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重口味] 黑色蒲公英: 你嚮邊?

話說我同 Joyce 經過兩次分離，生死一線，性生活障礙，不過排除萬難，做咗幾十年甜蜜夫妻...

「Carmen，今日咁早?」
「公公，婆婆有冇醒?」
Joyce 已經九十六歲，近年健康急劇惡化，醫生話好多器官出現衰竭，叫我地要有心理準備，於是我地嚮醫院長期留咗間私家房。
Carmen 用濕毛巾幫 Joyce 洗面，我諗起佢 BB 時嚮我地度住，Joyce 幫佢沖涼換片。
Rebecca 小學畢業後，我地去咗美國，一年後 Sherlock 竟然過埋嚟。
佢一直嚮 Rebecca 身邊直到碩士畢業，一齊嘅時間仲長過我同 Joyce，我冇辦法唔承認佢應該可以一世照顧 Rebecca。
佢同 Rebecca 結婚之後我地打本畀佢做生意，無可否認佢生意頭腦同技巧都叻過我，年年盈利翻幾倍，依家已經係城中隱形富豪。
Carmen 就係佢地個女，細細個已經冰雪聰明，深得我地痛錫，不過缺點係性格反覆，經常一時一樣，但 Joyce 睇出其實只係佢諗野太快，我地追唔上。


「婆婆上次醒咗幾耐?」
「愈嚟愈短囉，上次同你媽咪傾傾下偈瞓咗，直到依家。」
「我估佢今日會醒。」
「你點知?」
「直覺... 不過公公你又冇食飯?」
「我怕佢醒咗見唔到我，而且我都唔餓。」
「唔食飯唔得架，可以叫餐廳送上嚟格，你睇你唔食野手都震晒。」
「老人家個個都手震啦，我唔想間房一陣飯味，你婆婆唔鍾意。」
「三文治咪冇味囉，我幫你叫...」
「得喇得喇，知你錫公公喇。」


Carmen 走咗之後，我坐嚮 Joyce 床邊。
佢瞓得好平靜，更準確但唔吉祥嘅形容係好安詳。
雖然皮膚已經失去光彩，雖然肌肉早已缺乏彈性，雖然俏臉經已佈滿皺紋，佢仍然係咁可愛。
當醫生同我地講佢時日無多，我好驚，成個世界好似要冧咁，不過正因為生命有終點先會咁重要，我地先會珍惜。
Joyce，我原本只係一個波牛，係你令我生命變得有意義，你豐富咗我一生，多謝你。
你可能好快要離開我，我唔捨得你，但與其要你受苦，我寧願你嚮睡夢中舒服地走。
不過臨走之前，我可唔可以自私一次? 我好想好似以前咁同你傾偈。
講講下我不自覺瞓著咗...
「老公，你嚮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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