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槍: #36 昂

「這個兵器，是按照你的喜好來製造的。」相澤薇露出商人特有的笑容，向客人展示普卡。
 
普卡挺起胸膛，像個軍人般赤祼地站著。這是一個驗貨程序，除了讓客人確保貨品完好無缺沒有損毀外，還可再次徹底抹去貨品身為人類的權利。
 
他眼神空洞地看著客人。那個客人用純粹看貨品的眼光打量著普卡，連色情和喜惡的成份都沒有。
 
對了，普卡只是一件可以隨意替代的物件，不配成為人類的兵器。
 
他還真是笨透。回想起來，普卡早該在亞契帕檢查他的身體時感到不對勁。那有工作是需要徹底檢查員工的心理和生理狀態呢？
 




現在普卡也知道，為什麼他會害怕《泥娃娃》。因為《泥娃娃》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著普卡，他和泥娃娃一樣是個虛假的存在。泥娃娃不可能變成真娃娃，他也不可能變成真正的人類。
 
客人拿著一張小小的電子卡，裡面紀錄著亞契帕替普卡量度的數据。他仔細地驗完貨後，把視線放到相澤薇身上。「它的實戰能力呢？」
 
「不是已經儲存在電子卡中嗎？」相澤薇雙手抱胸，冷酷的她看起來像把銳利的刀刃。這個女人由裡到外都是用冰做的，對此連她的獨生女都贊同。
       
然而客人也不是那種能隨意打發的人。「這個生物兵器只和你們提供的對手戰鬥過，我怎樣知道你們是不是故意放水？而且在你們提供的資料中，它看起來不是很強。」
 
相澤薇低頭沉思，然後瞧了普卡一眼。處於話題中心的普卡沒有任何表情變化，眼中一片虛無。
 




「看起來不很強是因為普卡作為兵器的實力還沒完全發揮出來。至於對手呢，」相澤薇神秘地笑著說：「我剛好有合適的人選，一定不會令你失望。」
 
「最好是這樣。」
 
「把衣服穿回去。」送走客人後，相澤薇這樣命令道。
 
普卡安靜地穿回衣服，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穿好衣服後，他臉無表情地等侍下一個指令。
 
「看來你很習慣當兵器啊。」明知道普卡不會回話，相澤薇還是繼續說下去︰「其實你不是第一個我們成功開發出來的兵器，第一個在這裡。」
 




一團柔和的光芒憑空出現，化成一個金髮碧眼的少年。少年沒有實體，也沒有影子。
 
「這是昂的立體影像，本尊不在這裡。昂是維持夜想曲樂園所有系統的負責人，比人工智能還要厲害。昂，這是普卡。」
 
立體影像走近普卡，碧綠如寶石的眸子中浮現出一大堆數据。不斷快速掠過的數据出現大量普卡看不懂的圖像和文字，似乎正在訴說著什麼似的。最後所有數据消失，眸子又回復成猶如湖面的碧綠色。
「貨品一零一號，生產商為相氏集團。異能為改變自身血液的成份，變成具物理攻擊的武器。」
 
昂的聲音沒有抑揚頓錯，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這正是被人操控的特徵之一。
 
「昂的能力是透過吃掉對方的腦袋而獲取對方的知識和異能。」相澤薇靜靜地說。接著，她高傲地笑了。「我造出來的商品很棒，對不對？」
 
即使被這樣說，昂還是什麼反應都沒有。
 
這時，幽的立體影像憑空出現。「夫人，我已經把櫻姐姐接回來了。」
 




「你們在那裡？」
 
「鐘樓。」
 
「你先陪著她，」相澤薇看著普卡，後者雙眸中出現少許感情波動，但很
平靜下來。「我這裡還有一些未處理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