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學時期談戀愛總是令每位中學生既期待又興奮的。不少人都在中學時期奉獻了自己的第一次談戀愛,有人能一直走到永遠,但絕大部分的都會分開。但姑勿論死亡率有多高,還是有不少人投進了這個大坑,期望能得到甜蜜又羞澀的戀愛,為枯燥的學習生涯增添一些色彩。當然,我也不例外。

自那天第一次動了喜歡人的感覺,整個人都心不在焉,不停地想著思詩。平日還可以找鳳凰哥談談,但在學校就不能了,畢竟跟鳳凰哥並不是同校;順帶一提,鳳凰哥也是今年要會考的,很快也沒太多時間應酬我。幸好,在學校還有我的鄰座,他是石進。

「喂,Roy,做咩好似有嘢諗緊咁。」石進一邊望著物理老師在黑板授課,一邊問我。

「唉...你咁都知。你信唔信我諗緊女。」聽到他一問,我就無力地伏在桌面上答道。

「你咁講實信嘅,不過之前都無聽你講過嘅。」





「係呀,好似啱啱鐘意咗個女仔。佢叫思詩,我覺得佢好可愛,好似幾啱傾,可能咁就鍾意咗佢。」

「咁搞笑,你識咗佢幾耐。」

「幾個禮拜咋,可能真係一見鍾情。」

「哈哈,乜你信呢啲嘢架?」石進諷刺地笑著。

「呃...」





「石進、Roy,STAND」物理老師的命令把我們喚回到課堂上。

「都怪你,笑得咁大聲...小息再講啦。」我無奈的說著,石進忍著笑比了一個OK手勢。以前的我可能真的不太相信一見鍾情,到現在我都不太願意去相信,我情願說服自己思詩的確是適合我的女孩子。對,要確定跟她並不是話不投機,首先要得到她的電話號碼,好好的跟她拉近關係。畢竟自己一直都只是一個毒男,實在沒太大信心去貿然問一個女孩拿號碼,要拿就一定要想一個好方法。

很快又到了下一次的排練,中五的團友們亦要開始準備會考而沒去排練了。而這次也只有我、肥蓮、思詩、還有平常並不乘搭火車的呂明一同走上前往火車站的路上。

「咦?呂明,今晚搭火車返屋企嘅?」肥蓮率先問道。

「係呀,今晚屋企約咗去沙田食飯呀。」





「啱啦,思詩住沙田,你哋可以一齊落車。」肥蓮不經意地說著,然後看了我一眼,好像是衝著我而說的。

「係喎,我哋都就嚟表演,有冇緊張呀?」我嘗試岔開話題,問在場的其餘三位團友。

「我哋就無喇,問問思詩啦,佢始終算係啱啱加入。」肥蓮又搶住答道。

「都OK嘅。雖然我啱啱入嚟,但係都去過美國表演,都唔算第一次登台啦。」

「都唔使太緊張嘅,盡自己能力就得。」我安慰著說。「係呢,通常我哋臨表演前都會約埋一齊食午餐。思詩,你會一齊啦?」

「嗯...要問問媽咪先,不過應該都得。」

「呂明,你都會去架啦。不過呢,我好似冇咗你電話。思詩,你都俾埋你電話號碼我啦。」其實我由始至終都沒有呂明電話,但為了拿到思詩電話,順道一問好像比較自然。我這一問,只見思詩的面紅得像個蘋果一樣,而肥蓮也在一旁偷笑。拿到電話的同時,我也要下車了,而肥蓮跟我說再見時仍是在偷笑著。

『登登登』MSN的訊息提示音在我吃過晚飯後隨即響起,是肥蓮。





「喂,好橋喎阿Roy,咁輕易就攞到人電話。哈哈」

「...蓮姐,你係咪知道啲咩。」

「我一開始都係估嘅啫,不過見你今晚應該都真架喇。鐘意人地咩啫,思詩好女仔嚟,你唔好諗住蝦佢,如果唔係我唔會放過你。」肥蓮打字的速度跟她說話一樣,機關槍式的連珠炮發令我完全無法接上對話。「做咩唔出聲呀。」

「你打得咁快都唔俾我講…鐘意佢都係近排嘅事啫,覺得佢幾可愛好似幾啱傾咁。同埋唔知點解吹長笛嘅女仔我覺得好吸引。」

「唓…我都吹長笛啦,又唔見你鐘意我。」

「唔好玩啦蓮姐,識咗你咁耐,都當你係好好朋友啦。一係咁啦,如果思詩拒絕咗我你再做後備啦,哈哈。」

「痴線,我先唔要做後備。係咁嘅,其實思詩間唔中都提起你,我諗你都有啲機會嘅,你有需要我幫就出聲啦。你既然攞到人電話,就不如試吓打電話去同人傾吓偈,直接啲同佢拉近關係啦。」





「你唔講我都諗住咁做架啦。放心,我會努力。」

「加油呀,其實你哋幾襯。」

我很清楚這只是打氣的說話,並不一定出自真心。但的確,這為我接下來的行動注入了一支強心針。過了一段時間,好好安穩自己的情緒後,我拿起電話,找到思詩的聯絡人名稱,撥了過去。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每一下電話的響聲對我來說都是煎熬,心急如焚的我開始在想思詩是否已睡了呢?還是她根本討厭我,想避開我的來電呢?

「喂?」她接了,語氣很平靜,好像一早有預感我會跟她通電話。

「喂喂…係我呀,啊Roy呀。」相反我顯得好緊張。

「噗哧…」思詩失笑了一聲,就接著問:「我知道,咁夜搵我做咩事呀?」

這一問真的令我有點不知所措,但我故作鎮定地解釋:「冇呀,睇吓你訓未、做緊咩,想同你傾吓偈啫。」等待著思詩的答案,就像場邊的觀眾屏息注視著場中球員執行比賽最後的一個十二碼。





「未訓,仲做緊功課。」操刀的球員跣腳了,恐怕要失望而回之際,思詩接著說:「不過都可以傾嘅。」啊,球還是進了,場外的觀眾都在歡呼;而我也興奮得揮舞著拳頭,第一步總算成功了。

「喂喂?還在嗎Roy?」只顧著興奮,都忘了還在通話。

「喺度,有啲冇諗到會同你傾到偈啫哈哈。唔阻住你做功課咩。」

「都做到有啲攰,休息下先啦。」

「都夜啦,我寧願你快啲做完早啲訓會好啲。」

「哈哈,我個字典入面係無快同早架。」

「你今年好似中三喎,要選科一定再忙啲啦。」





「係呀,好多嘢做呀,成日都搞到晚晚三四點先訓。」

「你咁樣會捱壞身子架,你有咩唔識或者需要幫助,可以搵我架。我諗我都幫到你啲理科嘢同數學嘅。」

「好吖,多謝你先,嘻嘻。」

第一次的通話都維持著這個良好氣氛,就這樣談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思詩才回到她的功課上,而我則躺在床上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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