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監獄] 感受沙咀: 26. 一年班

落山後,我地再也不是可以隨便犯錯的新人組

意思即係, 如果犯錯,衰左, 後果會嚴重過新人組

因為我地係一年班

我地跟著子藍sir進入A座的門口, 來到大廳,

大廳的燈光泛白, 但墻壁和地下的顏色卻襯托出更多的歷史黃,與黑暗





然後大廳中,有五個門口, 那五個門口入面擺著床,看來就是住人的倉了

盡頭, 有兩張白色的四方枱, 兩張辦公滑輪凳
而其中一張凳上, 坐著君實sir

「誒, 子藍sir 你黎左啊? 呢三個新人落山??」
君實sir企左起身說道

「係啊, 呢三個新人落山, 見到阿sir仲唔嗌?」





「good afternoon sir !」

「得啦得啦, 我睇住佢地啦.」
君實sir說

「咁好啦, 我走啦, 記住啊, 醒目啲啊!」
「Yes sir !」

說罷, 校長走了, 我們徹底地由新人組畢業了





「嗯呵...」
君實sir開始打量我地

君實sir係好人, 好好人.......阿勇講過的

我拼命安慰自己, 鎮壓住恐懼

因為新環境,新的阿sir,不免讓人緊張

「唔使咁驚wor, 我又唔會食左你地, 誒你地兩個出去倉出面企下先, 我逐個逐個見你地, 你留低」

「Yes sir !」
屌 ,又係我先
阿壯武傑,出了倉後,剩下我一個在倉內,和君實sir一起





「過黎我呢邊先.」
「Yes sir .」

君實sir坐低後,我亦去到佢旁邊踎低舉手
然後君實sir拎了一本紅色大薄出黎

「叫咩名啊?」
之後既,都係一啲問家宅,身家的問題.

「衰啲咩啊? 」
「Good afternoon sir ,同sir報: 我學童325412蔡衡,因犯...........」
「哇. 你好呢樣嫁?」
「同sir報唔係! ! 我係download啲A片既時候, 無Check過, 結果入面有兒童色情既相,我又唔知..所以比警察上門搜到我有...跟住就...入左黎...」
「哇咁恐怖? 咁班警察係點知啊?」
「sorry sir ,同sir報我都唔知...」




「咁你上唔上訴啊? 呢個既沙展主任會幫你嫁」
「同sir報唔會上訴..我口供到應左, 而且屋企無錢..所以費事搞」
「係啊...唉,睇你個款都係ON99做左水魚,然後比班差佬當交數咁銼入黎嫁啦..」
「Sorry sir..」

哎..一切已晚.

「咁都無野問嫁啦,不過記住啊, 呢到唔比講英文同啲潮語嫁,知唔知?」

君實sir合上本紅色薄,然後輕輕敲我既頭兩下
「Yes sir .Yes sir .」
我隨著敲打應道

「誒咁好啦. 」





說罷君實sir放下了薄

然後,拎出了一把寬膠尺

.

.

.

.

我屌..我忍唔住在心中吐槽，原來真係個個倉,都有呢啲尺係到看門口
而我都立即知道, 跟住會發生咩





「你知咩事嫁啦?」
君實sir拎出尺後,得意地向我笑住問

「Sor.. Yes sir...」
我面露委屈說道

「哇...我都未收數, 你就咁樣嫁? 好唔浪得既咩你?」
「Sorry sir..」
「唔好扮可憐啦, 伸手出黎啦.」
「Yes sir..」
我將手掌伸出, 攤直.預備承受痛楚

君實sir既尺

甩了下來

啪

的一聲
我閉上眼，承受衝擊

但意外的是,雖然都係痛,但肯定地, 呢個力度一定係留力既力度  !

因為一啲都唔算巴, 唔算太痛

我抱著另一股驚訝,望住君實sir

「做咩啊? 唔識打數咩? 唔識我就打大力啲嫁啦」

「Than.Thank sir 1  !」

我立即打數

「Thank you sir 2 !」

「Thank you sir 3 !」

「Thank you sir Thank you sir !」

「Thank you sir 5 !」

五下既手板,讓我明白阿勇說的

原來君實sir真係幾好

我收回手掌.

君實sir說
「我就唔中意找數既, 但係如果你係呢到閪既, 唔聽話既, 咁我既板,就絕對唔會好似頭先咁嫁啦 」

「Yes sir !」
我感激回應道

「仲有啊.你睇下你自己個車胎, 好諗諗辦法啦你」

「Yes sir 」

「不過唔緊要, 夜晚返倉我會搵人同你操嫁啦,嘻嘻~」
君實sir調皮一笑

我知道, 我預左夜晚都唔會舒服嫁啦

這時候, 有個帶眼鏡,稍肥, 身高不算高既阿sir行入黎

「good afternoon sir 」

「邊個蔡衡啊? 探訪 .」

「Yes sir !」
我回應道,屋企人既探訪, 令我期待

「去同君實sir報牌仔啦.」

「Yes sir !」

我企係身,舉起手

「報 」
君實sir命令

「good afternoon  sir ! 請批准我學童取牌仔報牌仔sir . good afternoon sir thank you sir 」

「落手去」

「Yes sir thank you sir  one two !」

我開始拎出牌仔

擺好個架勢

然後雙手渣住牌仔,撞落心口
「good afternoon sir ,同sir報, 我S學童325412蔡衡,請批准我學童探訪sir, good afternoon sir thank you sir 」

「去啦..好好對屋企人,唔好亂講野啊.」
君實sir叮囑道

「Yes sir !」

我跟著探訪sir,經過B座,穿過兩道鐵閘大門,然後夾手行到了探訪室的後門外

「入黎啦, 坐係到,手擺大脾,挺直腰,唔好周圍郁.」
探訪sir對我說

「Yes sir ..」
我緊張地,坐在有著木板間隔的枱前.

隨後阿sir走出探訪室

獨留我一人在冰冷的室內

安靜到,心跳都可以聽到

我知道, 我即將見到屋企人

不久後

探訪室既阿sir幫我開了外門

焦急的雙親,入了門內

我和父母,對坐在枱的兩邊

並無玻璃阻隔的我們,

終於再見面了

「仔..!」

阿媽率先出聲，疲勞的雙眼,望住我

「媽...」

「過得好嗎?」

阿媽擔心的模樣,讓我十分介懷

「好...我過得好好.」
我裝出我堅強的一面,開始說著大話

「入面阿sir有無對你點嘛?」
阿媽繼續關心問

「無啊..阿sir對我好好啊, 呢幾日都係做勞動,步操,上體育堂, 幾好啊,可以減肥, 搞好個身體」
我按捺著心情,繼續說

「咁有無人蝦你啊? 有既話要同啲阿sir講wor .」

點解,我呢幾日遇到既問題,阿媽佢都好似知道咁既?

「點會有姐, 呢到紀律好嚴嫁,唔會發生呢啲事既..」
我微微愕然,繼續說

原來, 我講大話都幾叻

「你要小心身體啊,操還操,唔好勉強自己啊..」
阿媽繼續道

「嗯..係...」

「咁你辛唔辛苦啊? 」

「無...有啲啦....但我撐到既..」
唔係有啲..而係我真係好辛苦...
但我知道,呢啲說話, 我唔講得

「好好地食飯啊知唔知? 呢排凍.睇住自己唔好凍親啊」

「嗯...我知啦....」

「有無收到信啊?」

「有啊媽.....我會加油嫁啦」
我勉強自己,展出最自然既笑

「唉...最衰都係我地唔好啦, 無好好睇住你...」
阿媽開始自責,好似想喊咁

我連忙說道
「點會啊..係我自己衰姐..唔關你地事嫁...我會好好表現嫁啦..放心啦媽,阿爸」

「嗯. 你識諗就好啦」
阿媽收回想掉下的眼淚,說道

「你要睇住自己啊,好好同人相處,唔好隨便吵架啊..」
「我知啦,我知啦...我不嬲都好乖嫁..」
「咁又係...哎傻仔...唔好灰心啊..出面既野,你唔使牽掛嫁啦, 你啲朋友我都通知左, 佢地話會寫信比你,阿媽我都會寫信比你解悶嫁...所以唔使掛住我地,我問過,一個星期可以探你一次,每次三十分鐘...我同阿爸會多啲黎探你」
「唔好啊,真係得閒先黎啦, 呢到山長水遠, 唔使多擔心我啦.」

其實, 我就不知幾想你地日日探,但我知道, 更加辛苦的,係你地

望到阿媽你微紅既雙眼, 同阿爸返夜班仲殘留在面上的疲倦.

我點忍心, 叫你地咁做

「唔使...真係唔使, 我都係係到呼吸下新鮮空氣, 做做運動姐. 真係無乜需要擔心嫁啦」
「嗯...得嫁啦.你呢幾日過成點嘛?」

「我升到一年班啦媽, 再升二年班,三年班, 我就可以出返黎啦」
個路程, 我講到好似好簡單,一瞬間,但我同阿媽都知道, 這絕不好受

「係啊? ! 我既仔咁叻啊? 咁你要比心機啊知唔知?」
阿媽說

「嗯.」

「阿爸呢...? 你琴晚返工?」
我向在阿媽旁邊的阿爸,問了個我明知答案既問題

「嗯.. 唔使理我啦...呢到搭車入黎要個半鐘嫁, 好好同你阿媽傾啦, 費事佢成日係屋企發吽哣,成個傻婆咁」
「啊你個衰佬, 係仔面前講咩啊你? 打得少啊?」
阿媽聽完就對阿爸郁手

「哎呀哎呀...你睇下,就係咁啦..」
阿爸裝痛說

「哈哈, 多啲出去約啲阿姨飲茶啊嘛...日日係屋企做乜姐.」
我說

「點會有心情啊....」
阿媽又一次,將話題扯向悲傷..

「記住啊.係入面,好好聽話, 阿sir講乜就聽乜啊.」
阿爸打斷道

「嗯..我會嫁啦」
呢個,亦都係沙咀生存既第一條

「仲有啊,..」

這時,坐開在一旁辦公台的探訪sir說
「呃兩位家長,時間差唔多拉..」

短短三十分鐘,原來不知不覺流逝了

「噢好啊..講多句啊, 阿sir.」
阿爸說
「記住阿媽既話啊...睇住自己..」

「嗯..」

好難得, 我阿爸會將關心說話說出口.

「阿仔保重啦, 我地兩個會再黎探你嫁啦」

「你地都係啊..拜拜..」

我好想，好想上去抱他們一下

但我知道，這不可能

「拜拜..」

他們兩個不捨的眼神，讓我痛心

互相道別後

餘下的是難過的我,同探訪sir

「哇..咁易喊嫁你...後悔啊? 後悔就唔好入黎啊嘛.」
「Sorry sir.」

我抹干留下的兩行淚痕

總算，我忍到了

「呢到唔可以成日喊嫁, 你次次都係咁既話, 點比你探訪啊?」

「Sorry sir !」
言下之意, 我覺得我再唔振作,下次既探訪可能會出意外

「收拾好心情未啊? 」

「Yes sir !」

我重拾心情,預備再次投入沙咀生活

「咁出去啦.返大棚.」

操回大棚後,

我地S既Team在洗衣房旁的廁所外排著隊

「good afternoon sir .」
我打了聲招呼, 見到君實sir,和戈sir都在

oh..shit

見到戈sir,我就驚

「同君實sir報返牌仔啦!」

「Yes sir !」

我操回到君實sir面前,揼地舉手

「報 」

「Yes sir , good afternoon sir ,請批准我學童探訪完畢回sir, good afternoon sir thank you sir」

「等陣再同我報返探訪啲野啦, 宜家去排隊去廁所先」

「Yes sir 」

我跟在隊伍的後面
去完廁所,
出了廁所門

站在上一級前的,是威風嚴嚴,帶著黑超的戈sir和君實sir

我見到前面去完廁所的人,在兩位阿sir的不遠排著隊, 而其中有一人則在他們面前揼地舉手

對話中

看來,這就是要報野的時機

要來的,始終要來

我仍舊對心中所持的答案有所懷疑

但看著一個一個的人,逐漸報完

我知道, 我點都要講

我地三個新人,當然都在隊伍其中
等阿壯,武傑報完,
到下一個人,

戈sir一句
「下一個」

那個人便大聲嗌到 「Yes sir Check !」
便開始操前,然後操到了他們兩位的面前,狠狠揼地舉手

戈sir再一句
「報」
那個人立即揼地舉手,開始大聲說道
「Yes sir thank you sir , good afternoon sir 我學童Sxxxxxx ……….」
我將眼前的這些操練,記入腦中, 因為我等陣都會用

「下一個」

終於到我了

「Yes sir Check !」
我大嗌回應

然後操到了他們前面,揼地舉手

「報」

「Yes sir thank you sir  !」

呢一關, 頂硬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