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到飛起> 英雄莫欺: 第二十四章. 患難見真情
秦鑽這些日子得錢致點撥, 對各門各家的劍法粗略有了點認識, 這時記下了任百川的劍招, 依稀覺得似曾相識, 心中一動, 便記得是崆峒派的上乘劍法, 錢致曾向他點出崆峒劍法的精要, 此刻略一思索, 便已看出任百川劍招上的破綻, 當即運劍如風, 處處攻向任百川劍網中的隙縫, 登時教任百川哇哇大叫, 手忙腳亂。
任百川以鎚柄當劍使, 本就極不順手, 只是仗着劍招精妙, 強行發招而已, 如今竟被秦鑽瞧出破綻, 招招制敵機先, 他的劍式更是施展不開, 劍網頓時收窄。 秦鑽得了先手, 那會失卻良機? 當下出劍如電, 招招攻敵死門, 攻得任百川踉蹌後退, 叫苦連天。
任百川知道長此下去, 定必死在秦鑽劍下, 當即大喝一聲, 招式陡變, 但見他鼓動真氣, 鎚柄和左拳齊出, 霎時間拳風虎虎, 沙石亂飛。 秦鑽見任百川真氣強橫, 一時間倒也不敢胡亂進招, 只好先退開一旁, 緊守門戶, 待得尋到適當的時機後, 再行出招。
原來任百川見招招受制, 因此以強大內力先行解困, 此刻見秦鑽果然不敢冒險求進, 當下吁了一口氣, 不敢再以鎚柄對敵。 他趁秦鑽退開之際, 當即倒轉鐵鎚, 重握鎚柄, 以他最拿手的鎚招重重砸向秦鑽, 登教秦鑽不敢冒然出招, 只能左閃右躲。
任百川的大鐵鎚是重兵器, 且他的內力畢竟還是比秦鑽來得精純, 外家功夫更是比秦鑽高出不知凡幾。 秦鑽單憑手中的一柄長劍, 壓根兒無法和那大鐵鎚硬碰硬架。 況且若論身法, 任百川未必勝不過秦鑽, 在這場比鬥之中, 任百川確然處於優勢。 秦鑽雖心念電轉, 苦思破敵之策, 但要殺敵取勝, 卻是談何容易?
兩人不覺鬥了一百餘招, 此時天色漸暗, 烏雲蓋頂, 氣温驟然急降, 冷得教人牙關格格作響。 未幾, 天上下起大雪, 大風呼嘯, 眾人視線漸見模糊, 難見遠方之物。
城外空曠, 強風疾勁, 雪山寨的人想睜眼站穩也難, 更遑論要觀看眼前兩個高手的比鬥。 任百川雖是雪山寨的頭兒之一, 但他卻是計不從從關內邀請過來, 並非在雪山成長的人, 當然不習慣面對這種天氣。 此刻他驟見天氣轉壞, 風勢凜冽, 生怕被強風暴雪影響他的身法。 當下暗運內力, 使出千斤墜的功夫穩住身形, 同時急運鐵鎚護身, 守得固若金湯, 以免被秦鑽有機可乘。
反之秦鑽自少便在大風雪下練就劍法輕功, 這種天氣對他來說可說是司空見慣。 他見任百川以內力穩住身形, 不敢施展身法, 形勢對他大大有利, 當即劍走輕靈, 把一柄長劍舞得越來越快, 更以冰川身法在任百川身周轉來轉去, 教他眼花撩亂, 難以招架。 任百川既怕被強風吹得他身形不穩, 又怕被地上大雪滑得他身法錯亂, 因此不敢胡亂施展輕身功夫, 只得隨着秦鑽原地轉動身子, 如此打了一會, 任百川的衣衫已盡被汗水濕透, 滿頭滿臉汗出如漿, 樣子好不狼狽。
任百川不由得暗暗叫苦, 他的身法本和秦鑽在伯仲之間, 倘若天朗氣清, 地上無雪, 秦鑽要勝他恐怕絶非易事。 偏生秦鑽聰明絶頂, 見天氣大壞, 便知如何把握天時, 盡展己長, 且任百川分了些許內力施展千斤墜穩住身形, 攻招的勁力不免打了折扣, 若非他沉得住氣, 只守不攻, 秦鑽早已尋得空隙, 殺敵於彈指之間。
秦鑽這時已使出新創的寒江追風劍法, 白光像是把任百川整個人全然吞噬。 任百川雖對劍術甚有研究, 可是卻從未見過如此快疾的劍招, 當下心中先自怯了。 兩人再鬥數個回合, 秦鑽突施奇招, 以指尖把飛雪彈向任百川的雙眼。 任百川的全副心神皆放在秦鑽的快劍上, 那有空閒理會這些輕若無物的雪花? 這些雪花雖說毫無殺傷之力, 但被彈中雙目, 兩眼不免要眨上一眨。 雖知兩人對戰, 勝負往往只在一瞬, 任百川行走江湖多年, 豈會不知箇中道理? 他和秦鑽鬥了數個回合, 已瞧出秦鑽的寒江追風劍法只着重於上路攻擊, 全然置下路於不顧, 當即在眨眼的短短一瞬間, 揮舞鐵鎚, 把上路守得密不透風, 心想於這一眨眼的功夫, 秦鑽的劍招再嚴密, 也絶難攻破他的銅牆鐵壁, 討得了任何好處。
寒江追風劍法乃秦鑽苦思而成, 兼顧上中下三路。 但自使出以來, 一直只攻向任百川的上路, 卻不知為何竟一招也未曾攻過他的中下二路。 原來這正正是秦鑽的詭計, 他深思熟慮, 一直佯作不擅攻中下兩路, 為的正是這一刻。 秦鑽見任百川果然中計, 心中一笑, 在他眨眼的短短一瞬間, 使出一式「臨危履冰」, 只聽得颼的一聲, 任百川右腿一涼, 隨即失卻平衡, 身子往右便倒, 啪的一聲, 重重的倒在冰冷冷的雪地之上, 但見鮮血如泉般從他的右腿狂噴而出, 原本白色的地面也被染得通紅。
一切也來得太快, 任百川向自己右腿一瞧, 方知自己已失去右腿, 他到此刻方知疼痛, 登時慘叫一聲, 這一叫比冷風更叫人毛骨悚然, 只見他在地上滾來滾去, 情狀極為可佈。
秦鑽見已得勝, 又見雪山寨的賊寇正呆在當地, 不知怎生是好, 這時正是逃走的大好良機, 當即收劍入鞘, 再施展身法, 向諾言城狂奔。 諾言城上的士兵早已得到小天的吩咐, 見秦鑽急奔而來, 立時放下粗繩, 以便能把他拉將上來。
任百川頓失右腿, 雖心中悲慟, 但仍不失冷靜, 見仇人快將逃脫, 咬緊牙關強忍痛楚, 高聲向眾賊寇狂吼道:「你們還愣着作甚, 還不快放箭?」 眾賊寇此刻方始如夢初醒, 紛紛彎弓搭箭, 朝秦鑽射出。
這時秦鑽早已到了城牆邊, 只見他右手一拉粗繩, 右腳一踏牆身, 輕輕的便升起數丈, 正好避開了幾枝來勢急勁的猛箭。 秦鑽心中叫了一句「好險」, 左手再一拉粗繩, 左腳再輕輕一踏, 便又平空升起。
此刻他已身在半空, 只需再提氣上縱兩遍, 便能攀上城垛, 得以脫險。 但世事豈會如此順利? 耳聽得身後利箭破空之聲不絶, 秦鑽不用回頭, 便知有百來枝箭正朝向自己的背心而來, 他不敢冒險上躍, 以免背門大露, 只好以雙腿夾緊粗繩, 再以左手抓緊繩索, 右手閃電般拔劍而出, 隨即一個扭身編織劍網, 恰恰便把迎面而來的幾枝快箭拒諸門外。
他於百忙之間騰出左腳, 猛力向牆身一蹬, 一邊舞劍護身, 一邊盪向西首, 登時便從箭雨的核心盪向箭雨的邊緣, 把危機消弭泰半。 雖是如此, 他還是不敢有半分鬆懈, 凝神擋開射來的急箭。
任百川帶的人馬所攜的箭本就不多, 在埋伏孫家兄弟和城內軍隊時已用之十之七八, 如今把餘下的箭盡數發射, 還是無法傷得秦鑽半分。 此刻已不能再作遠攻, 眾賊寇雖忌憚秦鑽武藝高強, 但仗着人多勢眾, 還是硬着頭皮, 掄起兵刃, 吶喊向城牆處衝去。
秦鑽見敵方似無箭矢, 心想機不可失,便想提氣上縱, 卻忽聞頭頂傳來霍霍之聲, 抬頭一瞧, 竟見一柄大鐵鎚廻旋着向城垛處飛去, 秦鑽叫了聲糟。 猛聽得砰的一聲巨響, 城垛處塌了一大塊, 那抓緊粗繩的士兵登時腦漿迸裂, 立死當場。
那大鐵鎚當然是任百川所發, 他見仇人快將脫臉, 恨得咬牙切齒, 心想自己一腿已廢, 此後已成廢人, 悲憤交集之下, 拼盡餘力把大鐵鎚重重揮出。 他知道秦鑽輕功高妙, 定能避開他的全力一擊, 當下只好對準城垛那士兵, 只消秦鑽沒了重心, 管教他摔下城牆, 被眾賊寇砍成肉塊。
任百川本就傷得甚重, 血更是流過不停, 此刻拼着餘下真氣揮出最後一擊, 而那鐵鎚既沉且重, 這一揮直教他五臟六腑盡遭震傷, 登時噴出一大口鮮血, 死在冰冷的雪地之上。 城垛那士兵既死, 秦鑽重心盡失, 向下急墜。 他瞥見城牆下的賊寇正在張牙舞爪, 自己跌將下去定然有死無生, 當下運起玄門真氣, 把劍重重插入城牆, 而自己則抓緊劍柄, 說甚麼也不肯放手。 但見劍身因秦鑽下墜之勢向下急彎, 幸而尚未斷折。
眾賊寇見秦鑽吊在半空, 竟不跌落, 雙眼幾欲噴火, 這時已有人喊出任百川的死訊, 他們更是悲慟萬分, 欲把秦鑽殺之而後快。 賊寇中有幾個輕功較好的, 便往城牆一蹬, 縱身而上, 把兵刃盡向秦鑽身上招呼。
秦鑽見對方來勢洶洶, 雙腳立時齊蹬城牆, 借着劍身反彈之力, 躍起丈餘, 把來招盡數避開。 眾賊寇不虞他有此一著, 無奈縱躍之勢已老, 不得不返回地面。 秦鑽在半空幾個翻身, 輕輕的落在劍柄之上, 端的是極盡瀟灑之能事。
如今眾賊寇殺又殺他不了, 秦鑽想逃卻無計可施, 情勢就此僵住, 過了一頓飯的時間, 秦鑽見眾賊寇竟施展人疊人, 此刻業已疊了三四個人, 只消再多疊一兩個, 便能輕易施展輕功上躍, 把兵刃招呼到他的身上。 雖說他們未必能一擊得手, 但一來秦鑽手無兵器, 二來他的著力處只有一把劍柄, 形勢實是大大吃虧, 因此不由得冷汗直冒, 心急如焚。
正焦慮間, 但見一條粗繩陡地垂下, 正正落在秦鑽的身旁。 秦鑽登時大喜, 抬頭一瞧, 佘綺綺俏麗的面容即時映入眼簾, 只見她不斷招手示意自己快些上來。 雖在此緊急時刻, 秦鑽心中不免既感動又甜蜜, 當下一扯粗繩, 運氣向上飛躍, 半响已翻過城垛, 腳踏實地。
秦佘二人齊呼了口氣, 兩人經此大難, 終得以脫險, 此刻心頭有着千言萬語, 卻不知從何說起。 佘綺綺偷瞧了秦鑽一眼, 見他正癡癡的瞪着自己, 一張臉蛋登時脹得通紅, 更顯俏麗。 秦鑽心頭狂跳, 腦中一片空白, 渾然把諾言城的危機盡數抛諸腦後。
也不知過了多久, 佘綺綺首先打破了沉默, 輕聲道:「你不來問我為何會在這兒麽?」 秦鑽收回三魂七魄, 但還是傻頭傻腦的問:「對啊, 為何啊?」 佘綺綺忍不住噗哧一笑, 便道出了事情經過。
佘綺綺送走了莫欺和小月後, 隨即外出到了市集, 進了一間店舖內挑選剪刀, 準備為逍遙客棧的各人縫補衣衫, 畢竟各人的衣衫早已殘舊不堪, 兼之眾人這幾個月來為了種種原因, 和人交手不在少數, 衣衫的破損程度實是不堪入目。 佘綺綺是個愛好整潔之人, 實是瞧不過眼。
陡然間號角聲大起, 眾人登時亂作一團, 店家也不來收佘綺綺的錢, 把她推出店外, 便關起門來, 將一些重要的物事收拾一下, 準備隨時逃走。
佘綺綺不知如何是好, 只好朝逍遙客棧的方向回去, 將到客棧, 便見錢致和秦鑽一前一後奔出, 錢致抱着他的夫人, 狀甚焦急, 只見他幾個起落, 便不見影踪。 佘綺綺料不到平常慈祥和藹的錢老闆, 輕功竟是如此之高, 不由得暗暗咋舌。
再瞧秦鑽時, 只見他飛快地向北急奔, 身法竟也不慢, 轉眼間已不知去向。 佘綺綺只道逍遙客棧只有莫欺和小月身懷絶技, 料不到連錢老闆和秦鑽也是厲害如斯。 但畢竟雪山寨的人絶不是易與之輩, 心中不知為何竟擔心秦鑽起來,當下也朝北而去, 瞧瞧是否有甚麼可以幫得上忙。
秦鑽實在走得太快, 佘綺綺雖也略懂輕功, 但竟是追之不上, 她拼命向城北急奔, 沿路間不少百姓慌張走避, 向城東、 城南和城西湧去, 眾人你推我撞, 爭先恐後, 把老弱婦孺推倒一地, 場面既悲慘又混亂。
到了城北, 佘綺綺正好瞧見秦鑽和眾賊寇齊出城門, 接着城門緊閉, 眾士兵齊齊搬着重物, 把城門堵塞。 這一下直教佘綺綺的一顆心差點沒掉了出來, 她連忙找了一名士兵, 問明了前因後果, 方知秦鑽竟為了諾言城幹出這般轟烈的事來, 霎時間對他既尊敬又擔憂, 當下也不再理會城內之事, 忙不迭奔上城頭, 瞧瞧秦鑽和任百川的一戰。
這一瞧直教佘綺綺心動不已, 秦鑽舞劍的瀟灑, 對敵的威風, 深深烙入她的芳心之上, 她知道自己為何如此擔憂秦鑽的安危, 因為她已在不知不覺間深深的愛上了秦鑽, 她欣賞他的為人, 欣賞他的聰明, 欣賞他的瀟灑, 欣賞他的一切一切。
正當她正自個兒胡思亂想間, 一名士兵携着粗繩上到城頭, 他一上來便見一個俏麗女子站在城頭觀戰, 不禁好生奇怪, 但他知道辦正事要緊, 當下也不再理會佘綺綺, 俯視城下秦鑽和任百川的一戰。
這時正好秦鑽得勝, 向城牆處急奔, 那士兵當即二話不說, 把粗繩向下一拋, 自己則抓緊繩的一頭。 秦鑽一拉粗繩的另一頭, 便向上連縱兩遍, 端的是矯若游龍, 捷若猿猴, 佘綺綺和那士兵不由得齊喝了聲采。
正當兩人高興得手舞足蹈之際, 佘綺綺但覺眼前一花, 隨即便是砰的一聲巨響, 她頓感有一盤熱水潑灑向她的臉面。 她抹一抹雙目, 定睛瞧了一瞧, 旋即嚇得心膽俱裂。 原來剛才那個還是仙蹦活跳的士兵, 如今竟爾沒了半個腦袋, 腦漿和着鮮血流滿一地。
而更教她覺得可怖的, 是他剛才以為是熱水的物事, 竟是那士兵的鮮血。 想佘綺綺畢竟只是一個年輕少女, 一見如此場面, 如何不驚? 當即慘叫了一聲, 嘩的一聲哭了出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 她才猛然省悟秦鑽正身陷險境, 沒了繩索, 他勢必摔在城牆之下, 任人宰割。 當即向城下一瞧, 可幸秦鑽機警, 把劍插入城牆, 自己則站在劍柄之上。 但長此下去, 終究不妥, 佘綺綺當即奔下城樓, 四下問士兵有無繩索可用, 眾士兵皆忙得四處奔走, 那有空閒理會她?
佘綺綺正自沒做理會處, 忽有一個中年士兵主動走過來, 笑嘻嘻道:「姑娘, 我見你像遇了些麻煩事, 若不見棄, 便請告知在下, 在下或能幫忙一二。」 佘綺綺見有人幫忙, 便如在海中遇見浮木, 連忙說道:「這位兵爺, 我急需一條粗繩, 你知道那兒有麽?」 那中年士兵沒料到她如此焦急, 卻竟只是為了找一條粗繩, 不禁愣了一愣, 但隨即便道:「這個簡單, 我帶你去取便是。」 佘綺綺大喜, 便跟隨着那中年士兵向西首的一間房子走去。
那中年士兵打開房門, 便向角落處一指, 佘綺綺進門一瞧, 果見有一條長粗繩放在角落處, 她這一喜當真是非同小可, 當即向那士兵千謝萬謝, 便去角落處俯身去拿那粗繩。
豈料背心處陡然遭一股大力往前一推, 佘綺綺身不由主的撞倒在牆角, 她轉頭一瞧, 但見那中年士兵正在不懷好意的向她淫笑, 並正在脫掉衣衫。 佘綺綺驚得嘴唇打顫, 明知故問的道:「你要幹甚麼?」 那中年士兵笑淫淫的道:「我倆轉眼便要被雪山寨那幫人殺死, 在死之前, 我倆趁機樂一下子, 豈不是好?」
佘綺綺料不到此人竟是人面獸心, 嚇得花容失色, 好在她也略通武藝, 雖驚不亂, 當即把握在手上的粗繩當鞭使, 抽打在那歹人的面頰上。 那歹人料不到這個看來弱質纖纖的姑娘家出手竟是如此之快, 猝不及防, 被他重重的抽了一鞭, 面上熱辣辣的好不疼痛。
那歹人登時怒從心上起, 惡向膽邊生, 抽出腰間佩刀, 在佘綺綺面前晃來晃去, 惡狠狠的道:「妳今兒若肯從了我, 我包準你毫髮無損, 否則, 嘿嘿, 說不得, 便只好在妳的臉上留下幾道疤痕, 瞧你以後還怎生見人。」 佘綺綺那會理會此人的威嚇, 粗繩重重揮出。
那歹人早有防備, 一見粗繩揮到, 便揮刀往前亂舞, 此人雖武功平平, 但仗着有刀在手, 又見對方只是一介女流, 色心一壯, 一把刀竟也舞得似模似樣, 把粗繩砍成了幾段, 佘綺綺這一招登遭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