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惹的禍] 《22:22 限時情侶》: 第四章 — 門前（1）
===================================================================
「喂，願兒。」
「Hello。」我向著聲音的源頭看，發現了另一個很久不見的身影，「喂，阿宏—！」
這算是什麼舊同學會嗎？
雖然在練舞時便已經有聽阿濠他們說過，但到真的來到會場時，才真的感覺到這個是一個很盛大的舞蹈大會。
大會融合了不同風格的舞蹈員，安排他們分組進行表演。
表現得好的話，可能可以爭取到更多的表演機會。
而且始終是大型舞蹈大會，如果受到關注的話，對舞團來說也是一個很大的成長劑。
在這當中，嚴少諾竟然能包辦長達五分四十二秒的表演。
果然是很有名氣的舞蹈員。
而且，在休息室中，我碰見了許多以前在舞蹈上認識的朋友。
認出了我而向我打招呼的，阿宏也已經是第三個了。
「最近仲有幫人翻譯？」阿宏的頭髮又變得更長了，這回是在肩上。
「有啊，freelance。」我也邊調著手繩邊回答道，「有野要幫手？」
「有，下個月月尾，商場活動，起APM，一個韓團，現場翻譯，你o唔okay？」阿宏將活動的簡介先炮彈式的傳遞道。
「有錢賺我實ok嫁喎。」我微笑著答道，「你再whatsapp我？我要預時間調更。」
「好，咁我同翻果邊講話有人。」阿宏滿意地點了點頭，「你今晚跟隊show？上次果team？」
「唔係啦，退左crew啦。」我平淡地回答著今晚已經回答過幾次的答案，「今晚幫人頂住先嫁咋，新crew，叫Climax。」
「Veanne捧果team？」
...不知道的話，還真的以為劉婉情是什麼經紀人。
「可以咁講啦。」我也不知道應該從哪裡開始說起，「總之你今晚睇過就會知嫁啦。」
「好串咁喎。」阿宏好像對這個舞團很有興趣，「你地crew幾多個人？」
「五個。」我在回答時也有著一點點的心虛。
「五個？！」阿宏也因為我的答案而明顯地被嚇到了，「哇，我真係好好奇喎。」
...我也很好奇。
始終其他受邀參與表演的隊伍...
少說也有十多人。
「你好奇下啦，陣間就會知。」
反正其實我覺得大家都做得很不錯。
只是我沒有想到，大會能這樣放心地邀請一隊只有五人的新舞團來這裡表演。
寒喧過後，我便又回到了Climax的聚集處。
「唔講真係以為你舊生會。」Ben仔首先調侃著道，「識完人未啊？」
「你地明明都撞到唔少人。」我拿起剛才正在充電的手機，看著通訊軟件內的訊息。
...還是只有一個剔號。
他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平時都不會這樣沒有交代的。
「仲未聯絡到嚴少？」我也再次向其他人確認著。
「未啊，佢電話到而家都未打得通。」阿濠也繼續嘗試著找人。
明明在今天早上，嚴少諾還問我今晚完結表演後有沒有時間去慶功的。
可是，就在下午開始，他卻突然完全聯絡不上。
是手機沒電了嗎？
還是出了什麼事情了？
「點算啊，個show就開始啦。」Ben仔輕輕嘆了口氣，「嚴少真係未試過咁冇交帶嫁喎。」
「我地第六隊，都仲有d時間。」皓賢在這情況中可說是最冷靜的一名，「阿濠，如果最後嚴少都係唔出現既話，你有冇機會可以跳佢個位？」
「咁趕？」阿濠皺著眉，想了一下，「都唔係話唔得既，願兒你都過離試下夾先？」
「你睇下嚴少solo d位補唔補到先，couple dance果d對你地離講全部都係新step，我地又冇夾過，咁樣練既話好易炒車。」我也加入著一同考慮應變方法，「我果part真係練唔切既話最多自己solo，但嚴少solo果d位唔可以空。」
「不如我地分工，Ben仔繼續聯絡嚴少，我練多個solo位，然後阿濠練同願兒既couple part？」皓賢也提出了另一個較節省時間的方法。
「但係你地其他位既走位呢？」我想到了這個方法所不能解決的另一個問題，「唔排走位既話，就會成隻舞都吉左一個位，會好核突。」
要突然把一支五人舞蹈排成四人舞蹈，不是一件這麼容易的事情。
「咁Ben仔排過d位？」阿濠開始了另一個建議。
「排得切都練唔切。」皓賢道出了我心中的想法，「但係顧唔得咁多樣野，做左可以做既野先啦，Ben仔都盡力繼續搵嚴少。」
「盡緊力啦，佢電話又打唔通。」Ben仔的語氣也開始變得不耐煩了。
「佢阿妹呢？」
我也是突然想起這件事情，所以才問的。
可是，舞團裡的其他人都用一副感到驚訝的樣子看著我。
「你有道理。」Ben仔也同意了我的想法，「有冇人識嚴少阿妹？」
「痴線咩，平時聽佢講得多，但又未見過，點會無啦啦有佢阿妹contact？」阿濠一下子就反駁了道。
「搵劉婉情，佢應該有嚴少諾阿妹contact。」我拋下最後一句建議，「就咁啦，阿濠跟我過隔離練couple dance；皓賢練多個solo，有時間淨既話諗下d排位可以點走；Ben仔你繼續試下有冇方法搵到嚴少諾或者佢阿妹。」
幾人都同意了後，我立刻拉著阿濠到一邊練情侶舞的部分。
無視著表演開始的聲音，我們繼續在休息室專心地練著舞。
到了要與其他人合作的時候，才更加覺得其實自己與嚴少諾的默契不錯。
原來平常順著就能到下一個動作去，並不是一件如此必然的事情。
嚴少諾...
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Climax。」時間極速流逝後，工作人員走到仍然在練習的我們旁邊，「下下team就係你地啦，可以去後台準備住先。」
...糟了。
仍然是一團亂的狀態。
雖然說已經沒有別的方法。
但是，這樣上台的話太冒險了。
「點算，照上？」阿濠再次確認道，「要quit既話，就要而家講。」
「quit左既話，下次可能唔會再搵我地。」皓賢也認真地分析著。
「但如果呢場跳衰左既話，下次更加唔會有人搵我地。」Ben仔也說出了另一個重點。
對啊。
這個演出對他們舞團來說很容易。
而這個舞團，對嚴少諾來說又是這樣重要。
我應該要怎樣做，才能守護好這樣重要的事情？
照上台的話，可能會因為不完整的動作而出醜。
但不上台的話，又會失去了如此難得的機會。
怎樣辦？
之前有各種的決定要作時，都是嚴少諾作協調與整理的。
如果是嚴少諾的話。
如果嚴少諾在這裡的話，他會怎樣做？
「照上。」我把心一橫，下了決定，「走位練唔切既話，就照用翻原本果個。」
「咁couple dance呢？」Ben仔擔心地提出道，「你同阿濠唔係未練好？」
「我自己離啦。」我深呼吸了一下，「果part本身就得兩個人，一錯既話就會好明顯，唔好冒呢個險，當我自己solo。」
「你自己一個點solo？」
「唔自己一個點叫solo？」我不耐煩地反駁道。
等等...
剛才的聲音。
並不相當熟悉，但卻使人感到很溫暖的聲音。
夾雜著喘氣聲。
「嚴少—！」
我隨著阿濠的這一聲喊叫，立刻轉過頭去。
嚴少諾的衣服被汗水浸濕，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然後直直地看著我。
「嚴少諾...」
在這個畫面當中，某處鮮豔的色調吸引著我的眼球。
「你流緊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