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我要征服處女座》: 【第十章】時間的逼迫
翌日放學，學校走廊。
「阿金！再唔落去就我哋去咗晏架先啦。」黃雞抱着數本課本朗聲道。
「哦...我今日有啲事做，唔踢波住啦。」說畢，我轉身隔壁課室。
「我哋book咗四樓一間課室用，四樓比較靜~」小欣微微一笑。
「係喎，仲有邊個都會嚟？」下樓梯時我問了一句。
「李勝祥都會嚟。」她說。
李勝祥是她和老姐的同班同學，以往給予我的印象是個高大健碩的運動健兒，因爲只有中一同班的關係，所以我們並沒有太熟悉彼此。
如是者，我們兩男兩女組成了個溫習小組，互相督促，提升溫習的效率，在測驗周前作最後衝刺。
「其實大家擅長啲咩同弱項係咩？彼此瞭解下，互相幫起上嚟都會有效率啲。」李勝祥在開首就問道。
把這條問題放在腦海裏半分鐘，我還真是差點想到流淚，因爲往年考試我除了語文科外都是不及格的。
但若非得要說一個擅長科目的話，我的中文還是不會讓我丟臉的，畢竟這是我唯一可以名列前茅的一科。
最後得出的結果是：
李勝祥：擅長數學，弱項是英文
老姐：擅長英文，弱項是數學（但她明明數學是排名全級頭二十的）
小欣：擅長英文、數學和通識，弱項暫時還沒發現。
我們的成績是多麼可怕的天差地別。
「我要努力。」我默默在心中吶喊。
於是這兩天我們都各投放了九十分鐘下去，跟她們一起溫習的氛圍的確能有助我的集中力。尤其在小欣旁邊溫習時，即使強烈的疲憊感來襲，我也不斷催眠自己要加倍努力和集中。
我們都相信着，只要大家一起努力溫習，成績是不會辜負我們的。
禮拜四，滂沱大雨。
「體能日！喊出嚟！！」正在更衣室換上球衣的黃雞道。
「唉...踢波先嚟落雨。」翁小鴻正在低頭繫着鞋帶。
每當足球隊例行訓練日下起雨來，我們都會躲在學校裏進行一連串地獄式的體能訓練，而這時候路過的同學總是會竊竊私語或是捂嘴大笑。不過最重要的還是......
「喂...到啦到啦......」翁小鴻小聲提示道。
正在雨天操場做平板支撐的我們都二話不說的抬起頭來，皆因她們下凡了——
「大家堅持！！我哋要努力呀！！！」黃雞猛地大喊。
「好！！！」全場都報以是日最嘹亮、衆志成城的咆哮。
「好啦，最後一set、最後一set。」美少女映入教練眼簾，使得他也大發慈悲，放我們一條小命。
然而，可怕的在後頭。
「終於完！！」我們無一不躺在軟墊上，氣喘如牛的叫喊着。
「抖一分鐘之後開始跑十輪樓梯，由地下跑上四樓之後跑翻落嚟爲一輪，最慢嘅三個要罰跑多兩輪。」教練拍拍手掌道。
「又話最後一Set！？」翁小鴻嚇到連眼鏡也掉在地上。
「我係話平板最後一set，跑樓梯係下一set。」教練嘴角上揚道。
「阿sir你唔係做政府高官真係浪費.....」黃雞喃喃地說。
「邊個係到講我壞話！？跑多一Round！」
黑色的雨下個不停，地獄一日遊終於告一段落。
隨後教練把我們三劍俠聚在一起，說是有重要事告訴我們，我以爲是派錢給我們買飲料，卻是關於隊伍成員的調動。
「因爲我哋今年A Grade仲差三個人先有資格踢，咁啱你哋三個磨合咗一段時間，我都睇到你哋嘅實力，我想你哋今年升上A Grade先，反正下年你地都會係A Grade，不如就宜家試下水溫先，你哋意下如何？」教練問道。
最後我們三人達成共識一同升至A Grade，而比賽將會在下個禮拜四就開始。
「估唔到今年升上D2之後仲要踢A Grade，呢個挑戰都唔細。」翁小鴻托了托眼鏡道。
「呢兩日放學你都唔得閒踢波嘅？」黃雞碰了碰我的手臂道。
「我？我近排放學有啲事做呀......」我說。
「不如我哋下個禮拜日日加操啦，我想到時表現好啲。」翁小鴻眼神誠懇的提議道。
「咁我儘量抽時間嚟啦......」畢竟另一邊廂，讀書小組同樣也是每天留下來溫習的，若果我去了兩次就接連缺席的話就太沒責任感了。
剛剛升上高中的人，就已經感覺到時間的逼迫。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九點鍾，我洗完澡後便躲在房內溫習，儘管經歷「地獄體能」的我已經精疲力盡，但內心還是有個清晰的信念告訴我要更努力。
爲了鼓勵我自己，我決定溫習一小時後可以向小欣傳一下訊息。
「Hello，你做緊咩？XD」22:41 我
我放下手機，心裏七上八下的再翻開習作。
不消一會，手機的提示燈亮了起來。
「啱啱溫完書，休息五分鐘後就準備睇下美劇學下英文~」22:44 小欣
「我都溫緊書哈哈」22:45 我
「要加油呀，支持你~」22:45 小欣
「Thanks!」22:46 我
手機畫面轉換成Joox，點開了我的最愛歌單，在清靜寂寞的黑夜，陪伴我拼搏的是一首又一首的歌曲。
在鬧鐘的狂轟亂炸打開了新一天，桌上又是一碟老姐的傑作：一個牛角包、兩片多士、一份滑蛋和一杯咖啡。
「正，開餐~」面對着眼前香氣四溢的美食，我已經垂涎三尺、按捺不住。
正當我爲多士塗上果醬的時候，穿上校服的老姐從房門內走了出來：「大金，我今日有啲嘢做，早啲翻學校先。」
我點了點頭，她續說：「阿！今日放學我有嘢做，應該唔會去Study Group。」
「OK，你出門先啦，Bye~」我笑着咬了一口多士。
她甜甜一笑，就先離開了。
今天沒有經濟堂，所以要等到放學我才能跟小欣聚在一起。
「今日得我哋兩個溫書咋，同埋間課室今日有興趣班要用，咁仲留唔留係學校？」她問。
原來李勝祥今天有學界比賽，所以就請了一天假。
「咁呀...如果唔係學校有啲咩地方好溫？」我對學校附近能好好坐下來溫習的地方瞭解不多。
「唔...如果去附近啲咖啡店又怕吵、到自修室又太遠......」她抓了抓頭髮：「咁...你屋企有冇人？」
我被她突如其來的這條問題嚇愣了，呆呆地凝望着她數秒。
「冇...我屋企人翻咗內地做嘢。」我說：「如果你想去都冇問題嘅......咁就少啲騷擾，可以專心啲。」
我的嘴巴不自覺的變得顫抖，心跳也加速了起來......
「咁麻煩曬啦。」她莞爾道。
「不過，你可以溫好耐咩...太夜翻唔怕比屋企人鬧？」
「我爸爸都去咗外地做嘢，所以如果我夜翻屋企嘅話留條message就可以~」她淺笑道。
推開家門，她脫下了鞋子，環視了周圍後臉上不禁掛起不自然的表情。
「我哋係溫書前不如整理一下周圍嘅環境先？嘻嘻~」
「你果然係個有極度潔癖嘅處女座...」我無奈的搖了搖頭。
「哎呀~乾淨整齊啲，溫書起嚟都可以集中啲嘛~！」她拉着我的手臂道。
於是乎，我們真的去用了半個小時去清理客廳，我一邊擦窗戶一邊偷看她，她竟然還把書架裏的書本都重新擺位，又將桌子上的杯子、水壺等都調整位置。
「大功告成！」她臉上溢滿着滿足的笑意。
「攰死喇，點溫書呀。」我以半點鄙視的目光望着她說。
「嘿呀，攰嘅時候食下嘢就唔會攰㗎啦。」她喜盈盈的瞄了一眼手錶：「宜家四點八，要快啲溫書啦。」
「你唔介意我拎啲嘢食嚟溫書㗎何？」我還是循例上問一下她，免得被這個麻煩的處女座挑剔。
「唔介意呀。」她把書本放在桌子上，然後望着我笑說：「請埋我一份就得啦~」
我翻了翻白眼，因爲我也沒有想到她有如此淘氣的一面。
我從冰箱裏拿出一些巧克力和飲料後放在桌子上，然後也開始了溫習測驗周的範圍。
一抹陽光灑在書桌上，屋子內瀰漫着讓人怦然心動的氛圍，皆因暗戀的人就在我的面前讀着書。
我把一顆巧克力放進嘴裏，感受愛戀的濃郁香甜。
時間悄悄的溜走，老姐也辦完事回家了。
「小欣你又會係到嘅！？」老姐瞪大眼睛，彷彿難以置信地說。
「今日Book唔到課室溫書，係到冇咩騷擾。」小欣微笑道。
「咪住...」老姐掃視四周，然後蹙了蹙眉：「點解客廳變咗咁乾淨㗎......」
「嘻嘻」小欣露出個調皮的笑容，而老姐從一個笑容也就明瞭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我哋唔會比錢清潔工㗎喎~」老姐眉歡眼笑道：「不過...你唔洗早啲翻屋企咩？點解仲係到嘅？」
「今日我可以夜翻屋企都冇問題呀，爸爸公幹。」她把書本放回背包內，貌似準備離去。
「你宜家走喇...？」我忍不住問道。
怎料她竟然笑着問道：「做咩~你唔捨得我走？」
「癡...癡線。」我以大笑蓋過自己的真心。
「如果你唔洗咁早走嘅話，不如食埋夜晚先走？我做大廚喔！」老姐恍如看穿了我心所想而去挽留小欣。
「你煮！？」小欣瞪大雙眸、笑吟吟地問：「咁...我食埋飯先翻屋企啦~」
「Oh yes...！」內心激動的吶喊。
「等我換埋衫就開始煮。」老姐豎起拇指笑道。
正當老姐在煮菜的時候，我們就在沙發上閒聊。
「喂~咁你係學校有冇鐘意嘅女仔？」在毫無預警的情況下她忽然問了這條問題。
我被嚇得竟然十分誠實的告訴她：「有呀......」
她先是眉毛抖動了一下，後又抿嘴而笑：「我識㗎...？」
我嚥下一口口水，點了點頭：「係呀。」
爲免她進一步的提問，我決定先發制人：「咁...你係學校又有冇鐘意嘅人？」
她沉默了須臾，臉頰也漸漸紅了起來：「唔...都算有嘅......」
心裏沉了一沉，那個能讓你愛上的人是誰.....
「咁你鐘意嘅人係邊個...？」我們異口同聲的問道。
我們面面相覷，然後相視而笑。
「喂喂~唔好發呆喇，過嚟幫手開飯喇。」老姐走出廚房說。
「下次再同我講~」小欣淺淺笑着說，留下一份悸動予我。
擺好餐布、筷子和盛好飯後，老姐端着數碟香氣撲鼻的佳餚走了出來。其中包括：辣椒炒蛋、白汁芝士西蘭花和老姐的拿手——金菇肥牛卷配照燒汁。
我連忙搖頭，因爲眼前的三碟菜式使我垂涎欲滴。
「我真係好羨慕你煮嘢食咁叻...」小欣雙眼閃閃發亮地說。
老姐嫣然一笑：「唔好賣口乖，食咗先講~」
「食飯！」衆人笑着齊呼。
「啊！」小欣把準備放進口內的西蘭花放回碗子內，讓我們忍不住傻笑一翻。
她臉蛋紅撲撲的，翻了翻白眼道：「好好笑咩~？食嘢啦。」
結果我們彼此取笑打鬧，這頓晚飯就在一片歡笑聲下結束。
「呼~呢餐飯真係令人餘味無窮！」小欣摸了摸肚子、臉上泛起滿足的笑容道。
「下次歡迎再上嚟呀~」老姐瞥了我一眼再看着小欣說。
「係...係呀，隨時歡迎。」我有點口吃的說。
「一定有機會嘅，多謝招呼~」她咧嘴而笑道：「咁我翻屋企先啦，都八點鍾。」
「咁夜一個女仔唔安全呀...」老姐看着我說：「阿金你送埋人去地鐵站先啦~」
「哦...好。」我點頭：「行啦？」
「麻煩曬你喎~」她離開椅子笑道。
五光十色的霓虹燈點綴了繁華的街道，我們猶如一對情侶般的在夜街上並肩而行。
我找不到話題聊，所以我們就靜靜的走着。
「好啦，你送到呢到得啦。」她在地鐵站口前停下來來說。
「哦......咁你翻屋企小心啲。」我說。
「好。」她輕笑答道：「Bye bye~」
「Bye...」我目送她步下地鐵站後才轉身離開。
如果有朝一日我的心意讓你得知了，你會有什麼反應呢？
而那個讓你愛上的人又是誰......
走在人來人往的行人天橋上，心裏七上八下的我忍不住嘆了口大氣。
接下來的週末我幾乎都是宅在家裏溫習和做功課，然而那淡淡的憂慮仍然揮之不去。
週一的經濟課堂，面對小欣的時候我竟然會有點心酸的感覺，心裏忍忍作痛的，這種感覺不太好受。
「大金，今日我哋Book咗四樓間課室喔，今日可以做上年同前年嘅test paper。」小欣在下課的時候提醒我道。
「哦...好。」我頻頻點頭。
雖然數日沒有踢球讓我有點「腳痕」，但今天我還是選擇了去溫習小組，所以也就再一次拒絕了黃雞和翁小鴻的邀約。
放學後，四樓課室。
「你到啦~」小欣莞爾。
老姐和李勝祥此時還沒到課室內，腦海內開始閃過各種的話題，因爲我希望氣氛不要太尷尬。
「係呢...」小欣突然打開了話匣子。
「你之前話你係學校有鍾意嘅人......」她欲言又止：「我知唔知得㗎？」
我怔怔地的看着她，想說的話卡在喉嚨說不出來......
喜歡的人就在面前，卻始終是開不了口。
「你咁想知咩~？」我笑着問，希望能逃避這條問題。
「冇呀，咁你係我嘅好朋友嘛，我可以幫你度計追佢㗎~」她咧嘴而笑。
好朋友......
雖然那的確是事實，但我卻被莫名的寂寞感來襲，我真的不想我們就單純是如此的好朋友關係：每天放學一起溫習、經濟課上在旁邊偷偷望你、在街上嬉笑打鬧......我想更貼近你、瞭解你、義無反顧的去保護你。
「Lady first，不如你講咗先啦~」我又再一次以笑容遮蓋自己的憂慮和不安：「你嗰次都話自己有個鐘意嘅人㗎啵。」
她隨即逃避眼神接觸，面頰泛起紅暈後低着頭微笑着。
「What’s up guys!」李勝祥走進課室歡呼道。
再一次的，停在了這條還沒有得到答案的問題上。
「唔等采樺啦，搬抬啦~」小欣笑着拍拍手道。
結果這兩天的Study Group我滿腦子都是在想關於小欣的事，難以集中在溫習上，而她也彷彿有意無意的逃避我，儘管我們走在同一條歸家路上，她也差不多都找話題跟老姐聊而把我冷落在一旁。
不過我也該明白這點的——她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寂靜的夜月恍如映照着孤獨的我，我戴上耳機，半躺在牀上聽着周杰倫的《開不了口》。
「就是開不了口 讓她知道
就是那麼簡單幾句 我辦不到......」
夜深人靜，想一個人；心緒繚亂，徹夜難眠。
翌日是今年的第一場學界足球比賽，不但在比賽分區上從D3升級至D2，更是由B Grade的歲數挑戰 A Grade 的越級嘗試。
今天對上的是去年D2的八強隊伍，實力不容忽視，我們整裝待發就出發往界限街足球場。
「今場對手嘅資訊唔多，只知道對手係上屆八強，我哋上半場以穩守突擊爲主，唔好俾對方有機會突破。」教練在開賽前作最後的指令後便開始分佈今場的正選位置。
我擔當的位置是中堅，而翁小鴻和黃雞則是擔任我們的前鋒位置。
裁判鳴哨揭起比賽的帷幕，今年的首場比賽正式開始！
甫開球對方便已經以水銀瀉地的攻勢發起進攻，不過我們按照賽前教練的部署，以「泊大巴」的形式形成滴水不漏的防守。
但萬萬沒想到的是，上半場最後兩分鐘對方成功突圍而出，作爲中堅的我卻反應來不及而漏防，最後導致對方先拔頭籌，領先一分。
「Sorry......」我氣喘如牛的跟隊友說。
糟了......隔了幾天沒踢球，退步了......
「我哋下半場要做出更好嘅防守，搵到機會就同我上，唔好怕。」半場結束，我們正落後一比零。
下半場我們繼續只有被狂攻的份兒，我們儘可能的去形成銅牆鐵壁以阻止對方再下一城，終於在最後的十分鐘找到破綻，對方在中場失誤後翁小鴻成功搶過球權，一人長驅直進，左穿右插後成功把球傳到了黃雞腳前，而他亦不負衆望的爲我們奪回一分。
沒想到，他倆的進步是這麼可怕......
我在心中默默爲這兩位兄弟感到自豪。
好景不常，下半場補時階段，對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突破了我們的左閘，我連忙去補防，試圖去截斷對方的傳球路線，怎料上天竟然在這個時候作弄我，我的一個失誤把球踢到對方的前鋒面前，其大腳抽射終結了比賽，留下在場上愕然的我。
我怔怔地佇立了一段時間，腦海裏不斷重播着剛才的畫面，揮之不去。
「唔緊要啦......下場會更好。」其中一個隊友拍拍我的後背道。
我狂抓頭髮，懊惱莫及的在賽後檢討中說：「對唔住咁多位......」
雖然他們沒有責怪我，但我的還是心如刀割，低着頭哽咽着。
歸家的路上，我保持着沉默，沒勇氣向翁小鴻和黃雞說話。
他們就只有搭着我的肩膀：「唔洗自責啦，我哋先踢咗第一場姐，仲有好多機會。」
「雖然唔知你忙緊啲咩，但係如果你得閒嘅話就放學去球場同我哋練下啦，我相信我哋再努力啲就可以贏到。」翁小鴻眼神裏帶點落寞的說。
我靜靜地點着頭，漆黑的腦海裏又浮現了小欣的身影，心裏隨即又感到一股如檸檬般酸溜溜的感覺。
夜深人靜，身心俱疲的我聽着音樂躺在牀上，感受着只屬於夜晚的孤寂，嚐着吃不完的愧疚。
只是心不知道到了哪裏去，如此這樣又一個失眠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