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進行了一小時的吹石仔練習左右,賽叔與髮璇兩人手執一桶山水豆腐花,一臉歡容的前來羽家共進午餐;

為免他們看到我吹石仔的「醜態」,我在他們還在老遠處的時候早已停止任何石仔練習,而是裝作勤力的樣子在做掌上壓起來。




為了向賽叔的那碗珍貴藥材熱湯作出回禮,爺爺亳不吝嗇的利用當前最為茁壯的鵝隻作出炭爐燒烤,製作市面上沒法能夠品嘗得到的脆皮燒鵝,讓大家能飽受口福一下。






「大家趁熱食,今日的燒鵝我可是花上了很多心機製作而成的,保證皮脆內軟,厚肉多汁!」
爺爺一臉興高采烈的樣子,利用自家品牌製作的木製砧板盛上燒鵝,啪的一聲放到餐桌之上。

「嘩!」
我、髮璇與及賽叔三人同一時間的嘩了起來;
鵝皮光澤油潤,色澤赤中一點紅,就像是市面餐廳上廣告海報的一般精美。


「呼,粗重功夫就讓我來做吧!」
在砧板放到餐桌的那一刻,賽叔站了起身,左右手各執一把餐刀,在燒鵝的表面上揮舞起來。





嘶...嘶...

餐刀與燒鵝的親密接觸發出連綿不斷的脆皮撕裂聲,飽滿的油脂在切口間縫裡如泉水般的滲透出來。

「疱刀解鵝嗎? 受過專業訓練果然是『零舍不同』,佩服佩服!」
目睹賽叔行如流水的流暢刀功後,羽丹亦不得不自慚形愧的點頭起來。

「見笑! 見笑!」
賽叔利用一把並不太鋒利的餐刀把鵝隻完美地斬件後,左手順勢的拿起左鵝脾,豪邁地用著原始人的進食方式進行撕咬的動作。





「唔,陳皮,八角,唔唔唔....」

「唔唔...鵝皮如紫菜般的脆,唔唔..」


看到賽叔指間佈滿著鵝油、如痴如醉地品嘗鵝脾的樣子後,我亦不甘輸蝕的利用筷子夾起了一件鵝胸,拿取進入燒鵝美幻旅程的門券。


呀....

正當我張開血盤大口,準備把鵝胸放進口的時候,爺爺利用強硬的筷子功截停了我起來。

「乖孫,吃燒鵝的時候,先把鵝皮拿下來!」





「吓......」

「鵝皮油份及脂肪含量甚高,你現在乃是鍛鍊之時,只可吃鵝肉,不得吃鵝皮!」

「吓.....但是燒鵝的精髓就是在鵝皮裡頭哦....」


嗖!

就在我說畢這句話之際,爺爺筷子雙手一夾,從我的手中奪過鵝皮,二話不說的咀嚼起來。

「唔,正與阿賽所說,鵝皮真的是如紫菜般的脆!」
他閉著雙眼,喃喃自話起來。






「爺爺你.....」
我咽了一口口水,一臉錯愕的看著爺爺。


「現在可是你要去進行比賽,而不是我呢!
若果你連忍口吃鵝皮的決心也沒有,你一定不會成功!」
爺爺舉起右手食指,一邊咀嚼著燒鵝皮,一邊振振有詞的對我作出訓話。


「…………」


這一刻,我覺得爺爺真的是非常殘忍,自己的乖孫遇上困難,竟然不是同舟共濟,而是隔岸觀火吃鵝皮?

我低頭看著面前那塊沒皮的鵝肉,心底裡頭感到有點鬱悶起來。







啪!

突然間,我感到右手好像被某一些柔軟的東西觸碰到似的。仰頭一看,發現原來只是髮璇的左手而已。

「我這陣子正在減肥,也不能吃過多油份的食物。
我們一起努力忍口不吃鵝皮吧!」
坐在我正前方的髮璇輕拍了我的右手數下,露出了一道如天使般的溫柔笑容。


「……」
整個過程賽叔均看在眼內,他並沒有開口作出任何評語,只是臉露不悅,默默的繼續以原始人方式咀嚼著鵝脾。






「阿賽,是不是鵝脾有不熟透的地方?
為何..鵝脾會滲出血水起來的?」
燒鵝經過熊熊烈火的煎熬,理應是處於完全熟透的狀態,血水的出現並不合理。

「哦...哦..
不是不是,鵝脾太好吃的關係,一時興奮咬多了數口,不小心咬到嘴唇而已。
沒事,沒事!」
賽叔一臉尷尬的拿起紙巾抹去嘴唇上的血跡,右眼眼角並沒有離開髮璇的左手一眼。


“哦? 不喜歡髮璇與分仔相處嗎...?”
把染血的鵝脾與及右眼眼角的眼神兩件事關聯在一起後,爺爺心底裡頭略略了解到箇中的因果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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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的時候,我們四人有說有笑,樂也融融。
我抓緊了機會跟賽叔作出真誠的致謝,感謝他不惜動用家中的珍藏熬煮出那碗帶有陽氣的熱湯。

「不用再多謝我了,相比於你奮身保護乖孫女這件事,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而已。
再者,我也沒有預想過那碗熱湯的陽氣竟然會為你帶來這麼強大的效果。

在廚師的角度來說,或許你才是最適合喝這碗湯的人吧!」

陽氣之說這件事,我們四人之中唯獨是髮璇還沒能夠接受得到起來。雖然她親眼目睹我隻身入樽的英姿風采,但她認為這只是我暗地裡有作出練習所致,與甚麼的玄幻的陰陽學說亳無關係。

「其實這件事的元兇無疑的就是我...
若果不是我擅自把高焦鴨抱起的話,那麼這件事情也不會發生,羽分亦不會因而受傷。

我才是最需要作出道歉的那一位!」
髮璇站了起身,恭恭有禮的作出九十度鞠躬。


「哈哈,你完全不用自責!
我其實的確是過度保護高焦鴨,不敢讓牠離開幽暗的室內飼養倉半步。
回想起來,我此舉的確是非常的自私,並沒有確切的顧及到高焦鴨的感受。」
爺爺亳無任何責怪的意思,更反而表明髮璇的舉動令他察覺到自己的不足,日後會讓高焦鴨有更多與陽光玩遊戲的時間。

「再者,若不是發生這件事情的話,我也不能找回這枚極具紀念性的結婚戒指。

反過來說,我才應該是說出多謝的那一位。」
爺爺故意地向眾人展露出右手無名指的戒指後,立時夾起剩餘的那一隻右鵝脾,放到髮璇的飯碗裡頭。


「這....」
明明自己是事件的始作俑者,卻反過來得到「受害者」的致謝,髮璇明顯表現得有點不知所措起來。


「乖孫女,吃過這隻鵝脾之後,記緊飯後再把高焦鴨放遂出去。
這樣的話,我們才可以確保天天也能夠吃到美味的燒鵝呢!」
賽叔調皮地開了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


「爺爺....」
髮璇雙臉通紅,右手大力的拍打了賽叔膊頭一下。
「這笑話一點也不好笑!」




哈哈哈哈哈哈!

看到髮璇尷尷尬尬且帶有一點羞澀的面孔後,我們另外三人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對此,髮璇感到非常的羞恥,只好低頭默默的咬著右鵝脾,不作出任何的回應,讓時間帶動話題的轉動。























嘶!

大概是羞愧過度的關係,髮璇匆忙的咬了一口燒鵝脾,把早前的承諾忘記得一乾二淨起來。

“吓? 說好的減肥呢.....?
不是說一起忍口不吃鵝皮的嗎...?”
看到髮璇連皮帶肉吃下右鵝脾的時候,我心裡感到非常的酸,用著鬱怨的眼神看著她起來。

這個餐桌之上,就只有是我一個人沒法品嘗到燒鵝皮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