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監獄] 感受沙咀: 25. 落山
這晚,我其實醒左幾次去上小便(一杯半水的後果而且音sir比左一次特權,我唔使報),
其中有次醒左我撞到音sir巡倉.
「誒阿仔, 去廁所啊? 」
音sir關心問道.
「Yes sir...」
我忍著忽冷忽熱的體溫回應
「過黎比我摸下.」
「Yes sir...」
我行近倉門,比音sir摸了摸額頭.
「哇..仲係好辣手...我聽日會同楚sir講嫁啦, 去屙尿訓教啦.」
「Yes sir...」
我沒有力氣地趴回床上,冚曬全部的毛毯, 溫暖和寒冷交替地在身上肆虐.
我不知是凍還是熱.是睡著還是醒著..
但那晚確實是不好受, 因為生病,真的好慘.
但,日和夜,總會交替
我不知睡了多久.
頭上的燈泡已經重新亮起.
第六日的早上,已經來臨
「Good morning sir 」
「Good morning sir 」
「Good morning sir ....」
早晨的問好,開始傳開
「喂全部聽住, 去廁所既去廁所唔使報, 全部開始摺毯! 快快快! 」
「Yes sir Thank you sir !」
全倉的人,都多謝了音sir的"去廁所唔使報"特權.
之後大家開始摺毯..
而我,仍然處於忽冷忽熱的狀態,只是頭腦開始清醒少少.
「喂你無乜野啊嘛? 仲有無燒到? 」
阿勇起身後摸了摸我既額頭
「哇屌,你仲燒緊, 等陣你地仲要做PE.你點頂啊? ? 」
「呃...咳咳..咳...」
喉嚨腫痛到讓我不想說話.
「音sir話..會同楚sir講..帶我去醫院... 」
我沙聲道
「咁都好啲...咁你等陣去到醫院,乜都要小心啲,醫院sir千奇千奇唔好衰..」
「嗯...好.. 」
終於...阿勇真係做返一次盡責既培訓,比左好多提示我
但我宜家真係無心裝載的狀態.
病, 真係好難做到任何事
包括需要專注力的摺毯
音sir這時行了過來,
「喂阿仔好唔好啲啊?」
阿勇幫忙回答
「同sir報, 佢好似仲燒緊..」
「係啊..等陣我會同楚sir講嫁啦.你再攰先..啲毯就..摺得幾多得幾多啦.」
音sir落了很大的走棧比我...我真係覺得好感動.
隨後既一個鐘,我都係迷迷糊糊地摺啊,搞啊..
不過阿勇有幫手,幫我修毯,汁垃圾又剩.
所以我都係坐左係到靠墻養神多
好不容易, B座大閘有動靜
楚sir虎sir返黎了
他們在外和音sir碰頭後,便逐一幫我地開倉鎖
音sir和楚sir行了過來,
「蔡衡你發燒? 」
楚sir率先入了來摸我額頭
「哇好辣手wor, 阿勇你又搞鳩佢啊 ? 」
楚sir丟下一句責問
「下? 」
音sir都詫異了一下, 以為楚sir說的真有其事
「Sorry sir ! 」
阿勇否認
我亦都加把嘴
「Sorry sir ..咳咳..同sir報係我身體差, 唔關培訓事..咳..咳」
音sir說
「咪住先, 點解阿勇你要搞鳩佢嫁?」
楚sir接著道
「無,個新人琴日同我報話佢既培訓阿勇蝦鳩佢,跟住我琴晚就同佢地講好左數,話和解無野嫁啦, 但係宜家又咁樣wor, 你都幾好可疑wor ,啊梁培勇先生」
屌..誤會,真係誤會
如果你地兩個誤會左,阿勇食埋死貓, 咪又係搞鳩返我？
我急到眼淚都飆埋,立即回應
「Sorry sir ..咳咳..真係唔關阿勇事,係我錯....咳..咳」
阿勇亦都在旁說
「Sorry sir ! 同sir報我地真係無野啊..琴晚已經和好左, 然後佢無端端發燒,就...」
音sir接著:
「咁琴晚我睇住佢地既時候, 又真係無野既, 一磨完鞋我搵佢報,就發燒了.」
但楚sir跟住說
「但係人唔會無端端病既wor, 你真係無搞鳩個新人? 拿, 如果有既, 你宜家唔怕講啊, 阿sir一定會幫你討回公道嫁 !」
但我始終都係果句
「Sorry sir ....同sir報,真係無..,都係我錯, 我身體差凍親...咳..咳」
「係唔係嫁? 咁點解會...........啊屌, 我醒起啦 ,」楚sir終於發現原因
「係咩啊? 」
音sir疑問道
「琴日咯,B座熱水爐壞左, 所以沖左凍水涼, 一定係果陣凍親啦 !」
楚sir說出發現
的確,我都係果陣開始覺得唔妥
「噢 ~~~ 咁就你唔啱啦楚sir .」
音sir開玩笑地說道
「哎真係, 唔好意思啊,誤會你地兩個添 . 你又喊咩啊? 好難為你咩?」
楚sir尷尬笑了笑
「Sorry sir 」
我抹了抹頭先逼出的眼淚
「咁易喊嫁, 發燒病左姐,又唔會死, 最多比塊板你, 找返我數啦.」
楚sir遞左佢塊板過黎,說道
「Sorry sir 」
我地兩個一起回應,沙咀唔會讓學童找阿sir數的 . 一定 .
「哎你搞喊人地啦楚sir , 好, 你地唔打,咁我幫你地打啊, 伸隻手出黎」
音sir接過塊板,就作勢打落左楚sir手掌到
而楚sir仲要扮到好痛咁「啊Thank you sir 1 , thank you sir 2 ...」咁打數
成個畫面頓時變得好好笑
我同阿勇都笑左出黎
音sir見我地笑左,都笑住講返句
「哎好啦好啦,笑返姐係無野啦. 」
我突然發覺,原來我地兩個被阿sir佢地哄緊
仲要好似當細路般哄
「咁我帶個新人去醫院先啦, 佢地今日要跟大棚PE, 可以同培訓佢地一齊出倉.」
楚sir收回了玩笑的氣場,說道
音sir亦是
「好啊,無問題, 全世界聽住! PE裝束出倉! 」
「Yes sir !」
整個B座給予回應
我亦都換好了外套外褲.楚sir則開始去其他房check房
音sir亦都趁我換衫,同我講
「傻仔,唔好成日喊啦,新人組病其實無乜野既, 夜晚好好休息攰返好就得嫁啦.」
「Yes sir....」
來自阿sir既安慰,其實真係說不出的窩心.
「你又係既, 做乜之前搞鳩新人啊? 佢好閪咩?」
音sir扇左阿勇後腦一下,說
「Sorry sir, 唔係啊, 係佢比較肥, 所以好多sir都話要佢夜晚加操咋.」
阿勇說
「誒..你又係既,咁肥做乜? 睇下你個車胎, 減左佢既,咪靚靚仔仔咯.好啦」
音sir說
「Yes sir...」
「記住啊, 落左山既,有啲咩事,都同戈sir 君實sir講左先, 實在搞唔到既,都可以搵我或者子紅sir, 楚sir嫁」
音sir關心道
「Yes sir..」
「嗯..楚sir ! 可以帶佢去醫院啦 !」
「哦好, 黎啦,跟我黎,唔使操住行,夾手行就得啦」
我跟著楚sir ,在B座外停下後, 起步向體育館的醫院行去
之後係醫院食左藥,渾渾噩噩地坐係到度過一日.
而那天結束,回到倉後,我都精神了不少
不知不覺.
已經第六日,明天第七日了
頭七就快過
我係新人組表現都算ok,
如無意外的話,應該聽日就落山了吧
臨走前, 阿勇培訓既身份,亦都只剩下今晚了
「聽日落山了wor .」
阿勇一邊摺野一邊說
「嗯...咁戈sir果邊,點算..?」
我仲有啲擔心戈sir既反應,最好阿勇幫我解決埋啦
「無嫁啦,我都係報左一次姐, 你自己要同戈sir講返你衰咩,認錯嫁.唔使驚既」
說出去的話,就如潑出去的水,阿勇都收唔返
「咁好啦...」
雖然心入面都係無底,但我大概知道,同戈sir報果陣,要講啲乜
「仲有啊, 我唔知會唔會再同你同房, 但係記得,一年班既時候勤力啲,見到啲咩要幫手拎既做既就第一個舉手, 啲阿sir未叫人之前,你都要舉手,博表現先係呢到既精髓同重點.」
「嗯! ! 」
其餘既…....聽天由命吧
「最後一晚唔做體能訓練啦, 你落山再練啦」
就咁樣,難得我正常地輕鬆地休息了一晚
第二日起身後,
精神奕奕,但心情不免有啲緊張
因為今日,係落山既日子
Check完房,秋sir話
「新黎果三個新人, 今日要落山, 全部汁好自己既包袱, 乜都要帶走曬, 然後將個包袱擺係倉入面先, 等下午子藍sir接更後再帶你地落山 」
「Yes sir !」
這,是我們在新人組的最後一個早上
新人組左班
秋sir帶著我們操了最後一次
但操了不久,就很快入左B座到打餅
在大廳內, 我們都應指示坐下
秋sir說
「拿, 今日有三個新人要落山啦.」
「Yes sir ! 」
我地三個回應
「落左山, 你地第一件事要做咩啊?」
「........」
我地沉默,等秋sir的解畫
「唔知啊,咁你地點落山啊? 」
秋sir一副可憐既語氣說
不過我地都知道, 秋sir最中意呢套，先扮可憐你反問你
但佢點都會講個答案出黎
「拿, 記得落山後改口, 報牌仔報野記得話自己係S 或者J或者YA就得啦, 同埋以後有啲咩事既, 同返帶你地既阿sir講先, 唔好搵我講」
秋sir緩緩說出
「當然, 如果真係有心事,或者有野想同我講既, 我都歡迎既, 不過諗清楚個後果,先好做啊.你地知嫁啦」
「Yes sir ! 」
「最後, 你地之後升班既,都記住要同每個阿sir報返啊, 會唔會同我報返啊? 」
「Yes sir ! 」
「恩, 咁就乖啦, 拿拿聲爭取啲表現, 表現乖既,好既,唔閪既, 就可以早走嫁啦 」
望就望, 好似阿sir你講既咁簡單啦
秋sir教誨完後,
進入午餐時間,
食住妹和包
子藍sir和虎sir就入了飯堂
秋sir OUT
子藍sir IN
子藍sir帶我們回到B座後,
收拾了些東西,預備好包袱
係時候,開始大棚生活
「三個新人 ! 落山之後醒醒定定啊, 聽自己Team既阿頭說話, 阿sir講乜就做乜,知道嗎?」
「Yes sir !」
子藍sir呢返說話好似阿媽既啰嗦般,但內容,聽得出都是為你好
霹靂扒拉噼里啪啦, 子藍sir既叮囑連珠炮發,
最後一句
「咁你地自己好自為之啦, 哎我唔長氣了, 一年班,二年班,三年班,出冊.呢段路每行到一個點既,記得搵返我報啊,知唔知啊? 」
「Yes sir ! !」
「好啦,唔廢話, 三個新人拎包袱出B座集隊,預備落山! !」
「Yes sir !」
我地褙上包袱,跟著子藍sir操去A座
那是我們即將會生活到最尾既地方
那是複雜到可以讓你苦笑無常的大棚
那裡的人和事, 會更加複雜過新人組
我升上了一年班
我到達了
A座
大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