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議程，誰可為我們死》重Post: 10-12

《第十章》

我究竟當時為什麼在眾人都驚慌逃跑之時，還留在會議室？連我自己都答不上。

陳東明此刻眼神銳利，彷彿直透我的心思，我不敢說謊，謊言只會更被懷疑。他的眼睛如此說。

「我……都唔知點解，我當時就係喺會議室門口跑唔郁……」我咬一下嘴唇，再說：「但我咩都無做過……」

我誠實回答，無理由要我用謊言去掩飾一個「我根本什麼都沒有做過」的事實。





但，但陳東明以一個「哦」字作回應。

哦，「哦」這個詞語的發明，究竟令多少人為之抓狂？
「哦」可以有三種語氣，
第一種，「哦？」，很好，表示對你的話題感興趣，期待你說更多。
第二種，「哦~~」，還好，是一種恍然大悟的結語，代表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第三種，「哦！」，意思相當視乎情景，可以是說我明白你的指示了，我現在乖乖行動了，亦可以是對你的話題不感興趣的敷衍，極佳的話題終結詞。也可以是……不信任。

而陳東明說這個「哦」字，是意義不明的，是無法註釋的，是深不可測的，是令我抓狂的。





他現在淡然的眼神中，究竟深藏多少顧慮？他懷疑我嗎？他要舉報我當時惹人起疑的舉動嗎？

而，我也再沒有補充。

來到了約定的集合地點活動四室，這裡很有空間感，只有一部大電視，和一排排五張疊在一起的藍色椅子，近牆有兩張長型摺檯。

一眼盡望的空間裡，並沒有什麼好調查。

我們是第二組到達，龍sir的組別早已安坐於一排椅子上等候，他們面如死灰，一籌莫展，想必是一無所獲。





想起來，多虧陳東明，我們總算發現了那可疑的時鐘，也不算無功而還。

「你地有無發現？」龍sir疲倦地問。

「有有有！緊係有啦，我，我地出盡力搵，總算有DD發現啦！」小甜哥急不及待得像個搶著領功的奴才。

小甜哥說畢，龍sir和他背後的同事登時雙眼放光，焦急地問個不停。

當小甜哥開口說話之際，在他的旁邊小儀輕搭他的肩，搶先說：「齊人我地再講。」

小儀做人處事一向小心提防，縱使以這裡的人數，大概真是有『破壞者』在當中也出不了什麼古惑，但她就是保一萬個萬全。

「好，我期待你地嘅發現。」龍sir神情有點不信任，說真以他的驕傲性格，一定有一絲絲不相信有人比他更早找到重點。

但他後面同組的同事卻非常期待，不竟是「逃生希望」，除了她，張姑娘，她與龍sir也是同組的，自從她「被親手殺賴sir」後，一直都目光呆滯，應該是得了創傷後遺症，幸好她還能像行屍一樣跟著大隊。也難怪，不竟一個人近距離直直死在她的眼前，而且還借著她的手。





不一會，第三組都到達了。他們走進來的時候，帶著熱烈的討論，看來是有什麼新發現。

「幅畫一定有古怪。」
「我就覺得無乜古怪啦！」
「緊係有啦！D排列姓氏次序一定有唔同！」
「雖然係咁，好難查證係咪亂左……」
「好似差唔多，有好似有D唔同。不過總算係線索。」

他們討論著的，應該是指在儲物室內有幅《百家姓》的拼貼畫作。這是舍友用不同方法在1/4 A4 size的畫紙上畫出不同的「姓氏」，然後合併成一幅很有藝術感的畫作，但因為有一百個姓氏，所以若排列次序真的調亂了，也真的不易察覺，也不易記起原本的排列，何況儲物室並不多人經過，更難有印象。

然後，究竟是那個天才發現排列有異？

「駱sir，你真係肯定排列唔同？唔好得個『講』字喎。」三十多歲的蔡姑娘毫不客氣地質疑，我認識的她是一個胸大無腦，無理取鬧的女人。呃……她是一個護士。





而在工作單位裡跟蔡姑娘極端對立，並所謂「有你無我」的人物就是小翠姐。不過小翠姐現時不在，否則一定會回嗆她那種瞧不起人的態度。

駱sir聳聳肩，不再回應，大度的他只有無奈地斜著嘴。

「仲有最後一組未到……」龍sir對一對手上的手錶。

「係有小翠姐嗰組，識佢咁耐，不嬲都慢吞吞！」蔡姑娘雙手環抱，一副不耐煩。

等著的時候，突然，門外傳來一聲足以嚇破心肝的尖叫，尖叫得好像有人忽然撞鬼。



《第十一章》

突然，從門外傳來一聲尖叫。





龍sir反應迅速，一馬當先打開門，探頭視察聲音的來源方向，我們緊張圍在龍sir的身後。

「邊個尖叫？」
「係咪小翠姐佢地？」
「走廊有無人？」
「唔……唔通有咩喺出面……」

膽小的我們又驚慌起來。

龍sir回過頭，環視我們眾人，問：「我見唔到出面有人，有無人願意跟我出去睇下？」

「我去！」駱sir義不容辭，第一個回應。

然後，大家都把目光聚焦在每個男人身上。男人啊！在社會賦予的框架下，這個性別就是要勇字當頭，除非你願意放棄男人的尊嚴！就像小甜哥一樣。





陳東明站了出來。

然後是我，我也想出去查看究竟，所以站了出來，說實話，我是很害怕，但更加明白這裡已經沒有所謂安全之地，倒不如挺身而出，也有人說過，減低恐懼的方法就是面對恐懼。期間小儀一度捉住我的手臂，擔心地向我搖搖頭，我回她「沒事啦！」的堅定眼神。

「人數夠喇，其他人留起度等待。」龍sir說。

於是，我們一行人急急腳地搜索走廊的每一處。

其實，何不全部人一起出去看看發生什麼事？反正人多好辦事，無他的，事關大家一聽到外面的尖叫聲，就只有龍sir、駱sir等真男人願意往門外看，若非他們走在前面，其他人早已害怕得要瑟縮一角。

終究竟，你怎知那尖叫聲是被什麼恐怖怪物給嚇倒？尖叫聲背後是什麼？你知道嗎？終究竟，人都是貪心怕死。

每個人想法都不同。

轉角之處，終於發現小翠姐、南哥、芳姐和其餘三位同事，他們背向我們並排在走廊中央，好像在圍觀前面不知什麼東西。

「發生咩事？」龍sir邊說邊跑往他們當中，但似乎當他望到前面的東西時，他也愣住了，沒有任何說話。

我們跟上前，一看。

驟眼一看，就似黑黑灰灰的後巷垃圾一團，但細心再看，卻是一個瑟縮成一團的人，再細細心地看，是一個由頭到腳都十分骯髒的女孩，頭髮髒得像一塊乾掉了的紫菜餅。看樣子…，年約……十歲倒吧？

女孩？

在這種稱得上脫離現實的的現實情景裡，到處充滿了未知的懸惑，眼前竟出現一個神秘女孩，縱然女孩的眼神是有多麼無辜，都讓人感到詭異萬分。

「頭先佢無啦啦出現喺我地後面，我地都唔知佢……」小翠姐顫懼解釋，思緒大概是混亂得說不出後續。

「妳……妳係邊個？」龍sir戰競地問，但這一問卻使女孩身體猛然一抖，像受驚的小動物一樣，其樣子實在令人心生憐憫。

但我們不敢放下戒心，不竟在這時候出現一個女孩實在太可疑了，剛才我們分明把四樓都走尋了一遍，都未發現這個女孩，若她不是什麼鬼怪，又怎會憑空出現？

不過……看見這女孩顫抖的身軀，無辜的樣子，不禁使我不理其他人的攔阻，徑自步近，蹲下來，用溫柔無害的語氣問她：「唔駛驚，我地只係想幫妳，妳點解喺度嘅？」

如果女孩是鬼怪，我們一早死了對不？如果她是真的很害怕，我理應安撫她，如果她是假裝害怕，那我更應配合她的戲才能觀看之後的劇情。

她眼神猶疑，緩緩張開嘴巴，說：「媽……媽……媽媽……搵媽媽……」

找媽媽？

我和後面的同事都傻眼了，一個找媽媽的女孩怎麼會在這裡出現？

「妳要搵媽媽？」我再問。
她點點頭。
「邊個帶妳黎到呢度？」我再問。
她搖搖頭。
「咁頭先妳做緊乜？」我再問。
她搖搖頭。

我皺眉了。

「喂！𡃁妹！妳唔好玩野喎！妳係人定鬼呀？」後面一位大叔級的同事終於忍不了怒吼起來。

女孩如驚弓之鳥，嚇得立刻退後，瘦小的身軀用盡氣力爬起來，轉身想逃。

「唔好俾佢走！」龍sir立刻作出反應，迅速跑上前，阻擋女孩逃跑的方向。

女孩大受驚嚇，前面是高大魁悟的龍sir和駱sir，後面是我們築起的人牆，她只能軟弱無助，身體不斷顫抖。

「無論妳係邊個，呢度都好危險，一個女仔就唔好周圍亂行，都係跟住我地。」

對龍sir此番話，我們卻各有不同的見解。

「其實反正都走唔出呢層，不如俾佢走啦，本來佢就唔知喺邊度黎，我地放走佢再反跟住佢，或者可以搵到出路呢？」小翠姐說。

「妳覺得真係有出路？」南哥回問。

「無錯，放走佢可能更加危險，呢個女仔唔似普通人，或者佢既軟弱都係扮出黎，捉住佢我地再好好問佢問題！可能佢係遊戲嘅關鍵人物都唔定！」剛才怒吼的大叔級同事說。對了？他好像叫林叔。

「我都係咁諗，無論如何，唔好意思，妳唔走得！請俾我地保護妳。」龍sir紳士般的脅逼。

「媽……媽媽……媽……」女孩啜泣。

如果一個貌似十歲的女孩，嘴裡只能說出媽媽媽媽媽，她不是受驚過度，就可能有智力障礙。

最後，龍sir和駱sir對女孩左右捉手，龍sir歉意地說：「我地唔想整痛妳，請妳一定要跟我地走。」

此時此刻的情景，就好像一群大人去欺負一個小孩，感覺很可恥，卻又百般無奈，這小女孩實在太可疑，我們不得不保障自己，不得不去帶回去查問究竟。

所以，我們沒有一人為可憐的女孩求情讓她離開。說起來，放了她，她又去得哪裡？

我想……就好像平時即使有精神健康問題的舍友因我們無法滿足其不合理的要求而發脾氣想打人，我們也不會因此將就滿足舍友，只能以「武力控制法」逼使舍友自行冷靜。

在這方面，我們素有訓練，故同事們的行動是相當默契的。

於是，龍sir和駱sir用力把不斷猛然掙扎的小女孩強行帶回活動四室。

小女孩的確表現得十分驚恐，但事實上，到底是誰心裡最驚恐？有誰不害怕這來歷不明、鬼魅般出現的小女孩？她看似柔弱，實際是什麼東西我們真的不知道。

我們只知道，不能放過「逃出生天」的線索。

回去後，活動四室等候的眾同事甚希奇，奇怪我們怎麼帶了個小女孩回來？



 
《第十二章》

地點：活動四室、時間：3：00、人數：25人。

「剛才驚叫聲就係……就係呢個女仔？」小甜哥滿臉好奇地打量小女孩。

「唔係，係芳姐驚得濟叫左出黎姐。」南哥解釋。

「咁真係驚喎！當時係咁，我地起走廊行緊嘅時候，突然間聽到有把女仔聲『媽媽媽媽』咁起後面傳黎，把聲幾咁毛管棟，我地慢慢轉個頭望過去啦咁，點知就見到個女仔坐左喺走廊到。」芳姐繪形繪聲地描述，聽下去又的確十分驚嚇。

「本身我地緊係縮啦，但又見個女仔郁都唔郁，好似無乜危險性，咁我地咪諗住觀察下先，再睇下會唔會係遊戲線索，無幾耐你地就黎喇！」小翠姐承接說。

小女孩被一條從儲物室拿來的麻繩捆綁著，現在就像一隻被人圍觀的小動物一樣。

雖然小女孩被麻繩捆綁一定很不舒服，但我們唯有這樣做，才感到穩妥和安全，根本再不理方法是否合乎他媽的人道。

怎知這女孩是何方妖怪？

之後，我們花了很多時間，問她問題，哄她說話，但只換來「媽媽媽……媽媽」的回應和哀哭的表情。

我們無計可施，最終只好暫時放棄對她的調查，並回歸我們剛才所發現的關鍵物件：不會破爛的時鐘和疑似排列不同的百家姓氏畫。

若要講解物件的奇怪之處及發掘更多的線索，最好不過是所有人一起到關鍵物件的所在現場，但問題是……

「咁邊個睇住個女仔？」南哥問。

「至少六個，邊個對解謎自認唔在行？」龍sir隨即問。

大家面面相覷，如果承認自己對解謎不在行，會否在遊戲中被放棄？我們沒有忘記遊戲玩法，誰不受歡迎，不被信任，就是遊戲中最早死的一個。

「有無人自認可以從個女仔身上查出線索？」陳東明平淡地說，說得比龍sir技巧得多。

此刻，我留意到龍sir瞄向陳東明，面色有點不悅，可能開始有感陳東明比自己更聰明，嫉忌之心作祟。

「我啦！我留低照顧個女仔！」芳姐第一個自薦舉手。

「照顧」這個詞說得真動聽。

「我。」張姑娘依然臉如死灰，看來她真的哪裡都不想去，所以才勉強地說出一隻字示意留下。

然後再有另外三人舉手留下，陳東明是其中之一。

「陳東明，時鐘嘅發現，你唔打算親自講解咩？」我悄悄在陳東明耳邊說。

「唔駛，交俾你地講，我想睇下從個女仔身上查唔查到線索。」陳東明直接說。

我很好奇，究竟陳東明會如何從這只會『媽媽』聲的女孩身上尋得什麼線索。

但願，大家不要傷害她，無論她是人是鬼，如果你看過她那雙無辜水汪汪的眼睛，你不會忍心傷害她。雖然想到她的出現……的確令人感到有點發毛的。

於是，我們先去儲物室，一起考究那幅次序不同的百家姓氏畫。

剛才因為時間不足，我們組別沒有搜查儲物室，而且我們眼見其他組別從儲物室出來，看來已作詳細調查，所以也放棄內進。

儲物室以往真的很少內進，現在一進才發現裡面比預想中更混亂，鐵架上放置一個又一個的紙箱，堆壘得非常危險，好像一不小心便會塌下把人壓死，然後地上放置的大型雜物也使人寸步難行，有至少十部輪椅、一部量體重機、兩個步行架、三四部手推車等等。

看見了，一塊由1/4 A4size的姓氏圖組成的大型壁佈板，倚放在牆角，這就是傳說中的百家姓氏畫。

「真係次序唔同左？」
「除左駱sir，仲有無其他人覺得佢係次序唔同左？」
「咁……咁點呀？」
「點解你會咁肯定次序唔同左？」

「因為百家姓中有個『駱』字，而『駱』字的上面本應係個『卓』字，下面是個『黎』字，左邊係個『吳』字，右邊係個『白』字，但而家唔同哂。」駱sir解釋，也解釋為什麼他會特別有印象，原來以往他有留意自己的姓氏旁邊的姓氏。不過，一般人就算發現當中有自己的姓氏，都鮮少會牢記這些無聊的細節，我意思是……駱sir的觀察力和記憶力的確非一般。

「駱sir，你都幾得喎，咁都記得！」南哥豎起手指公，真心讚賞，但駱sir從不會因讚賞而沾沾自喜。

「但而家『駱』字上面係個『朱』字，下係『陳』，左係『龍』，右係『賴』。」駱sir皺著眉。

「嗯……我玩過旺角嘅『密室遊戲』，有時我地要將一啲混亂左嘅次序放返正確，就會觸發起某啲機關。」小翠姐說。

「超~妳估咁簡單咩，用膠水痴住架，你估砌圖咩！」胸大無腦的護士蔡姑娘反駁。

「拎鉸剪過黎。」南哥不假思索地說，果然是行動型。

不是吧？用剪刀剪下再重新拼砌？但關鍵物件不是不會被毀壞嗎？

「唔需要喇，每張紙只不過係用Blue-tape痴住。」小儀小心翼翼把把其中一張姓氏撕出。

眾人訝然，居然沒有人察覺只是利用Blue-tape，剛才的組別發現幅畫時難道也沒有察覺嗎？

「咁試下調一調駱sir所講之前嘅排列。」龍sir說。

於是，小儀便把相關的姓氏慢慢撕落再貼上。

好了，貼好了，但沒有任何觸動了機關的動靜。

「係咪已經觸動左機關呢？好似無乜動靜咁喎。」蔡姑娘口脗帶諷刺。

「第一， 機關可能觸動左喺我地唔知嘅地方，第二，個次序係咪正確觸動機關嘅次序？無人知，駱sir只係話個『駱』字身邊次序唔同左，但根本唔能夠肯定係咪所有次序都已經大兜亂左。」小翠姐極具分析力地說。

駱sir點頭示意認同。

蔡姑娘則以不屑的嘴臉回應。看來蔡姑娘和小翠姐二人，無論放在那種場合裡，都勢成水火，即使明明處於這種生死懸於一線的關頭裡。

究竟她們二人之前有何恩怨情仇？

無論如何，小翠姐的確言之有理，蔡姑娘並沒有反駁餘地。

「小翠姐講得對，有兩種可能，無論係邊一種可能，我地一陣都要再重新搜尋每一個角落，一，睇下有無機關被開動，二，睇下有無百家姓真正排列嘅提示物。」龍sir總結說。

很好，我們至少有了方向，第一尋找有否已被觸動了的機關，第二百家姓次序的提示。

「之後就係資源室？」南哥望向我們組。

「無錯！我地起資源室有個重大既發現！」小甜哥揚揚得意，好像是他自己的發現。

「好好，快帶我地去。」龍sir一刻都不想等。

步往資源室的路上，小甜哥已急不及待地把時鐘的事說了一遍，龍sir聽得疑惑又認真。

「我地呢，就發現掛在牆上嘅鐘有啲怪怪地，點知呢，拆落黎就發現個鐘係無螺絲位又無入電池位，咁我地呢，就想做一個大膽測試，就嘗試砸個時鐘落地，點知佢真係打唔爛，咁即係代表佢都係來自遊戲嘅超自然力量，極有可能就係關鍵物件。」小甜哥說得眉飛色舞配以誇張動作，過程完全沒有提及真正發現者「陳東明」三個字。

但，接下來，想不到劇情竟居然此發展……

「鐘呢？」龍sir攤開手，望住小甜哥。

對，我們已經來到資源室，站在資源室裡，環境擺設跟剛才搜查時的一模一樣，唯獨，

牆上的掛牆鐘不見了，只留下一個小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