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計不從的爪快將及至莫欺的胸口, 就在此電光火石間, 兩條人影自計不從的背後掠起, 莫欺和小月抬頭一瞧, 俱各大喜, 此二人正是錢致和秦鑽, 但見二人兩劍同指計不從背門, 計不從若不自救, 即令他能殺死莫欺, 自己也必須付出沉重的代價, 計不從暗罵了一句, 只得放開了莫欺和小月, 向旁退開。

莫欺和小月壓力頓消, 大難得脫, 伏在地上氣喘不已, 錢致和秦鑽則雙劍聯攻, 一攻上路, 一攻下路, 教計不從上下難以兼顧, 偏生兩人內傷不輕, 劍招欠缺威力, 計不從一聲冷笑, 隨即大喝一聲, 雙爪連環抓出, 錢致和秦鑽更無招架之力, 踉蹌後退。

莫欺和小月已回了一口氣, 見錢致和秦鑽被擊退, 連忙補上, 計不從對莫欺的爪法和小月的鴛鴦棒法不勝其煩, 一聲暴喝, 雙爪暴出, 勁力如江河大海, 莫欺和小月那敢硬接?  慌忙後蹬避招, 饒是他們身法快疾, 避開及時, 也嚇出了一身冷汗。

計不從忖道:「如此不停的運使邪地煞功, 功力損耗甚巨, 必得想過法子, 先殺了他們一兩個, 否則待我真氣一盡, 他們四人聯攻, 我可怎生勝得了?」  當下心中便籌劃破敵之策。  莫欺和小月也退到了錢致和秦鑽的身旁, 錢致氣吁吁的道:「那廝真氣如此強橫, 咱們壓根兒難以抵敵, 唯今自計, 便是咱們四人各攻一面, 任他功力如何霸道, 量他左右手算起來也只能攻其中兩面, 那其餘兩面的人便不能猶豫, 卯足全力狠狠的把他擊殺, 此計可好?」

當此情況之下, 秦鑽, 莫欺和小月皆已沒了主意, 更別說有其他破敵之策, 只好一齊點頭, 同意如此為之, 錢致道:「我攻敵前方, 小月則攻敵後方, 秦鑽趁機欺近他的左方, 而右方便交給莫欺了, 你們可清楚否?」  秦莫賈三人齊聲應諾, 錢致露出滿意之色, 續道:「我數三聲, 數到三之時, 咱們便一起行動。」  成敗在此一舉, 秦莫賈三人甚為緊張, 拳頭握得甚緊。





這時計不從也不敢輕舉妄動, 畢竟對方有四人, 倘若自己貿然出招, 只會先露破綻, 讓敵方有可乘之機, 當下只好敵不動, 我不動, 待對方先行出手, 才尋隙攻勢。

但聽得錢致輕聲的說出「一」「二」兩個字, 隨即大聲吐出一個「三」字, 計不從一驚, 隨即見四條身影如風般飛快掠起, 首先影入眼簾的便是小月, 但見她躍得老高, 在他的頭頂掠過, 計不從咬牙切齒道:「這女娃兒, 膽敢在我頭頂飛過?」  說罷便要向上出爪, 卻驀地眼前一花, 左中右路三方皆已有人向自己撲至, 尤以左方莫欺的雙爪最先攻到, 計不從也不多想, 以爪攻爪, 卻見莫欺又順着自己的爪勢想制住自己的手腕, 登時怒火燒心, 在莫欺面前暴喝一聲, 這一喝蘊含極深內力, 聲震山野, 莫欺陡然間暈頭轉向, 計不從那敢錯失大好時機, 雙手抓緊莫欺雙手, 橫裡一掃。  錢致和秦鑽那料到計不從竟以莫欺為武器, 不敢出劍擋格, 登時便被掃得向旁滾飛。   

事情變起倉猝, 小月躍過計不從後, 正想回身攻擊, 卻唯恐誤傷莫欺, 不敢動手, 計不從嘴角翹起, 把莫欺用力一摔, 直把他向小月扔去, 小月驚呼一聲, 伸出雙手便接, 卻那裡接得住?  重重的和他撞在一起, 兩人直飛出丈許, 雙雙暈倒在地。

錢致倒下後隨即站起, 計不從知道四人中數他最為厲害, 更不容情, 一個飛腿, 便踢得他翻了一個大筋斗, 秦鑽本欲上前幫忙, 無奈受傷不輕, 想掙扎站起, 可四肢卻不聽使喚, 只能躺在地上空自著急。

這時老況召集了眾街坊趕到現場, 眾人見錢致, 秦鑽, 莫欺和小月這四個高手皆已躺倒在地, 生死不知, 不禁納罕, 而兀立場中的, 只有一個面目猙獰的老者, 眾街坊見他滿身邪惡, 霸氣逼人, 心中先自怯了, 有些人更忍不住, 雙腳一軟, 跪了下來。





計不從邪目一掃, 眾街坊更嚇得魂飛天外, 這時錢致以劍作支撐,復又站起, 計不從獰笑着瞧着他, 道:「至情, 看來你當真急不及待的要領死了, 好, 本座今兒便給你一個痛快。」  說罷五指成爪, 便要抓向錢致的面門, 錢致的腦中不斷泛起和夫人, 至性師弟, 秦鑽等人的種種回憶,  霎時間熱淚盈眶, 不能自已。  眼看計不從的爪離錢致的面門不過一寸, 秦鑽不由得大驚失色, 眾街坊也失聲驚呼。

 
錢夫人驀地驚醒, 心中突感酸楚, 眼淚有如江河缺堤般流下, 她想起之前丈夫曾進過房來, 飛快的把她點倒, 此後她便人事不知, 她知道此間定必是有大事發生, 否則她丈夫不會平白無端對她出手, 她連忙抹拭了淚水, 出外尋找丈夫, 一出房間, 便見佘綺綺在天井四下奔走, 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錢夫人忙上前捉住了佘綺綺的手, 問道:「我丈夫在客棧麽?」  佘綺綺正急出淚來, 一見錢夫人, 更大哭起來, 道:「就是不見, 不只錢老闆, 便是秦大哥, 莫大哥, 小月姐姐和況伯伯也是不知去向, 除了小月那師兄外, 整個客棧空蕩蕩的, 一個人也沒有, 他們定是丟下我們, 對付賊匪去了。」 

錢夫人一聽更驚, 當此情況, 唯一的解釋便是雪山寨業已攻到, 否則焉會如此?  當下便拉着佘綺綺的手, 往大堂直去, 佘綺綺仍自哭泣, 哽咽着道:「咱們去那兒?」  錢夫人面容嚴肅, 只說了兩個字:「北門。」

兩人一離門客棧, 便見七名士兵正追斬一名吏目, 那吏目傷處甚多, 且戰且走, 錢夫人認得那吏目便是小天, 本想出手相助, 但想到自己腹大便便, 不宜出手, 便向佘綺綺道:「佘姑娘, 你快去幫小天一幫, 否則他須臾便要被斬死。」  佘綺綺早已掄刀在手, 未等錢夫人發話, 便已撲上前去, 展開破浪刀法, 登時逼開了迎面而來的幾個士兵, 但隨即有一個身形較為高大的士兵搶上前揮刀向佘綺綺急攻, 攻得佘綺綺手忙腳亂, 不知所措, 那士兵磔磔奸笑, 愈攻愈急, 把佘綺綺攻得踉蹌後退。

小天怒道:「雄鷹, 你對女子出手竟也是如此狠辣, 你是人不是?」  便欲上前協助佘綺綺, 卻被其餘的六名士兵檔住前路, 自顧尚且不暇, 如何還能救人?





 
小天本來和雄鷹身在城南, 鬥得難分軒輊, 兩人鬥了數個回合, 北面號角聲猛然響起, 小天知道雪山寨的人已開始攻城, 自己不可再和雄鷹在此糾纏下去, 便陡然使出太虛刀法,見雄鷹站在离位, 离為火, 便即腳踏坎位, 坎為水, 水剋火, 登時把雄鷹攻得毫無還手之力, 雄鷹見小天的刀法左曲右回, 連綿不斷, 訝道:「你這小子何時習得此等高深的刀法?」  此刻雄鷹身在八卦之中, 進退不得, 他一移方位, 小天便轉向相應的方位, 直把他逼向死位。  這太虛刀法本是武當上乘的刀法之一, 雄鷹只跟過一些武師學過一些粗淺的拳腳刀劍, 如何敵得過武當精妙的刀法? 霎時間戰得他心浮氣躁, 大汗淋漓。

小天本已穩操勝劵, 卻瞥見街角轉出六名士兵, 忖道:「這六人面孔甚生, 望他們不是雄鷹的伙伴才好。」  六名士兵見小天和雄鷹鬥得正酣, 便掄刀衝來, 小天見雄鷹露出得意的笑臉, 知道來者是敵非友, 慌忙收刀逃竄, 雄鷹和那六人豈會就此放過了他?  邊喝邊追, 小天在城南東躲西避, 卻不見自家的士兵, 料想已遭雄鷹一伙的毒手, 不由得氣炸心肺, 可他也知道敵眾我寡, 不可意氣用事, 否則只有徒然送死, 只得咬緊牙根, 直朝東往逍遙客棧奔去。

將到城東, 雄鷹猛地飛撲而前, 在小天背門劃了一刀, 霎時間鮮血四濺, 好在兩人正在急奔之中, 這一刀劃得甚淺, 並不致命, 但也教小天腳步不穩。  其餘六名士兵當即搶上, 舉刀便砍, 小天連忙舞刀護身, 但腰際竟不慎中了兩刀, 教他痛徹心肺。  他不想就此便死, 當即一個掃腿把其中一名士兵掃了個四腳朝天, 又拉過一名士兵向其餘士兵一推, 其餘士兵給他一推一阻, 不禁慌了手腳, 小天一招得手, 不敢稍留, 回身便走, 可是雄鷹那會讓他就此離去, 當下大喝一聲, 腳一踏其中一名士兵的背門, 長身躍起, 雙手舉起單刀便朝小天劈下, 小天回頭見雄鷹這一刀勁力十足, 情急之下, 隨手抄起地上的磚頭, 向前便扔, 雄鷹這一刀便重重劈在磚頭之上, 磚塊四散飛濺。  小天得此一緩, 連忙逃跑, 卻見眼前一花, 兩名士兵已封住前路, 教他進退不得。  小天不禁叫苦連天, 心想自己身上有傷, 如何能攻破七人圍攻?  正思忖間, 前方兩名士兵的刀業已攻到, 小天忖道:「左右也是一個死, 好歹多殺他一兩個也是好的。」  一咬牙, 提刀擋開前方的刀招, 橫刀前衝, 兩名士兵當即豎刀檔架。  小天左手力按刀背, 奮起蠻力, 大叫着向前直衝, 那兩名士兵那裡禁受得住?  被衝撞得東歪西倒。  雄鷹見小天背門大露, 撲上前揮刀便砍, 小天立時回身便劈, 兩刀互砍, 火星四濺, 兩人手腕皆感痠麻, 雄鷹還待揮刀再攻, 卻不料小天左拳已到, 正正打在他的鼻樑, 痛得他往後便倒, 正好阻截後方四名士兵的攻勢。

小天還待再攻, 見右方有一戶人家, 心中驀地升起了求生意念, 啪的一聲便撞破了木窗, 竄進屋內, 雄鷹等七人忙呼喝着破門而入, 小天破窗後便摔落在屋內的桌椅上, 弄得一塌胡塗, 掙扎站起間, 瞥眼見雄鷹等人已到, 抄起桌椅便向他們砸去, 屋內空間有限, 雄鷹等人只進得來兩三個, 這一砸登時便阻塞了他們的來勢, 小天乘此時機, 衝向另一邊窗, 護着頭臉破窗而出。

雄鷹怒罵道:「格老子的, 不信捉你不住。」  一個翻身便翻過破窗, 死咬着小天不放, 其餘六人或爬或跳的穿過破窗, 循着雄鷹的罵聲追趕, 不一會雙方的距離又已拉近, 直教小天叫苦連天。

雙方你追我逐, 不覺到了逍遙客棧的門前, 恰巧碰上錢夫人和佘綺綺正步出客棧, 佘綺綺二話不說, 馬上加入戰陣, 饒是如此, 卻也無改小天的劣勢, 戰況依舊吃緊, 毫無勝望。

錢夫人見佘綺綺手忙腳亂, 不成章法, 大喝道:「綺綺, 你上回曾對敵無數賊寇, 尚能全身而退, 如今只是對付一個宵小之輩, 有甚麼好怕的?  快快回復冷靜, 把我丈夫指點你的破浪刀法使將出來。」  佘綺綺一聽, 當即強懾心神, 小心翼翼的展開破浪刀法的招式, 然而佘綺綺並非靈巧變通之人, 雄鷹的刀法雖不如她, 卻能臨敵變通, 見招拆招, 和佘綺綺戰了個不相上下。





猛聽得旁邊一人冷笑道:「如此打下去, 這小子和那女的終將難逃一死。」  錢夫人側頭一瞥, 卻見李峰正站在一旁, 雙手抱胸, 冷眼旁觀。

錢夫人見他作壁上觀, 不禁無名火起, 叱道:「李公子, 你是三大家族中的強手, 出身名門, 怎地卻見死不救?」  李峰冷笑道:「這倒好笑了, 我到此地的任務只是帶回師妹, 其餘的事, 卻與我何干?」  錢夫人氣得渾身顫抖, 道:「諾言城被破, 你也難逃毒手, 怎不想想同心合力?」  李峰打了個呵欠,道:「算他們攻得進來, 我也自信能全身而退, 現下我所關心的, 只是師妹在何處而已, 快快道來, 免得我對一個孕婦下手。」

錢夫人見佘綺綺和小天正陷入困境, 自己必得出手, 當此形勢, 實不宜再多招惹一個敵人, 只好悻悻然道:「你師妹當在北門, 你自個兒尋她去。」  李峰連連冷笑, 也不多瞧錢夫人一眼, 便逕自往北門而去。

錢夫人頓了頓足, 眼見情勢吃緊, 自己焉能不出手?  冒着動胎氣的危險, 從腰間解下了一吊錢, 把那吊錢一扭, 銅錢散開,錢夫人手一揚, 百多枚銅錢便分向七個歹人激射而去, 去勢急勁凌厲。

那六名士兵正在圍攻小天, 眼看快將得勝, 卻驀地感到雙腳劇痛難當, 卻是中了錢鏢, 六人幾乎同時倒在地上, 小天本來半隻腳已踏進了鬼門關, 陡見此大好良機, 那肯放過? 當即手起刀落, 六獠還未弄清發生了何事, 便已到了閻羅王報到了。

雄鷹和佘綺綺鬥得正酣, 突然聽得暗器破空之聲, 他為人機警謹慎, 也不多說, 便舞刀護身, 把錢鏢盡數擋開, 但錢夫人的手勁何等驚人?  雄鷹雖能把錢鏢擋開, 但雙手痠痲, 連刀也險些兒拿不穩。  好在佘綺綺為人遲鈍, 沒能及時把握時機送上一刀, 否則雄鷹那裡招架得住。

錢夫人出手後, 丹田氣勁翻騰, 坐倒在地, 忍不住捧着肚子呻吟, 佘綺綺瞥見錢夫人冷汗爬了滿面, 竟放下了雄鷹, 奔上前察看她的安危, 錢夫人咬牙罵道:「妳過來作甚?  快出手把那混蛋殺了。」  佘綺綺這時已大失方寸, 也不知該是先把錢夫人扶走好, 還是先上前殺了雄鷹再說。





雄鷹正慶幸佘綺綺沒再攻上來, 可小天那裡肯放過他?  撲上去便是一刀, 雄鷹也不是省油的燈, 立時低頭避過, 兩人受傷皆是不輕, 但也對對方恨之入骨, 這一交上了手, 出手絶不容情, 奮力互砍, 不死不休。

錢夫人痛得淚流披面, 但她見小天並無十足勝算, 忍痛大力地把佘綺綺推開, 怒道:「快過去助小天對付那惡賊, 否則我們三人便無生望。」  佘綺綺見錢夫人痛苦如斯, 只急出了眼淚, 錢夫人見佘綺綺還是呆着不動, 嘶叫道:「還不快去。」  佘綺綺見錢夫人雙目有如噴火, 不想再惹怒她, 只好再提起單刀, 上前夾攻雄鷹。

此時以二敵一, 形勢又自不同, 雄鷹必敗無疑, 那敢再戀戰?  便即向旁橫移鑽進了小巷, 把小巷兩旁的雜物向前一推, 便向後逃走。  小天和佘綺綺給雜物攔住, 沒能把他追上, 兼之兩人豈能讓錢夫人留在此地而不顧?  只好眼巴巴的看着雄鷹離去, 心中卻是恨得牙癢癢的。

兩人連忙奔回錢夫人的身旁, 錢夫人見終究是把雄鷹趕跑了, 略感放心, 可腹中還是疼痛難當, 兩人見他如此痛楚, 皆心焦如焚, 佘綺綺道:「小天, 你先抱夫人回房間歇息, 我去城南李大夫處, 叫他過來看一看夫人。」  小天點頭道:「好, 咱們分頭行事。」  卻不料錢夫人伸手捉着兩人的臂膀, 竭力吐出了兩個字:「北門。」

兩人知他心繫丈夫的安危, 可現在這情況下如何能夠讓錢夫人涉險?  霎時間兩人好生為難, 錢夫人見二人站在當地委決不下, 便要強行站起身來, 二人齊聲道:「使不得。」  小天當即按下錢夫人, 向佘綺綺道:「佘姑娘, 我揹夫人到北門, 你去南邊領李大夫到北門來, 快。」  佘綺綺這時已沒了主意, 只得依着小天之言而行, 快步向城南奔去, 小天也二話不說, 揹起了錢夫人, 直向北門處急奔。

小天雖知錢夫人心中焦急, 卻也不敢奔走太快, 生怕顛簸了錢夫人和她腹中的孩兒,錢夫人知道她丈夫武功高強, 該可面對任何危難, 但她一直心緒不寧, 且感到北邊邪氣異常強大, 愈想愈擔心, 急道:「小天, 求求你, 走快一點可好?  這可能是我最後一回見我丈夫了, 我必得馬上趕過去, 倘若這孩兒真個兒受不了顛簸而夭折, 也是他命該如此。」

小天聽後甚是心酸, 只得加快腳步, 望能盡快到北門讓他們夫妻相見, 再好生安頓錢夫人, 好等李大夫到來。  他愈走愈急, 一路上但見並無百姓或賊寇阻路, 心中大奇, 尋思:「不是說賊寇攻了進來麽?  怎地一個人也沒有? 連一件死屍也是不見?」  他那裡知道攻得進來的只有計不從一人, 而雪山寨和華山派諸人正在城門外奮力死戰。

兩人將到北門, 小天奔得更急, 再跑了一陣, 但見遠方近城門處正有兩人在纏鬥, 兩人身法皆快得不可思議, 小天的目力並不佳, 瞧不清正在打鬥的是誰?  可錢夫人已瞧得明明白白, 其中一人面泛紅氣, 滿頭白髮, 想來便是雪山寨的老寨主計不從, 而另一人卻令錢夫人驚詑萬分, 那人也是一名老者, 卻是老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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