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身穿著白襯衫的男人,一手撐著單薄的洗手盆,一手正專注的對著鏡子刮著剛冒起的鬚根。

「這麼早起床?」男人轉過頭,漫不經心的聲音有著幾分性感的沙啞。

「這麼早起床?」男人轉過頭,淡淡的聲音此刻有著幾分性感的沙啞。

「想你了~」彭慧忍不住走了過去手環著男人精壯的腰身,聲音軟軟的撒著嬌。
她抱了好一會才把小腦袋抬了起來。
怎料,目光卻一下子被男人頸上一排醒目的牙印抓住。





她覺得臉上霎時間滾燙得很,只能目光怔怔的看著那排曖昧的牙印。

被人看到了怎麼辦?
不知道揉一揉會不會不那麼顯眼?
腦袋還在想著,纖細的指尖便早已搶先一步的在上面輕輕揉按。

早知道昨晚她就死咬著牙關忍住。

不是啊!
一天也怪這個可惡的男人!





「你這是叫吃乾抹淨嗎?」女孩蠢蠢的動作被男人收在眼底,嘴角忍不住的向上揚。

「被吃乾抹淨的是我才對!」彭慧被人踏中痛處,還要被這個罪魁禍首取笑,氣得小臉紅紅的,不服氣的在反駁。

「我怎麼忘了,你就讓我重溫一下吧~」男人聞言,眼裏閃過一抺精光,扔下手裏的刮鬍刀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女孩抱上了洗手盤旁的雲石一欺身便壓了上去。

涼涼的泡泡,熾熱的薄唇,那落在頸側一個比一個火辣纏綿的啜吻,強烈的反差把敏感的女孩刺激得身體也微微弓了起來。

「不要啊~」手無力的扶上男人的肩膊,任由男人鑽進睡衣下的大掌在敏感的腰窩上揣摸撩撥著。





「有這樣好看嗎?」彭少希看著目光怔怔看著他發呆的女孩不禁笑了笑,那雙艷麗至極的鳳眸比往常更要奪目上幾分。

「我做好了早餐。」彭慧慌慌忙忙的扔下了句便轉身往樓上的船艙走去。

她剛才是怎麼了?
好像離那個男人愈近,她便愈不自覺地想起那個男人和有關他的一切。
這些事情,她都以為早已經被她忘了。

寬敞的甲板上,船頭的位置拉起了遮陽的帆布。
彭慧和彭少希坐在帆布下寫意的看著眼前一片滿目的湛藍。

「我們會去哪裏?」彭慧看著始終波瀾不驚的海面,忍不住輕嘆了聲。

都一整天了。




按照過往的經驗,從麗貝島開船應該兩三小時便會到最近的港口了。
但這艘船卻好像從昨晚以後便不怎麼發動過。

少希他,到底在想著甚麼?

「還沒想到啊~先漂流幾天吧。這也挺有趣的。」彭少希靠上身後的白色船身,聲音還是懶洋洋的漫不經心。

其實,他們那裏也去不了。
不告訴她,只是不想她害怕。

最近的港口,侯文華肯定早已經埋伏了人。
去再遠一點的,這艘船卻不夠燃油。

要怪,也只能怪他百密一疏,沒有給船夫多點錢。





「還海水化淡呢,你是看多了國家地理頻道嗎?」軟軟的聲音的聲音才剛落下,她便猛然的驚覺過來。

她忘了。
愛看的是那個男人。

她今天怎麼了?
黑溜溜的小腦袋懊惱不已的在甩著頭,想要甩了那些老是莫名出現的回憶。

「我很想莫妮,還有那些可愛的小天使。」彭慧索性把頭靠在男人精瘦的胸膛上,軟軟的聲音下有著藏不住的失落。

彭少希揉上胸膛上那顆黑溜溜的小腦袋。
他怎麼覺得胸膛下的那顆心像是被瞬間填滿了似的,又像是被心瞬間抽空了似的。

她以前也沒有這麼喜歡小孩子。
她會做幼兒園老師也是因爲喜歡那個孩子嗎?





那個孩子,她還未放得下。

「遲些我把我兒子借給你玩。」他低頭吻了下女孩黑溜溜的小腦袋。

既然她想著那孩子,他就借給她玩吧。
其實,也不能說是借的。

「他可愛嗎?」彭慧興奮得從男人的胸膛裏抬起了頭來。

少希的孩子。
她昨晚剛聽到的時候也覺得這事情很不可思議。

他這個向來也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人。
突然蹦了個這麼大的孩子出來,她聽到都被驚呆了好一會。





她真的都有點急不及待想要見見這個小侄子。

可愛?
那孩子陰陰沉沉的像極他爸爸。

只是看著女孩那眼裏掛滿的期待,彭少希還是把剛要脫出口的話吞了回去。

她這樣捧著小臉在一臉傻笑著的樣子怎麼會這樣的誘人?
比這明媚的陽光,湛藍的海洋更來得誘人。

小時候,他曾經想過將來要在船上生活,喜歡哪裏便把船駛過去住上幾天。
但這刻,看著這樣蠢蠢呆呆的一個她,心裏竟有著點終於美夢成真的感覺。

原來,沒有人會真的喜歡流浪。
原來,有她在,哪裏也是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