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系列－Season 2 《置業地獄》: Ch.22 狩獵場

Ch.22 狩獵場

＊＊＊＊＊ 劇本角色表＊＊＊＊＊ 

成柏宇 Sam

外表：高度五呎七，黑短髮，單眼皮和高鼻，身型精幹，白皙的膚色隨置業島的工作染上一層小麥色，也算得上猛屌型男。（這並不客觀）
性格：慢熱內歛，聰明，年幼時是資優兒童（這一點可不是我胡謅，而是有客觀的醫學證明）
職業 ：失敗編劇，假日賣魚佬
基本背景：大學畢業後發生的事，其實你都已經清楚吧？

習慣：咬筆桿
口頭禪：這個好像沒有，習慣借用其他人的金句，是超沒個性的主角

關成煦 

外表：肥豬進化成巨熊的動物進化史，擁有一頭像陰毛天然捲短髮，下巴的鬍渣顯得他格外粗獷，胃裡藏了一個巨型黑洞，卻容不下一罐啤酒。他能說一口流利英語及西班牙語，對槍械極為熟悉。
性格：直腸直肚，不善耍心計
職業：自稱無業
基本背景：德薩斯州長大，據說受不住當地的歧視問題，一年多前回港後投靠開軍事模型店的遠房親戚。



口頭禪：Live like a soldier!

陸天音 
外表 高五呎四吋，留及肩棕髮，擁有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屬於可愛型美女，挺像唱歌那個張紹涵。（也難怪小說家會看上她）
性格：溫柔，膽小，天真
職業 ：護士
基本背景：護理學校畢業後，一直在醫院工作，聽說有一個當警察的家姐，不幸職離世
口頭禪：好心有好報

單心柔 


外表 高五呎六，柔順的長髮紮成單辮，五官精緻得如雕琢而成，擁有一雙跟性格不符的好「雙乳」。由於是瑜珈老師，除了胸脯外，身上沒有半分多餘的贅肉。

性格：不解溫柔，疾惡如仇，正義感極強
職業 ：兼職瑜珈老師
基本背景：國外名牌大學工商管理畢業，卻不願接手家中的生意。
口頭禪：變態！

＊＊＊＊＊＊＊＊＊

嘛...... 

人物啊，就是劇本的靈魂。

再次動筆記錄置業島的一切已經相隔大半個月，那場「活動」和血淋淋的教育課依然記憶猶新



這大半個月，白樓內的眾人鄰里關係大不如前，雖然沒有發生甚麼磨擦，但彼此避免往來，連公眾地方談話都顯得小心翼翼。 

我，肥煦，陸天音和單心柔是例外。 我和肥煦自然不用多說，而撇開要保護陸天音，交友動機不純外，陸天音算是不錯的鄰居，像一張潑再多墨水都不留痕跡地滑掉的神奇白紙。

單心柔？還是老樣子黏著陸天音，事事跟我抬槓，處處跟我過不去。如果她消失在我的視線中，我願意花3000＊買一支香檳猛噴慶祝。

隨樂禮陶跟水泥合體，當日那個以鄰里互助為前提的業主立案團體處於瓦解狀態，沒有再開過一次開會，甚至連群組信息都沒有三兩個。

因為那一場「活動」，業主們充分體驗人與人的不可信，上一刻跟你是和睦相處的鄰居，下一秒就成為以命相搏，隨時落得你死我亡的下場。

比一般性質的競爭對手，我們更像困在羅馬鬥獸場上的角鬥士。說起來，古羅馬的角鬥士不外乎幾類人，罪犯的啦，奴隸的啦，貪錢的啦。據說羅馬鬥獸場當年竣工，在任的皇帝找來過百死士殺個你死我活來慶祝。總之，自願也好，被迫上陣也罷，角鬥士的目的只有一個。

供皇室和貴族娛樂。

我們這群業主不也是正在表演給鏡頭另一邊的觀眾，刺激他們的腎上腺素嗎？



暴力也許是人性其中一項本質，恆古不變。

扯得太遠，先回到我們這一邊的近況。

大家暗中默認的私下交易減少，意味我和肥煦近日的生意額驟減。雖然如此，我們還是要到狩獵場工作，賺取地產公司的微薄信用值，能賺多少就賺多少，同時也算是鍛練好了。

而且，我必須承認，小說家那天的話啓發了我。

憤怒衝動不會變成在這裡活命的本錢。小說家喜歡用運用血腥恐怖的小說情節吸引眼球。寫劇本的我，必須為你們提供驚心動魄的場口。

這些場口，不能單調乏味。

因此，我腦海浮現出一個計劃，Anti-plot。如果你看過改編自Stephen King的《月黑高飛》，就會明白我在想甚麼了。 



置業是首要。

Anti-plot.....是後著。 

兩者並行不悖，在過程中可能會找出真正的變態犯。

距離這個置業地獄還有十個月，但距離下一次「活動」未知，說不定未搞定這個後備計劃，我就在活動中翹毛。

所以得抓緊時間.......

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和「自以為」已經做好準備的人。

狩獵場是Anti-plot中，不可或缺的一部份。 

我工作的狩獵場是一個叢林，之前說過它佔地極廣，位於置業島的邊陲，外圍被一個通電的鐵網包圍。狩獵場只有一個正式入口，每次進入場內都要經過入口前二十米外的白色關卡。



幸好，這個關卡長期只有一個工作人員，負責檢查和發放當日的特別獵物，有時候是狼，有時候是野豬。

狩獵場內佈滿矮叢灌木，還有大樹。狩獵用的工具放置於入口內的一間白色水泥小屋，也是場內唯一有冷氣，切合人類科技文明進程的空間。 

刀劍槍械和釣具一應俱全，子彈每天更新，完全不怕浪費，手癢就補幾發。唔，至於手榴彈倒是從來沒有用過，一來炸雞炸羊，很可憐。二來，他媽的炸壞了還怎賣得出去呢？

除非你喜歡食袋鼠醬意粉和炸藥口味雞蓉。

題外話，小屋最近翻新了，簡陋的水泥外牆隱約可以看到一個詭異的人形，和一張極度驚詫的臉。

狩獵場分三區，每一區以電流網相隔。我和肥煦用外面社會的分類法命名。 

Area 1，草根區。

草根區是生物界食物鏈的底層，只要在街市能買到的，這裡都有，而且還是活的，像雞羊牛豬等等。這裡的畜牲最多，任人屠殺，大不了隨便叫兩聲。

Area 2，中產區。
獅子老虎出沒，我們甚至見過體型比肥煦大上一碼的棕熊一爪拍死一隻試圖偷襲的灰狼。不過人類比其他動物厲害，因為有武器。我們上星期就憑重型狙擊槍擊斃一對正在交配的獅子。
誰叫牠們眾目睽睽，在大石上搞野外露出？ 

那隻擒住母獅的雄獅當然嚇得魂飛魄散，沒有半點百獸之王的氣勢，拔足狂奔喇，嘿嘿嘿。

Area 3，生人勿近區。

並非我刻意誇大胡扯，而是網外真的豎立了告示牌。生人勿近區不對外開放，包括擁有工作權限的我和肥煦。由於網內四周都是茂密的草叢，所以難清看清裡面的環境。我們上星期曾經電流網內的小孔窺探，肥煦說他在樹影中看到有兩個頭的貓和四隻腳的孔雀閃過。

幹，這已經脫離現實吧。我不敢他一定眼花，既然「地產公司」連生化武器都搞得出來，那麼脫離人類常識的神秘生物研究也不足為奇。

雖然我們很好奇，但性命要緊，萬一裡面跑出一隻會亂噴腐蝕精液的大怪物就糟了。

不過，將來如果有必要，還是要探究Area 3。畢竟它有可能在我的Anti-plot計劃之中。

你可能會問，留在草根區工作，不就安全嗎？

Area 1和 Area 2工作的薪金差得遠，草根區工作是低收入勞工，而後者工作則是專業人士，宰一隻老虎和捉一隻白兔所換取的信用值足足差十倍。

當然，中產區是Anti-plot的重要一環，秘密在裡頭那一個捉魚，連接到島外的人工海域中......

這一天，我跟肥煦用信用機拍卡，孭住獵槍和軍刀進入中產區打獵。不消二十分鐘，我們就搜尋到今日的獵物－袋鼠。

肥煦伏在草叢中，一邊架起狙擊槍，一邊跟站在通路上與袋鼠對峙的我通訊。

「唔好開槍，我搞得掂。」我反手握住軍刀，視線落在肌肉異常紮實的袋鼠上。

「Sam，我發現你你最近身手好咗，出手快、狠、準。果然訓有素。唔講仲以為你殺過人。」
「殺過人？」我暗驚，畢竟我沒有把殺死吳弟的事說過出去。

就在此時，不知死活的袋鼠向前一跺，鐵頭朝我撞過來，被我危危躲開。當牠轉身準備重施故技之際，軍刀已經劃破牠的喉嚨，繼而重重刺進他的肚子。

「殺人如麻，狩獵嘛，殺得多就會麻木。」我解釋，不忘抽出腰間的手槍，對牠的頭補上兩發，眼珠毫不意外地打爛。

肥煦走出來，熟練地綁住袋鼠頭，若有所思地說道：「殺第一個『人』好重要，我指殺真正嘅人，如果你將來有機會試就明白。」

「點解？」

「喺戰場上面，一秒嘅惻隱或者猶豫可以改變結局。如果已經試過，咁就避免因為減少失誤嘅機會。」

莫非這才是小說家的目的？我暗忖。

「你講到自己好多經驗，你應該唔會殺過人吧？」我打趣。

「我殺過好多。」他抓頭戇笑，然後補充：「哈哈哈，打槍Game嗰陣。」

我愣了一下，轉過話題，畢竟兩個大男人在這個環境中討論殺人經驗，比炫耀性經驗的感覺差，怪怪的。

「你覺得下一次活動係咩形式？」我在身旁的樹上刻上用在Anti-plot計劃的箭頭記號。

「總之又會死人吧。」

「照現狀睇，恐怕未等到下一個活動，已經會死人。不斷遏抑，大家逼到精神錯亂，最後走上絕路。而且，主席樂禮陶被收樓，業主群龍無首，好似成盤散沙。」

「嗡—嗡」

信用機震動兩下，打斷我們的對話。我們不約而同掏出信用機查看，是業主群組的信息，由司徒老師發出來，讓所有白樓的鄰居晚上前往圖書室，召開業主大會。

「開會？」我們不謀而合。

「嗡—嗡」

信用機再次震動，這次是地產公司的信息。

「為鼓勵業主提高生產力與競爭力，本公司決定為置業島上所有業戶免費提供護照。擁有護照後，業主通過測試會即時成為該國家合法公民，物業獎勵亦會根據閣下的選擇提供。

註：業主可以全新身份開始生活，置業島上發生一切將不留任何紀錄。

請於一小時內回覆本訊息，作出選擇。

謹祝 置業成功」

護照？難不成這又是甚麼奇怪活動嗎？我暗忖。

不，這大概是預防措施。地產公司顯然察覺到業主經過第一活動後，變得極為消極，對生存不抱希望。發放護照讓業主重燃希望，憧憬離開這個鬼地方後的新生活。
換句話說，為業主吊鹽水。

然而，「過去」真的隨著一本新護照，一個嶄新的身份而抹煞嗎？

出於陰謀主義，我想到一個更地產公司暗藏的禍心。既然不留紀錄，鼓勵競爭，就是提醒我們可以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傷害他人。
畢竟，十個月之後，「我」就不是「我」，「你」也不是「你」了。

回到住所後的三小時後，我們果然收到一本新護照。

「Sam，你揀咗咩國家？」肥煦問。

我掏出護照，在他眼前揚了幾下。

「哦？我揀咗美國。」他看我的新護照一眼，戇笑兩聲，補充道：「為證明自己無錯。」

他掏出兩本一模一樣的美國護照，一本新，一本舊。

「你原來有美國籍？」

肥煦點頭，端詳兩本護照：「地產公司發放嘅護照係真，絕對唔係偽造。世界大部份國家授權，默許置業島發生嘅一切。即使出到去向政府舉報唔會受理，絕對會被政府滅口。」

「不過，只要本護照係真就無問題，我地嘅後備計劃會用得上。」

「希望我地唔需要走到嗰一步囉。」

「有備無患吧。」

我點起煙，深深吸了一口。不知怎地，我竟然希望計劃會出現，即使危險至極，失敗的代價是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