之間的爭妍鬥豔,就夠累人的了。不過當然也有年輕一輩像藍雪琪、何妙妍等,即使素顏示人仍然嬌豔如花,令人側目的例子。
  
堂主這麼安排,明顯就有著拖延時間的意味,無差別地痛恨男人的絕情派,自是求之不得,尤其配合,甚至梳洗完畢後,還命人安排點心和茶水,說是吃飽了才有氣力跟玄重派討價還價⋯⋯
  
蔘天笑、陸詩韻等的改革派,說實話當然也不樂意這門婚事的,既然玄重派就在門外,那就讓他們站一站,惡心一下他們也好的,因此也在配合著在劍祠拖延時間。
  
甚至還出現這一幕,三名師叔和二師伯艾莉莎,在吃著同一碟點心,還在聊天說笑。
  
『女人變臉變得還真快的,好可怕啊⋯⋯』天佑同學心想。甚至連不久前把他視為死敵的某些絕情派的人,竟然都過來給他遞點心斟茶和攀談了⋯⋯大概相比起天佑同學,玄重派才是眾人心底裏的頭號大敵吧。
  




天佑同學不禁悄悄觀察著桐皇嘯。
  
『既然這門婚事,在一劍堂內幾乎是一面倒的反感,為何堂主和絕情派,還是要極力促成此事?』
  
這麼一搞,竟然就是差不多三個小時。
  
待得大家吃夠喝夠,閒話也聊得差不多時,才由艾莉莎惺惺作態地道:「堂主大人,玄重派的下聘團隊,還在外面等著呢。」
  
桐皇嘯輕笑道:「都是你們拖拖拉拉的,累人家久等了。快傳。」
  
在劍祠大門外,一行二十多人清一色的玄重派男子,正在乾等得滿腔怒火。當中幾名較年輕的弟子,都在不耐煩地踱著步。甚至已有人在口出怨言。
  
「這算是甚麼待客的態度?把我們擱在門前,受這通過內萬千劍尖恫嚇,不賜座,連茶水都沒有一杯!這是把我們當成是守門的下人麼?」
  
一名看似老成的中年男子,負手而立,臉上掛著淡淡笑容。「宥嘉,忍著點。我們是來要跟一劍堂的天之驕女下聘提親,對方要擺點架子,捧高要價,這也是正常做法。我們若是被煽動到了,就是輸了氣勢,到時候再被那桐皇嘯等人咄咄逼人,我玄重派就要落入下風,說好的聘禮,說不定又要被對方大幅加價了。」




  
同行的幾名老者,都同意這名中年男子,點了點頭,繼續耐心等候。
  
團伙當中,有兩名年輕人穿著得特別講究。
  
其中一人,正在把另一人當成沙包在打。只見那人擺著不甚正宗的西洋拳姿勢,不住拳如雨下,雖然不見得使盡全力,但拳頭依然霎霎有聲,似是十分沉重。
  
當沙包之人,雙手緊緊握著一面星條紋的小圓盾護在身前,雙目無神地抵擋著同伴的連環拳。對方不少出拳都轟出了護罩範圍,因此這當沙包的男子,已是渾身帶傷。
  
「我屌你老味,死婊子,死臭雞,把自己當成甚麼仙女下凡不是?敢讓老子在門外等你這麼久?待老子把你抱入洞房,鎖上門後,看老子怎麼好好『疼愛』你啊!老子不把你捅到鮮血流滿一地,老子以後便不姓宣!」
  
「宣楊,收歛一些,你在人家大門外大放厥辭,成甚麼體統?」那中年男子道。
  
「吉吉師叔,我身為堂堂男子漢,玄重派天驕,被這班老處女如此冷待,小姪我的面子尊嚴,過不去啊!我們玄重派好歹是帝京霸者,這遭聯姻,明顯是一劍堂大佔便宜,她們早該把那藍雪琪剝光了丟到老子床上去侍奉才是,怎麼還得讓小姪親自上門下聘?她們憑甚麼?難道除了一劍堂外,煉界就再也沒有處女了麼?小姪我祭出『玄重派天驕』的名號出外游獵,這些年來每星期至少能吃到一個呢!」
  




那被稱為宥嘉的年輕人道:「就是宣楊你這小子,把處女都獨食吃光光了,難怪我最近釣到的,儘是些公車公廁!」
  
「你們都給我閉上你們的臭嘴!」那中年男子喝道。
  
「吉吉師叔,你有資格教訓我們?外界被譽為是玄重派最專一的痴情男子,但其實在外邊卻偷偷藏起三名情婦,還要讓小姪替你掩護隱瞞呢。說起來,你還未好好感謝過小姪這襟兄弟啊。」
  
那吉吉師叔被說得滿臉漲紅。
  
在他身旁的老者們連忙道:「這話要是讓一劍堂聽見,這遭婚事就要吹了。她們之所以接受提親,不就是看在形象良好的桃吉吉師叔,在替你這小子作人格擔保麼?」
  
宣楊道:「呸!偽善。說穿了不就是玄重派和一劍堂的一次交換底牌大買賣?這遭婚事本身,真有人在意麼?」
  
桃吉吉道:「你自己不就是最在意的那個人?你覬覦這藍雪琪的美色已久,誰不知道?這一次,真是便宜你小子了。」
  
「對未吃到的菜,當然是飢渴了點,看老子把她玩壞玩厭之後,老子還是會毫不心痛地,把她丟給各位兄弟好好輪個一遍的,嘿嘿嘿⋯⋯」




  
「宣楊學長,請問你打夠了麼?」那傷痕累累的伴郎道。
  
「嗯,老子的氣也差不多消了。羅傑斯,老子跟你學的西洋拳法,如今耍得怎麼樣了?」宣楊問道。
  
「不怎麼樣。」羅傑斯聳聳肩。
  
「哇哈哈哈⋯⋯老子就喜歡你夠坦白!」宣楊搭著羅傑斯的肩膊,「長老們強行徵收了你的復仇者之盾,給本學長我用來當成祭煉法寶的材料,坦白說,你現在還在生本學長的氣麼?」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當場就殺了你。」羅傑斯道。
  
「可是你做不到啊。因為你是『煉能力者補完計劃』的產品,受到中央伺服器的指令制約,對於我的指令,你必需要優先服從,甚至比你自己保命更加重要!哇哈哈哈⋯⋯誰叫你的復仇者之盾實在是太顯眼了,即使你沒有犯錯,可是身懷重寶,就是一種罪行!我搶了你的大盾,就是替天行道,替你贖罪啊!」
  
宣楊在拍打著羅傑斯的臉頰。
  




「羅傑斯,玄重派還是公正公平的,沒收了你的大盾之後,現在不就給你機會出席大場面了?而且還有幸當本學長的伴郎,見證玄重派和一劍堂結成姻親的歷史時刻呢!放心吧,一劍堂的回禮當中,肯定有不少好東西的,為了補償你的大盾,肯定會讓你先選一把好劍。不過沒說學長不提提你,別選得太好,不然又是一次『懷壁其罪』的了,哇哈哈哈!」
  
就在此時,一劍堂派人通傳說,堂主等人已經預備好,可以在劍祠接見了。
  
「好,讓我看看一劍堂還有沒有媲美那藍雪琪的美人,預先記在腦子裏,回程時再順便拐回去享用,哈哈哈⋯⋯」
  
待宣楊說夠了侮辱話之後,桃吉吉這才解開隔音結界。他一再警告宣楊等人不准亂說話之後,一行人才推門而入。
  
「玄重派的畜生們,進入劍祠,還不給我等好好下跪?」
  
劍祠中所有的旗袍劍客,客卿長老們,同時全力施放出劍意來!
  
「嗚!」
  
玄重派同行中,比較年輕像是宥嘉的那一批,連防禦法寶都來不及拿出來,就被劍意壓得生生跪下。
  
就連新郎宣楊,都是兩腿一軟,連藍雪琪都還沒見著,就要一跪下去⋯⋯
  
「一進門就得要示弱下跪?這樣的弱者,還有資格當我愛徒的夫君?眾人拔出劍來,誰跪了下去的,給本堂主全部斬了!」
  
不跪是無禮,跪又要死?
  
玄重派等人還沒來得及開口,就是幾個頭顱旋轉著甩飛在空中了。六、七名修為較低的年輕一輩,包括那個宥嘉,已然人頭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