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到飛起> 英雄莫欺: 第三十六章. 命危懸一線
眼看計不從的爪快將及至莫欺的胸口, 就在此電光火石間, 兩條人影自計不從的背後掠起, 莫欺和小月抬頭一瞧, 俱各大喜, 此二人正是錢致和秦鑽, 但見二人兩劍同指計不從背門, 計不從若不自救, 即令他能殺死莫欺, 自己也必須付出沉重的代價, 計不從暗罵了一句, 只得放開了莫欺和小月, 向旁退開。
莫欺和小月壓力頓消, 大難得脫, 伏在地上氣喘不已, 錢致和秦鑽則雙劍聯攻, 一攻上路, 一攻下路, 教計不從上下難以兼顧, 偏生兩人內傷不輕, 劍招欠缺威力, 計不從一聲冷笑, 隨即大喝一聲, 雙爪連環抓出, 錢致和秦鑽更無招架之力, 踉蹌後退。
莫欺和小月已回了一口氣, 見錢致和秦鑽被擊退, 連忙補上, 計不從對莫欺的爪法和小月的鴛鴦棒法不勝其煩, 一聲暴喝, 雙爪暴出, 勁力如江河大海, 莫欺和小月那敢硬接? 慌忙後蹬避招, 饒是他們身法快疾, 避開及時, 也嚇出了一身冷汗。
計不從忖道:「如此不停的運使邪地煞功, 功力損耗甚巨, 必得想過法子, 先殺了他們一兩個, 否則待我真氣一盡, 他們四人聯攻, 我可怎生勝得了?」 當下心中便籌劃破敵之策。 莫欺和小月也退到了錢致和秦鑽的身旁, 錢致氣吁吁的道:「那廝真氣如此強橫, 咱們壓根兒難以抵敵, 唯今自計, 便是咱們四人各攻一面, 任他功力如何霸道, 量他左右手算起來也只能攻其中兩面, 那其餘兩面的人便不能猶豫, 卯足全力狠狠的把他擊殺, 此計可好?」
當此情況之下, 秦鑽, 莫欺和小月皆已沒了主意, 更別說有其他破敵之策, 只好一齊點頭, 同意如此為之, 錢致道:「我攻敵前方, 小月則攻敵後方, 秦鑽趁機欺近他的左方, 而右方便交給莫欺了, 你們可清楚否?」 秦莫賈三人齊聲應諾, 錢致露出滿意之色, 續道:「我數三聲, 數到三之時, 咱們便一起行動。」 成敗在此一舉, 秦莫賈三人甚為緊張, 拳頭握得甚緊。
這時計不從也不敢輕舉妄動, 畢竟對方有四人, 倘若自己貿然出招, 只會先露破綻, 讓敵方有可乘之機, 當下只好敵不動, 我不動, 待對方先行出手, 才尋隙攻勢。
但聽得錢致輕聲的說出「一」「二」兩個字, 隨即大聲吐出一個「三」字, 計不從一驚, 隨即見四條身影如風般飛快掠起, 首先影入眼簾的便是小月, 但見她躍得老高, 在他的頭頂掠過, 計不從咬牙切齒道:「這女娃兒, 膽敢在我頭頂飛過?」 說罷便要向上出爪, 卻驀地眼前一花, 左中右路三方皆已有人向自己撲至, 尤以左方莫欺的雙爪最先攻到, 計不從也不多想, 以爪攻爪, 卻見莫欺又順着自己的爪勢想制住自己的手腕, 登時怒火燒心, 在莫欺面前暴喝一聲, 這一喝蘊含極深內力, 聲震山野, 莫欺陡然間暈頭轉向, 計不從那敢錯失大好時機, 雙手抓緊莫欺雙手, 橫裡一掃。 錢致和秦鑽那料到計不從竟以莫欺為武器, 不敢出劍擋格, 登時便被掃得向旁滾飛。
事情變起倉猝, 小月躍過計不從後, 正想回身攻擊, 卻唯恐誤傷莫欺, 不敢動手, 計不從嘴角翹起, 把莫欺用力一摔, 直把他向小月扔去, 小月驚呼一聲, 伸出雙手便接, 卻那裡接得住? 重重的和他撞在一起, 兩人直飛出丈許, 雙雙暈倒在地。
錢致倒下後隨即站起, 計不從知道四人中數他最為厲害, 更不容情, 一個飛腿, 便踢得他翻了一個大筋斗, 秦鑽本欲上前幫忙, 無奈受傷不輕, 想掙扎站起, 可四肢卻不聽使喚, 只能躺在地上空自著急。
這時老況召集了眾街坊趕到現場, 眾人見錢致, 秦鑽, 莫欺和小月這四個高手皆已躺倒在地, 生死不知, 不禁納罕, 而兀立場中的, 只有一個面目猙獰的老者, 眾街坊見他滿身邪惡, 霸氣逼人, 心中先自怯了, 有些人更忍不住, 雙腳一軟, 跪了下來。
計不從邪目一掃, 眾街坊更嚇得魂飛天外, 這時錢致以劍作支撐,復又站起, 計不從獰笑着瞧着他, 道:「至情, 看來你當真急不及待的要領死了, 好, 本座今兒便給你一個痛快。」 說罷五指成爪, 便要抓向錢致的面門, 錢致的腦中不斷泛起和夫人, 至性師弟, 秦鑽等人的種種回憶, 霎時間熱淚盈眶, 不能自已。 眼看計不從的爪離錢致的面門不過一寸, 秦鑽不由得大驚失色, 眾街坊也失聲驚呼。
錢夫人驀地驚醒, 心中突感酸楚, 眼淚有如江河缺堤般流下, 她想起之前丈夫曾進過房來, 飛快的把她點倒, 此後她便人事不知, 她知道此間定必是有大事發生, 否則她丈夫不會平白無端對她出手, 她連忙抹拭了淚水, 出外尋找丈夫, 一出房間, 便見佘綺綺在天井四下奔走, 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錢夫人忙上前捉住了佘綺綺的手, 問道:「我丈夫在客棧麽?」 佘綺綺正急出淚來, 一見錢夫人, 更大哭起來, 道:「就是不見, 不只錢老闆, 便是秦大哥, 莫大哥, 小月姐姐和況伯伯也是不知去向, 除了小月那師兄外, 整個客棧空蕩蕩的, 一個人也沒有, 他們定是丟下我們, 對付賊匪去了。」
錢夫人一聽更驚, 當此情況, 唯一的解釋便是雪山寨業已攻到, 否則焉會如此? 當下便拉着佘綺綺的手, 往大堂直去, 佘綺綺仍自哭泣, 哽咽着道:「咱們去那兒?」 錢夫人面容嚴肅, 只說了兩個字:「北門。」
兩人一離門客棧, 便見七名士兵正追斬一名吏目, 那吏目傷處甚多, 且戰且走, 錢夫人認得那吏目便是小天, 本想出手相助, 但想到自己腹大便便, 不宜出手, 便向佘綺綺道:「佘姑娘, 你快去幫小天一幫, 否則他須臾便要被斬死。」 佘綺綺早已掄刀在手, 未等錢夫人發話, 便已撲上前去, 展開破浪刀法, 登時逼開了迎面而來的幾個士兵, 但隨即有一個身形較為高大的士兵搶上前揮刀向佘綺綺急攻, 攻得佘綺綺手忙腳亂, 不知所措, 那士兵磔磔奸笑, 愈攻愈急, 把佘綺綺攻得踉蹌後退。
小天怒道:「雄鷹, 你對女子出手竟也是如此狠辣, 你是人不是?」 便欲上前協助佘綺綺, 卻被其餘的六名士兵檔住前路, 自顧尚且不暇, 如何還能救人?
小天本來和雄鷹身在城南, 鬥得難分軒輊, 兩人鬥了數個回合, 北面號角聲猛然響起, 小天知道雪山寨的人已開始攻城, 自己不可再和雄鷹在此糾纏下去, 便陡然使出太虛刀法,見雄鷹站在离位, 离為火, 便即腳踏坎位, 坎為水, 水剋火, 登時把雄鷹攻得毫無還手之力, 雄鷹見小天的刀法左曲右回, 連綿不斷, 訝道:「你這小子何時習得此等高深的刀法?」 此刻雄鷹身在八卦之中, 進退不得, 他一移方位, 小天便轉向相應的方位, 直把他逼向死位。 這太虛刀法本是武當上乘的刀法之一, 雄鷹只跟過一些武師學過一些粗淺的拳腳刀劍, 如何敵得過武當精妙的刀法? 霎時間戰得他心浮氣躁, 大汗淋漓。
小天本已穩操勝劵, 卻瞥見街角轉出六名士兵, 忖道:「這六人面孔甚生, 望他們不是雄鷹的伙伴才好。」 六名士兵見小天和雄鷹鬥得正酣, 便掄刀衝來, 小天見雄鷹露出得意的笑臉, 知道來者是敵非友, 慌忙收刀逃竄, 雄鷹和那六人豈會就此放過了他? 邊喝邊追, 小天在城南東躲西避, 卻不見自家的士兵, 料想已遭雄鷹一伙的毒手, 不由得氣炸心肺, 可他也知道敵眾我寡, 不可意氣用事, 否則只有徒然送死, 只得咬緊牙根, 直朝東往逍遙客棧奔去。
將到城東, 雄鷹猛地飛撲而前, 在小天背門劃了一刀, 霎時間鮮血四濺, 好在兩人正在急奔之中, 這一刀劃得甚淺, 並不致命, 但也教小天腳步不穩。 其餘六名士兵當即搶上, 舉刀便砍, 小天連忙舞刀護身, 但腰際竟不慎中了兩刀, 教他痛徹心肺。 他不想就此便死, 當即一個掃腿把其中一名士兵掃了個四腳朝天, 又拉過一名士兵向其餘士兵一推, 其餘士兵給他一推一阻, 不禁慌了手腳, 小天一招得手, 不敢稍留, 回身便走, 可是雄鷹那會讓他就此離去, 當下大喝一聲, 腳一踏其中一名士兵的背門, 長身躍起, 雙手舉起單刀便朝小天劈下, 小天回頭見雄鷹這一刀勁力十足, 情急之下, 隨手抄起地上的磚頭, 向前便扔, 雄鷹這一刀便重重劈在磚頭之上, 磚塊四散飛濺。 小天得此一緩, 連忙逃跑, 卻見眼前一花, 兩名士兵已封住前路, 教他進退不得。 小天不禁叫苦連天, 心想自己身上有傷, 如何能攻破七人圍攻? 正思忖間, 前方兩名士兵的刀業已攻到, 小天忖道:「左右也是一個死, 好歹多殺他一兩個也是好的。」 一咬牙, 提刀擋開前方的刀招, 橫刀前衝, 兩名士兵當即豎刀檔架。 小天左手力按刀背, 奮起蠻力, 大叫着向前直衝, 那兩名士兵那裡禁受得住? 被衝撞得東歪西倒。 雄鷹見小天背門大露, 撲上前揮刀便砍, 小天立時回身便劈, 兩刀互砍, 火星四濺, 兩人手腕皆感痠麻, 雄鷹還待揮刀再攻, 卻不料小天左拳已到, 正正打在他的鼻樑, 痛得他往後便倒, 正好阻截後方四名士兵的攻勢。
小天還待再攻, 見右方有一戶人家, 心中驀地升起了求生意念, 啪的一聲便撞破了木窗, 竄進屋內, 雄鷹等七人忙呼喝着破門而入, 小天破窗後便摔落在屋內的桌椅上, 弄得一塌胡塗, 掙扎站起間, 瞥眼見雄鷹等人已到, 抄起桌椅便向他們砸去, 屋內空間有限, 雄鷹等人只進得來兩三個, 這一砸登時便阻塞了他們的來勢, 小天乘此時機, 衝向另一邊窗, 護着頭臉破窗而出。
雄鷹怒罵道:「格老子的, 不信捉你不住。」 一個翻身便翻過破窗, 死咬着小天不放, 其餘六人或爬或跳的穿過破窗, 循着雄鷹的罵聲追趕, 不一會雙方的距離又已拉近, 直教小天叫苦連天。
雙方你追我逐, 不覺到了逍遙客棧的門前, 恰巧碰上錢夫人和佘綺綺正步出客棧, 佘綺綺二話不說, 馬上加入戰陣, 饒是如此, 卻也無改小天的劣勢, 戰況依舊吃緊, 毫無勝望。
錢夫人見佘綺綺手忙腳亂, 不成章法, 大喝道:「綺綺, 你上回曾對敵無數賊寇, 尚能全身而退, 如今只是對付一個宵小之輩, 有甚麼好怕的? 快快回復冷靜, 把我丈夫指點你的破浪刀法使將出來。」 佘綺綺一聽, 當即強懾心神, 小心翼翼的展開破浪刀法的招式, 然而佘綺綺並非靈巧變通之人, 雄鷹的刀法雖不如她, 卻能臨敵變通, 見招拆招, 和佘綺綺戰了個不相上下。
猛聽得旁邊一人冷笑道:「如此打下去, 這小子和那女的終將難逃一死。」 錢夫人側頭一瞥, 卻見李峰正站在一旁, 雙手抱胸, 冷眼旁觀。
錢夫人見他作壁上觀, 不禁無名火起, 叱道:「李公子, 你是三大家族中的強手, 出身名門, 怎地卻見死不救?」 李峰冷笑道:「這倒好笑了, 我到此地的任務只是帶回師妹, 其餘的事, 卻與我何干?」 錢夫人氣得渾身顫抖, 道:「諾言城被破, 你也難逃毒手, 怎不想想同心合力?」 李峰打了個呵欠,道:「算他們攻得進來, 我也自信能全身而退, 現下我所關心的, 只是師妹在何處而已, 快快道來, 免得我對一個孕婦下手。」
錢夫人見佘綺綺和小天正陷入困境, 自己必得出手, 當此形勢, 實不宜再多招惹一個敵人, 只好悻悻然道:「你師妹當在北門, 你自個兒尋她去。」 李峰連連冷笑, 也不多瞧錢夫人一眼, 便逕自往北門而去。
錢夫人頓了頓足, 眼見情勢吃緊, 自己焉能不出手? 冒着動胎氣的危險, 從腰間解下了一吊錢, 把那吊錢一扭, 銅錢散開,錢夫人手一揚, 百多枚銅錢便分向七個歹人激射而去, 去勢急勁凌厲。
那六名士兵正在圍攻小天, 眼看快將得勝, 卻驀地感到雙腳劇痛難當, 卻是中了錢鏢, 六人幾乎同時倒在地上, 小天本來半隻腳已踏進了鬼門關, 陡見此大好良機, 那肯放過? 當即手起刀落, 六獠還未弄清發生了何事, 便已到了閻羅王報到了。
雄鷹和佘綺綺鬥得正酣, 突然聽得暗器破空之聲, 他為人機警謹慎, 也不多說, 便舞刀護身, 把錢鏢盡數擋開, 但錢夫人的手勁何等驚人? 雄鷹雖能把錢鏢擋開, 但雙手痠痲, 連刀也險些兒拿不穩。 好在佘綺綺為人遲鈍, 沒能及時把握時機送上一刀, 否則雄鷹那裡招架得住。
錢夫人出手後, 丹田氣勁翻騰, 坐倒在地, 忍不住捧着肚子呻吟, 佘綺綺瞥見錢夫人冷汗爬了滿面, 竟放下了雄鷹, 奔上前察看她的安危, 錢夫人咬牙罵道:「妳過來作甚? 快出手把那混蛋殺了。」 佘綺綺這時已大失方寸, 也不知該是先把錢夫人扶走好, 還是先上前殺了雄鷹再說。
雄鷹正慶幸佘綺綺沒再攻上來, 可小天那裡肯放過他? 撲上去便是一刀, 雄鷹也不是省油的燈, 立時低頭避過, 兩人受傷皆是不輕, 但也對對方恨之入骨, 這一交上了手, 出手絶不容情, 奮力互砍, 不死不休。
錢夫人痛得淚流披面, 但她見小天並無十足勝算, 忍痛大力地把佘綺綺推開, 怒道:「快過去助小天對付那惡賊, 否則我們三人便無生望。」 佘綺綺見錢夫人痛苦如斯, 只急出了眼淚, 錢夫人見佘綺綺還是呆着不動, 嘶叫道:「還不快去。」 佘綺綺見錢夫人雙目有如噴火, 不想再惹怒她, 只好再提起單刀, 上前夾攻雄鷹。
此時以二敵一, 形勢又自不同, 雄鷹必敗無疑, 那敢再戀戰? 便即向旁橫移鑽進了小巷, 把小巷兩旁的雜物向前一推, 便向後逃走。 小天和佘綺綺給雜物攔住, 沒能把他追上, 兼之兩人豈能讓錢夫人留在此地而不顧? 只好眼巴巴的看着雄鷹離去, 心中卻是恨得牙癢癢的。
兩人連忙奔回錢夫人的身旁, 錢夫人見終究是把雄鷹趕跑了, 略感放心, 可腹中還是疼痛難當, 兩人見他如此痛楚, 皆心焦如焚, 佘綺綺道:「小天, 你先抱夫人回房間歇息, 我去城南李大夫處, 叫他過來看一看夫人。」 小天點頭道:「好, 咱們分頭行事。」 卻不料錢夫人伸手捉着兩人的臂膀, 竭力吐出了兩個字:「北門。」
兩人知他心繫丈夫的安危, 可現在這情況下如何能夠讓錢夫人涉險? 霎時間兩人好生為難, 錢夫人見二人站在當地委決不下, 便要強行站起身來, 二人齊聲道:「使不得。」 小天當即按下錢夫人, 向佘綺綺道:「佘姑娘, 我揹夫人到北門, 你去南邊領李大夫到北門來, 快。」 佘綺綺這時已沒了主意, 只得依着小天之言而行, 快步向城南奔去, 小天也二話不說, 揹起了錢夫人, 直向北門處急奔。
小天雖知錢夫人心中焦急, 卻也不敢奔走太快, 生怕顛簸了錢夫人和她腹中的孩兒,錢夫人知道她丈夫武功高強, 該可面對任何危難, 但她一直心緒不寧, 且感到北邊邪氣異常強大, 愈想愈擔心, 急道:「小天, 求求你, 走快一點可好? 這可能是我最後一回見我丈夫了, 我必得馬上趕過去, 倘若這孩兒真個兒受不了顛簸而夭折, 也是他命該如此。」
小天聽後甚是心酸, 只得加快腳步, 望能盡快到北門讓他們夫妻相見, 再好生安頓錢夫人, 好等李大夫到來。 他愈走愈急, 一路上但見並無百姓或賊寇阻路, 心中大奇, 尋思:「不是說賊寇攻了進來麽? 怎地一個人也沒有? 連一件死屍也是不見?」 他那裡知道攻得進來的只有計不從一人, 而雪山寨和華山派諸人正在城門外奮力死戰。
兩人將到北門, 小天奔得更急, 再跑了一陣, 但見遠方近城門處正有兩人在纏鬥, 兩人身法皆快得不可思議, 小天的目力並不佳, 瞧不清正在打鬥的是誰? 可錢夫人已瞧得明明白白, 其中一人面泛紅氣, 滿頭白髮, 想來便是雪山寨的老寨主計不從, 而另一人卻令錢夫人驚詑萬分, 那人也是一名老者, 卻是老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