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逃出精神病院後的日子》: 12

12
 
很快，電視上就出現了一宗新聞。
 
一個年輕女子與其黑社會涉及一宗謀殺案，正被通緝。
 
女子年約十七歲，在這五年間曾經參與多宗黑社會罪案，屬於危險人物。
 
警察部現正呼勸市民舉報相關消息，與警方合作。
 




警察部黃志誠警司承認這女子的黑社會集團是現時香港中最危險的組織。
 
他有理由相信，多個月前的爆炸及謀殺案也是由他們幕後發動。
 
為的是製造混亂，借機獲利。
 
 
他看著這宗新聞，心裡面不由得配服。
 
若然他是坐在警察部最高樓的高層，他也會說這樣的話。




 
把未能夠查明真相的案件和近日發生的嚴重罪案都加諸在一個女子身上。
 
也許只要抓到她，就有所謂的真相大白。
 
他覺得有膽說出這番話的人很狠，很像他認識的黃警司。
 
只是要他把這些罪名加諸在曾經的同伴上，他可不像黃志誠，他做不到。
 
 




阿雪問：「她就是上次救你的那個女人嗎？」
 
他說：「沒錯。」
 
阿雪問：「為什麼現在反而會被通緝？」
 
他說：「因為她都信錯了人，以為警察部的人不會趕盡殺絕。」
 
阿雪問：「關那個黃警司的事？」
 
他說：「我相信他就是這裡的幕後黑手。」
 
阿雪聽著這番話，不由得心寒起來，後悔把事情都說出了。
 
 




他說：「我在新聞裡看到你了。」
 
老闆的女兒笑著說：「我也知道，終於要來了。」
 
他問：「你還在大排檔嗎？」
 
老闆的女兒說：「不能回去了，始終太過明目張膽。」
 
他問：「這件事會怎樣收尾？」
 
老闆的女兒說：「我不知道，這要看黃志誠是想公了還是私了。」
 
他問：「要是私了會是怎樣？」
 
老闆的女兒說：「我便殺了他吧。」




 
 
他說：「我有一個地方，或者可以給你暫時落腳的。」
 
老闆的女兒問：「什麼地方？」
 
他說：「這個地方我以前住過，因為我認識一個朋友，應該可以照顧你的。」
 
老闆的女兒問：「不會有問題嗎？」
 
他說：「沒問題，他專門收留沒有身份的人。」
 
他在這裡說的，就是免費讓出房間給他住的那個朋友。
 
老實上他事先沒有取得誰的同意，只是他覺得他朋友會很喜歡這個年輕的少女。




 
 
阿雪問：「我們會有危險嗎？」
 
他說：「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黃志誠何時會把我們都放在通緝名單上。」
 
阿雪說：「不如我們離開香港。」
 
他說：「有人說過，逃避，就等於讓對方自動獲勝。這不是我們應有的風格。」
 
阿雪問：「那我們現在怎樣做？」
 
事有緩急先後，在他腦中有很多事想要做。
 
他覺得一切都有個方法解決，在各方選擇私了之前，他還是想找個機會公了。




 
 
他問：「黃志誠我可以見你嗎？」
 
黃志誠說：「正好我也在找你，我們在警署見面吧。」
 
說罷他掛斷了電話，不想再多說話。
 
在廢屋裡他收拾好一切，把老闆女兒送的手槍都帶在身。
 
阿雪說：「要是有什麼事的話，在碼頭見吧。」
 
他說：「碼頭危險。要是有什麼事的話，在這個地方見吧。」
 
他留下了一張紙條，上面有他舊屋的地址。
 
他不怕阿雪會遇上那個叫阿風的女人，始終阿風懂得怎樣保護她。
 
 
那一天，他獨自走進酒尖旺警署。
 
在經過大門的時候，有很多人都在看著他，在竊竊絲語。
 
他不知道為什麼警察部的人會認識他，或者黃志誠對於他的到來也是早有準備。
 
他問：「這算是什麼意思？」
 
黃警司說：「沒有什麼意思，都是在做我們應該做的事。」
 
他問：「但她可是幫了你兩次。」
 
黃警司問：「是嗎？有兩次嗎？」
 
他走近黃警司的身邊，在他耳邊輕聲說：「包括幫你殺掉韓琛。」
 
 
他說：「如果我沒猜錯，韓琛的家人上次已經被你殺光了。」
 
黃警司說：「想不到她連這些事都跟你說了。」
 
他說：「做得出就不怕人知。」
 
黃警司說：「我可真的不怕人知，反正大家都明白我的苦衷。」
 
他問：「那麼外面的公眾呢？要是他們知道又如何？」
 
黃警司說：「黑社會就是黑社會，即使幫過我們，也是黑社會，公眾會明白。」
 
 
他說：「你的手段比黑社會的更黑。」
 
黃警司說：「這裡沒所謂什麼手段。手段只是過程，重點的是結果。」
 
這一刻，他終於明白阿仁為什麼要走。
 
阿仁在過了十年黑道的生活以後，應該會很不習慣警察部這種黑白難分的信念。
 
他問：「那你現在想怎樣？把我們全都關進監獄嗎？」
 
黃警司說：「外面的黑社會當然要被關進監獄，但你呢，我想你回去精神病院。」
 
他問：「什麼？」
 
 
黃警司說他已經向精神病院的那一邊取得了他的病歷。
 
黃志誠還私底下跟他的主診醫生說過，講明了最近發生的事。
 
大家都同意他先要回精神病院檢查，因為他最近的暴力行為，包括傷人。
 
他必先需要受一次詳盡的評估，再決定是否需要留院。
 
這樣說的話，他很大機會會再次被關在那裡，不見天日。
 
他說：「你沒權這樣做。」
 
黃警司說：「很抱歉，但其實我是有的。」
 
 
說罷門外就湧來了以個便裝警員，堵住了入口。
 
其中有一個穿著白袍的人，站到了門外等候。
 
他認得那是精神病院的人，黃志誠果然說到做到，十分狠毒。
 
黃警司說：「我勸你還是乖乖的先回去吧，其他事以後再說。」
 
他說：「我才不會掉低我身邊的人。」
 
黃警司說：「你身邊的人，我們警察部會幫你先照顧著，不用擔心。」
 
他聽著這句話，反而十分擔心。
 
要是警察部的人找到阿雪或是老闆的女兒，都不會有好結果。
 
 
他問：「你決定要來硬的嗎？」
 
黃警司說：「如果你不反抗，我們的人也不會傷害你。」
 
他說：「那即是沒辦法了。」
 
他拿出了藏在身後的槍，指著黃警司的前額。
 
他說：「既然你覺得我是精神病的，我會瘋一次給你看。」
 
黃警司說：「你這樣做也證明不了什麼，殺了我，你一定會被關著。」
 
他說：「但這樣的話，我身邊的人就不會受傷了。」
 
 
心裡有一把聲音說：「開槍吧，趁還有機會。」
 
心裡的自己說：「不能夠開槍，要是殺了他，你一輩子就完了。」
 
心裡有一把聲音說：「就算你不殺他，你被抓回精神病院，你一輩子也完了。」
 
心裡的自己說：「你還有能力證明自己是正常。」
 
心裡有一把聲音說：「不論你正不正常，警察部的人都不會讓你再離開。」
 
心裡的自己說：「一定還有方法，除了殺人。」
 
他說：「都靜一靜，讓我想清楚。」
 
 
黃警司問：「你在跟誰說話？」
 
他說：「叫你後面的人讓開，我要走。」
 
黃警司說：「聽我說，你逃得過一次，不代表以後就安全。」
 
他說：「你別管我，再出聲我就開槍。」
 
那一天他在整個警察部的人圍著下，挾持著黃志誠來到警察局的門口。
 
只差幾步，他馬上就要走出門口。
 
他說：「叫你的人不要追來。」
 
黃警司說：「這天他們可以不追，但以後，我不會擔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