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港》: 162

不一會，迎賓廳的飯桌已經坐得滿滿。


賴桑在一旁低聲地向我們解釋，坐在我們對面一列的都是達官貴人，掌控住艾寶琳倖存區的行政、財富、外交、文化、軍隊大權等，都是地位崇高的菁英，特別提醒我們不要出什麼洋相。


吃了點前菜和口落幾杯酒之後，國王可以真正地導入正題了。


「可唔可以講下，你係點樣對付到「病者平權組織」？」他問。






我們進去之前就分別說好了，待會國王題問後，都會由奎斯和賴桑二人作答，因為由我們三個外地人來回答，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病者平權組織早前同不良人開戰之後，佢哋元氣大傷，所以我哋就趁機會一網打盡。」奎斯說得有條有理：「當然，中間都經歷咗唔少波折。」


「唔～」國王和善地點點頭，再問：「咁病者和平協會？呢個組織，我印象中係一個地下組織嚟，好難發現到。」






「無錯，」這次，轉由賴桑回答：「所以我哋首先喺最細微嘅線索調查，再一步一步咁牽引上去，然後實行暗殺行動直接奪取對方領導人性命。」


「咁中間嘅情節‧‧‧‧‧‧？」財務大臣喝著紅酒，笑呵呵地問。


「我驚講完會影響大家食慾。」賴桑淺淺地微笑。






「如果我冇記錯‧‧‧你兩個好似係病獵公會嘅僅餘成員？」國王不緩不急地說。


「‧‧‧嗯。」兩人異口同聲答道。


「自從你哋公會嘅第一代會長‧‧‧‧‧‧白鯨，喺一次行動入面，連同大部份會員消失之後，艾寶琳倖存區嘅希望就好似一齊消失咗咁。」國王向奎斯和賴桑他們二人，投以期望的目光：「今日你哋成功摧毀咗兩個屬於外來勢力嘅組織，真係好值得鼓舞嘅事。」


「只係盡番我哋身為病獵公會一份子嘅本份。」他們二人一起說。


「所以～我有個決定。」國王鄭重地，對他們二人說：「我想贊助你哋病獵公會，繼續發展落去。」






「咩‧‧‧咩話？」奎斯變得愕然。


「國王，真係‧‧‧？」賴桑也有點愣然。


「既然做得出成績，我當然樂意擺放更多資源喺你哋身上。」國王哄笑地說：「而且‧‧‧我有意將個寶貝女艾匡，交俾你哋兩位指導。」


「指導？」賴桑不明國王的意思。


國王很快就收下笑容，續說：「你哋都明白～身為艾氏皇室直屬成員一份子嘅佢，經常受到不明嘅暗殺，可能係佢年紀仲輕，啲人覺得佢易對付。就算請咗一位實力高超嘅劍客，都唔及得上搵個人教識佢基本嘅野外生存知識，最少要保護到自己。」






「嗰位劍客‧‧‧‧‧‧我見過佢刀法，實力應該喺我哋之上，艾匡公主都可以向佢學習。」賴桑敬意十分地說。


說的人是白魂？他好像真的去當了艾匡的貼身保鑣。


「佢係厲害，不過聽少少皇宮入面嘅侍人講，佢智力似乎出咗少少問題？」國王婉轉地說：「所以，我想請兩位‧‧‧‧‧‧或者其中一位，去好好指導一下我個女。」


「唔‧‧‧‧‧‧」沉思、考慮的聲音。


對於國王突如其來的要求，他們二人也猶豫不決。






「係可以。」奎斯點頭，一副有話直說的樣子：「不過，我係經常會出倖存區外面狩獵病者嘅人，我驚公主跟我嘅話‧‧‧‧‧‧會有啲危險。」


「咁賴桑？」國王轉問。


「老實講，國王陛下。」賴桑也說出自己所想：「我覺得公主應該學習處理倖存區嘅事，唔好將佢嘅精神同力量都放喺第二啲事上，始終‧‧‧佢遲早都會繼承王位。」


「關於王位方面‧‧‧‧‧‧我應該會交由我個仔，艾康去坐上。」國王毫不掩飾地說：「所以我覺得艾匡同你哋學下嘢保護自己，嚟得更加實際。」


「國王～」王達尼的語氣，完全沒有半點謙恭：「如果唔介意，我都可以做你個女嘅導師喎～六秒六艾幣。」






「你係‧‧‧」國王擺出一副不認識的樣子，凝視住王達尼。


我加插一嘴：「佢只係位普通商人，做開蝕本生意。」


「喂‧‧‧你條友‧‧‧‧‧‧」王達尼望住我。


我覺得任何人也可以成為艾匡的導師，但王達尼的話，就需要好好地考慮一下。


接著，賴桑和奎斯都議倫不下國王的請求，因為雙方的情況、立場都各有不同，不知該讓艾匡跟誰會比較好。


於是在餐飲進膳期間，對面的大臣們有自己要討論的國家大事，我們五個跟地痞差不多的人都有自己的話題。


奎斯認為，自己經常要外出狩獵病者，讓艾匡跟自己學習的話，難免會有所危險和辛勤。如果他日長大後，有可能會成為出色的病獵，但這條路途上肯定要狩獵多如繁星的病者。


而賴桑認為，艾匡要學習的應該是如何管理倖存區的帝王學，他深知區內人際間的險惡，包括其極有嫌疑的兄長──艾康。如果他日長大後，有可能會成為出色的女王，但這條路途上肯定要踏上推翻未來王位繼承人的艾康。


王達尼搖搖頭，果斷地說：「我決定～投賴桑一票。你哋諗下，如果遲啲呢個細路女真係做咗女王，我哋真係打跛腳唔洗憂，成個超大型倖存區嘅軍隊同財富仲有人脈都掌握喺佢隻手入面，我哋等於有無限嘅資源喺後方支援‧‧‧‧‧‧」


犬京卻支持奎斯的那一邊：「我覺得多啲出去歷練係好事。以前都係喺外面做孤狼‧‧‧先練到至少可以保護到自己嘅身手。同埋今日唔知聽日事，權力財富係唔會永久，唯獨實力先係永久保存，或者有一日‧‧‧‧‧‧喺外面俾病者偷襲嗰陣，艾匡公主就會咁啱跳出嚟救我哋。」


現在，只餘下我了。


「M，你認為呢？」賴桑問。


「我認為‧‧‧‧‧‧」我低下頭，沉思著。


「你哋睇嚟好苦惱？」國王對我們平和一笑，說：「唔急，你哋慢慢決定。」


「咁就遲啲先再決定。」我說。


這種重要的決定，怎會驀地就落到我身上了。


不過，我們的專注很快就回到珍羞美味上，好久沒有吃過這般激勵人心的料理。


簡單的漢堡烤肉，在這個時代是吮指美味。


讓我不禁回想起，從前快餐店隨處也有的情況。


也許‧‧‧‧‧‧後悔方懂珍惜，是人類與生俱來的本性。


無論簡單至食物，複雜至情感。


飽餐一頓後，我們就獲邀到皇宮的套房住上一天，使我開始為日後的生活感到煩惱。


可能一旦享受過，就返不了轉頭。


為防止這種事情發生，所以我決定了，


要睡在走廊。



說笑的，我當然跟住他們四個入到套房中。


裡面有標準課室大小的面績，放住了五張豪華的單人床。


牙刷、毛巾、酒品等基本用品，都一應俱全。


身處於舒適又安全的套房中，明天的行程都沒多想了，儘管睡在床上再說。


「嗄～啊，正。」王達尼躺得極為享受，已經與床單合為一體。


「要唔要試啖？」賴桑拿著一杯雞尾酒過來，說：「長島冰茶嚟，聽講可以換到人半晚安睡。」


「唔洗。」我答。


「賴桑，聽日我哋點？」在洗手間的奎斯問。


「聽日應該就會接收國王俾我哋嘅嗰筆贊助金先，病獵公會‧‧‧‧‧‧都好耐冇資金運行落去。」賴桑有點感慨。


「嗯‧‧‧‧‧‧我哋兩個，都總算係出人頭地。」奎斯也感嘆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