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想: 「放棄」還是「希望」?
唉,原來人生是如此的荒謬。人類經常以為所有事背後都有一個原因,但誰知世界根本是不會說話的,不論人問它甚麼,它只會以沉默來回應。在這種情況下,人是很容易絕望的。於是乎,如何對治「荒謬感」就成為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因為「荒謬感」與人類的生存意志息息相關。試想想,如果人人都感到「哎,都不知道這世界在做甚麼。我在這個世界都沒有一個位置的,生存都不知道為了啥...」不難猜到,這類想法很可能使人走向自毀一途。
世界是肯定「荒謬」的了,但我們自己可以做甚麼來消除「荒謬感」呢?(這裡要小心,我們這些渺小的人類當然不可能消除「荒謬」,因為「荒謬」是世界的根本,我們沒能力改變世界。相反,人類可以做的只是減輕自己「對荒謬的感覺」) 一般人有兩種做法:
第一種就是把這個「感覺世界荒謬」的「我」消除。畢竟雖然「荒謬」是真實的存在,但沒有「我」的接收,「荒謬」是不會被人所感知到的。因此,只有消去了這個「我」,就自然沒有了荒謬感了。大家覺得如何?很明顯不正常吧!為了擺脫「荒謬」居然要連命都不要?卡繆對這種放棄自己,不再生存的方式都感到不滿,認為人類的生命終歸最重要的。放棄生命一途顯然是本末倒置。另一方面,這種行動其實是沒有邏輯的。為什麼?就是因為「世界的荒謬」與「人的生存」不是對立的。人類縱使難以忍受荒謬,卻不代表「荒謬」會使人不能生存。
好吧,我相信大家更想知道另一個方法的。但其實啊,這已經在前面談過了,就是齊克果的「信仰」一途。雖然世界上的事總是沒有原因,是荒謬的,但如果人相信這一切都是神的主意,那麼就不是問題了。又或是人會一直樂觀面對,即使大難當前仍然認為「明天會更好」。這些「不顧一切的希望」聽上來不錯吧,至少比第一種方法好多了。但卡繆卻非常不認同這種人生方式,因為這只是在逃避事實。事實到底是甚麼?就是世界必定是荒謬的,不管人類如何地希望,世界的荒謬也不會消失。卡繆認為這種行動方式就是將人的內心投射到荒謬的未來中,最終只會迎來絕望。
你可能說;「別只罵人不對!有本事叫他自己說一個方法出來看看啊!」放心,有的。卡繆就說:「人類啊,懷抱你對人生的激情,堅持反抗,使荒謬活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