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識多年的兄弟竟然是女人》: 第九章──愛的永恆,樹洞。
第九章──愛的永恆,樹洞。
這天阿喻如常在中午時份餵我吃飯,我也習慣了跟她拖著手吃飯。
「阿喻同學!?」歐震南突然走進了入來班房:「你真係喺到……」
我和阿喻被他衝進來的舉動嚇得要死。
「哇……」阿喻抹汗:「你走路冇聲既。」
「哦……對唔住。」震南笑說:「係咁既,陸運會差唔多開始,我想搵你同社員排舞,做藍社既啦啦隊長。」
「好呀…!」阿喻興奮得站了起來:「幾時?」
「幾時都得,至於社舞搵邊個做你既伴……你自己諗啦。」震南說完便離去。
阿喻望一望我,然後失望地嘆氣。
「哇,咩事?點解你好似好失望咁既……」我搓著阿喻的手。
「最衰你係黃社啦……」阿喻不斷搖著我的頭:「我要你同我跳社舞呀。」
跳社舞……
我從未試過,但為了阿喻……
「我帶住面具跳評審咪唔知我係邊個囉。」我拉回阿喻坐下。
「真係既……!?」阿喻瞪大雙眼看著我:「你真係陪我跳社舞……?」
雖然這樣會背叛了自己的黃社,但它反正也是年年包尾。
「Just do it!」我用雙手搓阿喻雙手,讓她暖起來。
愛,是從掌心傳出。
放學後,我去買了一件藍社的運動服加一個面具。
阿喻也跟了他們社長震男說我會做她舞伴。
雖然我沒有跳舞經驗和一出去表演就會覺得尷尬。
但為了阿喻,沒辦法!
愛一個人,總會為了陪伴她而刻意犯錯。
星期六晚上,我和阿喻在將軍澳游泳池集合。
阿喻穿了黑色的運動長袖衣和黑色的運動短褲,還紮了馬尾……感覺又秀雅清麗了幾分。
我看著穿著女生裝束的她不知不覺地臉紅起來,心臟怦怦的跳……真奇妙的感覺。
「你……」阿喻指著我的鼻:「做咩臉都紅哂呀。」
「冇……」我笑說:「好少見,你女仔既Look姐。」
「車……」阿喻聽我這樣說也臉紅起來:「去死啦你。」
「舞前熱身。」我擁抱住阿喻。
「咁都叫熱身啊……」
「我唔識跳,你要教我。」我在她耳邊說。
「OK…」阿喻在我耳中輕輕吹了一口氣。
我癢頭馬上把頭縮後,阿喻看到後笑了笑。
我們播著吳建豪 & 2PM俊昊的《不敗》,在將軍澳游泳池外的大空地練舞。
阿喻捉住我不協調的手腳來教我跳舞,途中我還不知不覺地唱起《不敗》。
跳舞每一個動作也要協調……手一拉……腳一扯……
但不是阿喻在指導我,我早就放棄……
隨心日……畢業前來一場Good Show吧!
慢慢地……過了幾個星期,我每晚在阿喻的指導下,開始跳得有板有眼。
「心日,你跳得都ok呀……」阿喻看著我:「下星期陸運會啦喎。」
我做了一個掃堂腿空翻動作:「練咗幾個星期……終於有少少樣睇到。」
對,這幾個星期猶如中三那時阿喻跟我練跑步時的地獄式訓練。
不斷的練不斷的練,直到讓肌肉有記憶!
往往辛苦時都想到阿喻當晚給我婚禮邀請函的結局,往往想到這裡就狠了勁的不斷去練。
「贏咗既話……」我上氣不接下氣:「你會唔會嫁比我……」
這個問題……我一定要問清楚……
有些事……一天不問清楚,就會多後悔一日。
「你講咩話……!?」阿喻轉身望看我問。
「你會唔會……嫁比我?」
阿喻呆了呆的望著我。
「睇你表現啦。」阿喻拍拍我背脊:「做得唔好既話……唔……」
我按住阿喻的頭親吻她。
我想告訴你……上一個時空的我沒有好好把握機會而失去你。
上一個時空我白白呆等了十二年,那十二年仿佛行屍走肉……
我知道你要嫁給Ryan後,我才知道妳在我心中是多重要。
直至那晚遇見你,還知道你是女生……
我才知道自己有多麼的白痴愚蠢!
所以……
所以……
我現在要的……是一個確實的……
答案。
「阿喻,你會唔會嫁比我……」我看著她雙眼緊抱著她。
「會。」阿喻柔情的看著我。
來到這個時空後。
我才知道自己那時是多白痴,但也只能怪自己一直把心意埋藏於心裡。
「你冇啦啦做咩咁問……」阿喻拖住我雙手。
「因為……我想問清楚。」我笑了笑。
「點解突然想問清楚?」阿喻疑惑地看著我。
「因為我同你時間無多。」我抱住阿喻的腰:「兩年之後你阿爸阿媽就會迫你嫁Ryan同去外國讀書,所以我想問清楚你會唔會嫁比我。」
「放心。」阿喻拍拍我肩膀微笑:「就算點,我都淨係嫁比你一個。」
……
這一晚,一個男人因為問了一條簡單的問題,
而改變了命運。
酷似微不足道的事情,往往是推動命運之輪的來源。
有一種事,你不說一日,你會多後悔一日。
你後悔夠了麼?
踏出第一步吧,問一個簡單的問題吧。
或許你問了,就已經改變了命運。
只要你有改變命運的決心……
命運之輪總會有一天因你而轉動。
……
「隨心日,跟我嚟!」阿喻突然拖住我的手不斷奔跑。
「去邊!?」
阿喻沒有回答,只一直拖住我跑……最後在寶康公園那個寧靜的地方,她停下了。
「拎住。」阿喻突然摘了兩塊樹葉,一塊給了我。
「做咩……?」我拿著樹葉。
阿喻拿出早前在文具店買的墨筆:「有咩想同我講,寫落去。」
「吓……?」我不明其意。
「總知寫啦!!」阿喻把墨筆塞了給我。
「哦……」我在樹葉上寫了一些對阿喻的感受。
「拎比我。」阿喻伸手出來。
我把樹葉交給她,她也沒看我寫了什麼。
阿喻拿回墨筆在樹葉上寫了一些字。
「你寫咩?」我靠近去看。
「唔睇得!」阿喻用肩膀推開了我,繼續在樹葉上寫字。
幾分鐘後,阿喻拿了一條粉紅色的手巾帕。
「運動會你跌咗嗰條手巾仔…?」我指著手巾帕。
阿喻把兩塊樹葉包在手巾帕中,之後走了去一顆滿佈綠葉的大樹之下挖開了樹下的泥土,把包著兩塊樹葉的手巾帕埋在土中。
「搞掂…!」阿喻抹抹雙手。
「做咩啊……」我看著阿喻:「等我哋以後睇番……?」
「唔止。」阿喻微笑。
「咁仲有咩?」
「到時你就知。」
「神神秘秘咁……」我疑惑地看著阿喻。
「去食楊枝金露囉?」
「嗯。」
雖然不知阿喻為什麼突然神神秘秘。
但我知道……總有一天我會明白她。
……
陸運會當日,我跟阿喻在觀眾台上緊張地準備心情出去表演跳舞。
「大家記住,中午時份就係我哋Show Time既時候!」藍社社長歐震南高舉雙手:「來一場Good Show!」
「你係主角,記住唔好失手!」震南拍拍我肩膀。
為什麼我是主角?
因為我是混入藍社的人,所以需要帶上面具不被老師和評審發現我真正身份。
而因為社舞舞員中只有我一個是帶著面具,所以我自然要成為主角。
這就是我為何要練那個掃堂腿空翻動作的原因。
「之後有請我哋學校既最後一個社,藍社!表演社舞,有請!」司儀說。
我帶上面具,拖住阿喻的手去到運動場跑道中間。
當然,除了我們兩人還有另外六個藍社舞員。
場地播起《不敗》。
我們跟著音樂輕巧靈動的跳舞。
去到中段是要一人站在自己舞伴身後。
我走了去阿喻身後,繼續我們的舞蹈。
因為不斷的練習,所以所有動作都記了入腦。
「加油。」阿喻低聲向我說。
因為我即將要跟著節奏來一個三連的掃堂腿空翻。
每次空翻完一次之後只有一秒時間可著地便要再空翻……
來吧……來吧……
第一個……還可以……!
第二個……啊……還能……!
第三個……啊呀……!……完成!
音樂也隨之結束。
「WoW!!!!!」藍社社員反應熱烈。
突然之間我大腿的肌肉很軟麻……
我按住自己雙腿不禁的跪了下來。
阿喻和其他社員扶了我入醫療室。
「哇……」我按住自己雙腿不禁流了一點淚水:「痛到……」
「哇,心日你有冇事啊?」震南幫我按摩雙腿。
「心日,有冇事呀!」阿喻大叫:「唔好死忍啊……」
「冇事……小事。」我看著阿喻。
如果我現在叫白車的話……
就會給學校知道我不是藍社社員……
最後陸運會完結時,我要靠震南和阿喻扶我回家。
在那一天晚上我雙腳大腿痛不欲生……!
「哇呀……!!!」我按住自己雙腿。
「咩事呀仔?」阿爸走了進來。
「我隻腳……」我咬緊牙關。
「又裂啊!?」阿爸馬上報警:「我即刻叫白車!忍住呀仔!」
我被送到醫院後,吃了幾粒安眠藥。
醫生說我因為大腿嚴重拉扯,所以又再一次肌肉撕裂。
不過這一次嚴重一點……。
需要留院觀察。
……
第二天一大早上,鳥語花香。
我抬頭往醫院窗外觀看風景,順便用手機研究自己製作的軟件「LoveApps」。
一直到了中午,醫院還是那麼寧靜,真的有點……無聊。
「心日!」病房門外傳出阿喻的聲音。
我往門外看,阿喻身穿藍色的學校短袖的運動衣服拿著一個環保袋……。
「阿喻……?你點會喺到?」我馬上收起自己研究Apps的資料。
「你呀!」阿喻指著我的頭:「有事又唔同我講,收埋收埋。」
「對唔住囉。」我苦笑:「唔想你擔心姐。」
「餵你食飯啦。」阿喻拿出環保袋內的飯盒。
「話時話……你點知我喺到?」
「我咁朝見你冇去陸運會,所以咪問班主任……班主任話你請咗病假喎。」阿喻臉突然紅了:「之後咪上你屋企……問你屋企人……你係唔係屋企到囉。」
「哈……!」我差點笑得失聲:「我屋企人有冇難為你……?佢哋講野好九唔搭八。」
「冇呀,佢哋好好人呀。」
「咁就好啦。」我輕撥阿喻的頭髮:「唔該哂你。」
阿喻又開始餵我吃飯,餵到我吃完為止。
因為阿喻是曾陸運會放飯的一小時時間趕來這裡,所以她餵完我吃飯後也要馬上離開。
「喻喻,你仲有冇項目要參加?」我問。
「有啊,長跑。」
「哦……長跑,劉偉敏好勁嫁喎,你贏唔贏到啊?」
「我喺跑男子組嫁!」阿喻重拳打了我手臂一下。
「OKOK!」我舉高雙手投降。
最後阿喻離開了醫院,環境又寧靜了下來。
到了傍晚,爸媽走了來探我。
「阿仔。」阿媽笑說:「今日有嗰女仔搵你喎。」
「哈……。」阿爸指著我:「對人哋好D……嗰女仔特登嚟探你病。」
我點點頭。
……
幾天後,我已經總算可以走路。
但需要用那些支撐架,阿喻就這樣每天送我回校。
「哈哈!」梁銘坤在學校門外對我們大笑「Hay gay here!」
「咔!」
「你嗰梁銘坤呀……」阿喻兇神惡殺地看著他:「係唔係想死!?」
「Sorry!」梁銘坤極速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