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愛情]《纏綿》: 第四十七章 不速少女
「現在不就過得很好了麼……」
「也不能甚麼想法都沒有。」程爸說：「他怎麼想？」
程曦坦言：「我沒問過。」
「你快三十了，以前我是想你在這歲數應該早結婚了，連孫子也生了一個給我跟你媽抱。」
「爸……」
「你先聽我說。」程父放下杯，說：「說實在我到現在都搞不懂你們兩個男人怎樣在一起，我也沒說過同意，我不反對的唯一原因就是想你快樂而且能好好過活，如果這一點你給不了保證，我跟你媽怎樣放心？」
程曦抿抿唇，說：「他對我很好，真的。」
「我不想潑冷水，但你該知道他比你年輕，對新鮮感的要求總比你大……」
程曦打斷：「爸，媽也比你年紀小，也隨你這麼多年了。」霎時覺得挺好笑的，當初跟游晉行在一起的恐懼之一，就是自己的年長會滿足不了對方的追求，現在倒是自己能解答這疑惑了，是甚麼化學作用？
程父：「其實我從他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他對你的感情，我並不是質疑他愛不愛你，只是最大的顧慮還是你們沒怎計劃以後嘛。」
程曦頓時語塞。
「很多時我都不想用長輩的身分強迫你想甚麼、做甚麼，但作為父母總希望看到兒子過得好好的。」
程父道：「尤其你媽和我移民好幾年了，不是甚麼時候都在你身邊，我們很多時候連你過得怎麼樣都不知道……」
「爸，我真的很好，我們不會虧待自己的。」
活了快三十年，父母於自己而言從來不是那種會把所有感情宣之於口的關係，尤其長大以後更習慣把難言的感受都隱藏在心裡，要聽見向來寡言的父親說話如此直接明瞭，不是常見的事。
無可否認，心頭某根弦確實被觸碰到了，鼻子難免有點發酸。
那邊廂，碗碟洗了大半，程媽寒暄夠了也得進入正題：「數算著，你跟阿曦一起多久了？」
游晉行：「九個月零六天。」
程媽莞爾：「數得那麼精準啊？」
游晉行笑而不語。
「別覺得Auntie唐突啊。」程媽：「九個月不算長日子，你們……認定了？」
游晉行堅定地點頭：「別無他選。」
「難得那麼鍾情也好，說真的我和阿曦他爸在這裡也見過無數同性伴侶，關係亂七八糟的也實在看不上眼。」
「不是每個都這樣，至少我和他不是。」
「所以你們倒是挺讓我滿意的。」程母的笑容一貫溫和：「尤其我當母親的更知道兒子是甚麼性子，人特別挑剔不留人面子，脾氣容易壞，生活又沒甚麼分寸，硬是讓人擔心。」
游晉行淡笑：「沒這麼壞，至少在我眼裡他一切都剛剛好呀，那些小脾氣要是磨沒了就不是他了，我就喜歡。」
「我常叫他改，他改不好。」
「他不用改，真的。」
程母拍拍他的肩，說：「說真的，當初他說要跟一個小自己八年的男生在一起，我和他爸都擔心，看他自己都搞不定，怎能倒過來照顧別人……結果這次第二次見你，聽你的談吐，你比我們想像成熟。」
「他也常笑我幼稚啊。」游晉行笑道：「不過還是會一起努力的，我們都有自己的理想。」
都是一場巧合，其實程曦爸媽並沒有刻意準備分別跟兩人說這些話，全都是臨時的有感而發；許多時候覺得兒子長大了就不想囉唆，但就在僅有能多說幾句話的時機上忍不住多講兩句，只望他未來都能順遂幸福。
程媽對游晉行的寄語，大概也是為人母親的懇切祝福。
過新年的幾天，由於程曦父母所住的小區裡住了不少華人，所以氣氛挺好，不但家家戶戶在門前貼了揮春，更互相拜訪問候，給對方的兒女或貓貓狗狗派利是，晚上一起吃頓豐盛的火鍋，場面好不熱鬧。
初三下午陽光正好，程父約了朋友聚頭，游晉行被程母拉了去超市買東西，剩程曦一個在家裡到日上三竿才醒來。
才剛梳洗好沒多久，門鈴突然響了，程曦打著呵欠便去開門，一瞬間看門外人有點疑惑。
「你是？」
「我是隔壁王太太的女兒Michelle呀。」
「哦……那你來是？」
Michelle往內探頭，問：「方便讓我進來嗎？外面有點冷呢。」
程曦這才下意識看到了對方的衣著，上身穿薄外套，下身還穿不合季節的短褲，怪不得會冷吧；整體看起來是有悉心打扮過，典型的要美不要命。
程曦在家穿的是緊身長袖服，把身材浮現得有點高調，於是隨手抓了一件薄外套穿上，看著面前這陌生女子有點手足無措。
「你找我爸媽？他們都出去了。」
Michelle答非所問：「你是來探爸媽的嗎？我剛好也是。」
「對……」程曦：「你來是做甚麼嗎？」
Michelle露出自認為最好看的微笑，道：「來交個朋友啊，我爸媽昨晚來過你們家，不過我剛好出去玩了。」
「是嗎……」
「我媽說你挺帥的，聞名不如見面啊。」
程曦看她笑嘻嘻的說話還不帶一點羞，打量了一下還是個年輕得很的女生，大概比游晉行還小，居然單人匹馬就來了別人的家，未免魯莽過度。
只是相比這份魯莽，用唐突來形容好似還更貼切－專誠來「交朋友」啊，甚麼爛理由？
突然，Michelle把扣著的薄外套脫了，露出了極其豐滿的上圍，緊身上衣把身材展現得玲瓏浮凸；程曦再不精明也猜到這女生的意圖為何，也驚覺現在的年輕女孩怎麼如此豪放主動。
只是最大的反應還是想笑，要是自己是個直的又單身的說不定就禁不住誘惑滾到床上去了，可是小姐你搞錯對象了啊……
少女笑容加深了幾分，對自己的魅力深信不疑；其實昨晚在家裡看過母親讓她看的大合照，看見上面的程曦時已然一見動心，人長得帥又練得壯，據說還做設計的，有才華就更要加分；本小姐閱男無數，就數這個最高質素，帶給朋友看也最夠面子啊！
自覺面皮挺厚的，可是當下男女該平等，女生主動出擊也不為過啊。
只是沒過多久，游晉行和程母就回來了，一開門就看見少女衣著性感的在程曦面前蕩來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