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迷城: 驚險處境
巴德爾全速跑上階梯上,但露娜的身影早已消失無蹤。突然他身後傳來一聲巨響,亞巴頓從他身後一棟房屋破窗而出。他只能馬上奔跑,逃離那駭人的腳步聲。他知道自己需要武器來保護自己,也知道在哪裏尋找。
他跑過數個街口,從小路繞上山。如果他沒記錯,那裏有一個基地和軍火庫。他上氣不接下氣地跑上山,路的盡頭出現了一道大閘。旁邊的鐵絲網早已生鏽,他用力地拉扯鐵絲網,開出一個缺口。他從缺口爬進基地,鐵絲網後有一片空地。
空地的在左方有幾個飛機棚,右方則是一棟四層高的建築物。基地刮著大風,巴德爾用手撥開頭上的雨水打了幾個顫抖。沒有射燈的幫助,基地比想像中更黑暗。他望向旁邊的守衛亭,那裡掛著一支長的電筒。他拿起電筒按下開關,電筒發出強光。
「幸好這東西還管用。」他說。
他利用手電筒的光察看整個基地,他發現建築物旁邊有一個飯堂和靶場。空地在一旁變成一條小路,變電站就在小路的旁邊。飯堂的後方就是廚房,那裏有一條樓梯,走下去後左轉就是洗澡房和洗衣房。
右轉是一扇鐵門,他緊握手電筒朝鐵鎖向下揮。嚴重生鏽的鎖頭掉在地上,他拉開鐵門走進建築物內。他利用手電筒的光察看整棟大厦的一樓,眼前的事令他嚇了一跳。
數百甚至數千支槍混亂地放置在幾十個鐵架上,還有子彈,滅聲器,彈夾⋯⋯一片凌亂地放在地上。子彈看起來不是放了很久,表面仍然能在手電筒的照耀下閃閃發光。
「這是個如假包換的軍火庫!」他暗自大叫。
他感到一陣興奮,他掩着咀巴大笑並在鐵架上不斷尋找手槍。他覺得步槍太長了,不適合收藏和逃跑時使用。他決定向前走,接着留意身旁的鐵架。終於在軍火庫的盡頭他看見自己需要的東西—一堆手槍。
「很好。」他的嘴角微微揚起,說:「這樣我就不怕你了。」
他的手伸進箱子裏,在多難幾個裝滿子彈的彈夾。他把所有彈夾放進褲袋裏, 直至他覺得自己的褲袋再放不下東西才轉頭離去。
「咔嚓—」他為手槍上彈,子彈馬上被推進彈膛。再一次拉開大門,巴德爾在此踏進月光映照的世界裏。他舉起手槍向無人的空地試槍,槍聲在城鎮的大街小巷裏不斷回蕩。
一群狼被槍聲吸引,向基地狂奔。但是,毫不知情的巴德爾仍然在把玩他手上的槍。同時,他開始向基地的出口前進。狼群飛快地跑到距離基地只有數個街口,此時一個影子在飛機棚上架起狙擊槍。
當狼群跑到大閘外,巴德爾終於知道大禍臨頭了。他馬上向飛機棚跑,同時向後漫無目的地開槍。斷續的槍聲此起彼落,但是只有少部份的目標中槍。
影子開始加入混戰,巴德爾跑到距離飛機棚數十米開始力不從心,飛機棚好像在幾公里遠,他盡力保持速度但雙腿開始不聽使喚。最後他放棄開槍了,寧願專心逃跑也不想作無謂的抵抗。
餘下的目標幾乎全部交由飛機棚上那個狙擊手處理,沉厚的狙擊槍和狼群的吼叫聲成為劃破雨夜寧靜的唯一聲響。就在剩下最後兩隻狼的時候,棚頂的槍聲突然終止。只見影子卸下彈夾,它似乎將彈夾裏所有的子彈打光了。
巴德爾轉頭向僅餘的狼開槍,卻聽見撞針打空的聲音,喀啦⋯⋯喀啦,喀啦,喀啦⋯⋯只見槍身向後退,露出一截黑得發亮的槍管。子彈打光了,但是他還不知道。倖存的兩隻狼馬上向他襲擊,一隻咬他的頭零一隻咬他的腳。
「天哪!」他大叫,同時害怕得彎下腰。
當狼的前爪快要抓到巴德爾的脊椎時,兩下沉厚,響亮的槍聲從棚頂響起,兩條螺旋的凝結尾跡劃破長空,以音速飛場擊中最後兩隻狼的頸部。瞬間扯斷牠的肌肉,氣管和神經。整個頭顱向另一個方向橫飛,只是流彈割傷了巴德爾。
「是誰?」他向四面八方大喊:「誰朝我開槍?」
他用力按着手臂上那條十多厘米長的傷口,說血正從傷口汩汩流出。
「誰啦?出來!出來啊!」他舉起退了彈膛的手槍,橫眉怒目地四處張望。
「是我,對不起。」影子從棚頂移動,隨着梯級落到地面。
「你差點殺了我!」
「我不是故意的。」影子仍然站在陰影下。
一陣吼叫不知從何處傳來,巴德爾和影子回過神來發現亞巴頓正在不遠處的街道上。影子立即牽着他的手腕逃跑,就在影子踏出陰影之際他終於看到影子的真面目——是一個樣子清秀的女孩,她的頸上掛著一支重型狙擊槍。她牽着巴德爾離開基地。
女孩和巴德爾跑進一條小巷裏,巴德爾躲在一個木箱後女孩的手壓着他的頭。雖然亞巴頓好像已經離開,但他們不確定自己是否安全。零星的槍聲在她的耳邊響起,他用力蓋着耳朵。
「他死了嗎?」他問。
「我不知道,他應該只是離開了。我們暫時安全。」
幾隻狼突然跑進小巷,槍聲再度響起。巴德爾立即到躲回木箱後,女孩則將目標清理。
過了不久,女孩拍拍他的肩膀說:「出來吧。」
「不出來!不出來!我絕不出來!」他蓋着耳朵大叫。
女孩在他身旁笑得人仰馬翻,差點就站不起來了。
「幹嘛啦?我害怕有那麼好笑嗎?」
「不!哈哈!只是⋯⋯你遜斃了!哈哈⋯⋯」
「什麼啦?不許笑我!要不然我生氣了。」
「好,我不取笑你了。」她收起笑容,變成一絲微笑。
她面向他,女孩的瞳孔大到幾乎填滿整個紅膜,眼睛表面反射出附近街道的點點街燈。絲一般的白色長裙配上一條黑色的武器腰帶,更特顯了她纖細腰,和上身豐盈的浮凸成對比。留至近腰間的長髮被束成馬尾,貼服地被綁在腰間。
白色長裙露出她的胸口和頸部,更加突顯了她輕柔的細緻。看起來真像卡通人物。她的肌膚,那質感他只能用木製的奶油刀來形容,彷彿最細的砂紙把木刀慢慢磨過,才能讓刀身綿密細緻如絲綢。
「呃⋯⋯你幾歲?」
「你覺得呢?」
「十六 , 十七吧。」
「看起來像十六、七歲嗎?」
「是啊!還是⋯⋯十五⋯⋯不可能吧?更小一點?」
「你猜對了,我十七歲。」
哇噻!她原來比自己還大,因為他才剛過16歲生日而已。
「你的槍法爛透了。」這次換她開口
「那有什麼辦法?但我有其他長處。」
「你真是樂觀啊。」
巴德爾沒回答。
「想學習嗎?槍法?」
「嗯,想。」
她帶他回到基地裏,在飛機棚的側面有一個練靶場。牆上只有三個靶子。女孩將靶子立起,巴德爾立即開槍。可是射失了。
「反應滿快的,但是剛才開槍的時候怎麼回事?」
「不知道,就是沒打中。」
女孩走近巴德爾,在他身後抱着他同時舉起手槍。她的頭倚在他的肩上,一陣屬於少女的體香衝進他的鼻子裏。他馬上深呼吸,靶子在他開始幻想時立起。
「呯!」槍聲打碎他的幻想,把他從幻想扯回現實裏。他她的頭離開他的肩膊,定睛望着他。
「幹嗎走神了?」女孩輕聲地說。
「你叫什麼名字?」
「你打中了我就告訴你,先別幻想可以泡我。」
「嗯。」
她托起他的手肘,同時將倒下的表白立起。
「呯!」射失。
「來!看這裏。」她拿着巴德爾的手槍,這次換他倚在她的肩膊上。「看到這裏有一個凹位嗎?」
她指向槍身的末端,在指向頂端。
「這叫準星,這叫照門。兩點成一直線,然後對準目標。」
靶子再次立起,但這次手槍在女孩的手上,靶子應聲碎裂。
「哇!超強的!」巴德爾說。
她的嘴角微微上揚,將手槍交給巴德爾。就在他準備瞄準的瞬間標版突然立起,一陣急促的槍聲過後把心發出令人滿意的啪聲。目標被擊中,女孩歡呼了一聲朝空中揮拳。
「幹得好!」她說:「你的反應真的不錯。」
「謝啦!」他回答。
兩人躺在靶場的草地上,任由雨水打在他們的臉上。
「我叫伊登。」她信守了對他的承諾。
「我叫巴德爾。」
伊登拱起身體,解開武器腰帶放在身旁。巴德爾打量着她豐滿的上半身和修長的雙腿。雨水淋濕了她的衣服,把本來純白的裙子變得半透明。他看見裙子下的身體變得若隱若現⋯⋯
他強迫自己轉頭,強迫自己在做錯事前懸崖勒馬。
「怎麼了?我有什麼問題嗎?」她對他突然轉頭感到有點奇怪。
「沒有⋯⋯只是⋯⋯你哪裡⋯⋯」他用手指比劃着她的上半身。
「噢!對不起。」她急忙整理自己的衣服,說:「巴德爾,你是個好人。」
她向巴德爾微笑,她微笑的時候非常漂亮,可能是他這輩子見過最漂亮的女孩。他脫下身上的夾克,讓她穿上。
「現在好多了,你也穿得太暴露了吧?」
「會嗎?我原本以為自己已經穿得很嚴實了。」
「下場雨都差不多能看你全相了,還嚴實?」
「對了,你……要來我家嗎?」她突然轉話題。
「不來了,我還有事。」
「這個世界只有我和你,你還有什麼事要做啊?」
「不,你不明白。」
他原本想告訴伊登關於女孩的事,但是她好像不知道女孩的存在。因此他認為不需要告訴她,突然伊登變得焦躁不安。
「我……得走了。」
他抬起頭,看着正急步離去的伊登。她好像發現自己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一樣。
「明天見嗎?」他急急地問。
「好。」伊登說。
巴德爾看著她穿過大閘,朝著大街離去。他過了一會兒才站起來,更換了手槍的彈夾,確保手槍在最佳狀態後才向着無人的大街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