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烱章見來爪兇猛, 右手又捨不得放棄那鬼頭刀, 只得鬆開捉住秦鑽的左手, 駢指向計豐的虎口點去, 計豐說了聲好, 神爪一轉, 反抓趙烱章的左手, 趙烱章不敢怠慢, 立時變指為掌, 迎向計豐的來爪。

這幾下變化只是瞬息間之事, 旁人還未看清他倆的招數, 猛然聽得砰的一聲巨響, 兩人登登登的各自後退, 計豐重施故技, 趁勢收回長鞭。  趙烱章頓失重心, 但他的功力比韓景不知高出凡幾, 當下使出「千斤墜」穩住身形, 擺好架式。  計豐見敵方竟能站穩, 心中不由得暗暗佩服, 當下連使重招, 長鞭如同靈蛇般向前圈、捲、纏、掃, 逼得趙烱章只能舞刀護身。

趙烱章斜眼一瞥, 見秦鑽已不知去了那兒, 心下登時好生着急。  原來場中眾人正在專注於計趙兩人的比鬥, 竟無一人發現秦鑽經已逃去。  趙烱章本就無心戀戰, 偏生計豐從未遇過此等實力相當的勁敵, 出手全然用上必殺招數, 教趙烱章必須全神應戰, 絲毫分心不得。

再鬥數個回合, 趙烱章驀地大喝一聲, 使出一式「橫掃千軍」, 此招趙烱章用上了十成功力, 即算對手和他實力相當, 也是不敢硬接。  計豐識得厲害, 當下旋身避招。  那料趙烱章得了先機, 不進反退, 一個倒縱翻身沒入了樹林之中。

計豐平生第一次遇到此等高手, 那肯就此放他離去, 當即施展輕功追趕, 誓要和趙烱章分出勝負, 方始甘休。





趙烱章躍上樹頂, 游目四顧, 未幾便見秦鑽正在林中奔逃。  其實秦鑽已是機靈之極, 盡揀草木茂盛之處逃竄, 可是卻終究逃不過趙烱章的雙眼, 但見趙烱章幾個起落, 一個翻身便到了秦鑽之前。  秦鑽霍然一驚, 他萬料不到趙烱章這麼快便能追上, 心中不禁叫道:「苦也!」  

趙烱章免得這小子再行逃走, 正想出指點他的「氣海穴」之際, 一條長鞭倏地席捲而至, 趙烱章暗罵了一句, 回身又和計豐交上了手。 趙烱章怒道:「你我素不相識, 你纏着我作甚?」 計豐獰笑道:「此路是我開, 此樹是我栽, 你這廝在我的地頭上作案, 也不知會老子一聲, 你說你對還是不對?」 趙烱章無心和他糾纏下去, 道:「那你要怎樣才肯罷手?」 計豐道:「這個簡單, 只消你叫我一聲爺爺, 我就放你離去。」

趙烱章聞言大怒, 這時秦鑽早就一溜煙的逃掉, 趙烱章見到了手的功勞又給跑掉, 雙眼更是如欲噴火, 當即大喝道:「好, 你既是活得膩了, 老子就幫你早點超生。」 說罷刀鋒如風車急轉, 計豐也不甘示弱, 長鞭舞得密不透風, 兩人功力悉敵, 竟是鬥了個難分難解。

秦鑽發足狂奔, 沒多久便氣喘若牛, 四肢乏力, 只是勉強的運氣急奔,  他心中暗自悔恨:「倘我當初肯認真的修習驚雷心法, 此刻已是內力充盈, 縱然是打不過人家, 也可以逃得老遠, 那會像今天這樣, 打又不夠人打, 跑又跑不動。」

秦鑽再跑一會, 已是支撐不住, 撲地便倒, 此刻就算一個不懂武功的人上前給他一刀, 他也是無力抵抗的了。





未幾, 便聽得一陣急驟的腳步聲自遠而近的傳來, 聽得出來者總有十來個人, 過了一會, 腳步聲已到了秦鑽的身後, 但聽得一人道:「咦! 馬老大, 你過來瞧一瞧, 這個小子不正正就是剛才殺了亞里思大哥的狗種?」 那馬老大道:「他奶奶的, 這小子伏在地上, 教我如何瞧得清楚, 待我上前瞧一瞧他的臉面, 瞧瞧是不是咱們要找的人。」 說畢, 一個滿臉肥肉的人扯着秦鑽的頭髮往上一拉, 秦鑽見來人分明就是雪山寨的人, 心中暗嘆了一句:「我命休矣!」

馬老大瞧清楚秦鑽的臉面後, 把他的頭重重的往地上一甩, 秦鑽的額頭砰的一聲撞在地上, 痛得他眼淚直流。  馬老大哈哈大笑道: 「就是這小子沒錯, 這小子也好生大膽, 殺了亞里思大哥和許多雪山寨的好兄弟也還不止, 還累得咱們要分派人手尋他, 這小子就算死一萬次也還不夠。」 說罷便拔刀出鞘。

身旁一個嘍囉名叫小曾的, 見狀便道:「馬老大, 你不是想在這兒結果他吧? 這、這恐怕不太好吧。」  馬老大吼道:「老子要殺就殺, 有甚麼不好的, 想咱們每一次做買賣, 那一次不是把所有男的殺得乾乾淨淨, 女的玩膩了, 也是免不了一死, 這小子是甚麼東西, 為甚麼就不能殺他?」

小曾道:「話是沒錯, 可是咱們已踏入了諾言莊的地頭, 倘若在這兒殺人, 教孫莊主知道了, 其時孫莊主要雪山寨交出兇手, 說不得, 計老寨主便會將咱們交將出來。 那時咱們可就有苦頭吃了。  馬老大, 咱們犯不着冒這個險吧!」

馬老大一聽得諾言莊和孫莊主的名頭, 早已嚇得渾身顫抖, 可是在一眾兄弟之前, 又不想過於示弱, 當下還是大吼道:「誰說在他的地頭便不能殺人了? 我可不知道計老寨主為何要忌他, 但那老孫的功夫是否真的那麼厲害, 畢竟咱們都只是道聽途說, 誰也沒有真真正正的見過, 到底是否真個兒有真實本領, 誰個也說不上來。」 馬老大雖仍是說得粗聲粗氣, 但說話的聲音顯然已比先前小多了。





小曾道:「馬老大, 話可不能這樣說, 想計老寨主野心勃勃, 一直想擴展他的勢力, 但這十年來, 卻只能一直在雪山寨當一個寨主而已, 你可知這是為何?」
馬老大道:「這還用你說麼? 老子在雪山寨的日子可比你久得多哩, 這事我豈有不知?  計老寨主之所以只能在邊關幹些沒本錢的買賣, 只因北有冰川派, 南有諾言莊, 雪山寨被夾在其中, 倘若要擴展勢力, 必先除去冰川派或諾言莊, 方可擴大版圖。」

小曾道:「正是如此, 你想想看, 計老寨主功力之驚人, 咱們是見識過的, 這十多年來, 他也不敢招惹冰川派和諾言莊兩大勢力, 想來秦掌門和孫莊主的功力即算不在計老寨主之上, 也應和他在伯仲之間。」

一個較年輕的嘍囉問道:「計老寨主的功力真的那麼厲害麼? 我新近加入, 可從未見過他出手, 但計少寨主的身手我是見過的, 當真是厲害得緊, 只不知他的功力比他的爹相差多少?」

小曾道:「這你就不知道了, 計少寨主的一身武功是傳自計老寨主的, 計老寨主常對咱們說, 他的兒子已盡得他的真傳, 只是……。」  那年輕的嘍囉連忙追問:「只是甚麼?」小曾的眼光朝馬老大望去, 馬老大當即接上了口, 道:「這事是我告訴小曾的, 計少寨主生性好武, 計老寨主所教的每一套武功, 他也會勤加苦練, 一刻也不會偷懶, 可說是一個武癡。  可是計老寨主的得意絶學「無堅不催神爪」, 計少寨主卻碍於資質有限, 只學會不到一成。」

那年輕的嘍囉吐了吐舌頭, 道:「剛才我見計少寨主和那老鏢師交手, 也曾施展過那「無堅不催神爪」, 當時我便想:「這世上怎地會有如此厲害的爪功? 倘若教我學會一點皮毛, 我想已能縱橫江湖了。 卻原來他學會的只有一成, 那真正的「無堅不催神爪」, 豈不是天下無敵?」

馬老大道:「你沒見過計老寨主出手, 當然不知, 「無堅不催神爪」的強橫霸道, 可是遠遠超乎你想像之外的。」 那年輕的嘍囉急道:「到底是如何厲害法? 你們曾見過他出手, 對吧?  當時的情況是怎樣的?」

小曾搶着道:「且待我告訴你, 當時的情況端的是兇險至極。 那年計老寨主只帶了馬老大的那隊人去追截一隊商隊, 我當時也在其中。 路至中途, 計老寨主忽地說要到一旁小解, 便逕自去了樹林茂密處, 咱們只好在路邊等候。  就在此時, 四方殺聲驀地大作, 原來咱們已被重重包圍, 但見來者總有數百來人, 而咱們雪山寨只帶了五十人不到, 大夥兒心想這下子鐵定要戰死, 但咱們這些在刀口上討飯吃的, 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  馬老大當時還大叫道:「殺一個夠本, 殺兩個夠利。」 大夥兒想着橫豎也逃不過一死, 好歹也多殺他兩三個人, 將來就算在黃泉路上遇到了自家兄弟, 也可以挺起胸膛, 昂首闊步的走路。  當下眾兄弟便拔出兵刃, 誓要與敵人周旋到底。」 小曾繪影繪聲的說起往事, 竟把馬老大和自己吹捧成英雄豪傑。





「當時眾人雖自顧不暇, 卻還是擔心計老寨主的安危, 百忙中斜眼瞟向樹林那邊, 瞧瞧那邊的戰況到底如何? 那知這一瞟直教咱們心下一沉, 只見計老寨主被百多人重重圍在核心, 一把把明晃晃的鋼刀照得人心底直發毛, 那時候咱們料想縱然計老寨主的本領再高, 這次也是難以活命的了。

「過了大概一頓飯的時間, 雪山寨的兄弟業已死傷泰半, 雖說咱們也殺了他們不少人馬, 但敵方人數畢竟比咱們為多, 且咱們已是強弩之末, 只是憑着一股豪氣, 強自支撐着而已, 早晚也會被敵方殺光的。

「就在此生死關頭, 近樹林那邊的人馬驀地東歪西倒, 慘叫聲此起彼落。  咱們都是好生好奇, 也管不得敵方的進攻, 伸長了脖子便向樹林那邊瞧去。

「但見樹林內的人馬被衝散得潰不成軍, 地上橫七豎八的滿是死屍, 死屍的面上皆有五道深深的血痕, 死狀好不恐怖。  活着的人也好不到那裡去, 不斷的呼爹喊娘的, 死命推開後方的人以便逃命, 樹林外的人不知就裏, 兀自向前衝殺。  霎時間敵方亂作了一圈, 戰意全失。

「咱們見在敵陣核心處的計老寨主雙爪飛舞, 爪影翻飛, 在敵軍中穿來插去, 每經過了一人, 那人便應聲而倒。 敵方的數百把刀儘管如何進招, 但竟連他的衣衫也是沾不到半點。  可說是如入無人之景。

「眾兄弟見計老寨主竟是如斯勇猛, 精神不覺一震, 士氣頓增, 此消彼長, 局勢登時逆轉,片刻間敵方死的死, 逃的逃, 場中只剩下計老寨主和一眾雪山寨的兄弟。  眾人見計老寨主的雙爪被血染得一片通紅, 地上的死屍鋪滿一地, 雖說咱們也曾見過不少屠殺場面, 卻也不禁膽戰心驚。」

那年輕的嘍囉此刻已是聽得如癡如醉, 馬老大道:「後來咱們才知道原來黑水寨恐怕雪山寨會把勢力伸張至他們那處, 於是先發制人, 趁計老寨主外出, 打算來個十面埋伏, 以多取勝。  可是卻料不到計老寨主功力驚人, 萬夫莫敵, 人殺不到也還罷了, 卻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更得罪了計老寨主。  半個月後, 計老寨主親率精兵攻打黑水寨, 還把黑水寨的人屠殺得乾乾淨淨, 一個不留。」 馬老大頓了一頓, 接着道:「說實在的, 我馬老大自問也算是見多識廣的了, 可是計老寨主身形之快, 出爪之疾, 卻是我生平從所未見。 所以若說秦掌門或孫莊主和他實力相當的話, 打死我也不信。」

小曾道:「我也不信有人的功力能高於計老寨主, 可是咱們畢竟犯不着得罪孫莊主, 咱們只消把這小子捉回去, 讓計少寨主發落,  其時他要殺要剮, 也與咱們毫不相干, 馬老大, 你說這主意可好?」





馬老大沉吟了一會, 便道:「不殺這小子也可以, 但亞里思大哥和我是有過命的交情, 這小子殺了我的好大哥, 老子要斬去他的雙手雙腳, 叫他往後當個廢人, 方能洩我心頭之恨。」

小曾磔磔笑道:「馬老大說得甚是, 咱們先將他帶返雪山寨的地頭, 折磨他一番後, 再將他交給計少寨主也還不遲。」 說罷便走近秦鑽, 伸手便要抓向他的後頸。

秦鑽業已無力反抗, 深悔自己多事招禍, 此刻只得閉上雙眼任人宰割。  他只感到後頸被人一手抓着, 但說也奇怪, 抓他的手冰冰冷冷, 柔若無物, 怎也不像一個粗獷男子的手, 秦鑽正自奇怪間, 驀地感到有如騰雲駕霧, 登時大驚, 連忙睜眼一瞧, 竟發現自己已離地數丈, 身子被擱在樹枝之上。  猛聽得小曾大喝道:「妳這醜女是誰?  為何在此干預雪山寨的事?」 秦鑽登時納罕, 忖道:「怎地無故多了個醜女出來?」

原來當小曾想抓向秦鑽之際, 突有一醜女如飛掠至, 小曾但見面前裙影飄飄, 棒影點點, 登時大驚, 忙不迭舞刀護身。  那醜女嚇退了小曾, 一手便抓着了秦鑽, 隨即使出一式「旱地拔葱」, 身子平空拔起, 躍上了樹頂, 順手把秦鑽掛在樹枝上。

小曾見那醜女多管閒事, 立時便抬出了雪山寨的名頭, 滿擬那醜女縱使不嚇得抱頭亂竄, 也該驚得渾身發抖。  豈料那醜女卻傲然站在樹上, 冷笑了一聲, 道:「雪山寨又怎樣?  難道就能在此胡亂殺人麽?  剛才我在一旁聽得清清楚楚, 你們這班惡人竟連一個小孩也不放過, 你們還算是人麽?」

這醜女聲若老牛, 極其難聽, 雪山寨的人登時笑了個人仰馬翻, 小曾指着她大笑道:「這女子不只樣貌奇醜, 連聲音也如此叫人難受, 誰個娶了她便倒足了八輩子的霉。」  馬老大捧着腹道:「這女子也大不了這小子多少, 竟說要為一個小孩出頭, 你們說這好笑不好笑?」

秦鑽用盡氣力想轉頭瞧一瞧這醜女到底是怎生個醜法, 卻只能見着她的背影, 但見她身穿水綠衣衫, 粉頸雪白, 秀髮飄飄, 涼風一吹, 一陣幽香沁入鼻觀。  怎看也不像是一個樣貌醜陋的女子, 但他的聲音卻端的是極盡難聽之能事, 叫人聽了渾身不舒服。





那醜女任由他們笑了一陣, 待他們笑聲稍歇, 便如燕子般從樹上飄然而下, 秦鑽在樹上下瞧, 見她如仙女天降, 體態優美, 心中嘆道:「瞧雪山寨的人笑成這樣, 這女子的樣貌應當是醜陋至極, 唉! 他心地如此善良, 身材又如此婀娜, 實在可惜。」

正思忖間, 小曾已拔刀在手, 一把刀在那醜女的面前晃來晃去, 獰笑道:「妳這醜女敢在此充當英雄, 信不信我在妳的面上劃上一刀, 叫妳醜上加醜。」

那醜女面無表情, 冷冷的道:「我就是不相信, 你卻待怎地?」 小曾見他毫不害怕, 又見他剛才出手如風, 身法似魅, 倒也不敢貿然進招。  但剛才話已出口, 此刻在眾兄弟之前, 倘若退縮, 將來定必成為他們的笑柄, 想到此處, 便大聲喝道:「今兒大爺心情好, 識相的快快離去, 否則待會我刀招一出, 妳便要身首異處。」  那醜女還是木無表情的道:「你們讓我帶這小孩走, 我便馬上離開, 但若說要我身首異處, 恐怕你沒這種本領。」

小曾聽得此話, 那裡還能忍受得住, 當即掄刀斜削, 直取她的面門。  小曾出手已是奇快, 料想定能攻她一個措手不及。 可是他快, 那醜女更快, 但見那醜女右手木棒向上一挑, 已是戳中了他的小腹, 正當小曾想大聲呼痛之際, 那醜女的木棒再向上挑, 接連戳向他右手脈門和咽喉, 小曾連中兩招, 單刀登時脫手, 想叫又叫不出聲, 口中只能發出呀呀的聲音。
那醜女出手實在太快, 除了馬老大之外, 眾人尚未瞧清發生了何事。  馬老大離小曾最近, 且功力比其他人為高, 一見那醜女出手, 便看出她並非泛泛, 當即一個箭步上前, 向前刺出一刀, 直取那醜女的纖腰。  那醜女眼觀六路, 木棒向旁一撥, 把馬老大的刀盪過一旁, 再向下橫掃小曾的雙腿, 小曾那裡還有能力躲閃, 給她狠狠的掃中, 跌了個四腳朝天, 此時他方能哇的叫出聲來,  眾人見小曾於兩三招間便被打倒, 不禁頗為驚訝。

眾人見小曾倒地, 皆不約而同的朝馬老大望去, 馬老大吼道:「還等甚麼?  大夥兒一湧而上, 此醜女雙拳難敵四手, 咱們先把她剁成了肉醬再說, 雪山寨的人總不能被一個女子欺侮成這樣。」

眾人紛紛拿出兵刃, 十多把不同的兵器齊往那醜女招呼過去, 那醜女身形飄動, 木棒輕揮, 轉眼間眾人的兵器叮叮噹噹的跌滿了一地, 正當眾人驚愕間, 那醜女的木棒連點他們的膝蓋, 只聽得眾人呼爹喊娘, 哇哇叫痛, 雪山寨的人竟於傾刻之間全數倒地, 除了馬老大之外, 竟無一人能站得起來。

那醜女轉身面向馬老大, 馬老大面色鐵青, 向前抱拳道:「姑娘所使的該是丐幫乞兒棒法中的降妖訣, 此棒法聽說只有丐幫幫主古無語一人會使, 不知姑娘和古幫主怎生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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