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前往尖沙咀的天星小輪,迷失在維多利亞港>>: <<迷失五>>
「點解會變成咁?我......又救唔到......」明叔看到那女的割脈後,竟失神地跪了下來,一點也不像剛剛幫助阿華的樣子。
就在眾人也被那女人的行動嚇呆了時,阿康已然行動起來。
「大家快啲嚟幫手,佢流好多血。」
阿康跑到那女人身旁,想替他止血卻不得其法,其他人則是被眼前的景象嚇得目瞪口呆,只能站在人旁看著她繼續出血。
「明叔,快啲嚟幫手,再唔止血佢會死!」阿康著急地大喊,但明叔卻仍然跪在地上,沒有回應。
「明叔!明叔!」我嘗試扶起明叔,但他失神得聽不到我的聲音。
「病人出現排斥反應,腹腔大量出血!」
「血壓持續下降!」
「心臟停止跳動!」
「Certified!死亡時間係......」
「醫生,我個女點呀?我個女點呀?」
「點解?點解會咁㗎?你明明話個手術好安全㗎?」
「殺人兇手!畀返個女我呀!」
「阿明,其實你唔駛辭職,今次件事法院都裁定病人係死於意外,你唔需要自責。」
「佢咪就係嗰個殺人兇手囉,聽講佢做手術嗰日飲咗酒㗎,都唔知點解仲有面留喺度。」
「個女仔咁後生就去咗,無陰公囉。」
「殺人兇手!殺人兇手!」
「唔好再做醫生,唔好再害人啦!」
「明叔!求下你應下我啦,個女仔頂唔到好耐㗎!明叔!」我看到阿康努力地嘗試做一些緊急處理,但那女人的臉色卻愈發蒼白,我只好繼續嘗試喚醒明叔。
「依家得你有辨法救佢咋!明叔!」我把明叔扶到那女的眼前,但明叔仍然沒有任何反應。
「我要救佢。」
「救佢?你覺得你仲救到佢咩?」
「依家得我一個可以,我唔救就無人救到佢。」
「乜你覺得你仲有資格救人咩?」
「我......唔可以見死不救。」
「好偉大!咁點解你要殺我?」
「我無,嗰次係意外!」
「意外?你真係覺得係意外咩?你個殺人兇手!」
「我......我......」
「你唔好再扮嘢啦,你唔會救到任何人!就算你去,你都只會殺咗個女仔!」
「我唔會,我今次一定會救到佢!」
「明叔,佢就嚟唔得啦!」阿康用力按壓著那女人出血的手,但仍是無法止血,溫熱的血液濺到明叔的臉上。
「咦......」明叔被血液濺到後,總算清醒過來。
「太好啦,你終於有反應啦!依家點算好呀?」阿康著急地說。
「仲有脈搏,放心,我今次一定會救到你!」
清醒過來的明叔,好像下定了決心似的,他馬上吩咐眾人幫忙。
在一輪慌亂的行動後,明叔總算做好緊急處理了。
「明叔,佢係咪無事啦?」阿康問。
「好在佢把刀唔夠利,傷口並唔係好深,所以先可以勉強止到血。」明叔邊說邊把這女人放置成頭低足高位的模樣。
「明叔,點解你要將佢個頭放喺地,對腳就放喺櫈上面?」我看到這古怪的模樣,忍不住問明叔。
「咁樣做可以令佢大腦同其他重要器宮有足夠嘅血液提供,不過呢啲都係緊急處理,我哋點都要盡快送佢去醫院。始終把刀上面可能有細菌,同埋佢無咗咁多血,我驚佢都捱唔到好耐。」
的確,我和阿康離這女人很近,可以感受到她的呼吸有點急促和紊亂,明白情況並不樂觀。
「但係可以點算,依家架船又停咗喺海中心,電話收唔到,門又開唔到,仲點送佢去醫院。」我說。
「我唔信開唔到,我再試一次。」阿康不死心地用力踢向那道木門,這次亦理所當然地沒有成功。
「我覺得,我哋應該先整理一下情報。」一名OL裝扮的女性走了出來。
「整理情報?」阿康按著隱隱作痛的右腳詢問。
「無錯,我諗大家應該都唔會認為,我哋唔只係壞船咁簡單。」OL解釋。
阿康用「此話何解」的眼神投向OL。
「一開始你大嗌船長嘅時候無人回應,其實已經好奇怪,不過我即管當佢有啲咩意外,可能暈咗或者出唔到聲回應。而啱啱你同呢位先生都分別試過開呢度門,但都開唔到,我唔相信呢度門有咁嘅強度,可以承受咁重嘅撞擊。」OL分析。
「講得無錯,依家已經零晨十二點幾,即係我哋已經困喺海上面一個鐘頭有多。正常嚟講,船公司應該已經會派人嚟處理。但係到依家我哋都無見到任何人同任何船過嚟,我諗......我哋可能同一啲神秘事件扯上關係。」一名身形肥胖,看上去像是電車男的大叔,用酷似偵探的語氣搶著分析,但這翻說話配搭上他的造型,感覺就是有些格格不入。
「你哋講啲咩呀?咩神秘事件呀?我哋唔係壞船咋咩?」一名身型微胖,師奶裝扮的大嬸不安地說。
然後其他人亦開始加入討論,情況變得有點混亂起來。
「好啦,大家聽我講下先。」阿康拍了拍手,終止了那混亂的狀況。
「我認為我哋的確被捲入咗一啲神秘事件入面,但再係咁混亂落去都唔係辨法。所以我提議搵一個人帶住我哋,去討論呢件事。不過我先講明,我呢個人行動力係有,不過我諗嘢完全唔掂,所以我唔希望由我帶住大家。」
眾人你一眼我一眼的,就是沒有人願意站出來。
「我提議呢位先生帶住我哋討論。」OL突然指著我說。
「嗯,我都贊成。」阿康附和,其他人則無可不可地看著我。
「吓?我......我唔得㗎。」我從沒有當過這種事的。
「其實,我都贊成。因為你頭先一直都好冷靜,無論係一群人埋嚟船尾、定係啱啱有人受傷,你都無特別緊張。」明叔也附和。
其他人也點了點頭,我就這樣莫名奇妙地被推出來帶領大家討論。
但是,到底應該討論甚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