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這一下看得所有人嘩然,大抵是沒有人會想到我會作出此行為。
「詩詩,你瘋了麼?」樂年扯著我的衣袖細聲說。
「不要阻我!我不打他就是我瘋了!」我對樂年大喝一聲,把他嚇得立刻縮手。
「為什麼打父親?詩詩姐姐...」
「住口!這稱呼簡直令我作嘔!」我大聲打斷她的話,此時詠珊也哭了起來。
「臭婊子!你是否活得不耐煩?」當他們定過神後,雄輝立刻上前對我破口大罵,而數名大漢立即上前。
「住手!」
這把聲音從後而至,所有上前的大漢,包括雄輝在內,立即轉身望向背後的男人,這是文哥的說話。
文哥立即上前,在旁的大漢對他說:「但是...」




「你沒有聽清楚我說甚麼嗎?」文哥說。
此言一出,沒有人敢作聲,文哥續說:「你們帶詠珊先行返回酒樓吧!」
「但是...」
「你們聽不懂麼?我說你們帶詠珊先行返回酒樓!」文哥暴喝一聲,所有剛才跟隨他的人也帶同詠珊返回酒樓。
一分鐘後,現場只剩下我、樂年和文哥。我對樂年說:「你在樓下等我一會。」
「這樣沒有問題嗎?」
「應該沒事的,他不會傷害我,況且我也有能力保護自己的安全。」
說罷,他慢慢地沿著扶手梯往下行,期間還不時轉身,像是千萬個不願意似的。

此時酒樓門外只剩下我和文哥,未待文哥說話我已搶著說:「你想怎樣?羅兆文先生!」




「我的女兒...」
此時我的淚腺終於崩潰了,忍不住又再打斷他的話:「別要這樣呼喚我!我沒有這些父親!」
說罷,我一直哭著,而文哥也沒有再說話,大概是不懂得如何應對吧。
當我的情緒稍為平伏時,我才說:「這麼多年來,就算沒有你,我的日子也是這樣過的。」
「對...對不起...」
「你說對不起有啥用?母親是被你害死的!」
我的淚水就像未關上的水龍頭一樣,不斷從我眼中傾盤而下。
「家儀死了?為什麼會這樣?」
此時他的情緒激動,並不斷用手拍打著牆壁,眼中也不禁流出男兒淚。
「你少來這一套吧!這一輩子我也不會原諒你的!」




我立刻收起眼淚,對他破口大罵,為的只是把這十多年來的抑鬱發洩出來。
「就是因為你這個騙子,母親才會含辛茹苦...」
「我也逼不得已...但我沒有欺騙家儀。」
「那麼你說,這麼多年來你到了那裡?」我用右手指著文哥大聲說。
「當時我被公安拘捕,在獄中渡過了三年...」
此時我的神經線再次被激活起來,我破口大罵:「你說謊!要是這樣,為何出來後不找回我們?」
「我...我怕你們不會原諒我...」此時他的聲音顯然沙啞,同時也帶著淚水。
「藉口!你根本沒有想過找我們,你說謊!」
「其實我有苦衷...」
「所有男人也說自己有苦衷,你少說話吧!」
說罷,我正想轉身離去,他突然大喝一聲:「詩!」
我望了他一眼後頭也不回便轉身離去,但我正想沿著扶手梯離開之際,他還說了一句話:「要是三年前我回來,那麼我們以後也不能相見...」
「現在我最不想看見的人就是你!」我頭也不回便一邊沿著扶手梯一邊大聲說。

當我返回一樓後,樂年立即上前:「你沒有事嗎?為什麼雙眼通紅?」




「沒有事,不用擔心。」
「但剛才很嘈吵,究竟發生甚麼事?」
我沉默不語,他續問:「快說吧,你是否認識文哥的?」
我真的很想對樂年說「這個人就算化了灰燼我也不能忘記他。」但我沒有這樣做,因我不欲告訴他我與父親之間的事。
「我不想說。」
這四個字才是我的回應,但他馬上牽著我的手追問:「我很想知道,我擔心你...」
「不要再說吧!」我鬆開他的手,立刻拔足狂奔,跑進女廁內。

當我進入女廁後,發現其中一個廁格反鎖著,但我沒有理會,只是開著水龍頭把淚水沖走,但淚水和水龍頭流出的水也夾雜在一起,我的腦海裡只不斷想:「為什麼要讓我遇見他?」最後還大叫了一聲:「為什麼?」

「砰啪!」
這一下撞門聲把我帶回現實,對了,現在身處的世界是不安全的。
此時我的心正在噗噗亂跳,我慢慢地轉身,正準備走到已關上廁格門口之際...
「呀!」
「呀!」




有個身影撲向我,把我推倒在地上,我被嚇得瘋狂亂叫,並急忙推開那個身影。
「砰嘭!」
又一下響聲,我再次被嚇得亂叫起來,並一直坐在地上往後退。
「甚麼事?」
是一把男聲,我抬起頭望向他,原來是樂年。
他立即上前蹲下來並把我抱緊,而我亦伏在他的懷裡。
「樂年...」
我在他的懷裡不斷痛哭,他輕撫著我的頭髮。
「沒事的!是我!」
他安慰著我,而他的手也開始拍向我的肩膊。
「我很害怕!怎麼辦?」我帶著沙啞的聲音說。
「不用怕,還有我嘛!不要哭吧!」樂年溫柔地說。
「你會一直在我身邊嗎?」
「傻妹,為什麼這樣問?現在我不是在你身邊麼?」
「不要離開我!」我雙手抱緊他的腰間說。




「放心吧,我不會離開你,快站起來吧!」
說罷,他立刻攙扶我,使我重新站起來。我望向地上,剛才撲向我的身影仍然倒在地上,一大攤鮮血仍然從她的傷口流出,看來不似是那些怪物所為。

「琪琪?」
我們合力把她扶起,鮮血是從她的手腕上流出,大概已想到所謂何事。
我立刻從清潔房內取出毛巾,把傷口紮起,阻止鮮血繼續流出,當包紮完成後,樂年立即揹起她離開女廁,而我亦緊隨其後。
當我們到達地下後,有一名身穿制服的服務員經過,是一名中年男士,他問:「請問需要幫忙嗎?」
「剛才她割脈,現在仍未清醒,有沒有急救用品?」
但他沒有即時給我們反應,而是望了一望琪琪,此時我才大喝一聲:「快吧!還在看甚麼?」
「請跟我來。」經我一喝後,他才懂得說上這句話。
說罷,我們便跟隨這位中年男子到達低層地下的顧客服務中心。
「詩詩,需要幫忙嗎?」
聲音是來自遠處的嘉蓓,而我亦揮手示意她到這邊。
「幸好還有呼吸,應該問題不大,但你們懂得急救嗎?」中年男子問。
我們面面相覷,像是對他說我們沒有人懂得急救,此時嘉蓓卻說:「讓我來吧!」





(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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