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港》: １２

當然，我目標不僅如此。


「我哋組織主要負責清除喺附近出沒嘅病者、聯繫附近一帶嘅生存者團隊、對外探索有物資嘅地區，最後目標‧‧‧‧‧‧喺將軍澳區建立番一個小型文明社會體系。」少佐走到城市規劃圖前，橫望住地圖上的標記：「不過持續咗大半年‧‧‧我哋都只係發現到有物資嘅地方、病者主要出沒地點，同個別小型倖存者團隊。」


「‧‧‧出面仲有倖存者？」其實我不覺得意外。


「無錯，不過佢哋對外人都抱有敵意。」






「即係病者之外，佢哋仲會排除其餘倖存者‧‧‧？」


「其中一個小型團隊就係佔領住呢間小學，我哋有派過兩個人去同佢哋交涉，但最後下落不明。」少佐指住地圖上一處與大本營相隔幾條街，名為佛教志蓮小學的地方：「佢哋自稱為「不良人」，認為殺人同搶奪物資喺亂世都係天公地道，唔怪得任何人。」


「都隔咗成條街遠‧‧‧未去到之前，都可能已經俾病者襲擊死咗。」我托住鄂猜測：「所以唔一定係佢哋殺‧‧‧？」






「我有諗過，」少佐拳頭不自覺捏緊，但臉色依然冷若冰霜：「不過我已經確認咗，我哋派嘅人係佢哋殺。」


「果然會有依種事情發生‧‧‧」還想說，這些情節只會在電視劇中出現：「所以，你想點做？」


「其實我同老賢所想嘅第一步都一樣，就係‧‧‧要搵出「不良人」混入大本營嘅間諜先。」






「你哋冇猶豫過我就係間諜？」


「有。」少佐毫不掩飾地說：「不過因為某啲事情‧‧‧我哋已經驗證咗你唔係，所以先信得過你。」


「係咩事驗證出‧‧‧」


「你遲早自然會知。同埋你聽朝去七樓圖書館上堂，就算你要做核心成員，都至少需要真正認識點樣對付病者先。」


少佐把要說的都說好後，這短暫的會面就結束了。






最後離開時，少佐拋下最後一句便開門離去：「M‧‧‧‧‧‧歡迎加入安區。」



後來我找了他再問一遍，才得知大本營這個秘密組織叫「安區」。


之後的日子，我開始學習如何在這個病危的世界生存。巧合地，我的教官正是四肢發達的大舊，見到我來上堂還跟我打了聲招呼。


坐在我課室角落位置的我橫觀前面坐著的人，來上堂的不多於廿個，但大本營足足有幾百多人，可想而知‧‧‧‧‧‧人才有多缺乏。


「好！」大舊擦乾淨白板，開始講書：「我係你哋嘅教官，可以叫我大舊。嚟得呢到坐嘅，都係自願自發嘅人、都係唔怕死嘅人、都係想改變出面嗰個病到污煙瘴氣世界嘅人！！所以認好你哋隔離嘅同伴！如果人類社會歷史改寫新一頁，你哋都係當中貢獻嘅一份子！」






不得不說，



大舊的開場白很激勵人心。



不過就算嘴上說得好聽，到真正面對怪物即是他們稱的病者時‧‧‧多鞏固人心的說話都變為一堆廢話。



我覺得，唯有抱住某種強烈信念的人‧‧‧才活得下去。






「第一堂，教你哋呢區會見到嘅病者先！」大舊開始在白板貼上「大眼」的照片，緊接開始教導我們所有病者的特徵與弱點：「一定要記住！所有病者都有一個特徵，就係滿身紅點，第一個，大眼！」



‧大眼。滿身紅點，眼球異常過大的怪物，視力極佳，只要一旦注意到人類便會慚慚靠近，再發出刺耳的尖叫聲吸引其餘病者接近。


弱點：眼部。



‧舌女。滿身紅點，只有生前性別是女性人類才會異變而成，手腳瘦長得奇怪，舌頭極肥極大，唾液之中帶有酸性能夠溶化物件，身手最為敏捷。






弱點：舌頭。



‧大鼻。滿身紅點，鼻子腫大，經常咳嗽，一旦有人類接近會變為嚴重咳嗽直至打出乞嗤，並釋放出隨機的刺激性有毒氣體。


弱點：鼻子。


‧大耳。滿身紅點。聽覺靈敏，單邊耳朵比正常人大出五倍左右，能單純透過聽覺於黑暗中的環境行走。


弱點：耳部。


‧病腦。滿身紅點。擁有巨大的頭部，及一定的智力，學習能力非常高，通常會躲於建築物之內稱之為病窩，並造出彷似人類的不明作品。


弱點：頭部


「以上，就係暫時區內會出現嘅病者‧‧‧‧‧‧咁當然，唔止得咁少。」大舊表情轉為憂心，但眼神依然堅定：「我哋嘅搜尋隊喺幾條街之外嘅巴士站發現咗一種新嘅病者‧‧‧暫時命名為「病爪」。」


「咁我哋幾時‧‧‧‧‧‧會真正出去接觸病者。」一位坐在最前，身材健朗的少年認真地舉手提問。


「大概，會喺你哋真正通過所有訓練先。」大舊拍了拍白板，提醒我們：「記住，無論任何情況遇到病者‧‧‧‧‧‧第一時間都係走先，只有係逼不得已嘅情況下先好戰鬥。病者可以承你哋十幾下攻擊，但你哋可能中佢一招就立即落地獄。」


「我唔一定唔會放過班垃圾‧‧‧殺我屋企人，我一定要佢哋付出代價‧‧‧」另一邊坐著的男人，口中默默唸著，聲音卻大得坐在後面的我也聽到。


「如果你哋真係想知道實際對付病者係咩情況‧‧‧就問下坐喺角落個位人兄。」我還未注意到大舊在眾人面前指住了我：「佢叫M，你哋之中唯一親手對付過病者嘅獵人，入嚟大本營之前‧‧‧‧‧‧已經喺出面嘅世界遊蕩咗一年。」


「‧‧‧」托鄂望住窗外的我回神過來時，全班已經回頭望住我。


什麼事‧‧‧‧‧‧


「你對付過病者‧‧‧？」坐在我前面紮馬尾的女生，轉了一半身對我低聲問。


我對她輕輕點了頭一下，就拉下連身衣的帽子繼續低頭發呆，不想給人打擾。


落堂之後，不少人都結伴而行離開，似乎在這沉長的四小時課堂中，結識了不少新朋友。


可唯獨我沒有跟人作過什麼交流，所以只能孤身離開。



希望下堂會教些有用的吧。



「喂，」一把清朗的聲音從後拍住我的左膊，待我轉向左面看時，她的人卻在我右面出現：「你叫M？」



是剛才坐在我前面的那位女生。



「嗯。」


「睇唔出你‧‧‧對付過病者。」


「我都睇唔出‧‧‧」我打量住身高約有1.71公尺、紮住棕色馬尾髮、膚色健康的她：「好似你咁嘅人，都會嚟參加志願軍。」


「咩叫咁嘅人‧‧‧‧‧‧」


「講錯，係咁嘅女仔‧‧‧」口誤的我加快步伐，離開圖書館、離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