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革命戰》(上): [境外] PART 4
基於路面日舊失修，情況開始變得相當惡劣，加上已脫離系統覆蓋範圍，我開始減慢Aston Martin的車速，減至時速40公里。
看一看倒後監視器...
沒有任何車輛，可以肯定，國安局已經放棄了。可以鬆一口氣...
說起來...
『嘉雯，妳有否想過回去後如何向國安局解釋?』我小心翼翼駕駛著Aston Martin。
「沒有喔~要解釋甚麼?」王嘉雯相當輕鬆地回答...
果然...女人...
以剛才這種粗暴的方法擺脫國安局，再加上主要原因與三合有關...
回去後想必又再被活捉回國安局總部，遭受極粗暴的嚴刑拷問...
糟糕...
已經成為了三合的目標，現在不應分身應付難纏的國安局...
為何我不好好想清楚才行動呢...
古語有云，英雄難過美人關...男人總要重複同樣的錯誤...
唉...李飛揚呀李飛揚，都說了不可犯色慾喔...
你說，現在該怎麼辦...
「飛揚~接下來應該怎樣走喔?」王嘉雯心情仍然相當輕鬆地問，就如正被載上飛鵝山的無知少女一樣...
說起來...該怎樣走呢?其實我心裏一直盤算著這個問題...
脫離系統覆蓋範圍後，使喚不了安雅，啟動不到實事地圖，亦得不到定位系統的支援...
公路上並沒有任何投射指示板，現身處的粉嶺公路後半段亦與青山公路有少許不同，這裏沒有半塊古舊的鐵板...
而且又沒有帶iPad...
對了!iPad喔!
自從離開醫院後，都忘記了iPad的事了...
iPad喔...想必已經與心愛的瑪莎拉蒂一同毀掉了...
現在的難題，如何在失去所有輔助工具協助的情況下，安全地尋找出通往三合的聚居地呢?
人類太依賴網絡了...太依賴作業系統了...太依賴科技了...
動不動隨便說一聲安雅怎樣怎樣，安雅如何如何...
卻忘了如何思考，如何自我思考出解決方法...
「我一直在好奇，為何我身邊的另一個上等人會是你這個笨蛋喔李飛揚~我可是比你聰明得多~優越得多~理智得多呢~」對了...阿月...
如果換轉是妳，妳又會怎樣呢?
妳又會否想盡一切方法，把我從三合中救回來呢?
對妳的思念與日俱增，孤單的我還是沒有改變，殘酷的現實何時才能出現親愛的你...
仍然把Aston Martin控制在時速40公里的慢速行駛，相當休閒舒暢。
看著空曠的路面，心裏仍然盤算著要如何走下去...
再看一看車箱外的景色，與被遺棄的青山公路差不多吧。
公路兩旁的防撞欄差不多完全消失，差不多全被野草野花掩蓋。
隱約還能看到野狗群在野草間悠然自得地散步...
樹比較高，比較壯。
陽光在樹間下透出一大幅藝術作品，一大幅剪影，鋪在殘破不堪的公路上。
不時亦有鳥影飛過，畫破剪影，為孤獨感增添少量動感。
入秋的關係，兩旁掛在樹海上的樹葉飄落，點綴了剪影的孤寂。
殘破坎坷的路面上除了樹影與枯葉外，還有樹枝作裝飾之用。
理論上，被荒廢的地方與青山公路一樣，有這些東西是常識吧，但為何心裏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奇怪的感覺...對了!
我立即把Aston Martin剎停，停泊在路旁。
「呀...飛揚?怎麼了?為何突然把車子剎停在路旁喔?」王嘉雯遙遙頭，看著車箱外的景色說。
『殊...等等...不對勁...』我凝視著前方的公路說。
「哦?不對勁?」王嘉雯擺出一幅無知的神情。
『路面上...路面上有行車痕跡!看看前面的路面，路面上的枯葉和枯樹枝都有行車時留下的痕跡...這裏...曾經有車輛駛過...』與青山公路、屯門公路及小欖山路一樣...糟糕了...
「哦?這個...」我沒有讓王嘉雯把話說完...
『殊...聽一聽...細心聽一聽...』我把耳朵豎起來，好像聽到了...
“吼”引擎聲...
“吼”一把低沈的引擎聲...
我看一看倒後監視器...
在遙遠的後方，公路的水平面上，好像有一點東西...
這一細點東西越來越近，越來越大...
從倒後監視器看到那東西反射出陽光的光芒...
“吼”低沈的引擎聲越來越響，越來越清晰...
「汽車...」王嘉雯亦看著倒後監視器說。
對!一輛汽車!一輛汽車正從後駛過來!
但這輛汽車不是黑色的Corvette，亦不是白色的輕型客貨車...
“颼”一聲響，汽車擦身而過...
『紅色小巴?!』我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晴說...
這種被遺棄的荒蕪之地，又怎會有非專線小巴出現?
奇怪...
它究竟要到那裏去呢?
看著前方離我們越來越離的紅色小巴，心裏總想不通...
「飛揚...跟著它吧...」王嘉雯看著前方的紅色小巴說出我心聲。
對了，跟著它吧...總有一種感覺，它會帶領我們去到想去的地方。
把Aston Martin修正，駛到公路中，跟著紅色小巴。
說起來，小巴的車速相當之高...(在這條狹窄崎嶇的公路上來說。)
看一看標板，時速110公里...
我不敢掉以輕心...
雖然已經達到時速110公里，但與小巴還有一段很遠的距離...
看著前方的小巴，相當瘋狂...
完美的out-in-out過彎技巧，與公路邊緣就只有幾毫米的距離...
而且，減速與加速的動作相當配合，完美無瑕...
瘋狂...
在沒有任何安全設施之下，這可算是極度瘋狂的駕駛...
聽著前方小巴發出“依 依”的輪胎咬地聲，眼看小巴車身高速地左擺擺，右擺擺切入彎角，險象環生...
小巴上的乘客如何可以安心乘坐呢?
不敢想像...
「飛揚，快一點，快跟不上了...」王嘉雯說出無理的要求。
快?我也想快...
但妳想快，還是飛出公路外?
快，也要小心點...
快，也要看時機吧...
明知前方是懸崖，你還會選擇加速飛出去嘛?
無知美女喔，先看清楚外面的情況吧。稍有不慎，這次真會車毀人亡...
“依”輪胎咬地聲響。
「向左方轉了!小巴轉入了左方的交匯處!」當我還在內心責備王嘉雯時，她驚奇地指著前方說。
我再把注意力放到路面上，果然小巴失去了蹤影，而左方不遠處正正有一條狹小的交匯處。
我立即轉動手中的方向盤，把Aston Martin切入狹小的交匯處。
看一看路面，路面上有汽車急剎的胎痕...
這段路必定經常有汽車駛進...
再沿著公路往下看，在叢林樹影間隱約看到，紅色車頂，黃色車身的非專線小巴正以高速行駛。
小巴的引擎亦相當嘈雜，與Aston Martin的吼叫聲成一大對比。
並不是一般的小巴...
雖然，小巴的引擎絕不可與超跑的引擎相提並論，可是，也不至於此...
以電能誘發的引擎相當穩定，發出的吼聲相對清翠，並不會如此嘈雜。
日久失修，快要壞掉?
不會。
這種引擎只有良好與壞掉，並不存在快要壞掉的狀態。
所以說，這輛小巴並非平日常見的小巴，至少引擎並不是...
這輛小巴應該用上了更古老的引擎，以燃油發動的引擎...
不可能吧...燃油發動喔，現今世代那來汽油?
現今世代，石油全給國家煉製高純度油及發電之用，遺下來的都製成副產品或油渣...
對了!油渣!
油渣也可以為燃油發動的引擎作燃料!
而且油渣相當便宜，差不到以變成廢棄物!
想必...這輛小巴正用上燃燒油渣的引擎!
「失去了蹤影!那輛小巴失去了蹤影!」當我還小心翼翼駛向下方的圓形交匯處時，王嘉雯手舞足蹈地說。
『不用擔心，放鬆點吧。』這並不是安慰的說話。
我之所以如此安心，因為從茂盛的樹影，我隱約看到了...
我隱約看到白色的，一座又一座，不太高，但有點擠擁的建築物...
一個村落?一個城鎮?
村落也好，城鎮也罷，在荒涼的叢林裏那處大概是我們要到的目的地...
我繼續以安全車速駕駛著Aston Martin在兩旁樹陰下行駛。
葉子都枯黃了，變成了一遍黃色的海洋。
輪胎捲起了散滿在公路上的枯葽葉子，有如濺起了暗湧。
野草亦格外壯健，生長比Aston Martin的車身還要高。
這裏與被遺棄的青山公路相當近似，有如倒模一樣。
鳥語花香，世外桃源。
身在都市中的你，並不會理解這種情操。
大自然中，空氣清新，就連陽光也比較溫暖，不太刺眼。
「真奇怪。在這種環境下，心情相當平靜，相當窩心。飛揚，此時此地，你又會想起誰呢?」王嘉雯紅粉菲菲的看著我。
假如，有一天，能把身在三合的妳拯救出來...
我希望，我期望，我盼望，我能與妳在此鳥語花香，世外桃源中活過下半生...
「飛揚!前方!」王嘉雯指著前方說。
小巴!剛才的小巴正停泊在一個細小的圓形交匯處上!
我也把Aston Martin駛進細小的圓形交匯處去。
“咔”拉起手剎，把Aston Martin停泊在小巴的對面，仔細地看...
身處右方的小巴，車上好像...空無一人...
而另外，前方應該就是我們要尋訪的地方－聚居地。
“咔”王嘉雯解開了四點式安全帶...
『等一下...』我按住王嘉雯的手，示意別急著下車。
先待在這兒，觀察四周，了解一下陌生的環境。
公路至細小的圓形交匯處兩旁長滿半膝高的野草，這種整齊有序的境況，應該經過精心打理...
交匯處前已經豎立一座又一座白色的建築物。
從這個位置觀察，每座建築物大概不會高於五層，而且表面並算不上光鮮。
而在這個方位進入這個城鎮就只有一條以花崗岩鋪設的通道。
這條通道看來並不給予汽車行駕，這條應該是行人通道吧。
另外一點需要注意，這個城鎮沒有圍城，沒有閘門。可說是中門大開，全無防備之意。
奇怪...好歹這裏也算得上三合的地方...為何就連半點防備也沒有呢?
而且，這裏相當寧靜，絕無半點嘈雜、煩躁、不安感覺...
白色的建築物上充滿了正在歇息的小鳥；窗邊還有一隻黃色小花貓躺著睡；七彩繽紛的小花球上有數隻蝴蝶輕舞飛揚...
和暖的陽光由車窗外，射進車箱內，有如母親對兒子的愛，無比溫暖...
“咔”我解開了四點式安全帶...
“依”輕輕地打開上掀式車門...
“咯”右腳踏在破爛的公路上...
身體在感受著溫和的北風，無比的舒暢...
在這種環境下，本應放鬆心情，放開懷抱，享受大自然的美好。
可惜...不可以...
這裏是三合的地盤!
處身三合的地盤，半點也不可以鬆懈!
這裏是一個險地，相對小欖精神病治療中心更凶險!
身體每一寸皮膚在繃緊，毛孔在收縮，對四周的環境相當敏感...
神經相當敏感，微風輕吹，野草擺動，甚麼風吹草動也能感覺得到...
『嘉雯，車匙。』在這種環境下必須小心，萬一失去Aston Martin，等於失去雙腳。
「等等...在那呢...在那呢...找到了~還好我有帶來~哈哈~接住~」王嘉雯把車匙拋到我手中。
把車門鎖上後，我再看一看白色的城鎮...
就在城鎮的後方，不遠的位置...
黑黑的、灰灰的、巨大的、頂端已穿過厚厚的雲層...三合的圍牆...
巨大的黑牆與白色的小鎮形成強烈對比...
『誡律之牆...』第二次親眼看到了，這次還要比上次更接近，看來只有一城之阻，一河之隔...
把對誡律之牆的好奇心放下，我一步一步走近小巴，王嘉雯亦跟在其後。
走到與小巴不到一輛車身的範圍，我看小巴內應該半個人也沒有，車箱內空無一人。
放膽再走近一點，探頭看一看，確認沒有人在車箱內，而且小巴的引擎也停止了，相當寧靜。
我輕輕觸摸一下小巴車身，有點退色，有點鐵鏽跡，有點暖...
當然，引擎才剛剛關掉，車身還有點暖是正常的，除此，我還嗅出一陣氣味...
這種氣味不常見，有點刺鼻，令人有點不適。
這是電油味，我確定。
這輛小巴的確以燃燒電油作能量推動引擎。
車門都被鎖上了，無法進入車箱內。
方向盤上有一對白色布手套，司機去了那?進入了城鎮裏?對了，他一定進入了城鎮裏。
再走前一點，走到車頭前...
車頭有幾塊牌子，上面寫有綠色的，紅色的字。
“粉嶺”還有...“境外”...
這些牌子應該是目的地，粉嶺我懂，但境外...
境外...難道指這裏?
他們稱這裏為境外?
「飛揚~來吧~快點進城看看吧~」王嘉雯已經走到行人通道去。
這個王嘉雯一點安全意識也沒有，現在不是郊遊喔...
『等...等等我!』我也向著王嘉雯的方向跑過去。
與王嘉雯走進城鎮裏，一直也只有面前的大路。
大路一直微微向左轉，幅度算不上大，卻清楚肯定正要向左方轉著，螺旋形設計嘛?還未可以肯定...
左右兩邊全是以白色磚塊砌成的建築物，一座又一座建築物之間，有一條又一條陰暗的小巷。
小巷裏不時有花貓悠然自得地走出來，哈欠...走到我們面前，看了一眼，又繼續走到另一邊小巷裏...
與王嘉雯繼續走，一直走...
在大路上的遠處，我看到一個身影，我立刻拉停了王嘉雯，雙眼緊頂著前方的身影!
只見那個身影越來越近，越來越接近...
身影越來越清晰，一名男子...一位年約40歲的男子，穿著相當普通的麻布衣，悠閒地走過來。
我一直緊盯著他，當他走到與我們只有兩、三個身位的同時，他看一看我們，向我們報以一個善良的微笑後，點點頭，與我們擦身而走...
他在這裏居住嘛?
他是這裏的居民嘛?
他曾經是三合的人嘛?
不會吧?!
三合喔!三合裏會有如此善良的人嘛?
我不相信...不敢相信...不...
在小欖精神病治療中心上的救世主，曾經也是三合的人...
「飛揚~飛揚~還好嗎?看你這副模樣...不用緊張喔~這裏其實也算得上安全的~」王嘉雯輕輕撫摸著我的手說。
『安全?不會吧?他們是三合!』我遙遙頭說。
「曾經喔~情報說他們已經不是三合的人了~」王嘉雯向我展示迷人的一雙大眼睛。
究竟情報說了甚麼呢...
「在我搜集得來的情報說明了，這裏的人全是被三合流放的...」王嘉雯一邊悠閒地走著，一邊說。
『為何會被三合流放?!』我急不及待追問王嘉雯。
「你先必急，聽我說吧...」王嘉雯把左手食指放到我嘴唇上...
糟糕...心跳又再加速...顯得非常焦急...
「情報沒有說明這裏的人為何會被三合流放，只說明了他們已經與三合並沒有任何關係。」王嘉雯繼續向前走。
沒有說明被三合流放的原因...但細心想一想...
「我與現今三合其中一位當權者意見有分歧。在民意投票下，我被絕大部份人民否定了，所以就被放逐了。」對了!救世主有這樣說過的!
這裏的人也是因為被民意投票下被流放出來的嘛?
「而且，更重要一點，這裏的人已經失去在三合裏的記憶，全全完完失去了...」王嘉雯看一看我說。
失去了在三合時的記憶?!
不會吧...救世主還能夠清楚地向我說明被放逐的原因...
但...有關三合的情況，救世主只有向我談及過他的兒女及被放逐的原因...
難道救世主也失去了記憶，只有部份記憶殘留在腦海裏?
『妳肯定他們已經完全失去記憶?』我一面認真地看著王嘉雯迷人的雙眼。
「嗯...其實，情報有清楚說明了，早在第一批流放者走出黑牆後，國安局曾經把所有流放者活捉到總部去。國安局用上嚴刑拷問、藥物、催眠甚至開腦解剖分析，也得不到任何有關三合內部的情報...」王嘉雯遙遙頭說。
竟然解剖人腦...國安局他們...
就算用上生物份子重組技術，也無法把解剖後的人腦再次重組...
意思是...解剖人腦這種行徑是要把一個活生生的人殺死...
國安局太過份了吧!
不竟三合內的人也是有生命的人，竟然...
國安局相比三合更冷血...更沒有人性!
「情報詳細說明了超過七百個被三合流放的人被國安局解剖，有九百人被嚴刑拷問致死，有一千人被監禁直至病死或老死...」王嘉雯開始面帶難色。
難怪...這種殘忍的情報，對一個弱質纖纖的美少女來說，可說是超越人性的極限...
「由於經過多年調查，亦得不到任何有關三合的情報，國安局決定不再向這些人作深入調查。但必須在他們腦內植入晶片，加以監視。」王嘉雯指一指自己的頭顱說。
晶片...除了晶片，想必已被列為下等人吧...
「他們無法在城市區域範圍內承擔昂貴的租金，只好到遠離城市的地方聚居。他們選了這裏，脫離系統範圍，被不明電波干擾，比較接近三合的地方。自己搜集材料，自己設計房屋，興建房屋。這裏約有一千人定居，有不少居民會到市區工作，小朋友會到市區上學，交通方面，就只靠剛才所見的小巴了...關於這裏的情報，大概就這樣了~」王嘉雯向我微笑著說。
原來...王嘉雯有這樣詳細的情報...
看來...我太過杞人憂天了...又再一次在王嘉雯面前出羞了...真失禮...
說起來，城市裏也有這裏生活的人...
一直也沒有留意過這一點...
也沒有留意過這方面的消息...
基本上身處中、上等的人根本就不會在意...
而且新聞亦不會刻意報道...
不竟他們以成為下等人，以下等人身份生活，根本沒有人會在意他們的存在...
縱使他們曾經是三合...
再看一看城鎮裏的街道，人的身影開始多了。
街道的兩旁，簷下，門前，窗戶間，人們休閒地生活。
老婆婆在抱著熟睡中的小花貓，坐在安樂椅上享受日光浴。
婦人在窗台上掛上一件又一件，剛洗淨的衣服。
老伯伯幫小狗洗澡，小狗還左右擺動身子，弄得老伯伯全身是水。
陽光照射在街道中的大樹，從金黃色的樹葉間散出陣陣金光。
鳥兒在樹上建巢，一個中年男子坐在樹陰下乘涼看書。對，他手中確是實體書本，並不是投射畫面。
小女孩在二樓的窗前呆望著碧藍的天空，在想著如何飛向天際似的。
雁飛劃長空，渡寒潭，不留影，要飛到南方過冬嗎?
就連煙囪上的白煙，也顯得相當輕鬆。
不只一次了，已經不只一次感受到如此休閒的情操...
這是小鎮裏獨有的情操嘛?
回想我們的大城市，看不到這種帶有文學藝術的意境，半點也找不到...
大城市裏過於煩囂喧鬧，過於甚囂塵上，過於人語馬嘶...
喧鬧的大城市，人們為了爭名奪利，波譎雲詭，爾虞我詐。
弱肉強食的社會充斥著血腥味，試問有誰身處這種環境，還能展露安閒的微笑?
與王嘉雯一直在道路上走，走了不少路，沿途亦已經遇過很多人，每個人也對我們展露出有善、和藹及親切的微笑。
我亦在不知不覺間，把繃緊的神經放鬆下來...
但王嘉雯看來並不在意街上的人們。
只見王嘉雯一直左看看，右看看，看著左右兩旁的建築物...猜不透她心裏盤算著甚麼...
究竟我們要走到那?在找尋甚麼線索?
『嘉雯...我想問問，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辦?』我跟在王嘉雯身後說。
「我都不知道...」王嘉雯仍然左右探索。
不會吧?!好不容易才擺脫國安局，走到這個陌生的地方。現在竟然說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樣?!
我才不要兩手空空被國安局捉回總部去...
「情報說，只要到這裏尋訪一間酒吧，然後...我的情報費不足以購買接下來的情報了...哈~哈~哈~」王嘉雯天真地摸摸頭笑著說...
噢...笨蛋喔...天一半，地一半的情報...只會自找麻煩...
女人總會犯下低級錯誤...
『妳就不會付出多點金錢嘛?』我帶點埋怨的語氣說。
當然，現在要埋怨也無補於事...
「太貴了...我不可以動用大量資金...可知道，國安局不僅派出探員進行跟蹤監視，用第三方AI系統收集中央集散式人工智能保安系統與MINDER之間的視象記錄，以作即使監視及監聽外，他們還對我所有銀行戶口的交易動作作出全面監察...如果動作太大，敏感的國安局便會察覺得到...」王嘉雯繼續左右探索。
對了... 我竟然忽略了重要的一點...
雖然，有關u.00.w的資料並不會記錄在中央集散式人工智能保安系統裏，亦不知道為何MINDER會存在如此大的漏洞，但國安局亦會對我們所有銀行戶口作出全面監察...
要是資金流動過大，敏感的國安局一定會產生懷疑...然後又把我捉到總部裏嚴刑拷問...
我竟然忽略了這一點...還誤認為王嘉雯是笨蛋...看來最笨的人...是我...
「哦!快看看!我們找到了!」王嘉雯指著前方一間店舖。
我立即把視線放到前方。
眼見前方的店舖是一座三層式的建築物，整座建築物也用上白色磚塊搭建。
牆身開了一個大大的窗戶，窗戶中並沒有玻璃，室內與室外並沒有任何阻隔，空氣可以藉著窗戶任意流通。
實際上，這裏所有建築物的窗戶也沒有玻璃阻隔，景觀開揚，內外雙連。
窗邊的牆身還掛上一個以木製的橢圓形牌子，牌子塗上了深啡色，上面還刻有啤酒的圖樣。
木製的門，塗上白色油漆，雖然有點殘舊，有點破損，但總有一種...一種氣息...
事實上，由剛才踏上花崗岩的行人路面，走進城鎮的同時，從這裏看到的建築物也散發著同一種氣息，一種古典優雅的氣息。
色調的配合，襯上歐陸式建築風格，古典優雅卻不帶半點浮誇...
我確信整個小城鎮的格局經過精心設計，精心安排...
以僅有資源能夠拼砌出如此精巧細緻的古典優雅小城鎮...究竟你們從那裏來?三合...
王嘉雯一步一步向著白色木門方向走，正要走到木門前，我把她拉住了...
『就這樣走進去?』我凝視著王嘉雯說。
「當然~走到這地步了，還有甚麼可怕?」王嘉雯推開白色木門，走進歐陸式風格的酒吧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