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前往尖沙咀的天星小輪,迷失在維多利亞港>>: <<迷失十一>>
「又係你!啱啱害完我都唔夠,依家仲害另一個,點解你咁狠毒㗎!」阿萍激動地說。
「痴線,我都唔知你哋講乜。」
「你仲想扮嘢?啱啱呢位妹妹先話你偷偷地同李樂彤講嘢,之後佢就死咗啦!仲唔係你搞鬼!」
阿萍的質疑十分合理,眾人都看著周博士,等待著她的回應。
「我係有同佢講嘢,但唔係我主動同佢講,係佢過嚟問我嘢,我先答佢咋。唔信你咪問佢囉。」
「我......我見到你同李樂彤嘅時候,你哋已經傾緊計,所以我都唔知係你搵佢定佢搵你。」鄭樂欣不太肯定地說。
「唔駛審啦,肯定係你去搵李樂彤講嘢,反正你都唔當我哋係人,你當我哋係咩樣本咋嘛!」
「痴線,我有做我會認,但我的確無主動同李樂彤講嘢,你哋信就信,唔信就算!」
「你扮咩嘢呀,你根本就淨係顧住自己!你呢啲人,為咗自己,肯定連親人都會當成樣本,你根本就無感情!」
「你講咩呀!你呢啲咁嘅潑婦有咩資格話我呀?你話我知你除咗嘈生晒仲幫到啲咩手呀?」阿萍的說話好像刺激到周博士,一直保持冷靜的她竟也激動起來。
「咩呀?被我講中呀?你真係拎親人嚟做你嗰啲咩實驗呀?做你親人真係慘囉,被你當死物咁玩。」阿萍看到受刺激的周博士,馬上追擊她。
「你知啲咩呀,八婆!你估你好好呀潑婦,你老公心入面肯定覺得你麻鬼煩,先下下落指示畀你,等你唔駛煩佢咋!」
「好啦,唔好嘈啦!再係咁落去都無意思!」我實在不想再添任何亂子,遂出手阻止他們。
「咩呀?你係咪想幫佢呀?你唔係唔記得佢點對我哋呀?佢當我哋實驗樣本咋!」阿萍激動地說。
「我唔係要幫邊個,但係咁嘈落去對我哋依家嘅情況會有咩幫助?」我知道單靠我一個人絕對無法平息這事態,只好用眼神尋找其他人的幫忙。
「無錯,唔好再嘈啦,我哋都係諗下之後點做仲好啦。」想不到幫助我的,竟是阿May,但我瞬間明白,她只是不希望爭吵會妨礙到阿康下去駕駛倉吧。
「係囉,唔好嘈啦,大家冷靜啲。」阿康附和。
「唓,唔嘈咪唔嘈囉,陣間你哋呢個女人當成實驗品嘅話,唔好話我無提你哋。」阿萍眼看沒有人支持她,她也暫停了對周博士惡言相向,看來她還不算太蠢。
「哼!」周博士冷哼了一聲,也沒有繼續爭辯下去。
「大家都冷靜啦嘛?相信大家都見到,我哋已經有三個人原因不明咁消失咗......」
「係風化咗。」周博士提醒,本以為她在爭吵過後不會再主動發言甚麼的,看來她已從剛才的情緒中恢復過來。
「嗯,係風化咗。風化嘅原因暫時未明,而我哋點解會集體出現喺度嘅原因都係未明。我哋依家有嘅線索,就係船柱上嘅呢啲圖畫,同埋李樂彤風化之前嘅說話。」我姑且為現況作了一個簡單的總結,但好像還是遺漏了甚麼似的。
「你覺得李樂彤嘅說話有參考價值咩?我聽起上嚟只係一個精神病人嘅瘋言瘋語咋喎。」久未說話的張強,對此表示疑惑。
「你講得啱,佢可能只係一個痴線婆都未定,但依家嘅情況,我相信每一件小事,對我哋嚟講都係重要嘅線索。而且,佢係三個人入面,老化速度最慢嘅人,感覺......就好似為咗留佢條命,將啲訊息帶畀我哋一樣。」我把自己的感受如實說出來。
「唔係啩,照你咁講,咪啫係佢口中嘅神要畀訊息我哋?真係嘅話,點解又要整死我哋?」張強搖了搖頭。
「如果照李樂彤嘅說法,其實佢哋並唔係死亡,而只係回歸去應該去嘅地方。」我回憶起李樂彤說話時的模樣,她那平靜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是面臨死亡的人。
「痴線,痴線,有無咁離奇呀?人都化成灰都唔叫做死?」張強看來無法接受這假設。
「呢層我無辨法答你,但係李樂彤講嘅嘢,有啲地方令我好在意!第一,佢話我哋只所以會出現喺呢度,係因為無方向,咁掉返轉頭講,係咪我哋只要搵到自己嘅方向,就可以離開呢度呢?」我大膽地提出假設。
「就當呢個假設成立,咁究竟我哋要搵啲咩方向先得㗎?」張強提出疑問。
「呢個就係我想講嘅第二點,要知道搵啲咩方向,就要知道我哋有啲咩共通點。雖然之前我用年齡同職業去搵共通點失敗咗,但我始終都認為,我哋之所以聚集喺呢度,並唔會係一個偶然。」
「唔係偶然會係咩?我真係諗唔到我哋會有咩共通點。」
「迷途嘅人......」阿華小聲地說,好像領悟到甚麼似的。
「無錯,迷途嘅人,我都認為呢個係關鍵。」我好像抓到了重點,但又無法確切地說出個所以然來。
「就算係關鍵又點?我一啲都唔覺得自己係迷途嘅人囉。」張強無法接受這觀點,而阿康和阿May亦點頭附和,從這裡可大概看到各人性格迴異。
「雖然你哋口頭上係咁講,但實際上內心......應該係潛意識,係咪都咁確定自己嘅諗法呢?」周博士突然插話,看來是有甚麼想法。
「周博士,你咁講係咩意思?你係咪已經有啲咩諗法?」我追問。
「呢個係我嘅假設啫,無論係鄧美玉、蕭sir定係李樂彤都好,應該都係內心受到某種嘅刺激,先會出現風化。」周博士的解釋明顯未能夠滿足我們。
「不如直接啲啦,李樂彤風化之前,你已經講咗你想進行觀察,亦啫係你內心已經有某種假設。我相信就算你唔係特登刺激李樂彤,但喺佢風化之後,你應該已經注意到一啲規律先啱。」明叔對著周博士說。
「係咪真㗎?」隨著明叔的說話完結,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到周博士身上。
「你講得無錯,我的確係有某種推論。」沉默良久的周博士,總算吐出了這一句話。
「賤人!毒婦!原來你已經知道咗點樣會令人風化,但係你都唔出聲,係咪想借啲意拎我嚟做實驗呀!」阿萍緊張地說。
周博士並沒有理會阿萍,她只是緩緩地走到船邊,抬頭看了一眼後,便徐徐歎了一口氣。
「你哋覺得,迷途嘅人,指嘅究竟係咩呀?」周博士以問題代替了回答。
「吓?」眾人沒有預計周博士會進行提問,全都呆在當場。
「我諗......係指失去目標嘅人?」我思考了一會,把我內心所想到的話說出來,畢竟,我也曾是失去目標之人,很明白那種感覺,就像是迷途的人一樣,感到慌亂、感到徬徨。
「唔係,根據李樂彤最後問我嘅問題,我終於明白,到底咩係迷途嘅人。我亦都明白,點解李樂彤喺我答完佢之後,佢會慢慢開始風化。」
到底,李樂彤在最後,問了甚麼問題?
而周博士,又給了一個甚麼樣的答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