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鹿記 - 第五章 - 潛龍(8)

良久,封常清終於出手,他躍身往前跳起伸腳攻擊對方。此刻陸靖已不能反擊,只好以劍擋格。可是,陸靖擋得到封常清正面的一擊後,忽見紫氣團中出現多三個封常清,他們在四方八面飛踢攻擊。陸靖同時被四個封常清不停飛踢及捱打。他聽到骨頭被踢至碎裂,而口中亦噴出鮮血過來。最後,紫氣散去,封常清站在陸靖身前。然而,這時候的陸靖已不支倒地,昏迷過去。 

良久,陸靖依稀的恢復知覺。他感到自己躺在木板車上,手腳被鐵鏈鎖上。可是,他已不能作任何活動,因為木板車移動的每一下微震已令他遍身痛楚。漸漸地他又再次昏迷過來。 

後來,他被一瓢冷水潑醒了。他發現身處在地窖內,自己則被鎖在一個十字木架上。向他潑冷水的人見對方已醒,大叫道:「大人,他已醒來!」由於地窖燈光微弱,陸靖看不清前方的景象,那大人漸漸行近他身前道:「你就是陸靖?」陸靖認得他就是當晚第一次與陸象先相遇時,深夜突訪的官員,陳希烈。 
陳希烈打量一番後,自言自語沉吟:「不像,一點都不像。」另一道聲音道:「他不是陸靖,但我知道他是誰。」這聲音很熟悉,是頓明大師。陳希烈道:「他是誰?」頓明大師道:「這個你不必要知道。快放了他。」陳希烈立時命人解去綁在陸靖的鎖。 

陸靖想問很多,但已傷得出不了聲。他被抬到坐蓆上,頓明大師雙掌按在陸靖背部,輕聲道:「陸靖,別擔心,你躺在我雙掌上。」說罷,頓明大師便將氣緩緩匯入陸靖體內,為他療傷。漸漸地,陸靖恢復了意識,他問:「大。。師。。。你。。。也是。。。潛。。。潛。。。龍。。的人?」頓明大師道:「這些稍後再說。你現在應該可以自行運氣,聽我說話做,你現在將氣遊走到感到痛楚之處。我的氣會與你的氣匯合療傷。」陸靖聽罷閉上雙眼,照他說話做。 





經過多個時辰的療傷,陸靖吐出了體內的瘀血,他也終於止痛過來。而頓明大師亦虛耗不少,因此也不停在喘氣。 

但陸靖實在急不及待要知真相,他急著問:「大師,你真的是潛龍?」頓明大師點頭道:「對。而你身處的是青龍寺的地窖,也是潛龍的總部。」陸靖感到滿腹疑團。頓明亦知他想問什麼,於是接口道:「我知你想問什麼。我們帶你來,是因為你叫陸靖。而我也知道你不是陸靖。」陸靖被他的說話更為擾亂。頓明大師道:「陸靖曾是潛龍一員,但他犯了滔天大罪,一直潛逃四方。所以,當你到達京城時,我們便設法去證明你是否我們要找的陸靖。」陸靖問:「陸靖究竟犯下什麼滔天大錯?而你們又用什麼方法去證明?」 

頓明大師慢慢的將事情始末說出來。原來陸靖本是潛龍一員,隸屬於張說麾下一同研究彍騎制,當時還有一人負責的就是壽王李瑁。然而,陸靖與李瑁認為彍騎制還有改良的地方,於是向張說提出,但當該方案已被皇上接納,而且甚為器重,位極人臣,所以對於二人之說不加理會。

可是,李瑁一入想以此而立功,獲得聖上器重。然而一切歸功於張說,李瑁實在心有不甘。不過,陸靖見此便建議他接一個潛龍多年來解決不了的問題,去替皇上解決一個他藏在心裡多年的隱憂,以獲皇上賞識。可惜,這行動卻被潛龍上下所反對,因為事件涉及皇家子弟,如有閃失誰人也擔當不起。但他倆卻不顧一切,於是潛入潛龍總部偷走有關事件的所有文件,獨自離開京城。潛龍得悉此事後,認為陸靖私自帶壽王犯險,犯下瀰天大錯。於是,潛龍決定總動員那逮捕陸靖,然他們依然音訊杳然,下落不明。直到多個月前,頓明大師得知陸象先尋回失散多年的次子,恰巧也叫做陸靖。為了認清真相,頓明大師便刻意安排,命陸家的車伕故意駛到青龍寺,令頓明大師及陸靖相遇。 

此時,陸靖不禁插口道:「我家的車伕也是潛龍一員?」頓明大師道:「潛龍成員遍及全國,幅員甚廣。他們平時的身分涉及各行各業,你之前經常見的黑衣人只是我們其中一組的成員。」陸靖問:「那麼我就是那位陸靖嗎?」頓明大師道:「你記得之前老納叫你使出在跟劍聖之前所用的劍法嗎?而當時你所使出的劍法與潛龍的一樣。不過,老納聽說陸靖的左額是有一道疤痕。而你沒有。」 





陸靖疑惑地問:「難道你沒有見過那位陸靖嗎?」 

頓明大師搖頭道:「沒有。因為老納是在這件事發生後才接管潛龍。」 

陸靖問:「接管潛龍?」 

頓明大師道:「沒錯,老納是因為這事發生後被委任領導潛龍。而老納法號頓明,意思是整頓潛龍,明字日月的日是潛的日,而月則是龍的月。所以,老納並沒有真正的見過陸靖。」 

陸靖道:「那麼你們為什麼捉我回來?」 





頓明大師道:「其實在潛龍中對於你是否那位陸靖的說法各走極端。一直也不敢肯定,直到昨天,你在朱雀大街聽聞到張說二字反應很大。那時候我們認為如果你由南門到長安監獄,你就是那位陸靖。」當然,陸靖真的由南門出發。 

他解釋道:「我只感到事有蹊蹺?一個死人為何還在世,所以才跟上去。」 

頓明大師點頭認同,但想了一會後,續道:「不過,我還是想請你回來,問個明白。可是,封常清為人固執,當他知道你打算由南門離開便肯定你就是潛龍的叛徒。於是你一反抗,他便向你動武。」 

陸靖問:「你害怕我反抗於是傳我心法,當我將兩股氣匯合時便會氣散難聚,最後敗於封常清的怪招亂腳之下。」 

頓明大師道:「非也。請勿誤會。老納傳你心法其一是補你在內功上不足。其二反而是保你一命,你可發覺當你氣散難聚時,氣並沒有散於體外,只是在體內遊走,而這股氣正好缷減封常清攻擊的力度。老納素聞封常清自創的絕學「群魔亂舞」乃源自西域「十二飛天」之一。此招一出,致死方休。幸好我們必須要問清楚陸靖關於壽王的下落,所以他才沒有出致命一擊。」 

陸靖問:「但我已經失憶,縱然你們如何問我也答不出什麼。」 

頓明大師道:「請放心。你是否那位陸靖已不重要,因為我們沒有證據證明你就是那位叛徒陸靖。所以,我們會繼續搜尋壽王的下落和替皇上解決他的憂慮。」陸靖傷勢不輕,聽罷也來不及反應,只是點以微微點頭便再度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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