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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旅客感謝您搭乘國泰航空公司飛往香港的航班,我是機長史密夫,本班客機出現突發性機件故障,將會緊急降落於曼谷機場,請各位旅客保持鎮定,依照服務人員指示,並把安全帶扣好,本機將於十分鐘後降落。」


睡眼惺忪的我,被客機上的廣播聲弄得稍為清醒,而坐在我身旁的大嬸,因這一段廣播,正開始慌張得大吵大嚷,我被那大嬸的吵鬧聲弄得有點頭痛,幸好這時候客機上的服務員正好前來。


「這位太太請放心,只是機件出現輕微故障,但因安全起見,所以才會緊急降落,請把妳的安全帶扣好,航機開始準備降落。」機艙的女服務員一臉親切的笑容跟我身旁的大嬸說道。






我偷偷地瞄了那大嬸一眼後,再注視大嬸身旁的女服務員,那女服務員雖然個子不高,但卻有像內衣廣告中模特兒的玲瓏身形,而且那白裡透紅的臉蛋,再加上親切的笑容,跟我在香港的未婚妻比較起來,這女服務員的分數超過了她二十分有多。


那大嬸被女服務安撫過後,情緒已慢慢變得平靜,我環顧了機艙四周一遍,除了一些抱怨的聲音外,機上的乘客已無異樣。


當客機降落到曼谷的場場跑道後,我跟隨著服務員的指示下機,再到了機場大堂的候機室裡等待,但差不多過了一個多小時,還沒有等待到航空公司跟我們作出的安排,在侯機室的乘客開始鼓譟起來。






雖然知道客機出現了輕微機件故障,但等待了一個多小時還沒有什麼音訊,我也不耐煩的站了起來,跟隨著幾名乘客一起到航空公司的櫃台找職員理論。


其他的乘客當中,也包括了剛才坐在我身旁的大嬸,他們全數包圍了航空公司的櫃台,粗言相向的跟航空公司的職員理論,而那大嬸更表示有緊要事,要立即回港。


其實我跟那大嬸也一樣,心情也急切得緊要,因為明天我將會跟未婚妻共諧連理,而現在要趕快回港,跟我的一班好友告別我的單身之夜。

我本來也想跟職員查問一番,但可惜不敵那大嬸有份量的身形,每次都被她像一道城牆的阻擋在我面前,而我更開始懷疑那大嬸是否有後眼,當我每次從不同位置想走近櫃台,都能被大嬸輕易截擊到。






我有點灰心不敵大嬸時,剛剛在客機上安撫著那大嬸的女服務員出現在眼前。


看到美女要打招呼,那是一種常識,我跟女服務員微笑了一下後點點頭,女服務員留意到我的舉動,也報上了跟我一樣的微笑,而我知道這時候不可能浪費搭訕的機會。


雖然我明天就會結婚,但這不代表我對未婚妻不忠,我只是想在結婚前多留下一些美好回憶。


當我還在籌措著怎去說出開場白時,那女服務員已開腔︰「你好,我叫Macy。」


「妳好,我叫畢一鳴。」我簡單地回應了Macy後再道︰「我們何時才能離開?」






其實我也知道這問題Macy未必能答覆到我,但作為搭訕的開場白卻非常有用,在我正留意著Macy那葫蘆段的身材時,Macy卻說出了一句令我愕然的說話。


「剛才那航班編號cz7001的客機因為發現其他的故障,所以今天應不能起航。」


「不會吧?」我剛說出了疑問後正想再追問下去,誰知道那大嬸的耳朵非常靈光,竟然也留意到Macy的說話,更二話不說的像坦克車般的向我們衝來追問。


「我們今天不能離開這裡?」那大嬸輕易的把我撞倒在地上後連忙把問Macy。


我從地上慢慢站起來,正想破口大罵那大嬸之際,Macy卻跟大嬸說道︰「請放心,公司已安排了另一班客機讓你們回港。」






聽到Macy這番話後,我跟大嬸也滿心歡起,但是若果能時光倒流的話,這種心情鐵定不會出現在我的身上。

我依隨著Macy的指示到櫃台辦理手續,我拿著新的登機證再次等候,當聽到機場的廣播揚聲,我留意到登機證上的航班編號700z後,不禁感覺有點兒不妥,但卻一時之間想不出來。


我登上了客機後扣好了安全帶,期待著回港後好朋友替我舉辦的告別單身晚會時,還不知道恐怖的事情已開始慢慢籠罩著我。



客機高速地在跑道上奔馳,當客機開始在天際間航行著的時候,感到有點口渴的我,把手舉起並尋找機艙上的服務員。


一名女服員留意到我的舉動,慢慢朝我走來,這時候,我才發覺到那女服務員是Macy,雖然我很高興能再次遇上Macy,但另一方面坐在我身旁的仍然是那一位大嬸。






Macy從服務艙裡拿出了一支蒸餾水給我後,我本想借機會跟她搭訕一下,但身旁的大嬸好像與我有隔世恩仇一樣,連番有意或無意阻止我跟Macy聊天,而也因客機在航行中,Macy不能長時間逗留在我們附近。


因為從曼谷飛往香港的航程要大約三小時,感到有些許倦意的我,還是閉起了雙眼小睡一會,留待著精力今天晚上玩樂一番。


當我正入睡了不久,突然感到身體不停地搖晃擺動,我驚嚇得睜開雙眼,發現客機上的乘客也跟我一樣震驚,不一會,那搖晃的感覺慢慢停止下來,這時候客機上的廣播傳來,原來剛剛只是遇上了氣流。


這時候,客機再次突然左右擺動及輕微急墜,我惶恐地緊握著安全帶,未幾,客機更強烈擺動及急墜,客機上的乘客變得極度恐慌,有人開始痛哭慘叫,而我身旁的大嬸更合十唸經。


我看著前方的男乘客因來不及扣好安全帶,整個人更被拋至撞向行李架,機艙內杯碟等雜物亦到處飛散,過了一會,客機終於能平穩地繼續航行。






我倒抽了一口氣後,睡意已經被剛才的氣流弄得全消,而我身旁的大嬸卻開始吵嚷不停,嚷著什麼垃圾航空公司之類的說話,更不停在我身邊大發嘮叨,大嬸的說話就像蒼蠅一般纏繞著我,我心底裡開始咒罵著那大嬸,更想她立即從我眼前消失。


正當我想大嬸消失這念頭剛從腦海衍生出來,那大嬸在不停吵嚷著的聲音就停止了,我轉頭瞄向大嬸一眼,卻令我感覺到非常震驚。


那大嬸突然間從座位上離奇消失了。

我驚嚇得呼叫了起來,而附近的乘客也被我的呼叫聲驚動,不禁站起朝我的方向把望過來。


我驚恐過後立即回神過來,心中在猜想那大嬸會否剛好離開了座位到了洗手間,雖然大嬸的聲音突然停止得很快,但或許我有點疲倦,又或許剛才受到氣流的驚嚇,所以令我沒有留意清楚,我從其他對我抱有奇異眼光的乘客中站起來,向著身後洗手間方向的門凝望著。


這時候,在執拾地上餐具的Macy,聽到我的呼叫聲音後立即朝我走來,Macy看到一臉慌張的我,立時臉帶微笑親切地向我問道。


「畢先生,有什麼事發生了嗎?」


「剛才坐在我身旁的那位太太突然不見了。」我盡量保持著鎮定地跟Macy說道。


Macy聽罷,表情突然變得愕然,打量了我一下後,才徐徐地道。


「畢先生,你身旁的座位一直也是空著,從客機起飛後也一直沒人乘坐。」


Macy的這句說話直刺刺的插進到我心底,我的身體不禁開始顫抖著,雙眼不其然地把望附近的乘客,而剛才被氣流影響撞上了行李架的男乘客,我看到他的額角被撞傷了,緩緩流出鮮紅的血,那男乘客注意到我的眼神後,立刻站了起來並跟我說道。


「這位先生,我剛才也有留意到你,但你身旁的座位一直是空的。」

當我正想說出剛才那大嬸一直在阻擾著我想跟Macy搭訕的時候,剛才那名向我說話的男乘客突然變得血流滿面,更向我露出了一道詭異的笑容,看著他那種表情,令我感到不寒而慄,我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令我更吃驚的畫面充斥著我的腦海。


機艙內的一半以上乘客,也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我被嚇得狼狽的跌倒在座位上,雙手用力地拍打自己臉頰,希望能令自己稍為清醒,因為我極力否認眼前看到境況。


在我非常徬徨的這刻間,機艙再次搖晃不定,我不禁地驚叫了一聲,但突然間,不知道從何處緩緩響起了一道樂曲。


而那樂曲我的印象非常深刻,因為我在不久前才欣賞過了一遍這樂曲作品的管絃樂表演,那是(Carmina Burana)布蘭詩歌的開首曲「噢,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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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蘭詩歌慢慢奏起的時候,剛才那男子和Macy的動作就突然停止了,而且連說話的聲音也靜止著,我感到有點突兀,立刻從座位緩緩站起來,更發覺機艙上的所有乘客也靜止著不動。


樂曲不知道從何處傳來,但那種感覺卻像是沒有透過耳朵而直接傳進我的大腦,漸漸地我感到有點暈眩,下一刻,我的視線變得模糊,而且更發不出任何聲音,就算我用盡力氣想叫喊一聲也不能。


接著,我再次感受到不可思異的事情,剛才那男子與及Macy慢慢地移動退後,而且他們的動作有點不協調,當我再留意一會兒後,眼前的情況把我嚇壞了。


那男子與Macy像是在倒帶一般的回到之前的位置,男子臉上的血液也慢慢退去消失,而機艙上的餐具更回復到遇上氣流前的位置,我實在沒法解釋面前的這一幕,而且我的身體也不能活動自如,就像被一股力量強行壓抑著。


我的胸口漸漸感到痛楚,接著一下強烈的刺痛感覺游走到我的全身,猶如觸電了一般,在那刺痛底下我的意識開始蒙朧,眼前景象漸漸變得漆黑一片。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開始回復意識,當我慢慢地睜開雙眼時,窗旁一道刺眼陽光映進到我的眼簾,我用手揉了眼睛一下後,發覺到機艙所有事物也回復原狀,連我身旁的大嬸也像一尊佛像似的安然靜坐著。


胸口突然感到一股鬱悶,我用力地倒抽了一口氣後,正安慰著自己剛才所發生的事情,必定是造惡夢的時候,我下意識地把望了身邊的窗口一下,這時候令我再次震驚的事情出現了。


在玻璃窗口的倒影中,我看到一張陌生的臉孔,他那圓渾的雙眼,正正地吃驚的跟我互相對峙。


我被嚇得身子一移,下一秒的景象,更令我驚訝得得匪夷所思,因為倒影中那張陌生的臉孔,竟然是我。


是我自己?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