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家洛,起身喇。」石家洛?誰是石家洛?
 
眼前的各人,又是誰?
 
洛哥醒後,只見有四男二女圍著病床,擔心的看著他。
 
「你地係邊個呀?我喺邊呀?」洛哥問。
 
「我地係你班好兄弟呀隊長大人。」阿偉首先開腔。
 




「喂你係咪High大左,點解我地你都唔認得?」雄仔笑道。
 
「你係咪有啲講唔出口既原委?」阿強擔心地說。
 
「係囉,有咩問題唔怕講,講出黎等大家開心下吖。」Johnny說。
 
這時石家洛才真真正正回想起,他們四人是他籃球隊的兄弟,以及綺雲和阿婷。
 
「其實我有...老人痴呆症...」洛哥慢慢道出一字一句。
 




在場六人聽到這消息後久久不能言語,原來洛哥想做的,就是想在自己忘記一切之後,再次喚起四人的熱血,再次喚起四人的夢想,因為他知道在自己完全失憶後,便沒有人再叫醒他們...
 
洛哥把自己的尚餘的時間,揮霍在他們四人身上,毫無怨言,只求不停付出,不停的把他們的心叫醒。
 
洛哥真的為了夢想,不顧一切...
 
「乜你咁後生會有老人痴呆症架咩?」年少的阿婷仍然不解。
 
「老人痴呆症名黎架乍,只係年紀大既人大啲機會中,我就係咁唔好彩後生中左囉。」洛哥苦笑道。
 




「點解你唔早啲同我地講呀柒頭?」阿強大哮。
 
「我唔想你地因為知我有事而為我做啲乜野,我只係希望你地,行每一步每一個決定,都以最原始既自己出發。」
 
「你真係好傻呀。」阿婷忍不住邊哭邊說。
 
「都唔係吖,可能我好快會乜都唔記得,但唔重要,重要既係,我曾經做過啲乜野,我寧願唔記得自己做過啲乜,都唔想自己記住自己冇做過啲乜,呢個係分別。」
 
「咁...而家...我地有乜可以為你而做?」Johnny問。
 
「繼續行你地既路,做你地一直要做既野,堅持落去,當係將我既精神繼續下去...堅...持...堅...持...堅...持,一定要堅持。」
 
往後,他們四人都各自為自己的夢想進發...
 
阿強終於把自己的經營理念實現出來,開了一間名為Take Two的茶餐廳,慢慢地令不同的釋囚改過自身,雖然當中亦有少部份的人再次誤入歧途,但整體而這那些Take Two的員工都脫胎換骨地變成另一個人。強姦犯、黑社會大佬、癮君子,慢慢地變成Take Two的優秀員工,再變成股東。




 
股東再次想出不同的生意點子,除了Take Two茶餐廳外、Take Two Cafe、Take Two War Game場,不同的Take Two店鋪開始在香港這個白鴿眼之地遍地開花。
 
由最初被別人白眼,到慢慢市民聽到Take Two的名字再沒有抗拒,甚至在後期Take Two代表著質素與優質服務的保証。一直光顧的市民由以往的出於同情心,變成以享用服務的心態去光顧。
 
Johnny辭掉了那令人衰老的公務員行列,投入他應該發揮得最佳的銷售行業,當初雖然很辛苦,薪水只有萬多元,但他每天也是記掛著洛哥的教導,在每打一個Cold Call時也為自己唸上一遍」堅持」,而且他知道今日的辛苦是造就綺雲母女幸福生活的基石,慢慢地由一個不合格的Sales,變成公司的Top Sales,甚至升職做Sales Manager,
 
至於綺雲,當然知道Johnny的心意,而她亦沒有抗拒,直至有一天綺雲生日,Johnny把十七年的一切向綺雲說個明白,綺雲終於再次接受Johnny,並答應兩母女搬到Johnny為她預備的新居。然而Johnny並沒有馬上搬進,發乎情,止乎禮,Johnny說過要等到和綺雲註冊後才住進這小天地。二人正在為這個目標努力。
 
雄仔嗎?他所創立的逃出密室遊戲,大受香港青少年歡迎,而且分店越開越多,當初的理念亦得到宣揚。每一個離開密室的顧客,都和身邊的朋友有多一份聯繫,多了話題,亦多了和朋友之間溝通的時間。
 
而他又彷彿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幸運,生意好時便把租入的工廈買入自用,沒有了交租的壓力,他又價錢上再調低,令更多年青人可以玩這個遊戲。慢慢地,他發現社會少了低頭族,多了一些親切的電話溝通,人們見面時亦沒有低下頭來玩手機,只有專注地和同桌的朋友交流。
 
阿偉,帶著阿婷到台北,同時帶著一千隻印制好的CD,用五日四夜的時間走訪二十多家唱片公司、經理人公司希望可以把歌曲發佈。然而娛樂圈這大染缸又豈是二人隨便進入?這個圈子靠的是人脈關係,任你才華如何了得,沒有關係休想進入這個圈子。
 




阿偉看似大概是四人之中唯一失敗的一個,但他沒有後悔,他在最後一日,在街上和阿婷把一千隻CD於街頭派發,心想這也算是一種發佈形式吧。後來阿偉覺得,音樂是一種藝術品,藝術品應該免費讓大眾欣賞,讓更多人受激勵受感染,因此並沒有後悔把CD送出。
 
而在飛回港的一個半小時,阿偉不停想著追夢的種種,雖然目標失敗了,但追夢這個目的,他達到了,而且一切無悔。
 
「如果比你揀多次你會唔會咁做呀?」阿婷問。
 
「會!就算失敗多一百次我都會咁做。重點唔係成功與否,而係有冇做過。」
 
而我們的主角,阿洛,不經不覺已經差不多忘記所有記憶,唯獨四位兄弟對他不離不棄,因此雖然已忘記一切,但生活尚算安穩。
 
「估唔到你乜都唔記得晒打波仲咁勁喎。」阿強有日帶洛哥到屯門友愛村的籃球場。
 
「我都唔知點解,好似自然反應咁,係呢,我以前打波係咪好勁架?」洛哥問。
 
「勁...你係我地心目中既英雄。」阿強笑說。




 
「喂乜你地咁快到左,我同綺雲啱啱拍完拖趕過黎。」Johnny在遠處叫道。
 
「Sorry遲左少少,班機Delay呀!」阿偉剛從台灣回來,也拖著行李跑來。
 
「唔使咁心急啦,對家都未到。」這時雄仔也來了。
 
三年後,五兄弟再次聚首,再次向另一個夢想進發。
 
「我地今日鬥波咩?」洛哥問。
 
「係呀!」
 
對方也到場了...一場五對五的全場比賽,正式開始。
 




彷彿回到二十年前...
 
五人再次發揮不要命的打法,把對方的所有攻勢盡可能擋開,你攻我守,我攻你守,你不讓我半份,我不讓你一點。
 
洛哥回到那熟悉的場境,彷彿像反射動作一樣,雖然失憶,但血脈中流著的指揮若定的姿態,全攻型的氣燄,以及無需交談便能知道對方所想的默契,一點也沒有被失憶所帶走。
 
「雄仔,比我。」
 
「Johnny,上籃。」
 
「阿強,擋住佢喺三分區。」
 
「偉,快攻!」
 
此起彼落的喘氣聲,把十人帶回青春期時的青蔥歲月...
 
最後一球...熱血五子仍然落後一分。
 
「隊長!射!」阿偉把最後射球機會交給洛哥。
 
「很熟悉...很熟悉...這種期待和複雜的感覺很熟悉,是在何時遇過?」洛哥心想,然後用零點一秒重組思緒,把球射出。
 
「啾!」籃球應聲入籃,熱血五子反敗為勝!
 
比賽過後,對方的一員走過來說。
 
「估唔到你地事隔廿年,都念念不忘,今日終於比你地贏到我地,雖然你地球技唔係最叻既一隊,但你地既熱血同鬥志,幫你地闖過一關又一關,我地屯官老鬼今次輸得心服口服,恭喜你地!」
 
「屯官!二十年前既冠軍!」洛哥終於記得這熟悉的場境所為何事,原來面前的,就是二十年前跟熱血五子對賽的屯官校隊!
 
終於...可以把他們擊倒了...終於...連最後的夢想也實現了...
 
「黎緊我地有乜打算?」阿強問熱血五子。
 
「我下個月同綺雲結婚,想努力為佢組織一個小家庭。」
 
「台灣之行完左,我想免費教有經濟困難既小朋友結他,等佢地可以接觸到音樂呢個免費娛樂。」
 
「我要將逃出密室帶到國內,等呢個世界少啲低頭族,多啲關心身邊既人。」
 
「我就依然想發大Take Two盤生意,另外我會將同一個概念應用,去幫一班殘障人士,你呢,洛哥。」阿強問。
 
「我想繼續同大家一齊熱血...可以嗎?」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