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到飛起> 英雄莫欺: 第十四章 孟古雪雪
努爾哈赤趕往後軍, 其時阿濃已和莫欺相距不過兩寸, 實是伸手可及, 但護軍卻阻擋不住他的驚人膂力, 他的一把鐵鎚使將開來, 當者立倒, 努爾哈赤見莫欺命在俄頃, 立時舉刀向阿濃的後心便劈, 這阿濃好生機靈, 陡然扭身避過, 還向努爾哈赤回了一鎚, 可努爾哈赤亦非省油的燈, 低頭避過, 他知道自己外家功夫遠不如阿濃, 當即以精湛騎術游走阿濃四周, 尋隙攻敵, 阿濃所拿的畢竟是重型兵器, 欠缺靈活, 一時竟拿努爾哈赤沒法。
這時的形勢對葉赫那拉部甚為不利, 就在這當口, 遠處忽地塵土飛揚, 卻是來了一支新的軍隊, 由於距離尚遠, 陣中諸人未能瞧清是那路人馬,孟格布祿正在圍攻碉堡, 估計碉堡內只剩下三十名士兵不到, 轉眼便能攻陷, 只是清佳砮的軍兵忠心耿耿, 臨死力抗, 因此一時間未能竟功, 這時孟格布祿見遠方又有一隊人馬到來, 不知是敵是友, 不禁擔心來軍會破壞他斬殺清佳砮的時機, 當下只得又派一支小隊迎上, 這小隊的為首者名叫阿法, 他武力雖不如阿郭阿濃, 但領軍有度, 其帶領的兵士訓練有素, 此刻領了孟格布祿的命令, 連忙上前掩向那支軍隊, 倘若發現是敵方人馬, 自會毫不留情, 圍而殺之。
兩隊人馬皆行軍甚速, 距離漸近, 倏忽間已能瞧清對方面目, 阿法瞧了一瞧當前的領兵者, 登時目為之呆, 神為之奪, 其麾下士兵亦是猛然呆在當地, 似是忘了自己身處於戰場之中, 然而戰場之上, 那容得你在此呆若木雞? 對方領軍者見機不可失, 立時帶同己方人馬進入敵陣, 那領軍者出手快疾無倫, 阿法軍尚未弄清發生了何事, 已一個一個的被砍殺於馬下, 連自己是如何被殺害的也是不知。
不過一盞茶時間, 阿法軍隊已遭全數斬殺, 那隊人馬殺盡了阿法的軍隊後, 便朝白虎赤和阿郭的軍隊而來, 其時白虎赤和阿郭兩隊交戰正酣, 雙方戰情激烈, 互有死傷, 可阿郭軍明顯穩佔上風, 戰勝只是早晚問題, 然此刻突現一軍, 形勢又自不同, 這軍分明便是白虎赤那邊的人馬, 一見阿郭的人馬, 便二話不說, 馬上砍殺, 偏生阿郭的軍兵竟和阿法見到對方領軍者的情況一樣, 霎時間有如中了定身咒般呆住, 被對方倏忽奔近, 一劍奪命。
阿郭見到對方領軍者的容貌, 霎時間也是愣住了, 癡癡的瞧着她的臉蛋竟無法移開, 那領軍者不由分說, 上前便是一劍, 白虎赤也配合攻擊, 橫刀前砍, 而舒爾哈齊兩兄弟見着了那領軍者的容顏, 霎那間也是雙目睜大, 呼吸停止, 竟忘了自己正身處戰場之中, 兩人也可說是身經百戰, 可如此情狀也是生平中頭一遭。
但見那領軍女子的容顏端的是極盡俏麗之能事, 雙眉入鬢, 韶顏稚齒, 直如九天之外的仙女下凡, 教人不敢逼視, 如此美麗的女子, 在場的哈達部士兵從未遇過, 因此一時間魂魄離體, 無法召回, 也是人之常情, 只有白虎赤和他的人馬早已見過那領軍女子的容顏, 雖每回見她也是難掩心動, 可早已習慣, 是以此刻仍能保持鎮定, 繼續攻勢。
阿郭雖一時間驚艷癡迷, 可一見眼前的劍影刀光, 立時回復武者的警覺, 橫鐧檔招, 可他一接上那領軍女子的來劍, 登時虎口出血, 竟拿不穩手中的鑌鐵鐧, 噹啷一聲掉在地上, 那領軍女子叫道:「白虎赤叔叔, 這廝由我一人對付即可, 你去援救其他族人。」 白虎赤唱了個肥喏, 一手拍醒了舒爾哈齊兩兄弟, 着他們一道同去援助努爾哈赤。
阿郭失了手中兵器, 知道來者除了美艷絶俗外, 武功亦是奇高, 只有在自己之上, 當下不敢怠慢, 力貫雙掌, 大喝推出, 這玄虛掌乃是泰山派絶學之一, 威力實是不容等閒視之, 可那領軍女子一見來掌, 冷笑一聲, 左掌推出, 掌底下登時呼呼呼呼生出四股勁力, 分先後而出, 一股勝過一股, 卻是之前孫溢仁的絶技破冰掌, 然而這女子所用的破冰掌比之孫溢仁更為嫻熟, 更為急勁, 更為厲害, 阿郭雖是強手, 可那裡禁受得住? 四股勁力皆結結實實打在阿郭身上, 登時被掌勁轟落馬下, 但見他七孔流血, 五臟俱裂, 煞是可怖。
那邊廂努爾哈赤和阿濃亦正鬥得難分難解, 努爾哈赤騎術精湛, 刀招凌厲, 可阿濃外功強橫, 鎚重力沉, 兩人各有所長, 打了數十個回合亦未分勝負, 然而這時白虎赤和舒爾哈齊兩兄弟業已趕到, 各舉手中兵刃向阿濃招呼, 阿濃一個分神, 已給努爾哈赤覷準破綻, 斜刀一砍, 一顆人頭登時骨碌碌的滾落地下, 其脖子鮮血如泉, 噴灑各人, 白虎赤等四人皆滿身浴血, 形若猛鬼修羅, 四人相視大笑, 難掩歡容。
那女子殺了阿郭後, 領軍直往碉堡救援,孟格布碌見己軍倏忽間折了三員猛將, 對方分明來了強手, 雖說那碉堡快將攻破, 卻難敢戀戰? 立時鳴金收兵, 向東竄逃, 轉眼間逃了個乾乾淨淨。
清佳砮見援軍來救, 當即出迎, 一見那領軍女子, 哈哈笑道:「原來是本貝勒的姪女孟古雪雪, 難怪對方多名大將皆敗於你手, 本貝勒回去便和你阿瑪述說你此番功勞, 好待二阿哥好生嘉奬你。」 孟古雪雪撅着嘴道:「好啊, 大伯若能勸得阿瑪傳我「天池掌法」, 要姪女救你幾多次都成。」 清佳砮佯嗔道:「怎地說得大伯常要你救似的? 你大伯我如此不濟的麽?」 兩人相顧大笑。
孟古雪雪道:「大伯, 此回除了我的人馬外, 白虎赤叔叔也為了救你, 拼死和哈達部的人周旋, 功勞亦大, 你要好生奬賞他一番才好。」 白虎赤上前半跪在地, 道:「屬下只想盡己本份, 救主脫難, 那敢貪圖甚麼奬賞?」 清佳砮微笑道:「剛才我在碉堡內瞧得清清楚楚, 多虧你和這三位少年英雄勇猛慓悍,孟格布祿那廝才不得已分兵力拒, 否則我軍早已被他所滅, 你們四人的功勞, 回去我自有奬勵, 其時你可不能堅拒不收, 不給本貝勒臉面。」 白虎赤道:「如此先行謝過貝勒。」 清佳砮道:「剛才那三位少年英雄呢? 叫他們過來, 讓我好生瞧瞧他們。」 白虎赤當即引努爾哈赤三兄弟來見, 清佳砮見三人高大英偉, 頗有將才, 甚感歡喜。
眾人閒談了一會後, 便起程前往大本營季勒寨, 一路上努爾哈赤三兄弟也為孟古雪雪的美艷所迷, 神魂顛倒, 茶飯不思, 不在話下。
一行人迤邐而行, 數日後便到了季勒寨, 這季勒寨分為東西兩城, 孟古雪雪的阿瑪楊吉砮住在東城, 因此她別過了眾人, 往東城而去, 眾兵將凝望她的背影, 直瞧到她身影漸漸變小, 到最後消失不見, 眾人卻還癡癡的瞧了好一會, 直到清佳砮不滿催促, 方肯進入西城。
眾人進入西城大殿, 清佳砮對白虎赤和努爾哈赤三兄弟甚為欣賞, 賜於牲口布疋, 可這些物事對努爾哈赤三兄弟無甚大用, 但此刻當着眾人之前, 不可露出不滿之色, 只好佯喜接納。
努爾哈赤三兄弟在季勒寨住了半月, 找了不少大夫為莫欺診治, 然所得答案和之前的大夫並無兩樣, 教努爾哈赤大為失望, 努爾哈赤揹着他走在街上, 神色黯然, 舒爾哈齊道:「大阿哥, 看來莫兄弟已藥石無靈, 只怕終身昏迷難醒, 依我之見, 倒不如給他一個痛快, 好讓他少受些苦, 也算是成全了他。」 努爾哈赤怒道:「豈能如些輕易放棄莫兄弟的性命? 倘若他一生不醒, 我便養他一輩子, 又有何不可?」
隨即有一把銀鈴般的聲音在後頭拍手笑道:「兄弟情深, 義薄雲天, 端的是一名好漢子。」 三人倏地轉身, 卻見說話者竟是孟古雪雪, 三兄弟皆倒吸了一口氣, 滿臉通紅, 旋即低下了頭, 不敢仰視。 孟古雪雪似是早已習慣別人這般反應, 更不理會三人, 逕自察視莫欺, 得意地道:「瞧這位小兄弟該是受了內傷, 尋常大夫如何懂得治理? 依本格格之見, 若非我阿瑪出手, 這位小兄弟再難醒轉。」 努爾哈赤陡見一線曙光, 雙眼綻現光芒, 跪下道:「倘若二貝勒真能救得莫欺, 我三兄弟粉身而報。」 舒爾哈齊兩兄弟也隨之跪下。 孟古雪雪道:「瞧在你們義氣干雲的分上, 本格格便帶你等去見我阿瑪一見, 可是他最後是否願意出手相救? 則要看他的造化了。」 努爾哈赤但教有一絲希望, 說甚麼也要試他一試, 當即點頭如搗蒜, 孟古雪雪瞧他憨態可笑, 忍不住噗哧笑了出來, 這一笑直可謂傾國傾城, 教三兄弟不知人間何世。
五人逕往東城, 一路上孟古雪雪和他們有說有笑, 煞是親切可人, 他的一颦一笑, 一言一行, 皆極盡妍態, 教三兄弟心動不已, 三兄弟皆心想:「有生之年, 倘能一親其香澤, 天下其他事情皆變得無關痛癢, 盡可捨棄。」
走了半個時辰, 五人到了東城大殿, 孟古雪雪着他們在殿內等候, 自個兒進了內進, 三兄弟又等了半個時辰, 孟古雪雪才從內進走出, 身旁卻多了一個小女孩, 但見這小女孩瓜子臉面, 也是一副美人胚子, 可相比起孟古雪雪那仙女下凡般的容貌, 自是差了好一大截了。
努爾哈赤見出來的並非二貝勒楊吉砮, 好生失望, 孟古雪雪牽着那小女孩的小手走近三人, 舒爾哈齊見小女孩可愛, 又有心討小女孩歡喜, 好讓孟古雪雪對自己心生好感, 便摸他的頭問:「小娃兒, 叫甚麼名字?」 豈料那小女孩啪的一聲拍開舒爾哈齊的手, 別個了臉不回應他, 教舒爾哈齊好生沒趣。
雅爾哈齊大笑道:「三阿哥, 敢情是你的長相過於凶惡, 不討小娃兒喜歡了。」 便上前俯身柔聲道:「小娃娃, 告訴大哥哥, 你叫甚麼名字?」 那小女孩目光斜睨, 瞧了他一會後, 便轉過了身, 以背部對着雅爾哈齊, 此舉實是大為無禮, 教雅爾哈齊心中大感愠怒。
孟古雪雪歉然道:「她是本格格的妹妹, 葉赫那拉孟古哲哲, 她自出世以來, 除阿瑪之外, 不喜接近其他男生, 倘若有何失禮之處, 本格格在此和各位陪個不是。」 說罷向各位深深一福, 這一福姿態優美, 妍態畢呈, 登教三兄弟瞧得如癡似醉, 他們那料得到這個在戰場上丰姿颯爽的女子, 不僅和他們這些粗漢談笑風生, 還有如此温文有禮的一面, 如此內外俱備, 文武全才的美艷女子, 天下間那裡還能找到第二人?
總算努爾哈赤顧念莫欺安危, 把三魂七魄收了回來, 問道:「格格, 敢問貝勒爺何時方有空出來瞧瞧我的這位兄弟呢?」 孟古雪雪嫣然一笑, 道:「你端的是心急得緊, 阿瑪尚有些要務要辦, 待會自會出來, 你便多等一會吧。」 努爾哈赤知道此刻有求於人, 不便再行催促, 只好乾坐呆等, 可孟古哲哲一聽得努爾哈赤的聲音, 向他上下打量了好一會, 更撲到他的懷裡, 大嚷道:「大哥哥, 大哥哥, 我好喜歡你, 你便陪我玩去, 好不好?」 這一下大出各人意料之外, 孟古雪雪格格笑道:「看來我這妹子真的很歡喜你耶, 自她出生都現在, 都沒試過主動撲入阿瑪和我的懷裡, 今兒她和你只是頭一回見面, 她便如此黏你, 我這個做姐姐的可要喫醋了。」
努爾哈赤突然被一個小女孩圍着脖子抱得緊緊的, 饒是他聰明多智, 此刻也不知如何是好? 陪她玩又不是, 推開她更不妥, 霎時間面紅耳赤, 手忙腳亂, 舒爾哈齊兩兄弟幾曾見過大阿哥如這時般的傻瓜模樣, 登時指着他捧腹大笑, 眼淚直流, 孟古雪雪也是笑得如花枝亂顫, 卻又是另一番美態。
驀地有一把豪邁的笑聲自內進傳出, 那把聲音道:「這個女兒除了本貝勒外, 連大伯也不曾親近, 想不會今兒竟會喜歡上了一個陌生男兒。」 一陣香氣飄來, 卻見一人從內進轉了出來, 努爾哈赤三兄弟登時眼前一亮, 眼前出現的竟是一名看似五十來歲的俊美男子, 和他爽朗粗豪的聲線完全不搭配, 從他所說的話而知, 他正是孟古雪雪的父親, 清佳砮的弟弟, 葉赫那拉楊吉砮, 瞧他樣貌如此出眾, 無怪乎他的兩個女兒皆是國色天香, 嬌美可人。
楊吉砮居中而坐, 孟古雪雪侍立一旁, 努爾哈赤三兄弟則分左右坐定, 孟古哲哲則仍是纏着努爾哈赤不放, 教努爾哈赤好生無奈, 而中央放着一抬木床, 床上躺着昏迷不醒的, 自然便是莫欺了。 這時楊吉砮面朝中央, 正可瞧見莫欺的臉面, 他心中一動, 忖道:「這人好生面熟, 卻不知在那兒見過?」 心中雖對莫欺好奇不已, 但他不想失了禮數, 便先和努爾哈赤三兄弟見禮, 互通了姓名, 這時努爾哈赤三兄弟深怕身分暴露, 惹來李成梁等人的追殺, 所報的自是假名, 楊吉砮聽了他們的姓名後, 詭異的笑了一笑, 努爾哈赤見他如此笑法, 不由得心中不安, 可楊吉砮笑了一下後, 隨即面色如常, 只是問道:「這位躺在木床的小兄弟是誰? 何以會在此間?」 努爾哈赤道:「此人是我的兄弟, 不慎受了重傷, 曾經不少大夫診治, 皆說無法醫好, 今兒在街上遇見格格, 說道貝勒爺或有醫治之方, 因此冒昧拜訪, 求貝勒爺出手相救。」
楊吉砮離坐已起, 上前察示了一番, 竟見莫欺面色隱現藍氣, 又伸手探他脈象, 過了一會後, 驀地整個人筆直站定, 視線遙望遠方, 久久不動, 宛如老僧入定。 努爾哈赤牽着孟古哲哲, 走近孟古雪雪問道:「你阿瑪何以如此?」 孟古雪雪秀眉緊蹙, 道:「我也未曾見過阿瑪如此模樣, 敢情是你兄弟的病情相當棘手?」 這時努爾哈赤在孟古雪雪的身旁, 但覺她說話吹氣如蘭, 身上又散發陣陣幽香, 一時意亂情迷, 心神俱醉。
楊吉砮猛然回頭, 招手叫了孟古雪雪, 孟古雪雪走近她爹身邊, 楊吉砮道:「此人懂得靈天罡氣, 是你的師侄。」 孟古雪雪訝道:「阿瑪你何時收了徒兒? 瞧你剛才臉色, 似是不識此人, 怎地忽然之間會變成是我的師侄? 啊, 難不成他是邪地門的人?」
楊吉砮搖頭道:「非也, 倘若是言師弟和計師弟所教出的徒兒, 內力和氣勢皆會或多或少沾染了些邪氣, 可他身上散發正氣, 絶不是他們兩個孽蓄所能教得出來, 依我估計, 該是當初在我身側的侍女所收的徒兒也說不定。」
孟古雪雪喜道:「如此說來, 他是故人之徒了, 那阿瑪你斷然不會袖手旁觀啦, 是不是?」 楊吉砮苦笑道:「救自然是救, 可他傷勢甚重, 幸而五臟六腑和筋骨經絡仍是完好無缺, 否則世上怕只有好賭郎中方能救治, 然他身上之傷分明是高手做成, 要救他也未嘗不可, 只是救他之後, 我的真元也必然耗損, 一個月內難以復原, 倘若此刻哈達部引兵來犯, 恐無大將可擋。」 孟古雪雪得意地道:「這還不簡單, 本格格已有阿瑪七八成功力, 他們若膽敢來犯, 自有女兒招架, 阿瑪便放心出手相救吧。」 楊吉砮開懷笑道:「你這鬼靈精又在此大言不慚了, 在我看來, 你只得我三四成真傳而已, 雖說該可應付尋常高手, 只是孟格布祿手下有名大將, 名叫阿凡, 此人精通西藏密宗功夫, 修為奇高, 恐怕你非他之敵。」 孟古雪雪撅着嘴道:「半個月前, 我曾和孟格布祿的一名強將交手, 此強將的功力尤勝白虎赤叔叔, 卻在我一招之下陣亡, 那個阿凡又有何了不起? 難道還勝得了咱們天山派的武功?」 楊吉砮道:「天外有天, 人外有人, 天下高手甚多, 單說傷了你師侄的那位高手, 相信功力和我相差不遠。」 楊吉砮轉頭問努爾哈赤道:「此傷者叫甚麼名字? 受何人所傷? 快快如實道來, 否則休怪我狠心不救。」 努爾哈赤躊躇是否將實話說出, 舒爾哈齊卻因孟古雪雪的美貌已失智, 衝口而出道:「他叫莫欺, 傷他的人名叫尹蒼天。」 努爾哈赤不禁頓足, 狠狠的瞪了舒爾哈齊一眼, 可舒爾哈齊的視線只癡癡地凝望孟古雪雪, 並沒留意大阿哥怪罪的目光。 楊吉砮心中一動:「此小子姓莫? 莫非是她的兒子?」 思念及此, 便向女兒正容道:「此人我必得救治, 快派人抬他到我的房間, 他受了崑崙派尹蒼天的伏羲掌力, 所受的傷實是非同小可, 我要運功為他打通奇經八脈, 估計需時一天, 在我運功期間, 任何人皆不得滋擾, 明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