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先生,報告出左黎。」醫生低頭道。

「根據報告,你最初應該係胃癌,但而家癌症已經擴散到身體其他部位。」

仇九目無表情,冷靜地問道:「姐係第幾期癌症?」

「第四期。」醫生道。

「末期呀.....咁仲有幾耐命呀醫生。」





「呢樣野....因人而異既,好難回答到你。」

在旁一直聽著的美芳已然崩塌,徹底的崩塌。

幸福,才渡過了幾年,怎麼.....怎麼上天的如此的過份,如此的殘忍?

「好,唔該醫生。咁而家仲有無藥食?」仇九笑問。

「呢度有D止痛藥,你需要時就報用啦。」醫生把藥交給他。





仇九拿了,就拖著美芳走了,

拖得很緊,很緊。

但握得再緊,也總得要分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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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遊一直在哭,一直在哭。





不是聲嘶力竭地,而是一直默默地哭泣。

她不敢吵,因為仇九都還沒有哭。

仇九只是平淡地把事實說出來。

他向小遊交代完後,就在面書上寫上「今日驗到癌症末期,快要離世,各朋友保重。」

面書嘛,還真方便。

小遊還是一直在哭,一直在哭。

仇九把小遊抱在懷內,

抱得很緊,很緊。





但抱得再緊,也總得要分開吧。

總得要分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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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九把小遊和美芳都叫進了廚房。

他教她們煮「芳柔絕代」。

芳柔,芳遊。這是一道屬於她倆的菜式,亦是仇九最驕傲的菜式。

兩母女當然學不到仇九的刀功,但她們能感受到仇九。





不通過言詞,就感受到了。

此刻,仇九也感受到自己

原來自己半生就是這樣過了-----

廚房,美芳,小遊。

這就是他的人生,他最不捨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