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食人魔《十六歲透明感少女黑夜狩獵事件》: 第四十九節

49.




流浪漢赤著腳在山路上狂奔，剛才張恩東給他的一雙皮鞋不捨得穿，寶貝的收在背心膠袋裡面。








兩個人在山頭左穿右插，小心避開警察的搜索。爬過一片石山，越過山澗水溪，最後停在一條荒廢的隧道前面。




「過埋哩到，就會有路落山架喇！」流浪漢跑了好一段路以後，仍舊面不改容。難委張恩東撐著腰已經上氣不接下氣。








流浪漢「嘖」了一聲，也不等他回氣過來，就已經獨個向著隧道鑽進去。




說是隧道，不過其實這是一條荒廢了的巨型排洪管道，從入口處望進去黑壓壓的不見出口。地上漬著污水，有動物糞便的臭味。








流浪漢一鑽進去，頭頂就突然發出一片拍翼聲，一大群生物正從裡面飛撲出來，「吱吱」叫聲不絕。




「唔駛驚！蝙蝠嚟，唔會咬人……」說話聲音在管道裡迴盪傳來。




張恩東抬頭望著頂上越過的大群蝙蝠，牠們拍翼的姿態在半空劃下一道又一道弧線，在空中群飛漫舞。那叫聲當中就彷彿帶著一種原始的語言，似在向自己交換著一種情報。








低著頭，在那蝙蝠拍翼交織出的黑色地毯底下，被引領著走進黑暗裡面。




隧道裡面黑不能視物，只有靠著前方腳步聲引路，但張恩東卻感到比用眼睛視物更為清楚，每一下聲音迴盪都在勾勒出黑暗當中的每一個細節。試著去合上眼，讓那感覺去帶領著自己前進。




路走了一段，就發現前面有光滲進，張恩東心裡又再次浮起不安，似乎自己只想要藏在黑暗裡頭，不願意出去。這時候就聽見流浪漢的聲音在隧道外面傳來。








「快啲啦！後生細仔行兩步路都咁慢！」




張恩東用手擋住陽光，隧道外片是一片開闊的景象，大雨把天空矇住，耳中滿是水點落下流動的聲音。然後才留意到腳下站著的地方只是幾呎闊的石壆，再下面就已經是延綿幾百米的山坡。此刻自己就像站在懸崖上面，遠方的小屋全部縮成像一個個小點。




「見唔見到個面紅色個座石屋？」流浪漢說著伸出手指著遠方說。








「你打電話畀你朋友，叫佢去個間紅色石屋到接你……」




張恩東發現自己滿身又開始變得滾燙起來，額頭變成了一塊燒熱的鐵板，就連對方的聲音也變得朦朧聽不清楚。瞇細眼睛的向著流浪漢所指的方向望過去，果見一間紅磚屋孤伶伶的立在馬路邊。




「你一間就係哩到跳落去……」








「咩話！？」一瞬間，張恩東以為自己聽錯。




「做咩啫？係到跳落去好奇咩？你唔係哩到落去，就冇第二個地方可以落山架喇……」




張恩東聽著就覺得這個人是個瘋子，石壆下面最少也有幾十呎深。雖說下方盡是山坡軟草，但難保草叢裡面會藏著幾塊石頭。這一跳下去，只要跟石塊撞上，那傷絕對不會兒戲。




「嗱嗱聲打畀你朋友……一間連哩到都畀班賊發現，你就真係冇路走喇……」流浪漢把電話再次塞在他手中。




「你做咩要幫我？」張恩東握住電話一時感觸，覺得萍水相逢遇上一個人肯幫自己實在難得。




「唔駛多謝我喎！我最憎差佬！」













致電金魚說了個大概位置，張恩東重新把電話交回流浪漢手中。然後就對著山坡下面猛吞口水，這一跳或許就會要了自己的命。不過事情已發展至這一個地步，先死和後死，死在那裡已經再沒有太大分別。




臨行前，張恩東仍在猶豫，思前想後的最終開口對著流浪漢問︰「阿哥…你點稱呼……？」




只見流浪漢拉起一個笑容，拍拍心口自豪的說︰「藤原文太！落山我最快！」




一說完，就伸手往張恩東背上一推。只聽見張恩東的叫聲向著山坡下面一直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