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唔住。」這是我暫時只能吐出的話。
 
「就算真係俾你暫時忘記又點?唔通你諗住咁樣一世?搵完一個再搵下一個?呃埋自己又呃埋人,咁做真係好咩?」
 
「你知唔知我依家有幾難受?日日都冇心機做任何野,晚晚又眼光光到天光,啱啱睇戲既時候,係我呢幾個月嚟訓得最好既一次﹗」我一次過把我內心中的不滿全發洩出。
 
同時,我感覺到身旁開始有人盯著我倆,想必是爭吵的聲浪漸大而吸引一眾的目光。
 
「呢個方法根本就唔可行,就算俾你麻醉到自己一個月,咁之後呢?你咁做只會令你不停咁諗住CYNTHIA,最後就會泥足深陷,出唔返嚟。」
 




「咁我可以點?我點先可以忘住佢……不如你幫吓我……」我急得快要哭出來。
 
「冇人可以幫到你,唯一可以做既就係等……」這番話我聽過無數遍。
 
「今日既事,如果你仲當我係你朋友既,就唔好再做,而我亦都可以當今日所有野都冇發生過。」雞脾姐灑脫地拋出這句話,等待著我的回答。
 
「嗯……」
 
我鬆開她的手,不好意思與她再有任何眼神交流。
 




「我都係返屋企先啦。」
 
「麥俊傑。」雞脾姐待我步行數步後說:「我知道呢段時間入面有好多人都安慰過你,但係你要明白,呢個世界並唔係得愛情,你唔諗吓你班死黨日日都粒聲唔出陪住你?我覺得佢地既愛仲偉大。」
 
她的話,每粒字都像機關槍裡的子彈般打進我腦海中。
 
時間……到底時間是否能帶我離開?我聽說有人會因為愛情而留下一輩子的陰影。
 
我又會唔會係其中一個?
 




還是說……其實還有方法挽救這段感情?
 
我看是未必了。
 
說實在,真的很痛。每次嘗試去打動她,讓她感受到我的愛意時,總是慘敗收場。而事後的傷害,絕非一般人能想像。
 
話說最近恐怕就連手機裡的歌單都有意無意地嘲諷著我,時常播放幼稚完。
 
難不成,我真的太幼稚嗎?
 
有句古話說得好:不到黃河心不滅。
 
我的心早已滅了。
 
你說人類這生物是否真的如此犯賤?也許從我決定送她頸巾開始……不,要是打從她說:「條路自己揀,仆街唔好喊」開始,我再沒有下一步的行動,或許我不會落得如斯田地。




 
放棄雖難,但要繼續堅持著一件不可能的事,大概時天下間最蠢的做法。
 
是時候,作出一個最明智,最不犯賤的做法了。
 
「你確認要刪除所有信息嗎?」
 
指頭舉棋不定,不敢忍心接下「確認」一鍵。
 
怎麼?麥俊傑,不是說好不要再犯賤下去嗎?傻孩子,希望一早已經跑得老遠了。
 
依家我所揸住既,只係一個個虛構既幻想。
 
「如果時光機放在前方,可天真多次嗎?」
 




若是能回到最初的甜蜜,當然可以。但如今的天真,只換來痛苦……
 
咁天真多次嚟做咩?
 
「信息刪除中……」
 
要是記憶也能像這樣般按個按鈕便能刪掉,你說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
 
也是時候了,學會了執著﹑堅持後,該學一下什麼是「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