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要填命嗎？: Chapter 4 過去與今天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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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仇的殺手訓練差不多完畢了，而女師父對他說道要讓他完成第一次殺人任務，才與他安排「畢業」事宜。這一天，女師父風音叫阿仇跟著她去一個地方，啞巴心想師父會否帶他去殺人。
「我會引導你去成為殺手，但首先要讓你認識一個熟人…」乘搭電梯時，風音回答阿仇的疑問，他望著女師父點頭示意明白。電梯自動打開，兩人走去大廈大堂並打開大門離開。風音帶著這個黃毛小子來到一間平凡不過的茶餐廳，阿仇於茶餐廳四處張望，對女師父來到此處用意感到不明所以。
「叫李老闆來，說有熟人要找他。」風音對著一位侍應叫道，侍應點頭並走去廚房方向，風音找到卡位並示意阿仇坐於她旁邊。兩人坐下後阿仇拿起餐牌，只是餐牌裡展示的食物他毫無興趣。突然風音右手拍打著阿仇拿著餐牌的雙手，餐牌跌在餐桌上。阿仇轉頭望著風音，只見他師父一臉嚴肅。
「遲些再算…」風音告誡著這個啞巴，啞巴呆呆的點著頭。轉瞬間，一位中年男子走到風音兩人面前並坐下，而那人應是李老闆。
「我們又見面了，有甚麼事要面對面交談？難道妳要介紹身邊那個…男朋友？」李老闆對著風音開玩笑，但此舉令這個女子板起臉孔。李老闆此時知道自己失言了，連忙岔開話題。
「近來妳少接了委託，是否打算退休？」李老闆問道，他知道風音帶來這位男子必有其用意，可能這人是她的傳人或是甚麼。
「唔…不算是。今天我帶這位…這個人來，算是將他介紹給你。」風音結結巴巴的說道，臉頰紅透了。
「介紹？這個看似沉默寡言的男子，他有甚麼本領？」李老闆視線投向阿仇，這個啞巴避開那人視線，其後又對上李老闆的視線。李老闆心想著這個怪人是否能夠勝任做殺手，會否超越他的師父風音。
「近來有個目標，不算是棘手。我本來打算將那宗生意介紹予妳，不過妳現時又帶了他過來。不如這樣，我將這宗生意交托給他。事成之後，我再為他安排入行事宜…」李老闆向風音笑道，彷彿對殺人當作於茶餐廳做侍應為客人傳餐一樣平常。
「好的！」風音點著頭微笑，其後李老闆離開卡位走回廚房。然後風音慢慢拿起餐桌上的餐牌，考慮著要叫三文治還是通粉。很快地，風音選擇了自己想吃的東西，她將餐牌遞給阿仇。
「徒弟，你想吃甚麼？」風音望著阿仇問道，那個啞巴右手手指指向餐牌上的「沙嗲牛肉麵」。兩人點餐後過了十五分鐘，火腿蛋通粉及沙嗲牛肉麵送來了。風音拿起火腿蛋通粉而阿仇拿去了沙嗲牛肉麵，兩人靜靜的吃著早餐不發一言。風音一邊吃著一邊望著阿仇側面，生怕她徒弟會否出師未捷身先死，雖然這次殺人任務不太困難…
「阿仇，你要向我證明你自己可以自立成為一個獨當一面的殺手。」風音望著阿仇心想著。
11
阿仇的第一次任務目標乃一位黑幫大哥，名叫阿格。那人隸屬於歐先生門下，以前因為於屯門搶去另一黑幫地盤，受到歐先生重用。不知阿格是否功高蓋主，惹來歐先生的妒忌招來殺身之禍。不過這次恩怨對阿仇與風音而言猶如三流小說情節，過目即忘毫不重要。
睡房裡阿仇站於全身鏡前方，風音為徒弟穿上黑色西裝。女師父溫柔的望著這個啞巴，彷似溺愛著自己兒子的母親。阿仇望著鏡中穿上整齊西裝的自己，覺得自己好比電影喋血雙雄周潤發飾演的殺手。
「應該沒有問題的。記住小心點，不要被其他人發現你正在殺人。」女師父苦口婆心的提醒著阿仇，而啞巴認為風音太囉嗦。
「任務完成後要回來…」風音平靜的望著阿仇，徒弟轉頭望著她點頭。其後阿仇離開單位，風音就於沙發上躺臥著，一臉茫然望著天花板。
「如果他知道是我殺死他父親的話，他會怎樣？不過到了現時他沒有對我發難，應該以後不會記得…」風音望著天花板自言自語。深夜裡，阿仇即是仇先生完成第一次殺人任務。啞巴殺手乘搭的士回到大廈，想著這次任務完成後風音會對他說甚麼。
「阿仇，你回來了！」風音打開家裡大門，望著門外的殺手。殺手脫下鞋子走進單位，而風音緩緩將大門關上。女師父組織著話語，想著如何向徒弟解釋殺手「畢業」之事。
「阿仇！你記得我之前對你說過的事嗎？」風音對著阿仇背影叫道，啞巴轉身望著女師父點頭。
「好的！殺手畢業前最後要做的事…就是要殺死他的師父。」風音嚴肅的說著，阿仇望著女師父搖著頭表示不解。
「不要緊張！不是現在！待你於殺手界有一番作為之後，我會另有安排！」風音勉強的笑著，阿仇聽後只懂呆呆的點頭回應。
翌日，阿仇從睡床上醒來。他感到自己殺人過後，所有事慢慢變了。啞巴打開睡房房門，發現客廳裡沒有任何人。他走去客廳的沙發前，望著眼前那張字條。師父風音到底去了哪裡？
「她走了？師父留了這張字條到底想怎樣？」仇先生一邊想著，一邊拿起那張字條。字條上寫著風音打算阿仇完成第一次殺人任務就離開他身邊，去環遊世界。
「不辭而別…甚麼環遊世界？算了，應該一星期過後她會回來。」阿仇閱畢這張字條後就將它燒毀。阿仇應該想不到之後女師父風音走後不再回來，留低他自己一人獨個成長。
「你要我找你師父？」有一天，啞巴仇先生去茶餐廳找李老闆，李老闆向他問道。
「對的。」仇先生於記事簿寫上這句話並展示予李老闆看，李老闆看後點頭。侍應將兩杯咖啡遞給兩人，仇先生與李老闆各自將飲品拿到自己身前。
「不過，她連一點線索也不留給你，我又如何找到她呢？」李老闆打算勸仇先生放棄，而那個啞巴搖搖頭，又於記事簿寫著字。
「不要緊。就算要花上十年時間，我亦願意等。」李老闆望著仇先生於記事簿所寫上的字。
12
殺手仇先生望著巴士窗外景色，他已不再埋怨自己之前上了巴士去旺角見季嫦，他現時打算如何為唱片店老闆娘慶祝生日。首先去旺角買花還是戒指？或者季嫦不要任何禮物，只想殺手與她在一起？
「巴士還未到旺角，還有時間。」殺手心想著。前方座位有位女仕拿著手提電話與某人對話，啞巴細心聽著她正在與人說著甚麼。
「對不起！我很快會到的。今天我有事忙，所以那麼晚去乘搭巴士！明知我今天有急事就改天…麻煩到我？不是不是！不要緊的，我不感到麻煩…」那位女子應該對著電話另一方的男友談話，然而殺手不太憧憬甜蜜的愛情。
「愛情？太難兼顧了！我不想因為要與所謂另一半約會，而延誤了工作。況且，要遷就對方？我做不到…」殺手望著那戀愛中的女子後腦，臉上充滿了厭煩之情。他不能想像結識另一半後，被逼購買手提電話應付女方，又要冒著行蹤暴露風險。即是仇先生不想承擔任何除了殺手以外的責任，認為孤獨一人最好，又不會容易被人威脅…
「巴士到了！」殺手望著車廂裡的顯示屏，屏幕顯示著現時巴士停留於哪個車站。仇先生從座位站起來，快步走去出口下車。那位拿著手提電話的女子眼角瞟去車窗，好奇那個西裝男子行色匆匆要去何處。
殺手快要走到那幢商業大廈了，他踏著步前往大廈前的行人路。突然之間，仇先生留意到一位金髮女子於對面街道打電話，他好奇轉頭望向那位女子。
「原來是那個向我搭訕的阿辰。她正在談甚麼？」殺手停下腳步，轉身望著阿辰。接著發生之事令仇先生出乎意料，阿辰將手上電話收好後，有位紮著馬尾，身穿藍色牛仔外套的女子走去金髮女人身前。那個牛仔外套女子殺手感到相當熟悉，他從腦海裡仔細找尋之前見過的人和事，最後令他大吃一驚！
「師…師父！她和阿辰做甚麼？」殺手不能相信那個朝朝暮暮要尋覓的女子，現在不必花費氣力就見到了。仇先生心裡泛起無數謎團，那個阿辰的真正身份，以及師父風音千里迢迢來到旺角是否有著不可告人秘密。
「跟著她們？」殺手當機立斷，慢慢走向那兩人身前不讓別人發現。紮著馬尾的女子與金髮的開始起行，殺手從後跟著她們。越過無數街道，殺手越來越焦躁，深感被風音她人玩弄。
「師父會否發現有人跟蹤她，所以一直兜著圈？」殺手心裡問著，他已走到一處窄巷。盡頭有一道門，阿辰與風音就在這裡消失了。殺手思疑著盡頭處等候他的會否是一個陷阱，還是門裡一無所有。
「罷了！我在明，她倆在暗。如此形勢對我沒好處！」殺手放棄跟蹤那兩個人，轉身離去。盡頭那道門被人打開，阿辰從門裡探頭望向出面，一臉好奇的樣子。
「無人…」阿辰自言自語，其後關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