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一次免費擁抱,竟然識咗個做保險嘅女仔(實體書現於各大書店有售): Chapter 24 誘惑 (中)
現在的我就像一頭愛追車子的小狗,追到了也不知道要怎樣,只是隨心所欲,跟隨著貪念和慾望所支配的意識行事。
看著Nana甜絲絲地笑著,那張柔美的臉,讓我的惻隱之心在作動,另一邊廂魔鬼不停地在提點著我;
魔鬼對我說,想想兩天以來所受的侮辱?想想這段日子以前所受的苦?再看看現在的改變,你得到了愛,得到了一位絕美的情人,只差一步她就完全是你,而且別忘了她的母親如何輕看你?發洩一下也沒有錯吧,更何況我深信她也會心甘情願。
我的腦海不停浮現起某些淫邪的畫面,那一幕幕來自幻想的情景,除了讓我感受到快感以外,還有久違了的滿足感。
這也是我想追求的事情嗎?
魔鬼對我說,這是人之常情,瞧瞧自己那顆黑洞般的內心吧,它在等待,一直在等待被填滿的感覺,剛好Nana現在是把內心填滿的必需品,別再假裝正人君子吧;
你不是說過了嗎?要愛自己多一點。
你說過了,隨心所欲的追求內心的慾望。
「我轉頭想煮餐飯俾你食呀。」
「下?」
「係呀,睇你一定好耐無喺屋企食飯,我想煮餐住家飯俾你食呀!雖然......手勢麻地,嘻。」
再望著Nana一臉無知的樣子,還在我耳邊說著一會來到我家的時候,要煮一頓住家飯給我。
住家飯這個名詞不但已經陌生,伴隨著是一點點愉快的童年回憶。
魔鬼呀!還是算吧,這個女生,就算明知自己會傷害全世界,我也不敢傷害了她。
魔鬼嘲諷地笑道,你還是等待下一回被羞辱吧,好人!哈哈。
Nana問道,
「好唔好呀?煮飯俾你食?」
我滿懷感動的心對她說道,
「緊係好啦。」
想不到,像Nana這位活像公主的女生,跑到街市買菜時的功架不比家庭主婦遜色;
她愈是難得,愈容易成為激發內心慾望的催化劑,內心的佔有欲、貪念和激烈的情感同步上揚,愈愛愈想擁有,愈想擁有愈是難過;
總有一天,我會忍不住傷害Nana,就算在她心甘情願之下,精神上也是侵犯了她無異,因為我只是為了發洩內心的憤怒和獸性而已。
某程度上,Nana是我的枷鎖,同時是內心的最後一點良知和理性。
魔鬼想必痛恨她非常,可是我正正選擇了一邊和她交往下去,一邊與魔鬼進行交易,滿足來自對日常生活的慾望。
回到家,雖然Nana較早前已經來訪過,可是以女朋友身份的到來是第一次;
只見她打量周遭,然後微微點頭的對我說道,
「好,我決定咗啦。」
「決定咗咩呀?」
「決定以後一有時間就上去你屋企幫你執屋。」
「下?」
Nana用上鬧著玩的資問,
「驚呢?上去check你,睇你有無第二個女人?知唔知?」
我以微笑相報,再捉著她的手把她拉近,
「傻嘅。」
「嘿。」
語末我們在客廳中舌吻了一會,正當我們開始漸漸地轉為激吻的一刻,內心潛在的獸慾開始湧現,而魔鬼連忙跑出來對我說道,機會嚟啦.....
就在情到濃時的一刹,Nana清醒過來對我說,還未可以做某些事情,而我點頭答允,那一番對答恰似給予內心的魔鬼一記耳光。
她對我說以後的日子都是屬於一個人的,不用怕亦不用著急,我說劉雅雯是屬於我的。
Nana莞爾一笑的牽著我手,再吻我多一口,明明已經發出不允許通知,但又在引誘在我內心的魔鬼,原來得不到也有某種令人心癢的滿足感,就像第一次和女生時接吻的悸動,猶如得到了全世界,但實情上甚麼都沒擁有過。
接著她跑進了廚房,再環顧了一陣子後對我滿意的道著,
「個廚房好乾淨同好整齊。」
當然吧,打從入伙以後,使用廚房的次數簡直廖廖可數。
Nana開始動工,把廚房所有用具洗乾淨以後,一邊抽出食材,切著肉丁、再把肉丁醃好,洗菜和醃魚,而我只有從旁觀看而已,望著她一臉認真的模樣,彷彿得到了幸福的感覺。
對!那種幸福的感覺把黑洞暫時填滿了。
一個多小時過去後,大概經過一天的工作我們都累了,就這樣我們半躺在梳化上,她依偎著我,我充當她的依靠,由於我們沒有交談,細聽著炎夏黃昏帶來的恬靜,不知不覺間我們雙雙睡去了。
當我在夢中好像聽到廚房在燒菜做飯的聲音,再有一股香溢的味道飄進我的鼻頭,張開雙眼擦擦眼睛,望見Nana在廚房忙著,她望了我一眼後,
「醒啦?就食得傻啦,煎埋隻蛋就得啦。」
話音剛落,她便再度埋頭苦幹著。
眼前的情景,是我夢寐以求的生活,朝思暮想的幸福,可是.......
我輕撫了大約在胸膛上的位置,竟然感受不到半點滿足感,然後我的鼻頭一酸,淌下了一滴淚珠,我見狀立即衝進洗手間,洗了一把臉,再望著鏡子中的自己不停反問,我到底怎麼了?
在那個瞬間,Nana的電話鈴聲響起了,她二話不說跑出客廳,從手袋中把電話拿出,然後立即接聽......
「喂,媽咪......係呀!我未放工呀,今日要見客。」
「唔係呀,我依家喺廁所。」
「無呀無呀!我正話無睇電話咋,掛住做野。」
「下?今晚返去食飯?」
這刻,我聽到Nana的母親在電話的另一廂大聲地喊道,
「我唔理!總之今晚我煲咗湯!你太夜返我就當你去揾嗰條友,你以後去佢度住啦。」
「咁我見完客返嚟飲湯,你預十點左右。」
魔鬼對我說,哈哈!我早說了!要是剛才硬上的話,至少她現在要離開,你也不會過度失落,在過程中還得到快感。
「好啦,做野先啦,拜拜。」
說罷,Nana立即把電話掛掉,在嘆了一口氣,回眸之際察覺我在她的身後,對我報以一抺苦笑的道著,
「同你食完飯,洗完碗就返去。」
我堆出笑意點頭。
這頓飯就算是三道家常便飯,煎太陽蛋、蒸黃花魚和青菜炒牛肉,亦是久違得令我懷念的住家飯,可是現在也吃不出任何滋味。
Nana好像感覺到這頓飯有點不妥,於是坦誠的對我說道,
「放心啦!唔洗介意人地點睇,我信你總會有一日令人對你刮目相看。」
刮目相看?想起她母親的咀臉,再回憶起煙伴們的嘲諷。
我雙眼有點微紅地答道,
「可能啦!只係怕你辛苦。」
沒有父幹,沒有一大筆的儲蓄,更沒有龐大的人際網絡,在現實和客觀地看來,根本沒有可能。
現在這個地方,由努力讀書努力工作改變人生,已經變成了贏在起跑線的遊戲規則。
Nana對我笑說,
「你對我好嘅話咪唔辛苦。」
我報以一抹似有還無的笑意。
晚飯過後,我對Nana說碗筷由我清洗便可,叫她早點回去,免得母親的不滿。
於是她準備離開的一刻,再親吻了我一口,那一吻竟然被魔鬼和獸性乘虛而入;
我想得到更多!我想要的,一定要得到。
我緊緊的把她擁著,隔著連身裙貼在她的兩腿之間,然後輕輕伸手搓弄她的胸,她開始喘氣,我移到她的頸繼續吻著,直到她搖了搖頭,輕輕推開了我說道,
「我要走啦。」
她尷尬的望著牆上的時鐘一眼,然後整理一番過後,再主動牽著我的手說道,
「送我去地鐵站呀?」
Nana就像天真無邪的小動物,只要得到她的信任,那怕剛才我有打算傷害她,回過頭後她也會選擇對我熱情依舊,把那些明知的企圖淡忘。
那一刻,我內疚了。
魔鬼還跑出來對我說,假裝甚麼?以前她的男朋友也是硬上,她也是心甘情願,說到底女人是犯賤,你還不夠壞,在她眼中你是好人,你是軟弱的代表,只要她有所求,你一定會軟下心腸。裝甚麼上菜!
夠了!我不想再思考這些話題。
把Nana送到地鐵站後,我沿著回家的路,一邊走著,一邊內疚著。
回到家把碗筷清洗了,再洗了個冷水澡後,正當我還在憂心仲仲Nana會否把剛才的事情記掛在心上的一刻,Nana致電了給我......
「喂,傻佬!我返到啦。」
「咁就好啦,我沖完涼啦。」
「係呀?我岩岩飲完湯,依家準備去沖涼。」
「正話.....對唔住呀。」
「嗯?講咩對唔住呀,傻瓜!咁你係男仔我明嘅,我應該慶幸你對我會有咁嘅感覺,不過我係怕咗呢一樣野......要啲時間適應返,係我要同你講對唔住。」
「點解嘅?」
雖然好奇心人皆有之,但這一刻的好奇心絕不該有。
Nana的鼻酸的聲音從話筒另一端傳來,
「佢以前......好粗魯,次次都好痛。」
「Sorry呀!」
「過咗去啦,依家有你嘛。」
正當我們開始蘊釀著濃情蜜意之際.......
「阿囡,又同嗰條友傾電話。」
Nana的語調變成慌張,而她的母親接著說道,
「俾部電話我?你做咩對眼紅曬?你喊過呀?」
「阿媽我無呀。」
「無?無會眼紅嘅!係咪條友整喊你。」
Nana開始有點惱怒地說,
「我都話無呀!就算係整喊我,都係諗返起嗰條友對我做過嘅野咋。」
「我就唔信啦,你前男友對你咁好,佢會傷害你咩?就算佢有,你無傷害過佢嘅,你全部做岩曬?」
「我唔想同你講落去!你出返去呀。」
「俾部電話我。」
「你當我仲細?俾咩電話你呀,同我出返去呀。」
然後傳來關門的聲響,可是她的母親在門外罵道。
「條友咁得閒唔洗返工咩?無錢就返多份兼職啦,咁多時間煩住我個囡,真係抵你一世窮。」
Nana連番對我說抱歉,
「Sorry呀!唔好理我阿媽講咩,佢發錢寒發到傻咗。」
「嗯,我......明白,始終係佢一手一腳凑大你......」
有時候,面對一個憎恨的人對自己三番四次言語上侮辱,還要強忍著淚水替她說上好說話假裝好人,其實都是一件頗為痛苦的事情。
「始終佢以前俾我老豆呃咗,跟住仲要因為窮而遭人白眼,所以佢好睇錢呢樣野。」
「我知道喎,你沖涼先啦!我知道你今日都好攰嫁啦。」
「咁我去沖涼啦,沖完打俾你。」
電話掛掉的一刻,我......再次哭了起來。
對比起和Selina戀愛的時候,除了Nana待我比Selina好以外,根本沒有多大的分別。
那一刻,魔鬼彷彿對我慰問,想像一下,你的女朋友極有可能已經被有錢人三穴開發,但你連碰也不能碰,還要被她的母親輕看連番咒罵,你不忍傷害你的情人,但你的情人不停縱容她的母親屢屢把你傷害;
你選擇當好人,你選擇沉默,別人會因為你的善良和沉默而放過你嗎?沒有!因為你沒有力量,沒有錢,沒有本事,沒有......
閉嘴吧!
魔鬼對我說,別這樣吧!望望自己等待滿足慾望的內心,它在追求力量,它在渴望吐一口烏氣!順從它追求力量,隨心所慾吧,至少你很快樂。
對!展現過暴力的一刻和隨心所慾追求被愛的一刻,我很快樂,至少活得不再狼狽。
魔鬼對我說,來吧,要成功一定要走一步!耍點小心計亦沒有壞;
大概,我的意識控制著我的行動,拿著手機按進了面書,然後發自內心的微笑了起來。
魔鬼對我說,很好!你已經成為了我,我亦成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