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曦下意識想把他推開,但用力不到兩秒,就被他的溫柔震懾了-還是那樣耐性地用唇瓣的摩擦來表達感情,激動了就用力度來傳遞溫度,程曦愈被吻愈想醉掉。剛被少年吻過的關係,程曦甚至能瞬間感覺得出兩人的分別,少年猴急而慾望暴發,游晉行雖同樣急進,但亦不失優雅,等到程曦推他的手緩下來了,才繼續支取他唇上的溫度。

舌頭像敲門似的輕觸牙關,程曦又哪耐得住游晉行如此調情,瞬間卸下了一切防備,雙手從推拒變成迎接,輕輕摟住了游晉行的脖子。

如果硬要給這晚的轉折一個藉口,程曦大概只能歸咎於那杯明明只喝了一大半的啤酒,他可以推說酒精使然,但理性將會慢慢告訴他,是他主動想醉,才會自然不靠酒精而醉在游晉行的溫柔之中。

走回家的路上不長,但游晉行心急拉著他走,只覺得這十分鐘路程像一小時那樣長久。

好不容易到了,草草從口袋掏出鑰匙把門打開,二人一進去,還未關門已在玄關處瘋狂擁吻起來;程曦用盡最後一點理性,用腳勾動大門將其關上,接著就是感性和慾望的支配,在游晉行如暴風雨般的侵襲下尋找呼吸空間。



游晉行自覺一切調情的動作都在後巷做夠了,目前只想直接把程曦好好品嚐;矯健的臂彎一發力將程曦抱起,繼續正面濕吻,程曦只需親著,他就邊吻邊把他帶到程曦的房間裡。

撲在大床上就是最赤誠的模樣,程曦從不虧待自己,即使平常只是自己一個人睡,亦購置了雙人床來方便自己來回滾動,而這回私密空間初次開發,就交給了游晉行全權掌控。

躺下來被親吻的感覺真好。

溫柔夠了,游晉行一心一念的想著進入正戲,便先抽離了嘴唇,小聲問:「套放在哪?」

程曦咳了一聲:「我家沒有。」



「沒有?」

「我應該跟你說過我不帶人回家的。」

游晉行多恨自己沒有先備一個在褲袋,前戲做了竟然進不了後續!「我現在下去買吧……」

程曦的興致明顯減了點,失望地說:「別去了,下次再做吧。」

「喂你這樣不公平,我火都被挑起來了……」游晉行抗議道。



程曦給他稚氣地抱不平的樣子逗笑了,說:「怎麼樣,小朋友你不滿?」

「我覺得大人你應該負負責任。」

程曦坐了起來,毫無預警地把游晉行撲倒;游晉行還未意識到他到底要幹嘛時,突然感覺下方性器被一陣溫熱包覆著了,驚訝一看,程曦竟在給他用口的……

說實話這種玩意在G片裡看得多,聽起來也是平常得很,但游晉行壓根未試過,一試發現居然這麼爽,配合著程曦這個做慣做熟的,就更能帶動他走進慾望禁區,閉上眼享受這極盡放任的玩意。

程曦的口技其實不怎麼樣,反正他本來不多喜歡做,純粹不想眼前這小子憋得悶悶不樂,還不如盡快把慾火宣洩出來-大家都是男人,他明白這需要多重要。

游晉行憋得不久就射了,全在程曦口腔裡;程曦連忙爬到床的另一端,抽了兩張面紙把精華都吐在上面,包好扔掉,然後坐在游晉行旁邊並排。

「唔……我也幫幫你?」游晉行顯然有點不好意思,初來就被口交了,作為禮貌的回饋,他也得照辦煮碗或用手吧?

程曦笑了笑:「不用了。」



「啊?你打算忍了?」

「要一個小朋友服務我,我會覺得自己很變態。」

游晉行:「說多少次別當我小朋友了,我做也不是第一次好嗎?」

程曦調侃:「反正你今次失敗了,想做愛又不自己帶套,故事教訓你別依賴別人。」

「行了啦別說了。」游晉行仍感羞愧。

「問你,今天甚麼時候開始跟著我的?」程曦問。

游晉行:「一回家沒見你,直覺你在酒吧。」



「直覺還挺準。」

「曦哥,你現在決定怎樣?」

程曦一笑:「你也叫我曦哥了?我真大面子。」

游晉行:「你……還嫌我麼?」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嫌你了?」

「可是你沒答應我。」

「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而已。」

游晉行:「那現在呢?」



程曦突然說:「我跟Hugo分開了。」

游晉行雖然覺得離題,仍欣喜地說:「真的?今天的事?」

「嗯。」

「你厭他了?還是為了我?」

程曦輕力抓抓游晉行的頭髮:「別這麼自戀。」

游晉行不打算再追問原因,畢竟他在意的只有他和他分開這個結果。「說正題啦,你接不接受我?」

程曦反問:「你知道我為甚麼突然跟你講我跟他分開嗎?」



游晉行搖頭。

「我不想當你作水泡,不會沒品得拿你當代替品或是怎樣,所以如果我答應了,我也不知道你會不會難受。」

「但我跟他不一樣,我想談的是戀愛,我不是拿你作床伴,沒有誰替誰的。」游晉行老實地說。

程曦亦坦然:「我好久沒談過戀愛了。」

「你可以跟我談一場。」游晉行的毅力永遠在刷新紀錄。

程曦很認真地說:「那我跟你講明,我要談的就是真心喜歡著談,不是誰代替誰,你……還年輕,我不知道你會否有一天耐不住我了,你能受得了我長時間?」

游晉行卻不帶猶豫地說:「曦哥,我很喜歡你,喜歡得想和你在一起一輩子,可以嗎?」

程曦的理性告訴他,一個二十出頭的男生說這種這麼重的話,大多沒保證,然而這次感性勝過理性,居然也被感動了:「我這是第一次比我年輕的人談,你……帶著我啊。」

游晉行想起他從來自信飛揚的神色,突然聽見這麼謙卑的語氣,覺得很滑稽:「我帶你啊曦哥,我太喜歡你了。」說罷還佻皮地一倒,把頭枕在程曦的大腿上。

程曦一頓,為著這小子的零星稚氣而發笑,卻沒半點厭惡。從前因為對成熟類型趨之若鶩,硬是對孩子氣的少年沒太大好感,倒是一個游晉行在顛覆他的認知,突然覺得這年紀的人不就應該這樣,該笑的時候笑,該哭的時候流淚,該惱的時候撒野鬧脾氣,人本應該如此。

我們都承受著太多困鎖,何不先依感覺而行,如果某天走不了,那時候才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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