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XIV – 青春奏():冰冷白玫瑰
 
翌日早上 大埔 洞梓童軍中心 何正銓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7JfhL6WIc2I
 
我睜開雙眼,耳邊沒有沙田市中心那繁忙的都市聲,也沒有火車聲;對了,我又回到洞梓了。但窗外卻傳來柔柔的口琴聲,這並非一首熱情快樂的樂曲,但也不算悲傷哀愁,這音色平和,只是給人一種無奈的感覺。
 
現在時間只是七點,房中的所有人都在呼呼大睡,我則是好奇地穿上拖鞋,走出房間,沿著音樂的來源走去......
 
我走到後方的山腳,發現一位穿著灰色家居短袖衫和黑色短褲的棕髮女孩正坐在椅子上吹著口琴。她陶醉地閉著雙眼,握著琴的手是如此的雪白纖柔。
 




我按捺著怦然自己的心跳,靜靜地走到椅子前,深棕色的秀髮襯上她冰雪般的膚色,是如此的優雅。她這握著琴用心地吹奏著,雙眼緊閉,毫無防備的樣子可愛到極點。這女孩的身軀散發著一陣淡淡而醉人的幽香,圍繞著我的嗅覺。
 
在樂曲的最後,她的右手緩緩地震著,使手中的口琴奏出小提琴般浪漫的音色,柔和地奏完此曲後,她才睜開雙眼。她一看到我後立便錯愕地避開我的目光,把口琴放回袋中。
 
現場就只有我和她兩人,看到她這害羞的樣子,我內心更是猶如小鹿亂撞一般,我的耳朵都灼熱了。
 
我生硬地說道:「你識......好多樂器啊。」
 
Catherine只是搖搖頭,她仍舊是如此羞澀,但可以看得出她已沒有之前那麼害怕我了。她的表情只是和昨晚我們吃東西時一樣苦悶;而且對了,她剛才吹奏的曲子也是充滿著無奈的情感啊。
 




我誠懇地問道:「係咪有心事啊?見你沉日開始就唔開心咁。」
 
Catherine聽後卻又搖搖頭,我看了看她的手腕,發現還是空的,她還沒有找回自己的手錶。難道是因為這緣故嗎?相當有可能啊,她昨晚為了嘗試找回那錶而獨自留在廣場,可見她十分珍重那手錶。
 
我溫柔道:「仲未搵番隻錶?」
 
Catherine垂下頭,欲言又止地微張開口然後又閉上,她猶豫地重複了這個動作幾次,看得我內心也七上八下......
 
然而,過了幾秒後,她還是開口說:「B組有個男青執到我隻錶,叫我......食早餐果陣去搵佢。」
 




等等,B組?!不會是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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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組果個好cool好自閉既靚女叫Catherine啊?有冇佢電話啊?」:Henry問道
 
「冇啊,你知人地cool又自閉就唔好搞人啦。」:我不耐煩道
 
「就係佢冇emotion咁我先想刺激到佢有emotion啊嘛,好玩啊。」:Henry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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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問道:「係咪叫Henry,同我差唔多高,白白地果個?」
 
Catherine沉默地點了點頭,緊張地用手擦著自己的膝蓋。看著這可人兒如此惶惑受驚的表情,我好想保護她,我無法按捺自己內心對她的憐憫。
 
我蹲下來,正視著坐在椅上的她,認真地說道:「我幫你拎番隻錶!」




 
Catherine驚訝地看著我,眼神中透出錯愕和一絲驚喜。
 
我堅定不移地看著她,說:「如果隻錶真係起Henry手上既話,我一定幫你拎番黎!」
 
說罷,我便快步跑回宿舍,房間中的男青年們現在才陸續起床。我走到阿楊床邊搖了搖他,說:「起身啦懶人!」
 
阿楊迷糊道:「咪搞啦......做咩啊?」
 
「你同Henry同組,你知唔知佢地太和訓邊間房架?」:我問道
 
「好似走廊最......尾果間。」:阿楊答道
 
我立即跑出走廊,最盡頭房間的門是打開的,幾位男青年拿著牙刷從裡面走出來,他們都是大埔或太和區的男青年,與我一起長大的;是這房間沒錯了!
 




「哇維吉爾咁早晨既?」:他們其中一兩位喜歡把我的英文名「Vergil」 直譯成中文。
 
「阿銓急急腳咁做咩啊?」
 
我有氣無力地答道:「黎搵一身情債果個啊。」
 
現在暫時沒時間跟這些大埔區的朋友們敘舊,我走到Henry床邊,問道:「你沉日執到我果組個女仔隻錶啊?」
 
「係啊,我叫佢食早餐果陣黎搵我。」:Henry自信地說道
 
「你執到人隻錶又唔直接比番佢,」我說:「都話唔好整佢啦,佢真係會驚架。」
 
「都話我就係要刺激到佢有表情,」Henry指著我,奸笑說:「哦!係喎,果個女仔成日痴住馮佩君,你而家想幫個女仔出頭,起你心上人面前表現下啊?」
 
「唔係咁架,」我撥開Henry的手,說道:「你當比面我,比隻錶我。」




 
Henry漫不經心地說:「畀,實畀架!我實唔阻你追馮佩君架,我要整到個Catherine有表情既話,有大把其他方法啦。」
 
我認真道:「喂,我唔係講笑啊。Catherine有啲唔同,佢真係受唔到你咁玩架。」
 
「得啦定啦,我係佢守護天使黎架嘛!」Henry伸了個懶腰,拿起牙刷指著旁邊的床頭櫃說:「果隻就係啦。」
 
說罷,他便走往廁所刷牙。我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然後把床頭櫃上這隻棕色的女裝手錶放進口袋中。若果我這個小忙能讓Catherine那甜美的笑容綻開,那途中經歷多少麻煩也是值得的。
 
早上八點半,全體青年來到飯堂,大家一回到自己組別的桌前坐下後,便立即各自分享起昨晚在宿舍的種種趣事,大家熱烈地聊著,場面熱鬧得很。
 
我走到Catherine身旁,把手錶放在她面前。Catherine驚喜地拿起手錶,然後抬起頭笑逐顏開,說:「唔該哂你……for今日同琴日。」
 
冷若冰霜的她笑了,這淡雅的笑容在深棕色的斜瀏海襯托下,教我看得痴了。
 




「借開啦契弟,阻住條路。」:阿君的聲音把我喚回來。
 
我尷尬地退開,佩君在Catherine身旁坐下。我本打算走到座位前坐下,這時卻發現自己的鞋帶鬆來,於是我蹲下來綁鞋帶。
 
而我一蹲下來,就看到垂著頭的Catherine正把一顆藥丸塞進自己口中,我們四目交接,Catherine立即大吃一驚,一臉驚恐的樣子。你怎麼了?
 
我擔心地問道:「唔舒服啊?」
 
Catherine含蓄地避開我的目光,答道:「係……係啊,有少少傷風,琴日水戰。」
 
我站起來,慚愧道:「唔好意思啊,我唔知你凍親,沉晚仲拉你地出camp。」
 
「唔怕。」:Catherine搖搖頭,身體微微地震顫著,好像十分緊張害怕的樣子。
 
佩君突然出手拉開我,說:「坐低啦你!你明知佢唔舒服,仲起人地食藥食到一半既時候起到嘈,阻住哂!」
 
啊,你說得也對。我聽後便立即走開,在佩君旁邊坐下。大家開始用餐,今天的早餐是白粥、油炸鬼和多士。不光是晚餐,連早餐都有一整桌人跟我坐在一起,這種感覺對我來說,幸福得好不真實。
 
我對佩君問道:「沉晚病,但沉晚落市區果陣你地都冇去藥房,又會有藥既?」
 
阿君呆了幾秒,然後生硬道:「係啊……準備定先架,因為芷瑤佢好潺,所以平時出門都會帶定啲傷風感冒藥防身囉。」
 
「下?出門?」我好奇地問道:「你沉晚唔係話佢成世都冇出過何文田咩?」
 
佩君答道:「姐係……I mean平時去邊都袋住啊。」
 
「問咁多做咩姐?妖!」阿君粗暴地踢了我的腳一下,罵道:「你估個個都好似你咁,日日練跆拳道咁健康咩?」
 
我看了看Catherine,她已吃完了傷風藥,在戴回她那失而復得的手錶,而且過程中她臉上掛著罕見的微笑。
 
我好奇地對阿君問道:「隻錶對Catherine好重要架?好少見佢笑。」
 
阿君答道:「係啊,隻錶係阿瑤前排生日既時候,佢最中意果個姊妹傳教士送比佢架。」
 
我一邊吃著白粥,一邊問道:「佢最中意既女傳教士?邊個黎架?」
 
「Serve何文田果個Sister Lavender囉,佢對我都好好架。」:阿君答道
 
?!
 
我聽到佩君的答案,吃驚得「噗!」的一聲,把嘴中的粥都噴回碗裡。同桌的人都皺著眉,疑惑地看著我。
 
「你好核突啊,契弟!」:阿君遞給我一張紙巾。
 
我接過紙巾,立即變回一位位紳士般擦著嘴,嘆道:「咁睇黎我地起交友既方向上都有幾大分歧。」
 
吃完早餐後,大家合作收拾好碗碟,並把桌椅回復原狀。今天的大會主持是一位中年人,他是......在何文田教我們跆拳道的蘇Sir?!
 
蘇Sir拿起咪說:「各位男女青年,我地今個朝早就會起營地外圍既山上進行活動既。不過起開始之前呢,我要先比你地一個任務!」
 
大家都竪起耳朵看著主持人 ,他續道:「鑒於上年同上上年我地都見到舞會入面有好多人頹廢咁成場縮起角落頭,啲男仔又唔請女仔跳舞啊冇啲紳士風度,一個個整裝打扮既女青年企哂起到冇人請;你話離唔離譜啊?」
 
「離譜!」:一眾男生們喊道。
 
主持人蘇Sir續道:「你地都知就好啦!今年我地跟返外國啦咁。今晚既舞會,每一個男青年起入場之前都要搵一個女青年做partner!有partner先比入場,冇partner果啲我帶你地去外面環山跑!女仔就有冇partner都可以入場,因為佢地冇partner既話係男青年既錯!」
 
「哇......」:現場一片嘩然。
 
這雖然有點麻煩,不過呵呵,沙田支會是全港最多女青年的支會,我等等有機會找一位就可以了,我們每個星期都相見,沒有什麼好尷尬的。
 
蘇Sir喊道:「我知你地班友仔起到諗緊咩!先旨聲明:第一,邊個夠膽死搵你家姐或者妹做舞伴既話,後果自責;第二,唔比搵同你同支會既人!咪諗住大家咁熟,唔怕尷尬啊,今次我地既目的就係要令你地尷尬!」
 
男青年們聽到這消息後都立即苦惱起來,不過我還是繼續笑著。我不能請沙田支會的女青年,但能請大埔的女青年啊,她們現在跟我不是屬於同一個支會!大家都從小一起長大,有什麼好尷尬呢?哈哈......
 
然後,我不幸地與蘇Sir的目光對上了,他即說:「阿銓咁開心做咩啊?我知你搬過屋,識人比較多。」
 
蘇Sir看著我,宣佈:「你,唔比搵沙田、大圍、大埔、太和既任何一個女青,亦都唔可以搵跆拳道班員!你咪諗住是但捉個日日見既同學就算。我今次就係要你地尷尬!」
 
眾人都以一副幸災樂禍的目光看著我,盡情地恥笑著我。這次我真的會很尷尬了......
 
蘇Sir拍拍手,說:「好啦,而家出發。咁你地醒醒定定,起今朝既活動當中把握機會,約你既舞伴啦。」
 
……
 
大家起程離開飯堂,我回想起昨晚的黑夜追蹤活動時Catherine脫隊的事,我苦惱地對佩君道:「又要出去上山啦喎,Catherine冇電話既話......」
 
「啊!」佩君靈機一觸,拿出自己的手提電話說:「一係咁啦,我將我部手機比芷瑤,你save低我電話,咁真係萬一再有事我地都唔怕同佢失聯囉。」
 
「Good idea!醒左喎阿羊。」:我拿出電話來記下佩君的電話號碼。
 
「9247…...」
 
…...
 
 

大家回到自己的組別,走在後方的Henry看到阿銓向佩君取電話號碼的全過程,他為自己今早的舉動而感到十分自豪。  
 
Henry對他旁邊的阿楊笑問道:「你今次有冇中意邊個女仔啊?我出手幫你既話事半功倍喎,睇下阿銓幾快攞到馮佩君電話!」
 
阿楊也跟著望向阿銓,說道:「哇,真係抄緊牌喎。咦,你有幫過阿銓咩?」
 
「係啊,總之我今朝比左個機會比阿銓起佩君面前型番餐啦。」:Henry笑說
 
他們身後的阿嵐疑惑道:「下?阿銓中意佩君咩?」
 
「傻既,係都唔會話你知啦!」Henry對阿嵐問道:「你諗下,啱啱主持講完野之後,阿銓有冇即刻衝過黎搵你做舞伴啊?」
 
「冇啊,因為蘇Sir指明佢唔可以跆拳道班既同學啊嘛。」:阿嵐答道
 
Henry笑說:「嘥氣啦!我咁多年都冇見過阿銓媾女,但好似阿銓呢啲咁放蕩不羈,咁有執行力既人,佢真係中意你既話就一定會搵你做舞伴,會鬼理呢啲野咩?」
 
Henry陶醉地說:「你唔記得啦?沉晚銓哥佢幾誠懇咁鎮住佩君講『我應承你,我一定幫你......』咩咩咁,得哂米啦」
 
阿嵐不悅道:「但係佢衝落山唔係為左果個唔講野既女仔咩?我估阿銓好似緊張果個女仔多啲。」
 
「唔知啊,」Henry說:「不過總之而家有眼見啦,Vergil哥唔係起到抄果個女仔牌,而係抄佩君牌喎。」
 
玥嵐聽後沉默不語,她整天都懷著對阿銓內心感情的猜疑,既鬱悶又心煩。
 
一眾男女青年按自己的組別在營地附近進行各種活動,直到下午四時,大會召集所有營友回到營地內的禮堂集合。

 
 
下午四時 洞梓童軍中心 禮堂 何正銓
 
全體參加者回到禮堂。主持人拿著咪走上台說:「上山又落山,行左成日,相信大家都攰啦,好感謝各位起今日活動中咁投入。而家時間係四點姐,大家可以返宿舍梳洗換衫,七點鐘番黎,就開始大家最期待既舞會。」
 
會眾興奮地四散而去,我剛好走到了阿嵐隔壁。我對她問道:「係咪有好多男仔排住隊請你做partner啊?你有著落啦下?」
 
玥嵐答道:「冇啊。你呢,搵到舞伴啦?」
 
「我未啊,蘇Sir比太多限制我啦。」:我苦笑說
 
 玥嵐以一副複雜的眼神看了看我,問道:「你唔搵佩君咩?」
 
什麼?怎麼突然把問題扯到佩君身上了?
 
我問:「下?我冇搵佢啊,做咩啊?」
 
阿嵐疑惑地說:「冇啊,聽Henry講話你好關心佢同幫佢喳嘛。」
 
「哦!我幫佢果啲小忙黎姐,唔係你諗咁架,我地好普通既朋友黎架喳,沉日佢先講完笑認我做契弟。」:我說
 
唉,這個Henry,又說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呢?
 
我補充說:「個Henry有名你叫『一身情債』,專呃女仔架佢,佢講啲野你信一半好啦。」
 
玥嵐莞爾一笑,說:「咁我今朝都見到你拎佩君電話啦。」
 
我又不是什麼大人物,怎麼那麼多人留意著我的動向啊?
 
我解釋道:「今朝又要上山啊嘛,其實我地係驚Catherine再出事,所以阿君比佢自己部電話比Catherine,跟住叫我mark低佢number,咁樣我地就有個方法可以同Catherine保持聯絡姐。」
 
玥嵐聽後呆了一呆,然後苦笑說:「原來係為左佢,你真係好緊張佢。有冇搵佢做你舞伴啊?」
 
奇怪,玥嵐最近好像很喜歡跟我聊我的交友狀況。
 
「冇啊,我諗冇人請得到佢,」我嘆了一口氣,說:「不過蘇Sir比我既條件太難啦,如果冇咁多限制既話,我實搵你啦。」
 
玥嵐聽後驚呆地看著我,我笑道:「唔洗驚既,我最多咪陪蘇Sir跑山。」
 
我指著男生宿舍的方向,說:「我行過果邊啦,今晚見啦。」
 
回到宿舍,男青年們有的在更衣,有的在梳洗,有的在用髮蠟弄著自己的頭髮,他們都在今天的活動中找到了自己的舞伴,連不喜交際的阿楊都不例外,我卻還是對此一籌莫展。
 
「件裇衫摷哂啦,借個熨斗黎洗下!」
 
「陷害我啊?你盒gel頭膏臭既?」
 
「有冇銀仔啊?落樓下飲野機買枝寶礦力先去接舞伴,廢事兩手空空咁啦。」
 
房間中男青年們緊張的叫聲此起彼落,我相對起來則是完全從容不逼,因為我連舞伴都沒有,已經做好了參加環山跑的心理準備。
 
阿楊走過來我床邊問道:「喂,你真係就咁,咩女仔都唔請架啦?是但邊個識既女仔都搵個啦。」
 
隨便找一個?......
 
我坐在床上,拿出電話,百無聊賴按著看著聯絡人列表,也找不到哪個女孩是我可以直接打給她邀請她作我的舞伴,而又不會感到尷尬的。
 
然而這時,聯絡人「馮佩君」出現在螢幕上。
 
啊,我還沒有問過阿君呢。其實我們都已經「相認」了作姐弟,大家也沒有什麼好尷尬的;我邀請她,她肯答應的話,我也算是對大會有個交代。隨便試一下吧,也沒什麼所謂。
 
於是我撥通了阿君的電話號碼......
 
我笑問道:「喂,契姐,有冇舞伴啊?」
 
電話的另一邊卻沒有聲音,大概是由於我們現在身處洞梓,的確有幾所電訊商在這裡的信號是極弱的。
 
「喂?」:我再問道
 
「喂......」與我期待的佩君那把沉穩的聲線不同,電話中傳來是一把可愛嬌嗲、甜美溫柔的聲線,接電話的人是Catherine!
 
「Catherine?你......拎住阿君個電話?」:我頓時緊張得心跳加速。
 
「嗯。」:Catherine答道
 
我誤打誤撞之下居然和Catherine通上了電話!不過我也可以將錯就錯,試一下邀請她吧?要是我能奇蹟地請到她當我的舞伴的話,這趟交流營我便完全無悔了。
 
我問道:「咁......你有冇舞伴啊?」
 
「冇......」:Catherine答道
 
我害羞地問道:「可唔可以請你做舞伴啊?」
 
我說出這句後,心「噗噗!噗噗!」地亂跳著,內心七上八下地等待著電話另一邊的回覆......
 
然而,Catherine卻沉默了,過了好幾十秒都說不出話。我難免感到一絲失落,不過這也不出乎我的意料,她有時連以正面視人都不敢,更何況當男孩的舞伴呢?
 
我不好意思地自嘲說:「唔緊要啦,我其實都好中意環山跑既。咁今晚見啦,bye-bye。」
 
「Bye-bye...」:Catherine說
 
掛上電話後,我頹然地躺在床上,身心俱疲之餘還感到無比的苦澀。我為了Catherine環山跑過,替她拿回手錶......一路上其實也為她付出過不少,但我好像也沒有把自己和她之間的距離拉近了多少。
 
於是我就真的找不到任何女生當舞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