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發財呀咁多位~小遊,快D同咁多位長輩拜年啦!」

美芳出生在一個大家庭內。家裡有十兄弟姊妹,她排名倒數第二。

「喂,芳。聽講你識左個新男朋友喎,做咩唔帶黎拜個年呀?」美珠說。

美珠是美芳的姐姐。

「哦....佢今日要返工丫,所以黎唔到。下次有機會再見啦~」美芳說。





「吓?年初一都要開工,你男友做咩架?」美珠續問。

「佢?佢係廚師。」美芳說

「係丫,九叔叔煮野食好好食架。」小遊加把咀。

「叫呀狗咁搞笑?」美珠說。

「唔係,佢叫仇九。個九字係個仇字無左企人邊。」美芳說。





「喂但廚師今日都無假放?我見呀文今日都放假既?」美珠說。

「唏,我做酒店,我又負責編假,老虎都編自己今日放假啦。」呀文插口說。

呀文是家庭中最小的女兒美泙的丈夫,同樣是個廚師,不過專精西廚。

「佢以前係自己開茶餐廳架,不過後來無做,而家先去幫人打工姐。」美芳嘗試為仇九抓點面子。

「唔係無做,係被人燒左。」美珠的丈夫呀強突然開口說道,他是重案組組員,態度一向囂張。





「仇九,前黑道金牌打手。老父被人於街頭斬死,故展開報復,以數十人之力翻起對方百多名人士。報仇後突然棄黑從廚,手上刀鋒只斬菜不斬人。開辦茶餐廳「九記」本來一直相安無事,但約一年前被仇家尋個正著放火燒鋪,變得一無所有。」強續說:「佢未從良之前差館個FILE厚過佢餐廳塊牛排呀。」

「吓?一無所有。妹,咁即係你差我條數,我都唔洗指意你有得還啦?」美珠說。

美芳為了前夫,欠下了美珠一筆。

「都....都唔係既。我而家上左樓,交平租,每個月大約都可以還到....五....五百...」美芳心中計算著。

「拿,每個月還一萬比你地,一年還足十四期,連本帶利還三年清晒你,OK?」仇九不知那時推門進內。

「大家恭喜發財!!伯父伯有新年快樂。我係美芳既新一號男朋友呀!我買左幾支紅酒呀,VSOP呀,同埋D朱古力果D上黎同大家拜年呀!」仇九大聲道。

打完招呼,美芳把仇九帶出門外。

「喂!你今日唔係要開工架咩?仲有你買咁多野做咩呀?D錢又做咩搶住黎還呀?點還呀?中六信合彩呀?」美芳不停地質問著仇九。






「唏,我辦事你放心啦。今日抄散果時,我唔覺意露左兩手,炒左碟金風炒蛋比個老闆試,咁個老闆都唔野少,一試就知我廚功有幾了得,就叫我去佢天水圍間新店度做總廚,成兩萬五蚊個月呀。仲即刻比我放工外加先出個半月糧比我,真無得頂。」仇九說。

「我唔信!人地唔怕被人燒鋪咩?」美芳問。

「呢個老闆新入行,有錢無掟洗,又唔知行情。而家我係佢支盲公竹黎架。」仇九說。

「你真係無呃我?」美芳扁起雙咀問道。

「當然無啦!」仇九笑笑地回答。

「我無呃你,只不過我人工唔小心講多左一萬銀姐。係天水圍打工想有兩萬幾一個月,邊有可能丫。」仇九心想。

「美芳,三缺一呀,快D過黎。」美芳的媽媽叫道。





「得~黎啦!」美芳和仇九打個照面,就走開去了。

此時,呀文行近仇九。

「九哥,你好,我叫呀文,都係做廚,做西廚。我略有聽過九哥你個名號同事蹟。」呀文伸出手向仇九示好。

仇九也大方地和呀文握個手。「你好,有咩指教?」仇九直接問道。

「哦...唔係。頭先我唔小心聽到你話係天水圍返工有成兩萬幾蚊人工,好奇想黎八掛下姐。」呀文說。

「我呃個傻妹姐,得萬五渣嘛其實,不過希望你唔好同佢講,費事佢又傷心幾晚。」仇九不作隱瞞。

「老實問一句,其實佢欠家姐條數,係為左佢前夫而借,你真係打算幫人還?成三十萬喎。一家人,你唔還唔通家姐會搵人劈個細妹咩?」呀文見仇九直接,他也直接起來。





「唉,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我愛美芳,就要為佢分擔所有野。佢一日未還清條數,一日都抬唔起頭做人。我而家捱三年,三年後就有好日子過!美芳都會有好日子過!」仇九說道。

這一刻,呀文也不禁對眼前的真漢子敬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