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革命戰》(上): [境外] PART 5
“依依”...“依依”...在木地板發出的聲響下，與王嘉雯走進酒吧內。
幾張圓形木桌子，幾把緩緩轉動著的銅製天花吊扇，酒吧台還有一個身材健碩的中年男人正在用絨布清洗玻璃杯。
看他細心地用絨布抹一圈，舉起玻璃杯看一看，再細心地抹一圈，再舉起玻璃杯看一看...這個中年男人應該是這間酒吧的老闆...
因為橫視四周，整間酒吧內，除了他，還有我和王嘉雯之外，這裏再沒有半個人影...
王嘉雯選擇了窗邊的位置坐下，我也跟著她，坐在她前面。
這裏真的有我們想要的情報嘛?這裏就只有老闆可以查詢...
要向他查詢嘛?
說起來，我們想要甚麼情報?
對了...差點忘記了...我們來到這裏的目的是為了王嘉雯遺失了的記憶。
“咯 咯 咯 咯”幾下沉重的腳步聲...「兩位客人，從市城來的嗎?哈哈...歡迎~歡迎~我是這間酒吧的老闆，請問兩位想點些甚麼?」
老闆和藹可親地對著我們說。
在這個距離，可以看清楚一點。深啡色的短髮和鬍子，白色的短袖汗衫，還穿上密綠色圍裙...魯莽粗獷的外表，卻帶有一顆溫柔的心...
「唔...請問充滿男人味的老闆，你們這家酒吧最有名氣的是甚麼?」王嘉雯向酒吧老闆回以一個甜美的笑容。
「我們這家酒吧最有名氣的是自家釀製的啤酒，亦是這問酒吧唯一的產品。哈哈...」老闆摸摸頭，尷尬地笑著說。
「好吧~來兩杯啤酒~謝謝~小白，確認購買程序...」王嘉雯向老闆打了一個眼色後，使喚她的作業系統。
當然，王嘉雯不會聽見小白的回應...別忘記，這裏已經脫離系統覆蓋範圍...
這種愚蠢的行為，我也曾經嘗試過...
我們太依賴作業系統了...
我相信，假如有一天，我們完全失去系統的幫助，無發再依賴系統，將會變成世紀災難紀念日...
但...這裏的人，如何在沒有系統協助下，妥善地生活呢?
「小白~小白~小白...小白小白小白，小白!!!」王嘉雯仍然未察覺我們已身處災難之地...
「美麗的小姑娘，我們這裏沒有連接系統呢...」老闆繼續摸摸頭，尷尬地笑著說。
「哦...那我們現在要怎樣交易喔?」王嘉雯左手食指放到下巴說。
「這個嘛?我們這裏不會用金錢交易。我們這裏以以物易物交換方式作交易。」老闆點點頭說。
以物易物?古老的交易方式...
未有金錢的世界，人類以自己所得的東西，向別人換取所需的東西。
直至人類懂得以貝殼作流通貨幣後，交易變得方便，以物易物的交易方式亦被淘汰。
想不到，這裏還會用上以物易物這種古代方式，真的可行嘛?
「誰來評定物品的價值?又以甚麼準則來評定?」對了...阿月曾經問這樣的問題...
「哦~那你想我用甚麼東西來交換?我並沒有帶太多東西出門呢~」王嘉雯攤開雙手，遙遙頭說。
只見老闆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眼睛在王嘉雯身上遊走...
『喂喂!你這算甚麼鬼眼神?只是兩杯酒而已，你想怎樣?』我怒視著老闆說。
「別誤會~別誤會~我已經有一個女兒了，而且年齡與這位小姐相近，不會對她有非份之想的。」老闆急忙擺著手，遙著頭說，「只是...我女兒亦長有一把長長秀髮，她說想要一條髮圈，綁個漂亮的馬尾...所以，請問可否用兩杯啤酒，來換妳頭上的髮圈嘛?」
「這個?當然可以!Deal!」王嘉雯左手握著髮圈一拉，長長的秀髮隨即在空氣中輕舞...我一直看著王嘉雯...一直看...
「李飛揚!你看甚麼?」穿著黑色Bikini的阿月從海邊走上沙灘。
我一直看著眼前的羅海月...由她跳進水裏，到她走上沙灘，視線從沒半點偏差...
雖然阿月已經16歲了，但看上去...相比12歲的中一小妹妹還更柔弱...
身高有160cm嘛?腰有22吋嘛?胸部有32B嘛???
重點...還好意思問我看甚麼?我真想回她一句可以有甚麼好看???
『阿月...為何妳就不去弄個改造原核DNA回來呢?妳看看灘上的少女們，她們與妳年齡相約，身材卻勝妳一千倍。妳看妳看，俗語說，廟細燈籠大，樣靚身材正。至於妳...』我盯著阿月好像還未發育完成的胸部遙遙頭說。
阿月聽了後，隨即雙手差著纖腰，左腳一踢，把沙灘上的沙子都踢到我面上...
『嘩!!!妳...羅海月妳這個小氣鬼!我只說出真相而已，但妳竟然把我弄得全身沙子...』我一邊擦走面上的沙子，一邊說。
「呵呵~以我們的交情，你不會不清楚你剛才那一番話，必須付上沉重的代價!」阿月莞爾一笑，坐到我身旁說。
我當然知道妳連半點氣量也沒有吧...而且就連一粒沙子也容不下...
『我說的有錯嘛?看一看四周，只要是中或上等人，那有一個未曾經改造原核DNA改造過?』我指著四周的美女說。
「改造人，有甚麼好喔?你沒有聽過天生我才必有用嘛?」阿月擺出一副不憤氣的樣子說。
看來阿月又要對我說教了...
「不論你是高矮肥瘦，漂亮或醜陋，每一個人生於這個世上也有他的用處。但現在，為何要在出生前便要改造DNA?決定你是那方面專才?或是後期再加以改造，改造到每個人也倒模一樣?」阿月看著天上的白雲說。
『優生學嘛，有誰不想成為優秀人才?只要能借用科學技術，誰也會為下一代著想。只有去除不良基因，加入力強優秀的基因，才可以走上最上層，令社會急速進步，這個顯淺的道理妳不會不明白吧。』我冷眼看著阿月說。
「可謂不良基因?太主觀了!再者這樣會減少基因多樣性，每個人也一式一樣，只會對認為最有價值的方向改造，某部份的發展過於急速，另一部份發展沒有人願意參與，這樣下的社會會有進步的可能嘛?」阿月攤開雙手對我說。
『我們的香港勝在有奴隸吧!』我亦攤開雙手對著阿月說。
「他們不是奴隸!」阿月把臉貼到我面上，雙眼緊盯著我說。
看來我惹怒了阿月...
但為何阿月會為了奴隸而如此生氣?
「他們有生命的，他們也有父母的，他們也是生存在這個星球上的人類!我從來沒有接受過任何改造原核DNA手術，但我絕對比你聰明，而且思考比你更多方面!我相信，要是我出身於下等人的家庭，我也可以發揮我所長，每個人也應該有發揮自己所長的權利!」一雙充滿怒火的大眼睛一直盯著我...
「飛揚?為何你要呆望著我喔?在想甚麼?」王嘉雯的一雙大眼睛正看著我。
『沒有...我只在想著這裏的人相當特別...竟然運行以物易物的方式生活...』我把視線移到窗外的風景去。
以物易物...對了...
我們用上貨幣久了...漸漸地已經忘記了物品的價值...
一條髮圈換兩杯啤酒，那一邊吃虧?
答案是沒有誰吃虧，相方也是贏家。
我並沒有算錯，我可以用李氏之名擔保，我絕對不會算錯。
價值由誰來判定?又以何準則來判定?
一切應該在於雙方的需要。
交易的本意在於各取所需，我需要你的啤酒，你需要我的髮圈，各取所需。
只要他們都認為對方的物品比自己的物品更有價值，這樣雙方都已經賺到了。
賺到的並不是金錢，賺到的是需要。
金錢，本應是用以方更人類作交易的工具，但在何時開始，金錢被扭曲，變成了賺取暴利的工具?
金錢被人類利用，人類被金錢利用...
假如說金錢是萬惡，創造金錢的人類便是萬惡的根源...
「兩杯啤酒，請兩位慢用。」老闆帶著笑意，把兩杯啤酒放到我們面前後，轉身走回酒吧台裏用心地清潔酒杯。
我看著桌子上的兩大杯啤酒，酒杯相當乾淨，在窗邊照射的陽光下發出閃閃光芒。
整個酒杯不帶半點污垢阻礙杯中透徹的黃色啤酒。
這就是老闆細心地用絨布抹酒杯的成果。
杯中的泡沬與啤酒比例為三比七。懂得喝，也會這樣喝，這種泡沬與啤酒的比例可說是啤酒中的黃金比例。
老闆除了是一個細心的人外，還相當有要求呢。
舉起酒杯:「Cheers~」與王嘉雯碰一碰杯後，嘗一口...
啤酒剛走到喉嚨，先來是一點點苦澀味，這種苦澀味勾起內心的回憶...刻在最深處的回憶...
不久，一種微妙的酸味，令內心不禁有點痛...
正當內心的眼淚快要被口中的酒酸味迫出來之際，一陣迷人的香氣，清淡微甜的水果香充滿口腔...
本來因酸味誘發出來的心酸眼淚，突然被清淡微甜變化為幸福的水晶...
一種苦盡甘來的感覺遍佈全身...
好酒...好酒...
當我定過神，回過魂後，再看看眼前的王嘉雯...
『嘉雯...妳還好嘛?』眼前的王嘉雯已經哭得滿臉淚水...楚楚可憐...
「嗯...還好...我...我不知道為何會流淚...我...內心總有一種酸溜溜的感覺，亦有一種快要了結的感覺...總覺得很快可以得到幸福...」王嘉雯一邊抹臉上的淚水一邊說。
這杯啤酒真神奇，竟然讓人產生這種強烈的感覺...
想不到，在香港這種地方，可以釀製出這種神奇啤酒...老闆也太厲害了吧...
天生我才必有用...妳說得對呢...阿月...
“咿呀”後方傳來開門聲，我回頭一看...
一個披著黑色長袍，長滿白髮的老年人走到酒吧內。
老年人看似70多歲，走路比較慢...還微微曲著身子...
我一直看著他，看著他一步一步走去酒吧台前坐下...
「今天晚了點喔~老鬼~」老闆一邊抹手中的酒杯，一邊向老年人說。
「你錯了，現在剛剛好。哈哈...」老鬼從衣袋中抽出一副...紙牌?這個距離看不清楚...
「老規矩?」老闆把啤酒注到剛抹乾淨的酒杯裏。
「當然~」老鬼把紙牌放到酒吧台上，雙手攤開。
只見老闆的手在紙牌上搓洗...搓洗...搓洗...
搓洗了好一陣子，老闆把紙牌放齊，老鬼收好牌後，將牌背面朝上開成扇形...
「請抽出一張牌子。」老鬼對老闆說。
老闆從扇形的紙牌陣中抽出一張紙牌...
「The Empress，正位。呵呵~你今天會得到你想要的。」老鬼翻開紙牌說。
「哈哈~我想得到的，剛剛由你進來前已經得到了~我就說，你來晚了吧~哈哈哈~這個是你的報酬，請慢用吧~老鬼~」老闆把啤酒放到老鬼面前，微笑地對他說。
「恭喜你~恭喜你~可是對我來說...剛剛好~Have a nice day~哈哈~」接過啤酒後，老鬼把紙牌收到衣袋中，慢慢地走到一個角落的圓形木桌子前坐下。
占卜師?
這個老頭是一名占卜師嘛?
這個年頭，基本上再沒有人願意相信占卜星相學說...
或者就只有命理最多人信奉...
人們在迷茫或無法作決定的時候，很喜歡用上占卜問卦，藉由超自然或以術數運算方法來推測未來或探究事物。
但當你去到門都沒有的時候，你還可以依靠甚麼?
上帝?佛祖?道祖?
滿天神佛也無法打救你，你只好低著頭，看著路，認命的繼續走...
但人總要有希望，那怕就只有一絲絲的呢...
「飛揚，有興趣占占卜嘛?」王嘉雯的視線早就投放到占卜師身上。
我點點頭後，與王嘉雯拿著酒杯，一步一步步向占卜師...
當我們走到占卜師面前...
「兩位年輕人，時間剛剛好喔...哈哈...」占卜師向我們示意坐到他的對方。
剛剛好?
江湖術師都喜愛這種故弄玄虛的花招嘛?
總要把事情弄得好像冥冥之中自有主宰似的，令問卜者誤信占卜師神通廣大，世事都給他們看透了...
「你好喔占卜大師~可否幫我們占個卜嘛?」王嘉雯安坐後，以親切的笑容向占卜師問。
「呵呵~稱呼我為老鬼就可以了。說實的，我今天的工作就是要為你們占卜，可是...規矩也要遵守喔~」老鬼亦回而一個親切的笑容。
「規矩?甚麼規矩?」王嘉雯摸摸頭說。
「交易。要付出，才能得到收穫。」老鬼的眼神突然變得發亮似的看著王嘉雯。
「你想在我身上得到甚麼?」王嘉雯大方的攤開雙手，任由老鬼看遍全身。
「一滴眼淚。」老鬼把手放到王嘉雯下巴下方。
此時，王嘉雯的左眼突然流出眼淚來，眼淚從她的可愛臉蛋中一直向下流，流到下巴尖，滴在老鬼掌心裏。
「好吧，小姐，妳想問甚麼呢?」老鬼從衣袋中抽出一副紙牌，放到圓形木桌子上。
王嘉雯先是呆了一回，才回個神來...
「對了...我想你可以為我指示方向...」王嘉雯點著頭說。
「好。請妳先集中精神，放鬆身心，不要緊張，也不要想到負面的事，儘量保持心情寧靜，心中想著妳想知的問題，搓洗桌子上的紙牌。」老鬼向王嘉雯示意搓洗桌子上的紙牌。
王嘉雯看一看紙牌，深呼吸一口，雙手放到紙牌上，搓洗...搓洗...搓洗...
紙牌在桌子上一直轉...一直在轉...在王嘉雯手中一直轉過不停...
搓洗了好一陣子，王嘉雯把紙牌放齊。
老鬼收好牌後，將牌背面朝上開成扇形...
「請抽出三張牌子，逐一抽出。」老鬼對王嘉雯說。
王嘉雯看著桌子上的扇形紙陣，抽出第一張紙牌...接著又抽出第二張紙牌...再接著又抽出第三張紙牌...
王嘉雯把三張牌子逐一抽出後，老鬼將這三張牌子橫放並列在一起。
老鬼小心翼翼地把左方的牌子翻開...
「The Death...正位...」老鬼指著第一張牌子說。
我與王嘉雯亦緊緊盯住牌子...
死神?
這個看來都不用解釋了...自古以來，死神也象徵不祥之兆...
每一個人，接觸到死神，也必感到絕望...
「死神...代表死亡...代表終結...代表一件事的結束...過去的妳已死...已經結束...不過，並不重要，因為已經過去了。」老鬼遙遙頭微笑著說。
死了卻並不重要?我不太了解老鬼的解釋...
看著死神的紙牌，心中總有一種不安...
當我還在腦裏打轉時，老鬼小心翼翼地把中間的牌子翻開...
「The Hanged Man...正位...」 老鬼指著第二張牌子說。
這張牌上的人被倒吊起來...
這個姿勢看似痛苦的...
不過這個人臉上並沒有絲毫痛苦之情...
為何會這樣呢?
這將牌子總令人產生一種猜不透的感覺...一種矛盾的感覺...
「吊人...犧牲...付出...考驗...受苦...吊人頭上腳下，用不同的角度看世界。所以吊人也建議我們換個角度思考，換個角度看世界。很多事情都是一體兩面，換個角度看，你將看到不同的景觀。現在的妳已是重新的妳，妳已經用上另一個角度看這個世界...」老鬼點點頭微笑著說。
聽完老鬼的解釋後，更加迷茫...
何謂用上另一個角度看這個世界?
只見王嘉雯相當認真的聽著...她真的清楚明白牌中的含意嘛?
當我還在腦裏打轉時，老鬼小心翼翼地把右方的牌子翻開...
這一張牌子...雲中伸出一隻手，捧著一枚錢幣，錢幣上有一顆五芒星。背景是花草滿佈的繁盛庭園，綠樹拱門外的遠方有座白色的山...
「ACE of Pentacles...正位...這是一張將夢想化為實質的牌。妳築夢，夢想不再只是空中樓閣。只要妳一直走，一直沿著前路走，一定能走到妳要尋找的路。」老鬼指著牌子上的五芒星說。
相當之玄喔...
應該說，聽君一席話，比之前更迷茫...
江湖騙子嘛...都是一樣吧...
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騙你十年八年，到時你還可以找誰來算帳?
可是，看一看王嘉雯...她看來非常相信老鬼的話...
對喔...女孩子嘛，依賴直覺...依賴第六感...特別相信超自然的事件...感情優先...
所以女孩比較容易受騙...
「多謝老鬼指點。」王嘉雯向老鬼點點頭說。
唉...被騙了還要道謝喔...
「不用答氣~不用答氣~妳忘了嘛?我已經得到妳的眼淚了~哈哈~這位男孩，你也要占個卜嘛?」老鬼向我展露出親切的笑容。
哦...看來我也要被騙一騙了...
『好喔好喔，但我的眼淚不易流喔~』我不好意思的笑著說。
「不~我對男生的眼淚沒有興趣~哈哈~可是這個...」老鬼看著我的左手...
老鬼一直看著我的左手，當然他不會對我的左手感興趣吧...
他的視線一直放在我左手手腕上的黑色手鐲...來自三合的黑色手鐲...
『這個...你想以這個作交易嘛?可惜...看來不行了...因為就連我也脫不掉...』我摸著左手手腕上的黑色手鐲說。
「不~我不需要這東西...我只想摸它一下...摸摸也可以了...可以給我摸一下嘛?」老鬼的眼神突然變得發亮似的看著黑色手鐲說。
『可...可以...』我伸出左手，把手鐲展示在老鬼眼前。
老鬼小心翼翼地摸著...小心翼翼地摸著在我左手手腕上的黑色手鐲...
摸了好一陣子...
「謝謝你...真的很感謝你...我已經很滿足了...」老鬼擦一擦面上的眼淚說。
看他非常感動的樣子，相當奇怪...
這隻手鐲有這種觸動心靈的感染力嘛?
對我來說，半點也沒有...
這隻手鐲為我帶來的就只有恐懼...
「好吧，先生，你想問甚麼呢?」老鬼把紙牌整理一下。
想問甚麼?
打從心底裏...我最想問的是...
『我想問關於一個人的消息...』對了，正正就是阿月的消息...
「好。請你先集中精神，放鬆身心，不要緊張，也不要想到負面的事，儘量保持心情寧靜，心中想著你想知的問題，搓洗桌子上的紙牌。」老鬼向我示意搓洗桌子上的紙牌。
我看一看紙牌，深呼吸一口，心中想著阿月...雙手放到紙牌上，搓洗...搓洗...搓洗...
紙牌在桌子上一直轉...一直在轉...在我手中一直轉過不停...
從紙牌的背面，我好像看到了甚麼...
搓洗了好一陣子，我把紙牌放齊。
老鬼收好牌後，將牌背面朝上開成扇形...
「請抽出三張牌子，逐一抽出。」老鬼對我說。
我看著桌子上的扇形紙陣，抽出第一張紙牌...接著又抽出第二張紙牌，接著再抽出第三張紙牌...
我把三張牌子逐一抽出後，老鬼將這三張牌子橫放並列在一起。
老鬼小心翼翼地把左方的牌子翻開...
看一看牌子裏...
深藍色的天空懸著一個輪子，輪盤由三個圓圈構成...
在輪盤左方有一條往下行進的蛇...
有一頭背負輪盤的胡狼頭動物渴求上升...
上方有一隻人面獅身獸...
四個角落的四隻動物，從右上方順時針看分別是老鷹、獅子、牛、人，而且他們都有翅膀...
這張牌子...
「The Wheel of Fortune...正位...命中注定的人，早已注定要遇上...你們被命運連在一起...亦被命運之輪帶動...你追...我逐...全是命運的安排...」老鬼指著牌子中的命運之輪說。
命中注定...
的確...我與阿月是命中注定的...
而且...確實一直被命運之輪所帶動...
我一直追在阿月身後...一直追...
這是命運的牽絆?
是命運的刻意安排?
當我還在腦裏打轉之時，老鬼小心翼翼地把中間的牌子翻開...
一個惡魔站在祭壇上，有蝙蝠般的翅膀，山羊的頭，手和腳像是鳥的爪...
右手邊是一把火把，火把朝下，燒著右邊那個小鬼的尾巴...
前額是一個倒著的五芒星...
祭壇上有鍊子，鍊住兩個小鬼。就好像亞當和夏娃被趕出伊甸園的情形...
這張牌子...
「The Devil...正位...現在的她正被束縛...被困...被惡魔緊縛的人，再也聽不到人類的聲音...」老鬼指著兩個小鬼說。
的確!阿月正被惡魔緊縛!被三合困住!
可惡!
「可是不用擔心...他們的鍊鎖是可以解開的...」老鬼指著鍊子說。
可以解開?
意思是阿月可以得到解放?
當我還在腦裏打轉時，老鬼小心翼翼地把右方的牌子翻開...
一匹行動緩慢的馬正在前進，一個骷髏人拿著旗幟...
旗幟上有神秘的玫瑰...
遠方的有一個太陽...
國王被踩死在馬蹄下，擋住馬的是一個主教...
這張牌子...不就是剛才的...
「The Death...死神...逆位...」老鬼指著第三張牌子說。
對了!是死神!
糕了...死神代表了死亡...
而且處於最後一張牌子...
這意味著阿月已經死了嘛?
不會吧...不會吧...
阿月不可能已經死了...阿月不會死的!
「放鬆一點...冷靜一點...雖然死神帶有死亡、結束、消失的意思...但...現在它處於逆位置...這意味著起死回生、奇蹟地恢復、改革、重新開始的意思...正如剛剛那一張The Devil上的鍊鎖是可以解開...引伸至這張逆位置的The Death...她...將以前所未見的姿態，重獲自由。」老鬼親切的握著我的雙手說。
雖然不太懂...但聽了後好像有點心安...
重獲自由...
阿月可以重獲自由?
可以...一定可以...
我一定可以解開阿月頸中的鍊鎖，從三合手中釋放阿月!
喝過手中的啤酒...
「再見了，年輕人。」
『再見了...』
與老闆和老鬼道過別後，我們再次上路...
在花崗岩的行人路面繼續向前走，我一直也有留意身邊的王嘉雯...
王嘉雯的神色有點轉變...
變得有點...凝重...
『嘉雯?還好嗎?』我拍一拍王嘉雯的肩膀說。
「很好。」王嘉雯並沒有看我一眼，只呆望著前路...
因為受占卜影響?
還在盤算著剛才老鬼所說的話嗎?
老實說，我還不清楚接下來要怎麼辦...
路又應該怎樣走...
『嘉雯...我們現在...』我還沒有把話說完...
「一直走...一直向前走...只要一直走，一直沿著前路走，一定能走到要尋找的路...」王嘉雯一直望著前路說。
現在的王嘉雯顯得有點奇怪...
但奇怪在那呢?
我又說不出來...
只是...好像...有點不對勁...
現在的王嘉雯好像並不是剛才的王嘉雯...
剛才的王嘉雯經常面帶笑容，而且非常親切。
現在的王嘉雯卻...有點...冰冷...
對了...木無表情的她散發出陣陣寒意...
奇怪...究竟為何會這樣呢?
只是聽了老鬼幾句話，王嘉雯變得判若兩人...
我也有聽過老鬼的話，雖然內心確實有點受影響，但也不至於改變...
而且眼前的王嘉雯並不是改變這般簡單...
簡直就如失去靈魂...
對了!王嘉雯的靈魂被攝取了嗎?!難道剛才的占卜是一種巫術?
這是甚麼巫術?
不會吧...要是王嘉雯的靈魂被攝取了，理應我也會一樣吧...
可是現在的我還稱得上十分清醒...
或者只可再說一遍...女孩比較容易受騙...
“擦”王嘉雯突然停了腳步...
『嘉雯?』我看著木無表情的王嘉雯說。
王嘉雯並沒有向我作出回應，只見她那雙無神的眼睛看著前向。
我也跟著她的視線向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