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槍: #64 命令

這時，格鬥場另一頭的電子門開啟了。普卡從裡頭走了進來。
 
「普卡！」琉璃大叫，想跑向他。但一塊厚玻璃忽然從地下升起，伸延至天花板，把兩人隔開。這塊玻璃在格鬥場中劃分出三分之一的空間，普卡被獨自留在較大的空間中。
 
「普卡！」琉璃拼命叩著玻璃，想引起他的注意，但他什麼反應都沒有。
 
「沒用的。」相澤薇說。看著女孩無謂的努力，她就覺得很可笑。「這是特製玻璃，只有我們聽到和看到另一頭發生的事，另一頭的普卡是什麼也聽不到和看不到的。」
 
普卡一直在等待著。
 




相澤薇曾命令他，要他殺掉在他之後進來的兩人。
 
於是，普卡在等待著。
 
這時，電子門打開了。有人走進來。要是被充許露出表情的話，普卡一定會露出一個快要哭出來的表情。
 
他不想殺人。
 
「是你喔。」一模一樣臉的女孩說。
 




「年少的時那是。」另一個女孩這樣說。
 
見普卡沒有搭話，奧拉和奧米覺得很奇怪。
 
「了樣怎？」
 
「發生什麼事？」
 
普卡沒有說話，因為沒人命令他說話。
 




「為什麼不說話？」奧米問。兩人打算走向普卡，但看到他咬破手指後便停下來。
 
大量的鮮血從傷口中流出來，彷佛有生命般抵抗地心吸力，飄浮在空中。血液不斷扭曲拉長，很快便變成兩把猩紅的沙漠之鷹。
 
「人非！」
 
「非人！」

普卡朝雙胞胎連續開槍，把子彈精準地送進兩人前方。奧米急忙推開自己的姐姐，獨自一人把子彈全擋下來。
 
「好危險喔，快停下來！」她大叫。
 
當子彈打在奧米身上時，傳來高亢的金屬聲。子彈與身體碰撞時火花四起，灼熱她四周的空氣。
 
透過子彈在衣服上造成的破洞可以看到，裸露出來的不是少女幼嫩的肌膚，而是呈冰冷色調的金屬。




 
「儀肢嗎？」相澤薇調出私下調查的資料，開始閱讀。
 
根據資料顯示，這個叫奧米的女孩在出生時因接觸到受污染的放射性物質而令一半身體機能受損，需要用儀肢代替壞掉的身體。
 
 真是個可憐的孩子。她想，這個女孩一定未曾感受過冷熱等觸感。
 
「吧降投！」奧拉以一模一樣的聲音大叫，揮了一下手。
 
瞬間，空氣中的濕氣彷佛有意識般從四方百面擠湧過來，匯聚在一點。很快地，一個淡藍色的水球出現在奧拉的手上。修長的手指利落地向前一指，水球開始扭曲起來，如千百條蟲子在蠕動著。
 
「水吶，結冰吧！」少女柔軟的嘴唇吐出輕嘆般的話語，這是到目前為至唯一不前後顛倒的一句話。
 
水球開始結晶化，然後分裂成無數根透明銳利的冰針。
 




「冰吶，飛舞吧！」
 
美麗的冰針化為銀影，劃破空氣，高速飛向普卡。儘管普卡向旁邊一滾，躲過大部份冰針，但還有不少刺中他。冰針雖然造成的傷口很小，但刺得非常深，令普卡忍不住吃痛地悶叫起來。
 
「來起能不得痛就他樣這。」奧拉滿意地說，等著被自己的妹妹稱讚。「害厲很是不是我姐姐你……」
 
話沒說完，奧拉便被奧米打斷。「為什麼喊『投降吧』？不是喊『快停下來』好點嗎？」
 
「點勢氣有『吧降投』。」
 
「才不是，『快停下來』爽快點。」奧米反駁，兩人開始吵起來。
 
琉璃鬆了一口氣。雖然雙胞胎吵架很無聊，但也因此阻止了普卡的行動。
 
相澤薇的立體影像憑空消失，然後出現在玻璃的另一邊。




 
「起來。」她淡淡地說。
 
普卡的身體一僵，然後真的站起來。無論有多痛，他都不能違抗命令。
 
「你怎樣了？」奧米問，奧拉驚慌地點點頭。兩人開始察覺到事態的嚴重性。
 
殺死兩人的命令還有效，於是普卡再次使用異能。他把兩把沙漠之鷹合二為一，對準前方。
 
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但心中的不安令奧拉拼命匯聚水氣，把它結成冰的牆壁。
 
子彈以秒速射向兩人，然後傳來震撼整個格鬥場的爆炸巨響。牆壁在子彈的碰撞下出現大量裂痕，然後化成碎片。子彈繼續飛舞，最後擊中少女。
 
奧拉的身軀出現一個血洞。就好像電影的慢動作鏡頭般，奧拉如斷線的娃娃般掉下來。
 




「奧拉！」奧米慘叫，接著她的身體。她感覺到有東西抵在腦袋上，不用想也知道是一支槍管。
 
奧拉努力匯聚水氣，但也僅僅如此。疼痛令她使不出力氣，意識漸漸遠去。
 
奧米知道自己逃不了，因為頭部沒有任何金屬。她能做的就只有緊緊抱著自己的姐姐。
 
「不要！」儘管琉璃知道自己的聲音傳遞不到任何地方，但還是大聲嘶喊。

有誰可以救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