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會係別西卜......」天命叔皺了皺眉,臉上一副不安的表情。 

「無錯,我本來以為我會死,點知醒返嘅時候,就見到阿奶......」想起阿奶,我心又有點不知所措起來。 

「估唔到又係佢......今次真係麻煩。」天命叔沒有理會我的說話,仍然一臉不安地思考著。 

「麻煩?」我為他的不安感到奇怪,畢竟我很少看到天命叔露出這樣不安的神情。 

「嗯......其實我以前同別西卜有交過手......」天命叔說到這裡,臉上帶著少許厭惡的神情。 





「你同佢交過手?無理由㗎,如果係,你今次點會唔知係佢?」
我聽到這裡不禁感到奇怪,要是天命叔真的跟別西卜曾經交手,天命叔應該早能猜到這次的對手是誰才對。 

「其實......當年嘅唔算得上係交手,我只係單方面被佢折磨......」 
「咩話?」我實在無法想像天命叔被單方面折磨的情況,即便那是年輕時期的他。 

「當年我嘅功力仲未夠,再加上根本無諗過別西卜嘅能力會咁麻煩,所以......不過都已經過咗去啦......」
天命叔嘆了口氣,口頭上雖說沒有問題,但聽得他仍有點耿耿於懷。 

「佢究竟有啲咩能力?」我隨即詢問,天命叔卻以異樣的眼神看著我,好像從回到天命道場後,他對我的態度便一直有點奇怪。 





「別西卜嘅能力,係疾病同詛咒。」 
「疾病......同詛咒?」 
「無錯,如果要講戰鬥能力,路西法絕對比佢厲害。但佢擁有嘅能力,會大大降低對手嘅身體能力,而且對人類尤其有效。」 
「如果係咁......炎冰佢咪好危險?」 

天命叔聽到我的說話後,雙眼直直地看著我,沒有作出回應。 

「做咩望住我?我問你炎冰係咪好危險呀?」 
「頭先我講咗,別西卜可以話係疾病與詛咒嘅化身,而你直接同佢接觸過,竟然無受到佢詛咒嘅影響,到底最後嗰陣發生咩事?」




天命叔看著我,眼神裡充滿著懷疑,大概他也猜到我在最後隱暪了一些事情。 

我猶豫了一會,實在不知道應該怎樣告訴天命叔。 

「你知唔知,其實每次你飲嘅嗰碗黑色嘅藥,其實係用嚟引導你本身嘅靈力,從而驅散體內嘅邪氣。你嘅靈力愈高,呢碗藥飲落去就愈難飲。被我封印咗靈力嘅你,無理由會咁快可以恢復正常!」天命叔把我全身上下掃描了一遍,表示我不可能像這樣安然無恙。 

「呢層......」 
「子鋒,你老實答我,你係咪曾經主動使用過靈力?」 我聽到後,一時反應不過來。

原本我以為,天命叔察覺到我體內的異樣,才會這樣看著我。 
但主動使用靈力,我可不記得亦不認為自己能做到,畢竟我的靈力被封印後,我已經多次嘗試,結果都是一無所鑊。 
即使最近被靈體襲擊所使出的靈力,我認為都是體內那邪物造成的,我實在沒有記憶有主動使用過靈力。 

若硬是要想出一些可能性,今天被別西卜襲擊後昏迷過去,最有可能便是那個時候我主動使出了靈力。 
但......我卻不這麼認為,即使我無意識地主動使用靈力,以我自身能夠引出的靈力,亦應該不足以對抗別西卜才對。





所以我能夠平安無事,以我的猜測,應該是體內那邪物在我失去了意識後,奪去我身體控制權,並且強行引出我的潛能,我才能逃過一劫,但這種情況,實在不能算得上主動使用靈力啊。 

我把我想到的可能性告訴了天命叔,他搖了搖頭,像是無法輕易相信我的說話。 

「照你咁講,你應該仲未能夠控制自己嘅靈力,頭先碗藥唔應該對你有效......除非......」 
「除非咩呀?」 
「除非你同你體內嘅邪物已經逐漸同步,佢唔單單再係控制你,而係開始同你融合,所以佢用你身體使出靈力嘅時候,就好似你自己用靈力一樣。不過......照道理我已經封印咗你嘅靈力,佢應該無咁快可以同你融合先啱......」天命叔搖了搖頭,似乎對自己的答案不是那麼滿意。 

聽到這裡,我腦海裡閃過了在光球裡,那一段小時候的記憶。我用力搖了搖頭,那段記憶雖然可怕,但我實在找不到任何和現在的狀況有所連繫的地方。 

「天命叔,算啦,我身體點都好,依家最重要係救返炎冰,然後消滅別西卜。」不明白的東西再多想也沒有用,所以我決定先面對眼前的困境。 

「嗯......你都講得啱,你身體嘅狀態我已經無辨法再去改變,之後到底會點,只有順其自然。依家最重要係解決眼前嘅事。」 





天命叔拿出了一張命盤,低頭默默的計算著甚麼。
我在旁邊安靜地看著天命叔,等待他完成計算。 

「大概......炎冰唔會有事。」過了良久,天命叔總算再次開口,而得出的結果,總算是令人安心的。 

「真係?咁就好啦!」我不禁為這結果感到高興,畢竟好像已經很久沒有一種事情順利發展的感覺。 

「不過......變數仍然存在。」 
「變數?」 
「無錯,雖然炎冰嘅命盤係樂觀,但係命盤始終只係指出有咩可能性,而每個可能性中間都存在一定嘅變數。而今次,炎冰存在嘅變數實在太多,我都唔敢一口咬定佢會無事!」 
「咁......咁我哋可以點做?」 

天命叔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 
「靜觀其變。」 
「咩話?」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正確啲嚟講,我哋根本無嘢可以做到。」天命叔無奈地說。 
「點會?無理由,點都有啲嘢係我哋可以做嘅!」 
「子鋒,你聽我講。原本我哋係計劃咗星期五完結呢件事,喺星期五之前本來唔應該有任何變數。但係依家唔單止你受到襲擊,就連你體內嘅力量都已經變得無辨法控制,依家嘅情況我哋只能見步行步。」 
「見步行步?我哋依家知道咗對手係別西卜,應該有方法先發制人。再唔係我哋搵拉斐爾佢哋......總之,我哋點都要做啲嘢。」

在得知別西卜的能力後,我對炎冰的情況更是感到憂慮,而更多的,是來自於我內心的燥動,今天早上那煩人的感覺又來了。 

「子鋒!」天命叔大喝一聲,一陣強勁的壓力向我襲來,但同時,我內心的燥動亦好像稍為緩減,是錯覺嗎? 

「你冷靜啲,你今日遇到嘅事絕對唔係偶然。對方引得你出去,但最後放過你,即係佢哋都仲等緊一個時機,所以依家我哋除咗等,係無嘢可以做到。」 
「我唔信......」 
「子鋒,我明白你嘅心情,依家唯一可以做嘅,就係平服自己心情。」 
「平服心情?呢個時候你要我平服心情?」 
「無錯!如果你嘅心情能夠保持平靜,今日嘅事可能唔會發生。」 





天命叔的話直達我的心坎裡,的確,如果我的情緒沒有出現波動,我便不會從學校逃了出去,亦不會在公園裡碰到這件事。 
或許,更可以一直平安地等待到星期五的到來,事件更能完滿地解決。 

「是......我的問題?」 
「子鋒,我咁講唔係想你難堪。重要嘅係,你要識得控制你嘅心情,唔好畀你嘅心魔控制你。」 

然後天命叔對我說了一大堆話,我已沒法聽進耳內。
原本想跟天命叔打探一下,以前我有沒有跟他碰過面。 
但我已沒這種心情再去詢問任何事,我帶著無限的懊悔離開了道場,回到了家裡。

一切,仍然是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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